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静寂-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照明灯调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发出了暗淡的光芒,在那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年轻的女子,神情麻木的看着一张白得耀眼的信笺纸,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女子眼中堆积着越来越深刻的伤心,原来是这样啊!
亲爱的妻,你在接到这张信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原来辉叔和欢欢已经结婚了,只是瞒着自己,为什么啊?难道自己的存在,为他们在一起制造着阻碍吗?他们曾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全盘的信任他们,可是,他们的心里,也许不是这样吧!
悦雅痛苦的闭着眼睛,往事一幕又一幕慢慢从心里流过,快乐的、喜悦的、兴奋的、愉悦的,一切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那么的亲切,辉叔和欢姐的脸,总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可是,这张张的笑脸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悦雅简直不敢看下去。
还看吗?还要坚持下去吗?看了开头,已是这样的痛苦了,再看下去,会不会伤心得死过去?鼓起勇气吗?还是就这样的沉沦下去?
加油!悦雅,鼓起你的勇气,既然一切都要面对,那么,逃是逃不了的。
一双温暖的手接过她手里的纸张,采乐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似乎想吻于她所有的悲哀,他清朗的声音就像春天的微风,让人觉得温暖而又安全:“亲爱的妻,你在接到这张信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但是,你不用为我伤心,因为我是含着笑走进地狱的。对于我而言,这世上本没有天堂和地狱,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这一生,我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收养了悦雅,无论我如何的否认,我都无法掩饰当把她留在龙城时,那种轻松的感觉。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如何的怕她?你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的怕她?那是因为你并不明白,悦雅,是恶魔的孩子。”
念到这里,采乐停住了,Apple扭动着身体,伸手拉着悦雅,“Mummy,抱,抱,Apple要Mummy抱。”
悦雅伸出手,将他揽在怀里,然后她对采乐微一示意,采乐继续念了下去,“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悦雅,杀了她的母亲和她父亲的岳丈。
那是我收养悦雅后的第二年,我带着你们到新加坡进货,无意中发现了报纸上的报道——新加坡最大华人商会的会长,因通奸被杀,在那幅报纸上,有两张被害人的像片,其中一张,就是悦雅的妈妈。
虽然我不知道悦雅是怎样杀掉这两个人,然后逃出来的,但我很肯定,悦雅,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聪明得令我害怕,冷酷得令我害怕。
悦雅的父亲是新加坡最富有的华人富商陈文滔,我曾想和他联系,把悦雅送回去,顺便拿走他父亲为了寻找她,而设下的五千万美金悬赏。可是,每当我看见悦雅的眼睛,我就吓得不敢再有这样的想法,她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无情而又冷酷。
最后,我终于想到办法了,我把她送给了龙皓,无论她在龙城的命运如何,都将与我们再无关系,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万万没有想到,悦雅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这次,她没有自己出手,而是借助了那个连说一说名字,都会让人发抖的男人的势力,我们又一次落入了陷井。
我们的世界,天空不停的陷落,我们困囿其中,永远不得翻身,所以我又做好了另一次安排,我知道中国武警已经控制了我好长时间,所以,我决定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利用这个机会,帮你除去生存下去的障碍。
看着她出现在看守室里,我由衷的为你感到高兴,一年后,或者更短的时间内,你将永远摆脱她了,她再也不能因为你与她父亲的关系,而对你下痛手了。为了这,我情愿永远的被地狱的烈火焚烧,直至体无完肤。
我一直在猜测,当龙皓抓到悦雅后,会如何的杀死她,可惜,我等不到那个时刻了。
今夜,看着窗外如洗的夜空,我第一次感到中国的星星是这样的明亮,在同一片星空下,我的妻,你在做什么?”
悦雅的手指紧紧的抓住扶手,她的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发紫,采乐伸手,将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了下来,然后,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悦雅,要哭就哭吧,在我的怀里,我宁愿你把所有的泪水都哭干。那样,当你再抬起头的时候,就再没有悲哀。”
泪水静静的湿润了采乐的衣服,“采乐,是我杀了Mummy,我把她推下了楼梯,我看着她从顶端一直滚落到底部,她的身上不停的出血,就像一个喷泉,那个老头子,站在我身后,拼命的狂叫,然后就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我知道他的心脏病犯了,所以我把他的药,轻轻的踢到了楼下,让他就那么死掉,我开心,我真的很开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吗?你知道吗?”
