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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东唐再续-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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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翔与河中交战之地,便在乾州以东不远,此处仍是乾州地域。乾州最出名的,是有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合葬墓乾陵,另外僖宗李儇的墓地也在乾州。还有一事较为出名的则是当年德宗在泾原兵变之时从长安逃往奉天,继而乱平返回,这个“奉天”不是后来清朝时的沈阳,而是这里——关中的乾州(此地是李茂贞墨敕升格的,本书前文中曾在附文中提到)。

而凤翔军与河中军对峙之处,基本上便是后世颇为著名的一个景点五峰山附近。

今日一早,中军帅帐通告全军称,左军即靖远左右军一路已经抵达邠州,邠州守军不战而降,左军方面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邠宁治所,邠宁镇几乎可以认定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右军一路抵达坊州,坊州守军做了有限的抵抗,但由于兵力十分微弱,因此抵抗尚不足一天,便被攻取。右军也就是定远左右军的两位都指挥使白奉进与刘彦琮认为,这是因为坊州兵力被李思敬北调鄜州的结果,李思敬可能是打算据守鄜州,当然也可能是以鄜州为凭,与河中谈和。

左军、右军均下一城,反而是中军主力全无战果,这让中军全军上下都有些心理压力,求战之心开始高涨,李嗣恩亲自到中军帅帐向李曜请战,但被否决。

到了下午,凤翔军居然不顾天色将晚,再次出营求战,甚至派将领到寨前骂战,李曜恍如未闻,只是不理。憨娃儿又急又怒,数次请战,说要出去“砸烂那贼厮鸟的狗头”,李曜虽然面带笑容,却仍摇头,只说:“时候未到。”急得憨娃儿喉咙都要冒火了,闷在一边不说话,只是大口喘着粗气。

郭崇韬是行军司马,类似后世的参谋长(但缺了指挥权),不停地给诸将解释节帅的意思,是要坚壁清野,挫敌锐气,敌人越着急,我们越不急。李袭吉也以《曹刿论战》来为诸将讲说,劝大家先养精蓄锐,等时机一到,便可杀他个片甲不留。诸将无奈,只得继续忍耐。

又过了三天,凤翔军的攻势果然显得有些后继无力。这日晚上,李曜不带牙兵,只带了憨娃儿一人在军中巡视,转了一圈回来,忽然吩咐召集诸将,道:“与李茂贞对峙此地已近十日,李茂贞攻势由强到弱,如今已是我军反攻之时!众将听令!”

“喏!”诸将精神一振,同时应声。

“明日一早,寅时三刻,我河中军将全军发动对凤翔军之反击作战……李嗣恩!”

“末将在!”

“你领本部为左翼,由凤翔军右侧发动进攻!”

“末将领命!”

“李承嗣!”

“末将在!”

“你领本部为右翼,由凤翔军左侧发动进攻!”

“末将领命!”

“克失毕!”

“你领本部,于丑时二刻出发,绕过凤翔军营地,至其军营之后六里处埋伏,准备伏击凤翔败军!”

“末将领命!”

李曜环视众将一眼:“其余诸将,与本帅一道为中军,待左右两翼发动进攻之后,正面进攻凤翔军中军……朱八戒!”

“末将在!”憨娃儿精神一振。

“中军或需‘卷旗过营’,你可有把握领本部近卫军直接杀到李茂贞帐下?”

“末将领……啊,有把握!”

诸将见了这一幕,均忍不住有些好笑,原本有些羡慕憨娃儿得了功劳最大的一仗,如今也心平静气多了。其实他们虽然羡慕憨娃儿总能得到这种“美差”,但也知道以憨娃儿这种横扫千军如卷席似的猛将,最合适的战场也正是这般。节帅爱将他用在这种情况之下,虽然有照顾亲信中的亲信之嫌,但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毕竟河中军中,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强过憨娃儿,更别说这人在战场上那种悍劲本身就是对敌人的巨大震慑,在中军突破之时用他为“刀锋”,的确是最最锐不可当。

战斗事项分配好了,李曜又传令下去,今晚的“夜袭”照旧,但由各部抽调探马进行,仍如前几日一般,只是“闹”,绝不去打。但今晚的闹与前几日不同,今晚不光是要继续做出“闹”的样子,而且关键是要探明凤翔军的防守情况,以使本军能有最合理的应对。

坚壁清野,挫敌锐气;夜夜捣乱,使敌麻痹。这就是李曜这十来日所做的,而做这一切,便是为了今夜的雷霆一击!

