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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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岳凡轻轻点了点头，将四年来所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讲述给了苏放豪听。
战场血腥的杀戮，心中难言的孤独，四年无尽的思念，心中不灭的仇恨……还有绝望迷茫地嘶喊与深深地忧伤……
解读着岳凡的经历，苏放豪心头酸处难忍，一时老泪横秋、心痛难挡。……
良久，苏放豪拭干眼泪，正色道：“小凡，你是不是想等我痊愈以后就去报仇！”
在苏放豪面前岳凡也没什么好演示的，点头道：“没错，有些恩怨要做个了解……”
见苏放豪想要说什么，岳凡认真道：“苏爷爷放心，我不是为了报仇而活着，但我活着就一定要报仇！我不欠别人的，所以那些欠我的都要还。”
虽然都是报仇，但苏放豪却知道岳凡心境上的不同，逐欣慰道：“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
“爷爷放心，以我现在实力，只要不乱来，自保不是问题。”
就去了元气，岳凡对“箭魂”和《龙极九变》的力量还是很有信心的。
“对了苏爷爷，我记得施针前，你说你找到了自己的孙子。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这件事？”
岳凡以前也问过苏放豪为何单身一人，可每次他都枯涩一笑，后来就没有在问。
想起自己的孙子，苏放豪不由和蔼笑道：“二十年前，因战火波及，我儿子和儿媳死于灾荒之中，只剩我一个老家伙带着未满月的孙儿相依为命。为了养活孩子，我不得不把孩子寄养在一农家，自己四处奔波过日子。本来一切都过得很平静……半年后的一天，我回家看望孙儿……可我看到得却是一片废墟。农家的村庄全被毁了，死的死，逃的逃，而我的孙儿与那对夫妇也不知所踪。”
“那后来呢？”
苏放豪继续道：“后来，我整整找了三年，也失望了三年。就在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神机阁’的老阁主。借着组织的力量，我又寻找十多年……直到前段时间我才寻到夫妇的消息。”
岳凡会心一笑，很是高兴：“恭喜苏爷爷！不知……”
苏放豪笑道：“小凡猜呢？”
“哦？”
岳凡一怔，思索片刻，道：“难道是铁男？”
苏放豪微笑着点头。
岳凡疑惑道：“可……我看他的样子，好象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的，我没告诉他，也不打算告诉他。”
苏放豪伤感道。
“这是为何？”
苏放豪整了整心情，缓缓道：“这是组织的规定，当初老阁主收留我之时，便要我答应他，即使找到自己的孙子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
‘神机阁’的前身建于后秦时期，当时战火连天，不少人因此而失去至亲。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许多孤寡之人便聚集在了一起，自成一派，以贩卖情报为生。由于孤寡的人越来越多，所以组织也越来越大，成为当时最付盛名的情报组织。
盛极必衰这是发展的必然结果。‘神机阁’发展到后来，不少人沾亲带故，首领之间的意见也有了分歧，一些人主张隐世，一些人主张入世，组织也因此而分为了两派。
后来为了免去私心作祟，所有进入神机阁的人，必须是孤寡的老人……这也是我为何不与铁男相认的原因，是组织给了我机会，我不能破坏组织的规定。而且，能在看到他我已经知足了。让他这样平凡的生活着，不是更好吗？相信小凡也懂我的心情吧。”
岳凡点头，如果能有机会，他也绝不会走上这条血腥之路。
“苏爷爷，组织分为两派，我想你们应该是主张隐世的一派吧。”
苏放豪笑道：“呵呵，没错。神机阁到现在已经没落了，只有一百多人，基本都是些老头子，能有些什么作为？可不做事就没吃的，所以我们只能大隐于世，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而我就是这一代的阁主。带你来的季老便是神机阁中的五大元老之一，江南之地的事是由他总负责。至于其他元老都分在各处，因事务较忙则没赶到。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所以叫老季把消息传给他们，让他们也不用过来了，毕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经不起折腾。”
