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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谁说手机不可以-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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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倏然垂下了手,低语,“是……这样是没有用的……”

我和异北还未来得及出一口气,刹那,异北与窗户间已毫无桌子踪影,下一瞬,扭头却见桌子就揽着知之,坐在病床之上。他的下颚轻轻抵着她的头顶,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拂过她的发,像所有平凡的恋人那样,温柔,而不舍。

异北朝我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们两个的力量,都不及桌子。

凝神看向桌子,橘色的浅浅光晕中,我看到他脸上两道晶亮闪过。

桌子,哭了。

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时,没有眼泪;他被困方寸之间时,没有眼泪;他恢复记忆要冲出无影之壁时,猩红双目,没有眼泪。现在,他满脸泪水。

那不是淡然无色的泪水,是浓烈到极致的红色血泪。

触目的红在桌子脸上不见半分狰狞,因为此刻,他凝神望着知之,脸上眸中全是柔情。

“你们说的对,我再也救不活知之。可是……”桌子抬起头,朝我们微微一笑,“我终于有机会和知之再见,再遇,向她求婚。这一次,我绝不让知之一个人……”

他的笑容让我想起初见他时,桌子说:你走近些让我瞧瞧。

一个踏步,让我们相识相知走到今天。

而从他恢复恢复记忆之后,有多久了,我再也没见过桌子的笑容。

可是,桌子,为什么,现在你笑了,却比刚才满脸痛苦更让我不安?

“这一次,我们两个要永远在一起。这一次,谁也不能把我们两个分开。永远”桌子紧紧环住知之,对我们道。

他吻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青绿色的光晕自桌子身上泛起,一点点的光自他身躯上分离,四散开去。

“怎么回事?!”我惶恐地扭头问异北。我从来不知道,桌子是萤火虫体质啊。

“自毁元神。”然后异北咬牙道,“该死,我动不了了。”

那四个字让我浑身抖了一下,与人类不同,神妖魔不入轮回,元神毁灭后,再不可能复活。

我抬下腿,发现自己能动,我一步越过病床,扑住两个光球,试图将桌子四散的元神聚拢回他的身体里去。可是我的手穿透了桌子的身躯,什么都没有触到。

“不,不,桌子你别走。”

“知之那样好的人,一定会入轮回为人的,你就在人间等她,总有一天,你们还会见面的!你一定会在人海中找到她的!”

桌子摇了摇头,他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名字出现在纯黑冥纸上的人,便再也入不了轮回了。”

我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竟然,是这样。

自桌子身体上四散的光球越来越多,它们飘散与无边的黑暗,消失不见。我手脚冰凉,耳边响起了白昊的话。

他说:手机,你自以为现在所做是为他们两个好,是不是?你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停地喃语。

“诺亚,你所做的,便是我最希望的。”

一个光球落到我手中,我凝神看去,光球中,是一段两叉的青绿色的原木。

“诺亚,这是自我出生起与我伴生的一节轩辕神木,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和知之所做的一切。”

光晕四散,轮廓消散,病床之上,橘光之下,那个曾经满眼含笑的长发男子在光影间消逝,只留下一段轩辕神木。

我的第一位朋友,永远地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

手臂上烫了一下,是一滴泪水,我抬手擦擦脸,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泪水还在汹涌不停,不断地渗出。我的眼是决堤的水坝,再也控制不住。

没有勇气再呆一秒钟,转身,抛下异北,我跑了出去,穿过走廊,跑下楼梯,冲出医院大门,我一头撞向迎面走来的人。

我抬起头,天才刚刚亮,蒙蒙晨曦间,面前是我朝思暮想的人,于呆子。大脑里一片空白,我什么也没想,一把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胸前,哭了起来。

“诺亚,你怎么了?”于呆子一手提着保温桶,另一手在我背上轻拍。

“林……教授……”我哽咽着说出这三个字,再也说不下去。

林知之与桌子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忽然,我想到了身为妖怪的自己与身为人类的于呆子。

神仙与人类,没有未来。

妖怪与人类呢?