我有神剑,引而不发,不出则已,出必饮血!

第211章 掌控四镇(十三)

寅时二刻,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浓浓的夜色笼罩着大地,初冬特有的漫天乌云如一道厚实的黑幕,遮盖住了光亮,漆黑寂静的军营之中,河中军士兵能听到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心跳。

士兵们或紧张、或兴奋、或二者兼而有之,但在军中将校心中,却只是不断地回响着节帅下达全部军令之后所说的那句话。

“今次之战,将决定谁才是真正的关中之王!”

关中之王!

前有秦汉,后有隋唐,均据关中而定天下!

铜壶滴漏,寅时三刻马上就要到了,所有人静静地等待中军帅帐处传来进攻的命令。

李曜穿着一身黑色的冷锻精甲,骑在漆黑的“黑电”上,马背左侧悬着横刀,右侧挂着弓矢,长枪已然在手。

忽然,一名斥候从后面走上来,小声说了一句什么,李曜招招手,便见他呈上一道信函。

“火折子。”李曜吩咐道。

立刻便有一名近卫军牙兵点燃火折子递给他。火光虽然不大,却点亮了这一片漆黑,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

李曜就着火光抽出信函,扫视了几眼,面无表情地将之点燃,下令道:“诸军……出击!”

只有离他最近的几人,才能看清他在看到信上内容时瞳孔猛然一收的情形。

其实,信是王抟与史建瑭送来的,上头只有一句话:“刘季述废君再立,太子已然登基。”

没有详细报告,也没有请求指示,仅仅是这一句话。然而对李曜来说,这一句已是足够。因为刘季述的所作所为,原本就是在他无声逼迫和诱惑下而提前发动的。

他对这一切早有预计——虽然时间算得不是那么准。在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的大唐,他无法准确预料朱温威服河北的消息具体哪一日传到长安,仅此而已。

原来李曜出征之后,朱温大军威服河北的消息也及时传到长安,而与此同时一并到达的,则是朱温的上疏。朱温在这道奏疏中表示,崔胤一旦罢相,则他即刻带兵西进关中“清君侧”。为此李晔不得不再次恢复崔胤相位。借朱温威服河北的势头,崔胤再一次登上宰相宝座,即便李曜河中大军近在咫尺,崔胤在长安也依然受到王抟钳制,但却仍有主控朝政之能,可谓势震中外。他这次再一上位,立刻复劝李晔收刘、王兵权归南衙,尽诛天下宦官,彻底防止宦官专政。

李晔已被外患内忧折磨的六神无主,不知如何答复,当时韩偓也在旁,李晔向他使眼色求助。韩偓道:“神策军尚在宦官手中,急则狗急跳墙!此事还当缓行!”

崔胤闻言,心有余悸,这才罢休。然而三人的商议,已传出朝外,朝中宦官个个侧目,既不胜其愤,而又人心惶惶。

刘季述不仅是枢密使,更为左神策军中尉,乃与右军中尉王仲先并众宦官私下相谋自保之策。王仲先道:“南衙专权,我辈难免其祸。当思一万全之策,铲除崔胤为要!”

刘季述道:“非也!崔胤狐假虎威,小人得志,其身后乃是朱温!如今朱温已取河北,天下江山,他占半壁,晋、岐已难与他匹敌。李唐早晚必为朱三取代!若除了崔胤,得罪朱三,仍是难逃一死!”

“然则,我二人莫非要改附汴梁?”

“我料如在此时此景依附,必不为朱三所重视,定是列在崔胤之下,迟早还得被他谄死!我有一计,不若一不做,二不休。事若成,则攀上朱三这棵大树,又将崔胤踩在脚下,不但能保命,还能作朱三的开国元勋!享受功名富贵于终生!”

王仲先急问是何良策?

“主上轻佻多变诈,为南衙所控,难以奉事;如今李存曜大军西征,留在长安之外者,无非左右羽林之新军,此辈尚无战力,不足为惧,而我二人手中有神策军护卫,不若将崔胤请诛宦官之事说成是天子的意思,必得朱三满意!然后行废立,扶太子登大宝;再移书朱温,将社稷奉献,大事可成!”

