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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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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话落,又转向另一名卫兵:“你跟我去趟内宫。”

“大人,宫门已经下钥,此时去内宫……似乎不太合适。”卫兵一脸为难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禁军的职责就是负责整个皇城安全,不分内外宫。”罗熔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大妞,道:“你住在什么地方?起来带路。”

大妞虽然反应迟钝,但看这阵仗,也知道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起身在前方带路。

江晚鱼已经睡下,刚进入甜美的梦想,就听见房中突然响起一阵擂鼓般的敲门声。

靠!今天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那敲门声又急又响,就是雷打不动的人也被吵醒了,一屋子七个人,全都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带着埋怨起身。

“里面的人赶紧开门!罗统领要问话,都麻利些!”一个侍卫扯开大嗓门喊了起来。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有人迷惑,有人忧心,有人无谓。

只有江晚鱼垂着头,没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八成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来查探。大妞那么大一个人,不管是被打晕还是被杀,总之不可能凭空消失,皇宫禁军也不是吃干饭的,更何况还有个心细如发的罗熔,怎会一无所觉?

但这事,她还不能告诉罗熔,他能不能帮她解决难题暂且不论,万一把她当成同伙,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正思忖间,已经有人打开了房门,月色下,一身绛红色禁军统领服,清俊卓然的少年沉静如水,江晚鱼即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一道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第23章 危机

罗熔大步踏入房内,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他视线所及,是江晚鱼,他目的所在,也是江晚鱼。

直到走到她身前,才停下脚步。

江晚鱼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么个心思缜密的人,早就看出来,这屋里八个人,只有她才会跟那个刺客搭上关系。

他猜得还真不错,那刺客确实是来找她的,不但如此,还给了她一瓶毒药,威胁她,让她毒死他主公。

她以眼角余光瞄了眼榻上凌乱的被褥,那瓶千绝就藏在那热乎乎的被窝里,如果他执意要搜查,那瓶毒药一定不会逃过他的视线。

不过,以她对罗熔的了解,他不会搜查那个地方。

果然,他看了她半晌后,对站在房屋一角战战兢兢的大妞道:“过来。”又指指她:“脱了她的衣裳,搜身。”

“啊?”大妞没想到他会给她这么一个任务,为难地看着江晚鱼,迟迟不动手。

江晚鱼看着大妞,温和地笑着:“没关系,你就按照罗统领的吩咐做。”说完,她走到衣柜后,那里有一个死角,外面的人看不到里边。

大妞小心翼翼褪了她披在外面的罩衫,虽然她不明白那位罗统领为何让她搜江晚鱼的身,但也知道绝不能徇私马虎,否则脑袋不保。

仔细搜了一阵,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据实以报。

罗熔皱了皱眉,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江晚鱼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襟,用恰到好处的惊惶表情看向罗熔:“罗统领,发生了什么事?”

罗熔目光紧盯着她,墨潭般的眼,在夜晚看来尤为深邃,就像一面透亮的镜子,照出世人的浮生百态,阴暗污秽。

被这样一双眼盯着,她有种像被剥夺光了衣服,**裸展示在人前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但她却不肯示弱,也不能示弱,对方越是精悍,她就越要沉稳。

她与他四目相对,澄澈的眼瞳干净如清泉,虽心底百转千回,诡诈频出,面上却是一副纯洁无辜之态。她演得太逼真,因为她认为自己就是无辜的,抱着这样的心态,不论对方何等精明,都无法从她眼中窥出真相。

终于,他收起了探究审视的犀利,脸上现出一抹温和关切:“皇宫中混入了刺客,有可能就在我们之中,你小心一点。”

皇宫中混入了刺客,这件事她原本就知道,并没感到有何意外,但罗熔后半句话,却着实惊到她了。

他说那个刺客,就混在他们当中!

因为惊骇,脸上那抹因刚从热腾腾被窝爬起来的红晕,也在刹那间褪去,乌黑的眸配着苍白的脸,倒有种楚楚可怜的意味在其中,也把她刻意表现出的无辜惶然,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藏在宽大袖口下的手死死攥了起来,如果那人当真就在宫中,那么她的一举一动,岂非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敌在暗她在明,就是没有那个什么腐心散,他想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如此想着,连额角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罗熔见状,忙安抚道:“你别怕,若有难事,就差人告诉我一声。”

他的意思是,他会罩着她?

