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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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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就是他的险恶用心之一,我们一旦遭他暗算,就等同于给他做了嫁衣裳了,到时候,我们才是不值啊!”

夏十榆犹疑的看看雄壮连绵的长城,又回首身后雪化苍茫的旷野,夏十榆得神情越来越凝重,蓝熙书忽然甩蹬离鞍单膝跪地:“请大人三思,非蓝熙书心机暗算,对于白话文我们不得不防啊!”

远处的哥几个见此情景,呼啦啦都站起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都没敢挪窝前凑。

“起来吧!”夏十榆神色忧戚的示意蓝熙书起身:“若因一己安危而置军情于后,这岂是人臣之道。”

夏十榆有些自言自语,蓝熙书不由得感叹,臣是真忠臣就是迂腐了点儿。

“大人!前期情报已经及时呈报,我们现在掌握的即使晚几天呈报也不会贻误战机,并非蓝熙书贪生怕死才有此顾虑,而是我们没有葬身漠北,若是被白话文谋害心有不甘,大人!白话文之恶毒非比常人啊!”

蓝熙书起身,忽然抓住夏十榆的马缰绳,从夏十榆的眼睛里蓝熙书只看到稍稍的迟疑,但不足以动摇他的决定。

“小书!”夏十榆忽然竖手制止蓝熙书说话,他俯下身拍拍蓝熙书的肩头,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蓝熙书,鱼尾纹是那样深刻:“我明白,你不要再说了,这样吧!我带两个人进关,你押后!”

“这不行!”蓝熙书忽然挺前一步,拉马缰绳的手用了力,马头被他带到自己怀里,夏十榆的白马很温顺的任蓝熙书拉扯在怀,喷着响鼻蹭蓝熙书的下巴,蓝熙书断然反驳夏十榆:“我去!大人留下!”

“不要意气用事!我决定了。”夏十榆淡然的摇头,拢缰绳带马,并厉声招呼王小小。

葛大和井运水不在,夏十榆这一嗓子吓的胡大疙瘩一哆嗦,几个人都站起来望向这边,王小小懵灯的应了一声但没动。

“大人!我去!”蓝熙书死死拉住夏十榆的马头,白马踏踏刨着蹄子后退,蓝熙书亦步亦趋拢着马头不放:“大人!大人!”

“蓝熙书听令!”夏十榆猛然暴喝一声,骇的蓝熙书腰板一直,夏十榆的马鞭凭空霹雳:“这是命令,退后!”

蓝熙书松了手但没退后,但是白马却被马鞭惊响吓的引颈嘶鸣,踢踏后退。

“王小小!”夏十榆又是一声暴喝,王小小屁滚尿流的就翻上了马背,猫腰策马就奔这边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夏十榆终结

蓝熙书木然站在那里。

夏十榆最后的眼神余光说明什么?质疑自己还是鄙夷自己?

蓝熙书心如刀绞,怎样才能让夏十榆明白他的真的不是妄自揣测,更非贪生怕死之徒。

王小小察言观色见势不妙,麻溜儿的扳鞍上马,倒提了马刀匆忙的扫了一眼蓝熙书就跟上了夏十榆,后面的赵三根,李才弟,吴善才在王小小的眼色示意下看了眼蓝熙书稍稍迟疑下也上马跟上上去。

飞纵颠簸的身姿,人马交错转眼绕过几个沙窝子,消失在蒿草丛那边,直到坠尾的吴善才频频回首的大脑袋也不见了。

剩下的是胡大疙瘩和井貌安,井运水和葛大抓野味了,还没回来。

“我说三少!咋的了这是?老大干嘛去?我们跟不跟?”井貌安出口问句,胡大疙瘩看出蓝熙书异样,捅了井貌安一下。

蓝熙书摇头,:“把葛大和你大哥找回来再说,老大一意孤行,我劝不住他。”

蓝熙书此时希望自己是错的,哪怕夏十榆给他最严厉的责骂和惩处,他都希望自己估算错了,也许白话文没那么没人性没操行。

“我马上找他两!”虽然蓝熙书没细说胡大疙瘩也感到事情严重,抹身就奔马去了。

蓝熙书狠狠地捻着手指,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自己想错了,一切都是没那么严重。

井貌安靠近了蓝熙书,蓝熙书狠狠地捻着手指,面色恓惶惨白,这是面临危急蓝熙书也不会如此变色的表情,井貌安跟着紧张的不得了:“三少!要不我们跟上去!”