我倏地松开抱着于呆子的手,向远处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唉

这章半夜偷偷发

☆、魔

很多很多天;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不能去想,一想头就疼;有时候不只是脑袋;连胸腔里某一个地方;也会跟着疼。那疼痛不尖锐刺骨;却隐隐在我心里头脑里;生根落地,徘徊不去。即便我化作手机的原形;那感触也如影随形。

不想,也不看。

我不能去看人民医院林知之住过的那间病房;也不能去看曾经禁闭着桌子的实验楼。甚至连直通人民医院的青年大街和物理系实验楼前的学子路;我都从来不走。

每天,我准时去果子介绍的那家手机维修店打工。偶尔地,小乔和王哥问我话时,我会简短地回答,更多的时候,我只埋头修理手机,一部接一部,几乎完成了店里所有的工作。然后我会呆着鸭舌帽,一步步慢慢走回N大,路上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去看沿途的风景,直接回去迷踪幻境果子的院落。

果子的宅院中,有我一个房间,不大,却什么都有。这符合果子一贯的性子,尽情地享受这尘世间的一切。我大抵什么都不用,除了墙上的电源插孔。

有时候,我会躺在房间的地板上看松木的房顶,有时候,我会一个人坐在后院里,一坐一整晚,直到第二天闹表响起,我再起身去手机维修店上班。

我不和果子说话,不朝蚊子挥舞苍蝇拍子,也不再和翼吵架。常常地,我就一个人呆着,而他们也什么都没有问我。

没有安慰,没有劝解,也没有长篇大论的道理。

对,就这样,就这样,现在什么也别对我说,这就是我想要的默契。

日子一天一天这样过去, N大的学生放假后又开学,校园冷清后又喧闹,小西门的大叔依然一边卖着手抓饼,一边追求一旁卖烤冷面的大婶。

日升日落,好像,这世间从来就是如此,一切都没有变化过。

我靠着院落的围栏,抬头看看迷踪幻境的天空。恩,连这里也是,这天空,一直云淡风轻……

“有变化呢!”果子的声音自前院传来。

此刻,他们一群妖怪正围坐在院落里,通过果子的超大数字电视,看螃蟹最新电影的首映式转播。

“哪有?”蚊子不解,“螃螃不还是那样英俊潇洒,人见人爱。”

“和以前出席公众场合时不一样了,这家伙有心事儿。”资深螃蟹粉果子分析道。

“我去!首映式也插播广告,电视台掉钱眼里了吧。”几秒后,翼怒吼,“就是不看它播的广告,哼”。然后是一串乱按遥控器的声音,不同电视节目的声音一个个响起,不出半秒,又换成了下一电视台新节目的声音,乱哄哄一片。

翼这家伙就是暴躁。

“算了算了,正好活动下颈椎。”白菜君温和的声音响起。

大白菜的颈椎,是白菜帮子吗?

“说到变化,在我们周围的,你们发现什么没?”果子道。

“嗯?”

“大学生活动中心南角的那株桃花,今天开了呢。”果子的声音悠悠响起,“去年和前年它没开花,秋天落叶又早,你们都说它熬不过今年,可是现在,它一树芳华。”

果子嘿嘿笑了一声,语气一转,“赌输了吧,你们几个,先前约好的赌注马上给我,不然到明天统统加利息!”

蚊子和白菜君哀嚎一片。

桃花开了吗?什么时候,北风化作了东风,什么时候,春拂过了大地?

我全然没看到,这离我最近的风景。

几分钟后,啪啪两声响起,是木盒放到木桌上的声音。

果子满意的声音响起,“徐文长的画,果然名不虚传。蚊子你们家真是是有宝贝。”

紧接着,木盒打开的声音传来,只听果子又是一声感叹,“小菘,除了这个,你那里肯定还有仲尼用过的别的东西吧?下次我们再打个赌,你还用那些做赌资,好不好?”