王仲先高兴道:“妙!自古功名富贵险中求,就这么定了!”于是计议乃定。

那李晔被迫复相崔胤,知朝政已被南衙掌控,自己俨然只是一介傀儡!自此后更是闷闷不乐,每日纵酒,喜怒无常。这日于西苑狩猎,小有收获,刚好成就了一桌酒宴,杂着七情五味,便又喝的的酩酊大醉,到深夜才回归寝宫乞巧楼。传令黄门、侍女侍寝,可是半个时辰过去,没看见一个黄门、侍女的影子。李晔脑袋气得仿佛煮开了锅,提着剑就趋身内侍省,正见几个黄门、侍女在里面嬉笑聊天。李晔那三千丈怒火从脚底穿过顶门,冲上了青天,怒吼着挥剑把这些人全部杀了,然后回乞巧楼自行安寝去了。其实这皇帝糊涂了,寻常时候哪有宦官宫女不来侍候他就寝的?这其实是刘季述故意不令黄门、侍女去侍寝,引他犯事的。那边闻变,刘季述立刻传令宫闱局,明早,不得开宫门。

次日,日到辰巳,宫门未开。崔胤等南衙官员被挡在宫外,不能入省理政。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见刘季述率领着千余神策军姗姗来迟,见崔胤便说道:“宫中必有变端,我是内臣,得以便宜从事,请先进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崔胤不知是计,令他快去探个究竟。刘季述遂破门而入。很快便引军出,告诉崔胤:“主上要诛尽我等宦官,昨夜擅杀了内侍省的黄门、侍女数人,以致内侍省众吏员罢工,故而宫门久久未开!主上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岂可君临天下!废昏立明,自古有例,为社稷大计,并非不忠不孝。内侍省众官请命,扶立太子,崔相可有异议?”

崔胤听到“废昏立明”的话时就已惊得失笏落地,知道宦官要闹宫变!然而他脑子毕竟转的快,见刘季述将尽诛宦官说成是天子的意思,知道自己性命无忧,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刘季述将早已备好的联名状递给崔胤,要他与百官在上面签字画押。如此,则将南衙栓成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崔胤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身边的王抟:“王相公意下以为如何?”

王抟心中正惊与李曜此前私下对他的嘱咐,此时听了崔胤的话,立刻道:“崔相公执笔(政事堂执笔宰相,首席宰相的意思),王抟一切附议。”

崔胤心中诧异,他的靠山朱温远在河北,所以怕刘季述当场翻脸,因此只能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可王抟的靠山河中军就在关中,那新立的左右羽林甚至就在长安城外周边的两个军镇之中,可谓近在咫尺,随时都能杀回长安,为何他也认怂了?但王抟既然这么说了,崔胤也没法可想,只好再问百官,可百官哪个不惧死,只得纷纷签押。

刘季述乃与王仲先率军复杀入宫中,尚欲将朱温笼络,看到百官中有宣武进奏官程岩,就令他随同入宫。见不是被阉的宫人,就杀了,直到乞巧楼下。

刘季述对程岩威逼利诱道:“我今日所为,事成欲将社稷献于东平郡王,你不过大梁一外派的小吏,如果跟随我,将来富贵可极。”

程岩即惧且喜,听任摆布。刘季述遂令军士伏于门外,自与王仲先、程岩等十余人入对。当时李晔尚未起榻,被乱声惊醒,正见刘季述等人持刀领兵闯入。吓得坠下龙榻来,急忙起身欲逃。刘季述令程岩上前抓个正着,将他按在胡床上坐下。

有一个机灵宫女趁乱溜身,急奔至积善宫告知积善皇后。少息,皇后也来到乞巧楼,见状,拜请刘季述道:“军容不要惊煞了官家,有事但可商量。”

刘季述展示百官联名状道:“陛下厌倦大宝,中外群情激奋,请愿太子监国,请陛下迁往东宫,颐养天年。”

李晔回道:“昨日与卿等开怀畅饮,不觉太过,醉而误杀了几个黄门、侍女,何至于此?”

刘季述道:“臣也不想这样为难圣主,可这都是南衙众情所请,势已不可遏啊。愿陛下且住东宫,待事情小定,再迎归大内。”又以银挝指向积善皇后,逼她交出传国玉玺。

皇后本家姓何,是太子李裕的生母,因住在积善宫,故而称谓积善皇后。李晔还是寿王时,即伴随,同僖宗出幸成都;后又随幸石门、华州,几番颠沛流离。时局不振,每每在李晔身旁给以安慰,与李晔感情甚笃,算是一名贤后。她担心刘季述情急之下,会作出弑君之举,泣语道:“哀家但从军容!勿要伤害官家即是!”乃取出传国玺交付。

刘季述遂令黄门将帝、后扶上龙辇,押往东宫的少阳院,看押起来。又以银挝画地,数落李晔道:

“文德元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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