蓝熙书摇头,他的理智永远在他脑海最醒目的地方闪亮着警灯。

吹面不寒的风吹动蓝熙书纷乱的鬓发,蓝熙书心里翻转了无数个念头,但他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马蹄声急,井运水葛大回来了,倒把胡大疙瘩抛在了后面。

“三少!”马未驻足井运水就平稳的落在蓝熙书跟前,手里就拎着个兔子,还瘦丁丁的,葛大空手而归,地处关隘,附近的野味差不多都被守关的将是消遣光了,就这么个兔子也费了井运水不少劲。

“本来商议在关外侯上两日再进关的,大人忽然改了主意执意入关,我拉不住。”蓝熙书的打算跟井运水提过,井运水现在是啥也不操心,官有夏十榆,狗头军师有蓝熙书,他成了哼哈大将,蓝熙书说啥他都没异议。

关于蓝熙书的顾虑井运水也觉得可信可不信,他不相信白话文有这么大的道行,这么明目张胆的气焰来针对夏十榆,但是蓝熙书一贯正确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他觉得蓝熙书的谨慎只有好处没坏处,晚几天就晚几天,小半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几天。

井运水的原则跟夏十榆的原则大有不同,他才不是一根筋的人。

“老大啥意思?趟趟路子?”葛大这个挓挲汉子在夏十榆跟前多少有些收敛,所以夏十榆不在他反而自在,他倒不大惊小怪。

蓝熙书拧着眉心摇头,他虽有理智但还是纠结于等还是跟上去,万一……

一阵马蹄急响自夏十榆离去的方向传来,那种奔命的马蹄声蓝熙书是听得出来的,单人独骑!

蓝熙书一激灵,哥几个都抻着脖子张望马蹄声来处。

蓝熙书胡哨一声忽然奔向旁边啃着地皮草的杂毛马:“上马!”

他的话音刚落,他的腿脚刚挨上马镫,夏十榆的白马就冲上了坡,忽然一个拌马蹄,脖颈塌陷着一头扎进了前面的沙窝子里,夏十榆闷声被摔下了马背。

情势太多突然,哥几个惊叫着纷纷涌过去,蓝熙书魂飞魄散,最后一个跑上堤坡,一脚冲下沙窝子。

“大人!”

“大人!不好!大人遭暗算了。”井运水大呼小叫回头喊蓝熙书,蓝熙书扒拉开前面的胡大疙瘩的大身板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夏十榆两肋插刀佝偻着身子滚落沙窝子,脸上额汗淋漓,正在大家惊慌失措乱喊乱叫中抬起头,他看到了目瞪口呆的蓝熙书。

绣春刀!

他们都再熟悉不过的绣春刀!

那匹大白马扎进沙窝子里已经气绝身亡了,马头以诡异的姿势折着,血沫子秃噜了一大片,马腹上一把刀只留下刀把,半尺长的口子血如泉涌,红樱樱的刀穗娑娑,看得人肝胆俱裂。

“大人!”蓝熙书跪下去,挓挲着手不知道扶那里才会减轻夏十榆的痛楚,他的声音打结,梗咽的难受之极:“大人!”

“快!带他们走!”夏十榆拼尽了力气,抖着嘴唇蜷缩在井运水的怀里,从怀里摸出地图,上面血迹斑斑。

蓝熙书赶紧接过来,一大滴泪落下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后面连成片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把他们带回大明,小书!你行的!不要,不要……”夏十榆撑不住了,口中血沫淌到蓝熙书的手上,夏十榆不甘心的蠕动着嘴唇,但是一个字都发不出了,只是蠕动,急切期待的眼神散了,就在哥几个的注视下散了,直到瞳孔茫然一动不动。

蓝熙书捧着夏十榆的脸仍旧与之对视,只是那眼神再无表达。

眼睁睁的无能为力,那是怎样的锥心之痛!

井貌安第一个哭了,接着是胡大疙瘩。

蓝熙书大口的喘着气,没逼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葛大窜出沙窝子:“三少!来了!”

王小小的身影一分为二木头般栽下马,惨叫短而凄厉。

一队鲜衣怒马轰然上了坡,那熟悉的颜色冲击着蓝熙书的心。

“快!”

蓝熙书前后脚跟着哥几个跃出沙窝子,纷纷以不能形容的速度窜上了马背。

尘沙草屑纷扬,吁吁吁!勒马坠蹬声此起彼伏,十五六匹健马一字排开,在坡上呈扇面包围趋势分散开来。

一身飞鱼服,五品品秩官服的一个三旬汉子提马瞪眼打量了一番从沙窝子里窜出来的哥几个后,神情松弛下来,看来他没想到人会这么少。

“没想到夏十榆身边就你们这几个人了,害得大爷这几日吃不香睡不好的!”

“陈六福?”井运水喊了一嗓子,哥几个里面就他认识陈六福。

他就是白话文的小舅子陈六福,他授意在喜峰口关外等了有大半月了,没成想严阵以待的这么久,夏十榆就剩下区区这几个人了。

“陈六福?”蓝熙书提马定下心神,悲伤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仇恨,白话文有多少个小舅子,他姥姥的!