悦雅的声音很低,简直比耳语还要低,采乐柔声的,“没关系,一点儿都没关系,悦雅,无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都是应该死……。”
悦雅喃喃的在采乐耳边道:“那个老头子喜欢我,所以Mummy趁Daddy不在的时候,偷偷把那个老头放进了我们的房间,可是她不知道,从进那个家开始,我就不再相信她了,她开门的时候,我已经爬出了窗子,然后从另一个窗子爬了进去,她发现我不在的时候,到处乱跑,她没有看到我拉在楼梯口的绳子,所以她跌倒了,然后,我在她身后轻轻的推了推,她滚了下去,发出的声音,让那个老头子发病了,他倒在地上,然后就死了。在Daddy回来之前,我已经跑出了那个‘家’,跑向了自由,没想到竟想向另一个梦境,在那个梦里,我又一次的欺骗了自己,我这一生,有两个完美的梦境,Mummy是这样的爱我,辉叔和欢姐,是这样的爱我,可实际上,我是在做梦,一生都不愿意醒过来的梦,偏偏,我还是醒过来了,醒得那么疼,那么痛,痛彻心痱,痛得骨头都一段一段的断裂了。”
采乐伸手抚摸着她,“痛完了,就不痛了,悦雅,梦醒了,就面对现实吧!你睁开眼睛看看,还有我,还有Apple,这世上,至少有我们是真心的爱你,永远的爱你。”
Apple不明所以的看着悦雅伤心的脸,“Mummy,不哭,Apple也不哭。”
悦雅抹了抹眼泪,“是啊!Mummy不哭,所以,Apple也不哭。”
Apple长长出了口气,露出甜甜的笑容,自己拉了一张,开始玩了起来,悦雅抬起眼睛,正碰上采乐的眼波,那双清晰的眼睛中,清楚的写着爱和关怀。悦雅感到一阵温暖,这世上,即使没了所有,还有采乐和Apple啊!
正文 十二章 一节 鼠药
球场沿着阳宗海湖岸蜿蜒伸展,球场与湖畔之间一路可见平坦斜坡和悬崖峭壁,水天一色,绿野苍翠,这样环境中的余梦杨显得特别兴奋,他打了第二杆后,接过球童递过的水,正要喝,不经意间却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奇怪的客人。
那几个长得很高,体格很健壮,看上去,他们似乎也在打球,可是从他们生硬的握杆姿势和不自然的站位来看,他们应该从未打过高尔夫,而且他们似乎正在观察他,一看到他转头,他们立即低下头,装出击球的样子,这几个,好像是公安局的便衣。
余梦杨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对球童微微一笑,拿过了自己的球杆,低下头,作势要击球,眼角却飞快的瞟了那几个便衣一眼,他们果然在观察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公安局竟然会出动便衣来监控一个副市长呢?