“恩。”
岳凡应了一声，问道：“那另一派了？”
苏放豪眼中笑意的道：“其实你们已经接触过了！”
“什么！”
岳凡怔道：“你是说‘楼上楼’！”
苏放豪道：“‘楼上楼’的势力遍布天下八方，由于他们主张出世，终成为了天下最大的中介情报组织……”
岳凡怎么也想不到，再寇斐口中神秘莫测的“楼上楼”却是如此来历，当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顿了顿，苏放豪继续道：“既然你决定报仇，那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信息，希望对你有所帮助……虽然我们神机阁的势力与楼上楼相差甚大，但我们消息来源却不比他们弱。想必当年之事你也从楼上楼那里打听过了吧？”
“恩，当年的事我都已经知道。”
“既然你知道当年之事，那你了解你敌人的实力有多强吗？”
岳凡沉吟道：“蔡家、赵家还有一个叫王宋的人。蔡家、赵家的实力我差不多都知道一点，想来那王宋的来头也不小吧，不过楼上楼的人却不愿透露关于他的信息。”
苏放豪笑道：“这王宋若是倒过来念……”
“宋王！”
岳凡恍然。
“没错，王宋就是宋望朱康景。”
“看来要走得路还很长呢！”
岳凡微微一叹，似乎已经知道敌人的实力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苏放豪望着窗外道：“蔡家与宋王的实力都是看的见的，可赵家却让人看不出深浅。在我看来，赵家绝对不会只是商人这么简单，所以你以后遇到还是小心为好。”
借着机会，苏放豪又给岳凡说了不少天下江湖之事，让岳凡对现今天下的局势有了基本的认识。
一直以来，岳凡从寇斐那里知道，江湖黑白两道有十大高手，不过他对这些人却并不了解，直到方才他在对这些高手有了一定的认识。
白道有剑皇薛帝、刀痴寇斐、少林空闻、武当太霄、老头陀莫北、铁面书生刁铭、花仙子九玄、天下会上官飞虹、武林盟孟长天，还有东方世家的家主东方明空。
黑道则是龙王水善、雷君雷罩天、天邪宗主关漠云、青帮大当家向若海、恶人谷老大仇恨血、五毒教主孟魂、神龙教佘无君、毒隐药王胡不归、葵花宫主铭心、盗神司空绝。
而这二十名高手之中，若是以真正的个人实力来算，也只有薛帝、水善、寇斐三人才配代表现今江湖最顶尖的人物。难怪寇斐当初对岳凡说，现在江湖上，能胜他的不出三人。……
“对了小凡，当日在平岩顶你为何不找赵家报仇？”
苏放豪很好奇岳凡当时的想法，也就随便问了一句。
岳凡道：“我是有机会出手，而且很想杀人，不过我还是放弃了。当时赵家施恩于江湖，我入出手，众人必定会来阻拦，即使我有本事杀人，到时候怕也很难离开，说不定还会连累别人。”
苏放豪也知道，岳凡所说的别人是指王充、冬雨等人。见他能顾全大局、为朋友着想，苏放豪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岳凡这方悠闲的聊着，而此时司马俯却发生了小事，也可以说是意外，不过正因为这件对他们来说的小事，却引起了另一场风波。……
第八卷 第九章 武经传人
小房间内，岳凡与苏放豪聊了整整近两个时辰，若不是担心苏放豪的身子刚复原，恐怕还要说上许久。
就在岳凡刚要起身离开之时，苏放豪好似想起什么，续而道：“小凡，你可曾想过争夺‘武藏’？”
“没有。”
岳凡老实回答道。
苏放豪道：“经过平岩顶一役后，各大门派全都决定修养一翻，除了赵家的那张藏宝图交与天邪宗保管外，其余三张地图仍由四大世家保管，等一个月后云南再聚。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自己决定吧！毕竟靠一个人与如此多的势力为敌，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岳凡知道苏放豪这翻话是故意讲给自己听的，当下点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完边走出门外。
微微感叹，苏放豪喃喃道：“小凡已经长大了……加油吧！”……
“李大哥！苏爷爷好些了吧？”
岳凡刚走出房门，铁男便迎了上了，看来也是在这里守了许久。
听到铁男对苏放豪的关心，岳凡不觉一笑，望着他的眼神已经有所不同。若以前是友好和欣赏，那现在更是多了几分亲切与关怀。
走上前，岳凡亲昵的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苏爷爷睡了，你晚点再去看他吧。”
“恩。”
铁男应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