这个狂妄的陈六福蓝熙书并未放在眼力,因为他首先观察了,这帮家伙手无强弓硬弩也没有携带连珠弩箭,人多!哼!大概这孙子惯来以多胜少,从来以为人数上的悬殊决定胜负。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家的代价

任何废话都没说和问的必要了。

要有连珠弩箭,这些人也就够一个照面的,蓝熙书握紧了马刀,他先确定了陈六福。

“陈六福!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诛杀朝廷锦衣卫命官夏十榆!”井运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抖着马刀指着最前面气焰嚣张的陈六福。

“夏十榆?哪里有夏十榆夏大人,我们只诛杀鞑子的细作,最近鞑子细作频繁在长城外活动,对不对?”陈六福摇晃着肥头大耳左右看顾他的手下:“兄弟们!你们谁见着什么鸟夏十榆了?”

一阵轰然大笑,洋枪怪调的七嘴八舌起哄:“我哪只眼睛也没见!”

“没见!”

“没见!”

嗷嗷哈哈!

人马乱晃,犹如群魔乱舞,绣春刀反映着锋利的阳光,生生切割着蓝熙书的心,人性的丑陋真让人有彻骨之寒。

蓝熙书几乎咬碎了牙关,敛眉眯眼,一个字沙哑着挤出牙缝:“杀!”

陈六福一马当先呼啸着冲下来,蓝熙书错马横刀大幅度的扭身马镫左侧,上面躲过了陈六福的绣春刀,下面避其要害倒手马刀顺了下去,陈六福过去了,嗷的一声他的左大腿被蓝熙书划开了半尺多长的血口子,一角滚金边的飞鱼袍连同内衬罩甲随风飞扬飘落。

蓝熙书一个照面将紧跟陈六福身后打算捡便宜的矮个子踢下马,葛大的马过,惨叫蹄下,蓝熙书和葛大喝合伙先开张了。

蓝熙书借着葛大掩护圈马恶狠狠地找寻陈六福,不用找,陈六福也圈马奔他来了,眼珠子都红了,那条伤腿鲜血直流。

沙坡上人来马往,没有喊杀声,没有人多说一句废话,刀光起落,鲜血飞溅,只有落马的惨叫和刀戈在肉体上经过发出的声响。

蓝熙书辨别的得出那些惨叫不是哥几个的,这些九死一生的兄弟们都跟狼王一样凶猛。

现在就剩下井运水井貌安两兄弟,葛大,胡大疙瘩,蓝熙书和李四树八个人了,一投入厮杀,自然组队,井运水上阵亲兄弟那不用说,葛大首先靠上蓝熙书为其打掩护,剩下的胡大疙瘩和李四树自然成一组,井运水能杀惯战是出了名的,有他井貌安没大闪失,蓝熙书和葛大属于强强联手更没的说,唯一薄弱的一组就是胡大疙瘩和李四树,李四树罕有露面,是因为这个人沉默寡言,一贯被人当空气,但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憨实,属于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挨刀的那一类,而且,现在的胡大疙瘩已经相当不含糊了,热别是亲眼见着夏十榆惨死绣春刀下,他跟发了疯的熊瞎子一样横冲直撞,身上挨了数刀,但是有三个陈六福手下被他干下马了。

咬牙切齿的陈六福夹马来了,一个照面他就看清形势了,人多有时候也占不到便宜的,他后悔带的人少了,他的绣春刀没亮,这家伙忽然伏在了马背上,拧着脖子昂起的头目露凶残的光盯紧了蓝熙书奔马而来。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蓝熙书忽然明白了,但是明白的差点儿晚了,错马之际,陈六福忽然挺身,一把黑乎乎的短火铳双手定向了蓝熙书,也就是蓝熙书的反应,陈六福刚刚动手指,蓝熙书一手摁住马鞍,双脚甩蹬,一个急转直上漂亮的倒立鞍马转,左脚踢飞了陈六福的短火铳,右脚紧接着飞旋而至落在陈六福的左腮帮子上,陈六福立马下巴脱臼了,落马的惨叫都走了调。

落马不等于完事,蓝熙书向来不给对手留有余地,奔驶中猛然提缰带马,杂毛马领悟主人急转弯的意图,长身直立,前蹄腾空的扬鬃长嘶,生生的后蹄原地回转,马头落下的一瞬间,蓝熙书只手扳鞍,左手的马刀对着连滚带爬的陈六福抹项一刀,陈六福鸡叫了一声,窝着脖子载到沙土里,消停了。

一把斜刺的绣春刀堪堪划过蓝熙书刚刚翻上马背的大腿,入骨之痛让蓝熙书脱手掷出了马刀,准头偏了,偷袭得手的家伙被蓝熙书飞来的马刀刀柄磕到了下巴,惊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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