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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天誓-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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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此际地平线上才出现了一排奔驰跃动的黑点,如电闪如雷鸣挟着雨点般的羽箭攒射飞速迫近。为首的青年男子白袍金盔,手握长弓目光如炬,每一支利箭射出必会有一名匈奴军官应声落马!

战局立时起了微妙变化,原本在围攻汉军的东线匈奴大军反而陷入了对方的前后夹击之中。一面是火光冲天一面是箭如雨下,仿似一瞬坠入了地狱。

“果然是李敢,这小子来得真不慢。”高凡忍不住轻声惊叹。

“将门虎子,名不虚传。”徐自为也赞赏道,鼻子里隐约嗅到了胜利的气息。

“或者该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鲁鹏调侃,“但无论如何,今天老子也要喜欢他一次!”

“只有三四百人,应是李老将军的先锋吧?”徐自为极目远眺,“的确快!”

“咱们不是比他更快吗?”高不识追上来不以为然道:“骠骑营从不落在人后!”

“为了证明这点——高不识!”霍去病微笑着说:“由你带头杀下山迎接李敢!”

“是!”高不识见前锋的任务又一次落在自己头上,不由大喜,惟恐别人来抢,迫不及待的招呼着横山旗部属一阵旋风似地冲下小丘。

“又是这小子。”鲁鹏艳羡的晃晃脑袋,“好事都让他赶上了。”

话是这么说,他也没闲着,裂魂鬼斧舞动如轮,劈斩着从外圈涌上来的敌人,掩护霍去病、董武和高凡等人向小丘下突围。

犹如大漠上骤然掀起的一股狂飙,李敢率着三百名从战场上千锤百炼而出的李府亲兵转瞬着迫近到敌军阵前。他的神情冷酷沉静,反手掣出傲世神剑指向前方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沉声喝道:“破邪枪,冲阵!”

“唰!”三百亲兵整齐划一地收弓持枪,座下战马速度遽增,如一道水线朝前汹涌。

“噗噗——”前排的匈奴骑兵接二连三中枪倒下,顷刻间地上便多了百余具尸体。

傲世神剑切金断玉,破开一面面迎来的盾牌,用犀利的剑锋精准迅捷地割开敌人咽喉。李准、李响两大李府家将如影随形,率领部属强突入阵。

“李卫士令,你来晚啦!”高不识的身影从丛丛敌军中斜刺杀出,向李敢意气飞扬地大笑。他雪白色的披风已被鲜血完全染红,飘动在身后恰似一面威武军旗。

好像两支相向而射的离弦之箭,两股汉军在山坡上会合,而后转往西北,继续不依不饶地将数万匈奴大军组成的阵线搅得天翻地覆。

匈奴人沮丧地发现,他们遭遇的是一群从地狱中钻出的嗜血恶魔。不论如何顽强抵抗,对方的铁骑总能纵横驰骋来去自如,不知畏惧不知疲倦更不知死亡与伤痛。

“霍兄。”望见霍去病一身黑色劲装从丘顶杀到近前,李敢眸中有光微闪,“是否需要小弟替你开道,往南杀出重围?”

“你说呢?”霍去病向他一笑,阳光下洁白整齐的牙齿如枪刃般闪着光亮。

李敢微笑着一纵坐骑,傲世神剑银芒横空又挑落一名敌兵,“那就并肩杀敌吧!”

两人合于一处沿山坡并排往北,一刀一剑睥睨强仇在天空下构成一幅壮丽画面。

“呜——”匈奴人的号角响起。西线大军整顿阵列齐齐下压,两翼与东侧的骑兵却往小丘后撤退集结。显然祖虎已经意识到卫青大军将至,开始布阵应变。

“匈奴蛮子害怕了,弟兄们杀啊!”高不识挺枪呼喝,冷不丁一支冷箭射到,穿破他背上早已散碎的甲胄扎入后腰。

高不识身躯一震,回头看到一名匈奴三羽射雕手手握铁弓,正朝自己张望。他怒目圆睁舌绽春雷,拔出腰间佩剑挥手掷出。

长剑划过,一束电光穿过数丈空间准确地扎入射雕手的胸口,高不识这才扯出背上羽箭往地上一丢。

“高统领,忍住了!”仆多打马追到他身后,不由分说阔山刀“嚓”地一挥将高不识箭伤周围的一片已呈紫黑色的腐肉整块剜出。

“仆多,你干什么?”高不识疼得额头冒汗大叫一声。原来他已杀得昏天黑地,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腰上生出的酥麻感觉。

仆多俯下身用大嘴盖住伤口,用力连吸数口,往地上吐出一滩黑紫色毒血,再取出酒葫芦漱了漱口才笑道:“这点皮肉伤就疼得哭爹喊娘,你可不如我老仆!”

