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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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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你,对么?只是为了进一步确定。

董翩嗯一声,2616。说完挂断电话。

我只得放下手头工作,退出MSN,不想我不在时安谙发来信息或照片给三位师兄看到。

这间公司在这幢写字楼共租有三层楼,十二,十六,二十六。二十六层是高管所在。长长走廊静寂无人亦无声。脚踩一双破旧平底凉拖鞋我尽量放轻脚步挨间房号找过去,在走廊的最尽头,是董翩的办公室。

秘书小姐看见我稍稍点头,“程小姐。”算是招呼。随即拿起内线电话,“程小姐到了。”然后“哦—”一声放下电话对我道,“程小姐,董总请你进去。”此时她望我的眼神如同望着一名新宠,董总的新宠,董总提出与叶蓝分手后的又一新宠,眼底有了然有探究。令我浑身都不自在。只想转身离开。

可离开就能消弥秘书小姐此刻望我如望新宠的眼神吗?

我轻轻推开办公室门。大班台后董翩清澈目光静静迎望着我。一如那天我与他四手联弹后他在我身畔凝视我的眼神。

“东莞食堂的饭菜看来很不合你口味。”他淡淡笑一下,我知道他是指我又瘦了。

我如何能不消瘦?工作压力这么大,归心似箭我只想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无论是东莞还是广州的工作回到杭州。而这似乎又与体质有关。有人压力愈大愈能吃愈爱胖,我则是吃再多也还是瘦。

我淡淡笑笑。不知如何作答不如不答。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问。

我继续沉默。

那天从他奶奶家回厂部途中,他就问过我这个问题。其时我讶异至极,问他何以有此一问。“我打过很多次你房间电话,可你从来不接。”

我恍然。原来那些半夜扰嚷致使我最终拔掉话机插头的电话是他打来的。

“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找你的。”我答。

“我只是想问问你可还有什么别的需要。”他淡淡予以我一个解释。

我想起那些护肤品,内外衣衫,还有女士用品,“谢谢你。买那些东西的钱你可以在我的薪水里扣掉。”虽然明知这样讲有故作狷介之嫌我还是忍不住道。

他淡淡一笑,果如我料道,“没有必要。”顿一下他道,“就当你陪我奶奶的报酬好了。”

而我以为这些对话过后他不会再打电话过来。

我已告知他我再无其它需要。

他又有什么再打电话来的必要呢?

所以电话再响起我告诉自己那还是找他。仍是没有接起。铃声吵至我无以逃避时,我一如既往拔掉插头。却没想到,竟还是他。

他对我的用心我不是不明白。如同他亦明白我。我知道他对我的兴趣之所在,我年轻,我美,我懂音乐,钢琴弹得虽远远不如他亦可与他默契地四手联弹,如果我愿意作他的新宠我具备他对新宠的所有要求与条件。

但也只是这些。也只能是这些。他不可能给我他的爱。他对我只有兴趣而不可能有爱。这点我和他都很清楚。他对此没有避讳。

或许这就是所谓成功男人的套路。他说他已过了兜兜转转的年纪。他像谈一单生意研发一个新项目般把他所有意向与欲望摆上台面,一点点遮掩的力气都懒得花费。如果我可以接受我就接受。没什么婉转委蛇。比那个男人更直接更霸道。

可我不接受。我有我的爱情归属我有我的爱人。这点他已知道。我以为他知道后不会再打电话给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打了电话给我。

而即便我没有安谙没有我的爱情归属我也不可能允许自己成为一个兴趣成为一个新宠。这点我以为我不说他亦能明白,既然他说他查过我的经历与背景——难道一个人的经历与背景不足以说明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么!

那么他如何又再打那些电话给我?