岳凡见他神色不定，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犹豫片刻，铁男鼓着勇气，抬头道：“李大哥，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你能教我功夫吗？”
岳凡不感意外，只问道：“你们《铁拳门》为何会如此惨淡？我看你师傅的武学根底也挺扎实，应该也算一流高手，你为何不却找他。”
铁男苦笑道：“师傅说我们的武功残缺不全，练了会有危险，所以不让我修炼，只较教我一些普通的拳脚功夫……其实我们《铁拳门》本来也是江湖上的小门派，可自从师祖传下的《铁拳经》丢失以后，《铁拳门》也就沦落为一般的武馆。就算开武馆，我们《铁拳门》学徒也有上百。不过，由于附近的几家武馆对我们打压，师傅敌不过他们，这里的弟子也都散了，所以《铁拳门》现在才会这样惨淡。”
“哦！”
岳凡听完后，淡淡道：“那铁男为何会突然想向我学武？”
铁男认真道：“因为我想变强……听了李大哥的话，我想了很多。我终于明白，有些东西要靠自己去争取，即使希望渺茫，但至少我努力了，我不后悔！”
“好好好！”
岳凡欣慰道：“我知道你会明白的。”
看了看天色，又接着道：“现在还早，你先把你学的东西练一遍，我要根据你的条件再决定教你什么。”
对于武学，岳凡从来都不吝啬，更何况在他得知铁男乃是苏放豪的孙儿以后，已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一样亲，自然愿意帮他。当然，以岳凡现在的武学修为与见识，想要教导别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后院内拳脚之声“呼呼”作响，铁男在院中空地不停的舞动，即使汗水浸身，仍一丝不苟的演练着。
《铁截拳》乃是拳道正宗，就以招式来说，绝对有一品水准。
一套拳打完，铁男收功后跑到岳凡跟前，有些心虚道：“李大哥，你看我打的如何？”
岳凡沉吟道：“我想此套拳法初创之时应该是重力重意，而你刚才所舞的拳法，招式虽然还不错，但却无法发挥出它的精要。若只是用来强身健体效果还不错，可你要是用来对敌，却是中看不中用……不过，我看你不像是蓄不发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铁男接过话，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好象有用不完的力气，可每次打拳的时候却始终使不上力。”
“那你师傅知道你的情况吗？”
“我……我……”
铁男目光闪躲，最后低着头道：“因为我偷学了残缺的拳经，所以没敢告诉师傅。”
“呃……不对！”
岳凡一怔，忽然抓起铁男的右手一探。……
见岳凡眉头紧皱，铁男小心问道：“是不是真的问题？”
岳凡道：“你修炼这套功夫有多久了？”
铁男算了算，喏喏道：“有……有十年了……难道真的不能练？”
岳凡点头道：“功法修炼最忌残缺，否则就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丹田涨痛，犹如全身撕裂一般。”
铁男大骇，愣愣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有好几次我差点都忍不住咬舌自尽了。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向岳凡请教武学，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岳凡放开手，长长的吐了口气道：“方才我观你体内，一道雄厚的真气聚集在你的丹田之处。本来这也没什么，可偏偏你只会聚气，却不懂运气之法……十年下来，你的真气已经越积越多，每当充满丹田之时就会痛一次。每痛一次，你真气也会凝炼一次……如此循环，一次更比一次痛。你能忍受这么多年，需要何等毅力！”
铁男苦涩道：“想要活的更好，就必须靠自己努力。所以，即使再痛我也没有放弃过。我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成功，重振我《铁拳门》我觉得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祸兮福兮啊！正因为你这样的坚持，所以你丹田内的真气精纯无比。若以量来计，你现在只是炼气中期而已。但若以质来算，却有聚顶期威力，中间跨度不可谓不大！”
岳凡望着铁男轻轻一笑。
铁男无奈道：“那又如何，还不是用不上，而且还疼痛缠身，如此东西要来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