罗熔的声音,一直都有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因为离得近,连他细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她窒了窒,觉得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安慰的感觉真好。

可惜,他以诚心待她,而她却极尽手段欺骗他,若是被他知晓,该不知是何等的寒心了。

沉默了一阵,那股突然涌上的恐惧被她压了下去,抬起头,灿烂一笑:“多谢罗大人。”

他似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向属下递了个眼色,几人整齐划一地退了出去,他也大步走向门外。因为走得太急,他没有察觉,在他转身的刹那,那个低眉顺目惶惶惊簌的少女,眼角那一抹留白处,蓦地闪过一道雪亮机锋。

江晚鱼觉得被人耍了,不但被人耍了,还被人的给侮辱了。

那个刺客,就像在逗弄一只爪下的猎物,看着她在临死前再蹦跶一回,当然,不管她怎么蹦跶,最终还是要死的。

她不觉得自己杀了奚成壁,那个男人就会放她一马,借刀杀人这一招太俗也太烂,不过却很好使,她若稀里糊涂帮了他,那死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但不帮……她依旧性命难保。

搞什么!奚成壁这个上古凶兽就已经够她受了,再来一个披着人皮的狼,她到底有多倒霉,才摊上这些个破事!

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要保命就要先下手为强,想法子干掉那丫的!

为了这事,她一连几晚都没睡好,整日神经萎蔫。

有罗暮帮她打点,那工头倒是没再找过她麻烦,想着就这样下去也不错,但一想到半个铜子儿都见不到的前途,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又委顿下去。

如果眼前这一摞摞堆成山的砖石,全部都是金子该有多好。

自从看到宫女贿赂守卫那一幕后,她连梦里都是闪闪发光的金条。

“谁是澹台婉玉?”一个年轻的小太监跑了过来,飞快地四处打量。

她心头一跳,难道自己的伪装被看出来了?

“我就是。”她站出一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没傻到这个时候还装鸵鸟。

那小太监看她一眼,侧了侧身:“圣上传召,跟我走一趟吧。”

心里直打鼓,却还是照着那传话太监的意思,跟在他身后,朝金龙殿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和那暴君针锋相对的次数多了,皮厚不怕苍蝇多,眼看马上就要到金龙殿,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巍峨的宫殿,气势满满地矗立在皇城中央,此时日头正盛,一片琉璃金瓦,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夺目摄魄的光泽。

很奇怪,天气明明如此炙热,她却无端感到阵阵凉意。

一只脚还未迈上台阶,就见一溜身着灰衣的内侍,两两一组,抬着几具浑身是血的尸体从殿内走出。

她倒吸一口冷气,同时身边传来那小太监平平仄仄的声音:“这几人与前朝余孽勾结,圣上赏他们刺刑。”

第24章 警告

她一向比较排斥血淋淋的东西,那什么刺刑一听就让人汗毛倒竖,但她还是架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什么是刺刑?”

小太监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后绷着脸说:“此极刑乃是用一根削尖的木桩立于土中,使受刑者坐在尖端上面,让这根长棒从受刑者的下身刺入,再从他的嘴里穿出。木棒从受刑者的胸部穿出时,因其尖端会处于下巴下面,从而避免受刑者继续下滑。”说到这里,小太监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有趣,又像是恐惧,从嘴里嘿了一声,“有的人,能撑足三天才咽气。啧啧,那得多痛苦啊。”

咕噜咕噜。

这是江晚鱼吞口水的声音,这也太惨无人道了,别说是受刑人,仅仅旁听,就觉得浑身都痛。

这暴君该不会也要赏她个刺刑玩玩吧?

想到这里,双腿就像灌了铅,无法再朝前迈出一步。

之前抬出去的几人,未必是在金龙殿受的刑,估计是被抬进去审问了,只不过表现不能令暴君满意,然后就——喀嚓!