而他只是静默,静默而耐心等我予以一个解释一个回答给他,我只得道,“我没想到是你。”

他仍不语。我只得再道,“你为我准备得这样充足。我再没什么需要。我以为你知道。所以没想到。”如同说一个绕口令。而在这如同绕口令的解释中,声音渐渐低至无力,我忽然看清了我一直以来回避的本心——其实,从董翩奶奶家回东莞厂部接待办后,电话响起的一瞬,电话每次响起的一瞬,我都知道是他。

我从来都知道。我只是不愿去想、去正视。

太累。所有的不管是爱意还是兴趣还是真诚的关心与善意只要不是来自安谙,都令我感到疲累。我自认我并不奢求。我自认我只要安谙。

而在我底气全无讷讷立于董翩审视目光下的心虚此刻,另一个我一直以来狠命压制的意识浮出水面,仿佛与这一个我隔岸相望,遥远,但清晰,清晰至我无可逃避。

两生花般的那另一个自己,两生花般的那个我一直逃避的自己,那个自己她在害怕。

她害怕她明明已有了自己的最爱,她害怕她明明告诉自己她爱安谙,却仍忍不住会在另一个男人的注视下踯躅心动。

人心之暗黑与贪婪多么可怕强大。

而我以为的淡漠与清明以待,或许只是另一种逃避。

很久,很久很久,当我在冷气开得这样足的董翩的办公室里亦出透一身汗水的静默很久以后,董翩收回他审视的目光;那目光几可穿透我;在那目光下,我须动用我所有气力武装自己,尚且无把握是否能够很好掩饰那两生花般的另一个自己隔岸招摇的心。

“HBJC系统调试大概多久可以完成?”静默很久后他淡淡开口。

我暗暗吁口长气,暗暗感谢他如此转换了话题,“顺利的话十二月初就可以。”

“嗯,结束后就可以回杭州跟男朋友相聚了。”他白皙清颀手指闲闲叩着大班台面。我不敢看他眼睛,只望着那手指。那手指曾经与我的手指一起跳跃在佩卓夫无与伦比的八十八个黑白琴键上。彼时它们无比契合,亲密如相伴多年。我却知道,那只是一时一刻。任何它想都是妄念都是罪过。而妄念,人性恶之一种,不知餍足,不知珍视。明明已拥有很多,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到更多。

妄念,我如何可以将之割绝裂断?

刚刚松的一口气再次滞涩,虽然答案他我皆知,我却仍选择沉默。这可耻的沉默。我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鄙视自己。难道沉默就可以抹煞掉我已有男朋友的事实吗?难道如果我没有男朋友就可以接受他让他爱我我亦可以爱他吗?难道安谙对我的爱尚不足以令我远离他的诱惑吗?

而诱惑,何以为诱惑?恐怕只是我的心在慢慢向他倾侧。

欲望之饕餮无厌,何以有满足。何曾有满足。

“有没有做过毕业后的打算?”他似乎并不指望我回答,继转话题口气仍是淡淡地问道。

“还没想好。”我努力平复心情放淡语气道,“可能继续念博士,也可能工作。”

“如果我想请你来我公司你可会考虑?”

“不。”我想都不想,于这毫不犹疑中似在对自己下着决心,远离妄念的决心,“我不想离杭州太远。如果不是在杭州,我想也是在上海。”

他好看的眉毛轻轻扬起,唇角亦抿起一抹淡笑,“因为男朋友?”

“是的。”这次我不再犹豫。决绝语气如同明誓。

“看到年轻人如此相爱,真好。”他淡淡重复一遍这句话,这句去他奶奶家途中他说过的话。

我静静回望他,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年纪,此刻望着我的眼神却似历过无尽沧桑,渺淡荒芜,无波无澜。我想起他与叶蓝那夜相拥于保时捷开篷跑车里的情景,彼时他笑得那样邪肆魔魅,难道仅仅是欲望而无一点点用心?可他的琴声却如斯干净清澈。如果凭靠一段音乐真的能听出演奏者的本心,他的琴声给我的感觉并非如此寡绝清冷,斟破红尘。难道是曾经深爱如今无爱?哦不这种曾经沧桑除却巫山的烂俗猜测不要也罢!

“希望你们的爱有始有终。”他轻轻一笑,分明是祝福在我却如同一句咒诅,听得我脊背一阵发凉,而他仍只淡笑道,“如果有一天不爱了,什么时候来这里都可以。”

“谢谢。只是我想我不会。”即使有一天我与安谙不爱了,我也不会来这里。直觉让我远离他。愈远愈好。

“不过你或许可以考虑去深造音乐。”他站起身从大班台后缓步来到我身前。我好像直到此刻才注意到他的身高,很高,静静站在我面前,垂目俯视我。脸上平静而认真。

对此我亦无从作答。在他奶奶家我曾郑重允诺此生不会放弃音乐,但不表示我有资格与勇气去选一家音乐院校进修。多可笑,哪家音乐院校会接受一名二十几岁的工科生,即使我是硕研,有所谓天资,和扎实的基本功。况且,修完音乐后我老大不小又能干嘛?当音乐老师?像我母亲那样教一辈子缠夹不清的学生十指如何更好着力?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他声音平淡却很郑重。

这算什么?利诱么?料知我不是物质与金钱可以打动,就用我有可能最在意的打动我?