风吹过湖面,击起了涟漪,余梦杨击了三杆,已渐渐远离了那群便衣,他知道,他们不可能跟他跟得太近,正如他所料,那些便衣果然没有跟过来,他们站在远处,只是轮流监视着他。
苏浚走了过来,他的脸色苍白,声音压得很低,“梦杨,新城的刘子风被双规了,他现在还有招供,可是,这个人我很了解,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你看我们周围,从昨天开始,已经有便衣了。”
余梦杨用力一击,球慢慢滚进了球洞中,他装做去掏球,“苏检,我们得赶快走了,离开中国,到美国去,我已经办好了一切手续,你什么都不要带了,今天下午我们就走,你在汤池等我,我引开便衣,就来和你会和。”
苏浚急道:“我是怕机场和车站都被他们控制了。”
“不用担心,我会不去机场,也不坐汽车和火车。”余梦杨的嘴角浮起一丝神秘的笑容。
“什么?余梦杨和苏浚不见了?马上去找,立刻去找,就是把昆明翻个个儿,都必须找到这两个人,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虽然还不足以定这两个人的罪,可是只要我们的猜疑得到一点证实,这两个人,尤其是余梦杨,简直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宁国强愤怒的对电话听筒吼道。
“梦杨,我在这里。”苏浚小声的呼唤道。
余梦杨快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一边向一辆马车走去,一边说:“带这么大的箱子干什么?我们现在是逃命,不是旅游。”
苏浚喘着气道:“你也知道,我上了年纪了,有些苦,吃不了的。”
两人走到马车边,余梦杨伸手把大箱子丢到马车里,然后扶着苏浚上了马车,对那个车夫道:“围着湖走一圈。”
“什么?围着湖走一圈?”苏浚叫道,“我们这……。”
余梦杨对他微使一个眼色,苏浚不再说话。
警车凄厉的咆叫着,闪电般的追上了那辆马车,马车夫惊疑的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几个警察,“你车上是什么人?”
不待车夫回话,警察已经拉开了马车上的布帘,“这箱子是谁的?”
车夫跳下车位,“刚才有两个客人,说要绕湖一圈,有一个客人带了这个大箱子,刚才他们要方便,在前面下了车,我这个人,不喜欢那个味道,所以告诉了他们,赶上前了一小截。一会儿,他们就追上来了。”
警察回过头,“在哪里下的车?”
车夫指着一个路口道:“看见没有,那里有个公厕,就在那里下的。”
那个路口人来人往,车流穿梭,警察们面面相觑,“他们下的时候,周围有什么异常?”
车夫想了想,“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刚才停了一辆车,一辆黑色的PASSAT,其他也没什么异常的。”
警察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你看看,那两个人里,有这个人吗?”
车夫眯着眼睛看了很久,“有,不过比照片上显得老一点。”
警察收起余梦杨的照片,又跳上了车,,风驰电掣的开走了。
听着便衣警察的汇报,宁国强恼得满面通红,“这么容易就让他们逃了,你们是怎么监控的?”
便衣们低着头,话也不说,廖启刚轻声道:“宁省长,是这样的,因为陈子风一直不肯招认,所以公安局的同事只能监控他们,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又不能离得太近,而且余梦杨很狡猾,我想,我们只要布好网,他们逃不掉的。”
宁国强转过头,“你怎么来了?”
廖启刚把手中的文件夹交给他,“这是陈子风的供词,穆检让我特地送过来给您。”
几个便衣陆续退了出去,宁国强戴上老花眼镜,“我看看,他到底认了什么?”
啪!宁国强的手猛的击在桌上,杯子跳了一下,然后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廖启刚吓了一跳,“爸爸……。”
宁国强站了起来,“启刚,我真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我们都没有发现,而且根据陈子风的供词,似乎绣蕾的死,也和余梦杨有关,那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叫什么沅,这几天也失踪了,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我怕这是一个黑洞,没完没了的出现新的案子。”
宁国强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文件夹,“启刚,回去告诉穆检,这个案子,一定要专人专案,同时,把这些供词送给常省长,请他定夺。”
苏浚疲惫的靠在靠椅上,“梦杨,这几天一直在滚动播出我们的通缉令,我们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余梦杨微微一笑,“放心,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你相信我吧,就是国际刑警发出红色通缉令,也抓不到我们。”
苏浚看着窗外的落霞,“梦杨,我真想不到,你竟然带我躲在这样的地方。”
余梦杨淡然一笑,“所以我才让你放心。”
苏浚笑了,“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傣语。”
余梦杨淡淡道:“我母亲是水傣。”
苏浚有些诧异,他很少听余梦杨提及自己的母亲,即使是说起,也是点到即止,今天果然也不例外,余梦杨说完了,立即就转身走到了一边,“天黑了,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木筏静静的在漆黑的水面上的飘行,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缅甸的国土,苏浚不由松了口气,余梦杨突然轻轻拉了拉他,然后无声的潜到水里,苏浚也跟着潜到水里,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