望着大敞的金龙殿大门,门上庄严肃穆的九龙图,给她的感觉只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魔,只要她上前一步,便会将她吞吃入腹。

只站在这里,都能闻见浓郁的血腥味,大殿中该是怎样一番残酷之境,她实在无法想象。

奚成壁是真的狠,狠得没有半点人情味,这些受刑人的痛苦,在他眼里,怕也只是发泄他心中怨恨悲愤的一种调剂而已,以他的身手,还有他如今的势力,妄图害他之人,别说是要他的命,就是近他身周十丈以内都做不到,他有何好担心,又有何好紧张?这种审问,根本就没有半点意义……不,或许是有的,他在警告什么人,妄想算计他的下场,便是如此!

他在警告自己吗?罗熔虽然什么都没发现,但自己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怀疑。

是了,她如今的身份是澹台国公主,放眼整个皇城,甚至是京都,唯一有理由也有这个能力聚集旧属的人,唯有澹台婉玉。

心中的某根弦,突然狠狠跳动了一下!

澹台婉玉……

难道说,那个女人也在这个皇城中,以另外一个身份掩藏在人群之内?

越想越是可怕,越想越是毛骨悚然,脊背上冷汗直冒,连额头亦是水渍淋漓。不过她的脸上却是带着笑的,小太监难保不是奚成壁用来试探她的,虽然这种想法有些荒谬,但万事小心些总不会错。

“今天天儿这热。”她以手做扇,在耳边呼哧呼哧地扇着,为了表现真实,她暗中憋着气,直把脸色从苍白涨成酡红。

小太监皮笑肉不笑:“是啊,挺热的。”

“圣上政务繁忙,我看我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

“传姑娘进殿可是圣谕,我不拦姑娘,姑娘自己看着办就好。”言下之意,就是你敢走,那便是违抗圣旨。违抗圣旨会有什么下场?喏,眼前这几位就是最好的说明。

【文】她一个激灵,也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公公说得对,圣意不可违,我这就进去。”

【人】小太监仰头望天,也不接话,规规矩矩立在门口,装塑像。

【书】江晚鱼冲他“感激”一笑,转身抬步,一脚跨过足有十寸高的门槛。

【屋】此时阳光明烈,所以大殿内也一派光华净明,连地板上被拖拽过的长长血痕,也一清二楚。

她强忍胃部不适,抬头朝上首看去。

一身宽松明黄长袍,束以紫金玉冠的奚成壁静立在窗前,临风如竹,色如皎月。

这般出彩之人,放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即便没有身在帝王之家,也必能造就一番惊天之势。

她是欣赏他的,可她却无法赞同他喜欢他,他太骄傲,也太自我,只在弹指挥袖间便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这根本就是对生命的蔑视与不尊重。

可不喜欢归不喜欢,他掌握着天下生杀予夺,她的命在他手里,她不得不小心应付。

说来也真可笑,她那日豪迈放言,说自己的命运只由自己,可此时此刻,她却要强忍心中不耐与反感,被迫臣服于他的脚下,她盯着面前程亮的金砖地面,仿佛看到了一张与自己相同的讽刺脸孔。

“你在愤愤不平。”一个声音传来,冷漠中透着淡淡的讥嘲,与那张印入眼中的讽刺脸孔相得益彰。

她抬头,无比恭敬地朝依旧面朝窗外的身影行了一礼:“奴才没有不平之意。”

“是吗?”反问过后,他便沉寂下去,窗外繁花似锦,春意撩人,与殿内的阴沉气氛截然不同。他似乎也很向往那种生机勃勃的炽烈与跳脱,可惜,终究只是向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罢了。

直至许久,他才转过身,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怅然,已被他完美掩藏,他看着江晚鱼,那茶色的眼瞳依旧冷若寒霜:“朕一直在想,既然你母妃那般手段高明,以一人之力便毁了一个国家、一代君王,那么她的女儿应该也不会差。”

她眼皮一跳,这暴君说起话来,越发的没边没际,先前还能猜到一二,现在却是两眼一抹黑,闹不懂他在玩什么花样。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垂首道:“圣上谬赞了,奴才一向没什么本事,否则此刻也不会在这里了。”

这话听似恭敬,却讽刺意味十足,奚成壁难得没恼,只静静看着她:“你可怕朕?”

下意识地,她转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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