我缓缓摇头,“我并无此打算。”

“旖旖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笑得深一些,含笑的眼眸深望着我,笑容笃定而坦然。

心里犹似巨石坠湖般波澜狂起,大脑有片刻短路。他再靠近一些,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几可吹拂我脸,静静俯视我。我却突然平复下来。明白他何以厌倦兜兜转转,原来一切都挑破说清,确可省却一番心思。没有了遮挡猜度,要还是不要,是抑或不是,躲逃或者接受,都可以瞬间做出判断与决定。迂迴婉转如此费力费心,这样直接未必不好。

“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亦选择坦白相告,“你与叶姐在一起时与你开会或在东莞厂部时以及跟我一起弹琴时给我的感觉在在都不一样,我无法看清你。”

他不语,静静听我说下去。

“而我想我只是好奇多一些。因为人们总想看清楚自己看不清的人与事。”我轻声道,“除此应该再无其他了。”

“因为你自觉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他唇边卷一抹淡笑,秀媚长目有深思有研判,“所以即使你没有男朋友我与叶蓝亦不曾被你看到甚至我当下再无别的女人你也不会接受我的对吗?”

“我想是的。”我老实回答,“你常常令我感到很恍惚。不知道哪一个是你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我想就是这种恍惚令我忍不住想靠近你。但不是爱。不会爱。”

“可我真是对你很感兴趣呢。”他清浅一笑,妖孽般诱惑,“我很好奇跟你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感觉。你男朋友追到你想必很是落了一番气力吧?”

我不语。我不想跟他谈起安谙以及与安谙的交往。心已如此,即使我仍坚信我爱安谙,但这对另一个男人的莫名心动如何就不是背叛?如果安谙亦如此对一个女生呢?我想我定会抓狂得远远离开绝不原谅。如此,若再妄言安谙,对安谙又是怎样的折堕与轻侮?那与偷完情还与情人笑言伴侣床上表现如何如何的男或女有何二致?我并无那么无耻。虽然,我自觉我已经很无耻。

“话已至此,我想我不若再进一步说清楚,其实我刚刚想说的是,如果有一天你们不再相爱,你或许可以考虑做我的女人。”他手轻轻抬起我下巴,灼灼目光逼视我,此一刻他犹如一个魔鬼,语气温柔直言诱惑,“当然,现在做我女人也无妨。我并不介意你有男朋友。”

怎样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愤怒抑或羞辱?我想都不是。虽然他的话的确令我很生气,生气又意外,但更深切的我感到的却是失望。音乐误我吧。我以为能弹得出那样清澈干净琴声的董翩即使外表再邪魅内心或许有纯良,怎样都不该是这样。音乐误我啊。

深深失望中我任他捏住我下巴如此近距离逼视我,“董总,女人在你难道只是有兴趣的玩物?”

他浅浅一笑,再靠近我一些,在他温热鼻息吹拂下我几乎有缴械的疲弱,“总要先有兴趣才能论及其他。”

“董总,”我轻轻叹息,“如果说我先还对你有好奇有喜欢,那么这以后,没有了。”轻轻挣开他,我向后退至离他一米远,深吸一口气,“董总,我以为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你的琴声那么干净……你让我,很失望。”

他亦轻轻叹口气,“年轻人总是这样。容易希望亦容易失望……总爱把事情想得无比完美,却不明白,那不过是虚幻,不过是想象。”他再次靠近我,双手抚住我肩,这双曾与我四手联弹《春天牧歌》的双手,温暖而有力,拇指轻轻揉抚我肩胛,带起我阵阵战栗。我不看他,目光落在他颈间衣扣,颔下两粒扣子没扣,微敞露出他白皙紧致肌肤和喉结——这样美秀的男人倒有这样突兀的喉结。耳边是他轻轻吐出的热气,他声音低至柔媚,带丝丝嘲弄与戏谑,那嘲弄与戏谑下又似掩几许倦然, “你跟你男朋友有做过爱吗?”

我悚然一惊。再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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