高不识也已醒悟过来,脸上不由一热。就在数日之前他还为了违纪饮酒之事险些和仆多火拼,眼下对方却冒着被毒血感染的危险救自己!

“老仆……”高不识注视着仆多黑黝黝宛如凶神恶煞般的脸膛,说不出话来。

“别像个娘们,跟老子一块杀敌去!”仆多豪放笑道,举刀杀向前方。

日头由中天而往西,战局也进入了白热化。

为了阻止敌军重新列阵集结,霍去病李敢和苏建不停率军冲击两翼匈奴骑兵,以小丘为中心来回绞杀,一次次打乱祖虎的部署。

但他们的伤亡也在迅速地增多,尤其是苏建带来的三千右军拼到现在已剩下不到几百骑,而且人人带伤疲惫不堪。

“轰隆隆!”不知何时,东南的天际传来滚滚雷鸣,弥漫的黄尘遮蔽了半边天空,李广的五千后军主力经过半天近乎疯狂的急行军终于赶到。

“原来如此——”马背上的刑山遥望汉家大旗,若有所悟地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原来如此?”徐自为恰好听见,随口问道。

“苏建是鱼饵,咱们是鱼钩,在霍校尉的计划中他根本不在乎右军是否会被全歼。”刑山回答说:“他要将匈奴主力牢牢钉死在这,等到……”

话还没有说完,两人被匈奴骑兵冲散,但徐自为已经猜到刑山接下去想说的话。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在乱军中寻找到霍去病的身影,突然觉得这高深莫测的男子犹如一位洞彻全局的国手,或许在骠骑营出发之前已然预见到了眼前的战局。

而在丘顶,祖虎也正用含着深深遗憾与赞赏的眼神,远远凝望着战阵中的霍去病。

“王爷,李广到了!”大将直赦叫道:“让末将领本部人马将他拦截!”

“不用了,这一场我们已输了。不愧飞将军的美誉,若是能晚到半个时辰也许结果就会完全不同。可惜,战场上没有如果。”祖虎摇摇头,吩咐道:“传令左大将术耀率军殿后,其他各部人马立即脱离战场向鹰鹞沟方向撤退。”

“撤退?”直赦诧异道:“李广不过四五千人,咱们依旧占有优势啊?”

“不要被兵力表象迷惑。”祖虎感慨道:“我们五万雄师,却被霍去病的一旅骠骑营冲得阵脚大乱疲于招架,白白浪费了致胜良机。如今卫青的大军正在全速应援,在此种情形下我们已断无胜望。撤吧,至少还能保存住大军元气。”

“王爷,你看!”一名亲兵猛然惊叫,抬手指向南方。一支汉朝大军从地平线后冒出,正以惊人的速度往西北方向迂回穿插,直逼匈奴大军的背后。

“是公孙敖统领的中军一部。”赵信看着汉军大旗苦笑说:“经过十余年与匈奴的对抗,汉军骑兵的素质和装备大幅提升,我军已无优势可言。”

祖虎没说话,转头望向北方。不出所料,须臾之后又一支汉军在北面出现,同样执行着迂回穿插的战术,急速挺进西南。

浩瀚无垠的沙漠上,这两支军队便如渐渐合拢的铁钳,狠狠的扼向匈奴人咽喉。而在胸膛上,兀自插着一柄锋锐的匕首,令他们血流不止而又无可奈何。

“咚咚——”汉军雄浑的军鼓声此起彼伏地传来,迎着春日一面大旗渐渐映入人们的眼帘。飘展的旗帜上五个大字银钩铁画豪情跌宕,分明就是“汉大将军卫”!

将旗之下卫青驾马奔腾,大风迎面扑来,黄沙漫空飞扬,三万雄师在他的身后豪壮呼啸地动山摇,犹如决堤的大潮奔流澎湃在漠北苍穹间。

“这个霍去病……”他的嘴角有一缕懒洋洋的微笑,眼眸中闪着睿智慵懒的光芒。

他看到李广的军旗在不断向丘顶推进,将术耀率领的敌军一步步逼下小丘;他看到霍去病与李敢并马驰骋,凶悍勇猛地剿杀着斗志已寒的匈奴骑兵;他看到中将军公孙敖、左将军公孙贺的两支人马正插向敌人背后,马蹄下是高高扬动的征尘。

他掣出昆吾神剑高举在手中,剑锋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辉。不必再说什么,身后的将士们已明白了主帅的无声话语,齐声吼道:“杀——”