“徐文长的墨宝,仲尼传家的砚台,这两个拿出去拍卖,估计又会创下拍卖价格的新高。嘿嘿,如此宝贝,我自己先留几天吧。”

果子得意完,声音中又多了一丝感叹,“那个百年前疯疯癫癫,郁不得志,自残残人,晚景凄凄惨惨,死前身旁唯有一只老狗相伴的才子,怎么会想到在百年的岁月中,他在诗文、戏剧、书画等方面的影响深远深刻,而今,人们千金难求他一部画作。而那位生性正直,学识渊博,满怀抱负,带着弟子四处流浪,政治抱负与治国之才始终不得施展的文学家、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社会活动家、复古运动推行家,儒家学派创始人,又怎么会想到,在他身后,他会被推崇为至圣先师,万世师表,乃至迈过国门,走向世界。”

喝水声传来,她继续道,“可见哟,人们生的时候世界在,人们死后世界还在,可是这世界,终究因为一些人存在过,而改变了,尽管那些改变在一时之间,似乎连影子也没有。”

“果子,你说这么长一大段话,是在开导屋里睡大觉那位了啊?”翼压低声。

“当然,你没发现那货才是我们周围最大的变化啊?”果子地小声说,“彻底从一个话唠变成一个哑巴了。”

“我只是觉得,果子你说得这么委婉,那个毫无古典文化的电子产品听不出个南北东西。”翼哼了一声。

“对,”蚊子附和,“果子你用的定语实在是太长了,诺亚那家伙哪里搞得清楚语法。”

我抬腿就往前院冲。

越过篱笆时又听见翼清清嗓子大声道:“我给你们剧透一下,螃螃新影片的故事情节是这样的,凡人与神仙谈恋爱,天庭棒打鸳鸯,神仙们把情侣中的一个压到大山下面,成功地把这对恋人搞成了深度异地恋,然后人神混血的儿子劈山救母,从此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所以神仙们又怎么样,还不是分不开有情人。”

然后他又转为小小声,“喂,你们几个看我说得怎么样,通俗易懂吧,学着点儿。”

“你才没文化,本手机一生下来上的就是大学!”我一脚踹开前院的木门,叉腿掐腰对翼吼道。

翼抠抠耳朵,问我,“那你说说,我刚才何所的,螃螃即将上映的那部新电影,叫什么名字?”

“宝莲灯。”我不加思索,劈山救母,谁不知道啊。

“错!还好意思说有文化,劈开的是桃山,那个混血儿是沉香他亲舅—杨戬。”

这家人的遗传基因真好啊,都喜欢劈山。

翼笑容满面地看着我,“所以啊,沉香后来为啥能重新取回宝莲灯啊,还不是杨戬感同身受,故意放水。诺亚,看到了吗,如果没有瑶姬与杨君的恋情,就不会有杨戬,没有杨戬的默助,最后沉香一家也无法团聚。诺亚,你听懂了吗?”

果子说:“少罗神君和林知之,他们一直在一起,很幸福。”

白菜君说:“比许许多多神仙都幸福。”

蚊子说:“至少,他们改变了你,诺亚。”

这是自我从医院回来后,他们第一次对我说到桌子和知之。

“也改变了我们。”天空之中,异北的声音的传来。

我看不到他在哪里,可是他的每一个字,我却都听得分明。

“诺亚,你听懂了吗?”果子轻轻问我。

我保持着我彪悍的造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少罗,知之,你们的恋情与逝去没有改变天庭关于神仙与凡人的恋爱规定,神仙们依旧高高在上,人类依旧沉迷在滚滚红尘。可是你们改变了我,改变了我们。

这天地悠悠,时光不息,我站在凡间,看不到芸芸全景,参不透变幻未来,

可是我知道,环环相扣的一件件的事情,会在岁月的积累中将微小的改变放到,终有一天,我们感受得到。

我放下掐腰的手,抬起头,看看和我跋涉过海欺上瞒下的会友,看看一直在大后方支持我们的白菜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春光不错,我觉得,我应该出去散散步了。”我笑着说。

“快走吧,别耽误我们看螃螃的首映礼了。”蚊子说着一个瞬移到我身后,毫不客气把我朝迷踪幻境的入口方向踹飞过去。

********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我漫步在N大校园内,发现自己差点错过了整个季节。

我在中心花园逛了很久,听学生们调侃,看小朋友们玩滑板,围观老人下棋。一直到音乐喷泉关闭,彩灯熄灭,人群渐渐散去休息,我才起身离开。

作为一个妖怪,是不害怕黑夜的,这温润的春夜,我想再多呆一刻。哼着没有曲调的歌曲,我漫无目的地沿着树林中的石子小路而行,沿途有拂面的东风,角落中有不知名的小花。

拐过一个弯道,路旁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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