夕阳西下烽烟嫋嫋,天色在沉寂中黯淡。沙漠一片血红色,不知是晚霞的余晖映照,还是无数人的鲜血染透。发生在白天的那场荡气回肠的血战已过去,但满地的尸体与散落的兵刃,还有那些游荡哀鸣的战马,都在向人们诉说着悲泣着。

这一战匈奴大军折损上万,被迫向北撤退。汉军乘胜追击百里,获取又一大捷。

霍去病的骠骑营和苏建的右军是最先退出战斗的两支部队。而事实上,苏建的部属几乎损伤殆尽,除了数十名亲兵和若干将领校尉外,其他人尽数埋骨黄沙。

在尸积如山的小丘下,骠骑营散坐歇息,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饱饭。为了节省时间,出发时他们并未用饭,仅仅在颠簸的马背上草草啃了两口干粮果腹。到了这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肚子空荡荡地直翻酸水,嘴唇也干裂得渗出血丝,从喉咙口里直往外冒着白烟。

所幸卫青的大军带来了给养,再加上匈奴人丢弃下的辎重,已足够他们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

但董武吃不下,不仅吃不下他还一口口往外吐,到最后吐出的全是酸酸的胃液。

“小董,你怎么了?”徐自为撕咬着一只刚刚烤熟的羊腿走过来问。

董武双手撑膝弯着腰拼命喘息无法言语,只好向徐自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是不是拼得太凶,虚脱了?”鲁鹏把盔甲丢在一边,光着裹满绷带的上身问。

“不是——”董武涩声回答说:“我、我从来没有杀过这么多人,看到这些尸体和地上的鲜血,胃里一阵阵翻腾的难受。”

“习惯了就好。”高凡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经历,安慰道:“很快就会没事了。”

“当兵打仗哪有不杀人的?”仆多笑道:“来,喝口酒就好。”可他晃了晃葫芦,颓然叹了口气道:“娘的,都给老子喝光了。”

这时旁边忽然递过来一只未开封的酒坛。仆多怔了怔一眼认出这正是他被霍去病没收去的千度醇,抬眼便看见高不识托着酒坛向他说道:“喝吧,是我刚从随军送来的辎重车里翻出来的。”

仆多咧开嘴,欢快地笑道:“这回你小子不抓我行军法了?”

高不识淡淡一笑,道:“仗打赢了,喝口酒庆祝一下也不为过。”说着他将另一坛酒送到霍去病面前,道:“霍校尉,我答应过打了胜仗要请你喝酒。”

霍去病接过酒坛拍开封泥,仰脖喝了一口。

鲁鹏叫道:“老高,你拍完长官的马屁,可别忘了旁边的这些位兄弟也眼巴巴瞅着呢!”

高不识手一挥笑道:“少不了你的。都拿上来!”几名横山旗的武士将当日分给高不识的千度醇搬到众人面前。

鲁鹏两眼发光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霍校尉。”董武总算缓过气来回头道:“你说这些匈奴人是否手上都沾满鲜血?”

“应该是这样吧。”霍去病提着酒坛回答道:“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该死。”

“那就好。”董武松了口气像是解开了心结,苦笑说:“没办法,我只能想着每杀死一个匈奴骑兵,就能从他们的屠刀下解救出许多大汉平民。这样会好受点。”

霍去病的眼里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暖意,因为他知道董武的话发自肺腑,比起那些白胖虚伪的达官显贵在朝会上滔滔不绝的口沫横飞,这样一句质朴平实的感叹无疑来得更加宝贵也更加值得尊敬。

他起身将董武拉到身边坐下,拍拍他没有受伤的左肩膀说道:“对,你救了很多人,值得为此喝上一坛。”

“咦?”徐自为叫了起来,“老刑,你不是说过不善饮酒的吗?”

刑山悠然拍碎封泥,说道:“今天破例了,为了咱们还能活着坐在一起我也得喝。”

“好酒啊——”赵破奴闭起眼睛似乎在回味口中的美酒余香,“真奇怪,我在长安城也喝过不少次千度醇,但从没哪回觉着有今天这么好喝。”

“没错!”鲁鹏一拍大腿赞同道:“我也正想说这话。他奶奶的,等回到长安老子非得把悦景楼的陈年千度醇统统搬回家,到时候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众人哄堂大笑,仆多道:“怕你要白跑了——我出征前已将悦景楼珍藏十年以上的千度醇一坛不落全部买下。你想要,得再等十年。”

“酸枣你个熊,也太狠了吧?那老子只好上你家白吃白拿了。”

“白吃可以,白拿可不行。”仆多笑道:“不然我怕你把老子的酒窖搬空喽。”

愉悦的笑声中,旗牌官悄悄走到霍去病身后俯身低低道:“霍校尉,统计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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