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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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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梦见哩,梦见你回哩……”凤友问:“出了啥事?俺爹呢?”娘动着眼睛,缓过了气,说:“儿啊,你可回了……你爹到伍家去拼命,让……让……抓起来哩。儿啊,咱家完哩……你要……你要……”说到这里,眼白一翻,死了过去。

  “娘啊——”

  凤友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把娘放到炕上,便听到了身后一声阴冷的笑。他吃了一惊,刚要回身,就看到有好几只手电打到了他的身上。紧接着,屋里的灯全亮了。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刺得一时睁不大开,因而,看不清眼前站着的人。是田家喜的阴风一样的笑,一长一短,不像是发自人类之口。凤友先是平静了下来,然后,便看清了,在他面前,站着田家喜和四五个基于民兵。而在前后院里,还有更多的人。民兵们都端着枪。田家喜自己却拿着一把扎枪,看上去有点像是在做戏,加上他那种可怕的笑,更显得一切都像在梦中,好远,好模糊。

  “咱们在这儿蹲坑儿,可蹲了多半宿哩。”田家喜得意地说,把手中扎枪摇个不停,“都说没用,咋有这么大的傻狍子,自个儿往坑里跳哩?嘿,真他娘的,逑着了!”

  凤友问:“伍占江在哪儿?”田家喜乐了:“操你娘的,死到临头,你还谁都惦记哩!”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穿一身旧军装,歪戴着一顶旅行帽,打扮的像一个凶神,也像一个小丑。与几个月前相比,他明显地胖了,白了,有了一层双下巴,肚子也挺起来,形成了城里人所说的那种“啤酒肚”。此外,还可以看出在他身上的显著的变化,那就是,他更凶狠,更有信心,对自己跟伍经理的关系更有把握了。对于执行今晚的任务,他乐得要死,因为,他知道这事之后他就成为伍经理的永久的死党,伍经理就会事事照顾他,他更可以在屯子里为所欲为了。他最怕的就是不像伍经理肯定的那样,凤友要逃回家里来。县上来的通知只是说:“防备凤友可能向巴兰屯一带流窜”。但伍经理却咬着后槽牙对田家喜下了死令:“然而哩,多带人,多带枪,不能抓活的,就弄死他!”田家喜以为今晚要白受冻,哪想到……他的鼻子一个劲地抽,胖而白的脸上,左边的肉一哆嗦,右边的肉又马上响应。他太兴奋,不住地晃着扎枪,不住地扭着肥大的女人一般的屁股,喝道:“快点,跟咱们走,狗日的!”凤友看着他,看着他后边的人,又回头看看炕上的死过去的娘,慢慢地,目光集中到田家喜身上,问:“我家……”他指了一下东屋和北炕,“都是你弄的?”田家喜狞笑:“当然是你爷爷俺哩,杂种操的的!”凤友问:“你们……你们连一点……你们连狗都不如,连畜生都不如,你们……你们怎么这么狠啊?”田家喜哼了一声,摆着屁股,枪尖差点扎到凤友身上:“你知道就好,狗日的哩。”凤友像是自言自语:“你们诬蔑我,说我强Jian,说我杀人,判我死刑……我真想认了,真想死了……现在,你们又害我家人,害死了我小妹,害得我二姐三姐不成|人样,害得我外甥生死不明……我,还能再认吗?”他的眼里,放射着奇异的光芒,对准了田家喜。

  “咦,你…你娘地想干啥?”

  田家喜觉得大事不好,刚要后退,凤友一伸手,就抓住了扎枪头。再一用力,竟从田家喜手中把枪夺了过来。他举起枪,就要朝田家喜刺过去。所有的民兵都傻了,端着枪,却没有一个人反应。凤友咬着牙,瞪着眼,变成了一道寒光,朝着田家喜扑过去了。便在这时,凤友娘醒了过来。叫着:“凤友啊!”就要从炕上起来。凤友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回过头,大叫一声:“娘!”丢下扎枪,朝着娘扑了过去。本来以为娘已经死了,这时,他惊喜若狂,抱住了娘,帮着她坐了起来,跪倒在炕前,泪流如雨:“娘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啊,是我害了全家,我真该死,真该死啊……”娘像是回光返照,脸上竟然有了一股生气,眼睛也睁得大了许多,放出往日的光彩了。她抚摸着凤友,颤声道:“凤友啊,这是命哩……俺跟你爹好时,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哩,这是命哩……”凤友说:“娘啊,你咋样?你还好吧?”娘说:“你得回来,你得看看娘家哩。凤友啊……”刚说到这儿,她突然怪叫了一声。凤友顺着她的目光一看,不由得呆,住。只见田家喜脸色铁青,眼睛变形,把股一甩,端起那扎枪就朝凤友刺过来了。凤友要躲,哪里还来得及?一声闷响,那扎枪就刺到了身上。

  凤友娘软软地倒了下来,肚子上一片血污。

  那—枪—正好在了她的胃部。是她,在枪来时,以不可思议的动作,挡在了儿子的身前。

  “啊——”凤友扑倒在地,用手去捂娘的身上,要把伤捂住。血,顺着他的指缝往外流着,怎么也堵不住。那热热的血,那可怕的感觉,他永远也不会忘了。多少年以后,他想起这种感觉,还觉得心痛欲裂,半边身子立时就麻木。娘的眼睛闭着,嘴唇却动了动。凤友听不见她说什么,也不想听了。他在娘的身边坐了好久,好像,已经在那里坐化,永远不会起来了。田家喜呆在一边,脸色还没有缓过来。但是,他知道,他的任务必须完成,这个宿仇,必须现在就解决,马上解决掉,否则,他此生永远也不敢睡觉了。一打手势,他要民兵们上前,把凤友带走。万没有想到,就在时,凤友跳了起来,掐住了他的脖子。田家喜“嗷”的一声,倒在地上,跟凤友滚打在一起。他手下的民兵迅速上前,抓住了凤友的四肢,把他拉开。田家喜的眼睛被抠出了血,面目比鬼还可怕。他又“嗷”的一声怪叫,抄起了扎枪,照着凤友就扎了过来。民兵们把凤友按在了墙上,眼看着,那一枪就要把凤友钉住。

  灯,突然灭了。屋时顿时黑不见掌。

  一股强风,猛然刮进来,像是恶鬼带来的十级大风。

  五分钟后,灯亮了,风停了。田家喜从地上爬起来。那些民兵也纷纷从各个角钻出。他们拍打着身上,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没有人受伤,哪儿都不疼。有的甚至想开句玩笑。可是,看到田家喜的样子,他们谁也不敢笑了。

  像是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田家喜的胖脸抽成了一团,又抽成了一条。他手指着地上,屁股打着哆嗦:“啊……人……人哪?!”

  众人一看,也傻在了当地。刚才,墙下明明站着姜凤友,地上明明躺着凤友娘。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

  “天啊……”

  凤友不见了。凤友娘,也不见了。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贺尼明有一颗鄂伦春少女的心,也有一双鄂伦春猎人的眼睛。透过夜幕,她看到了凤友盗马离去,也看到了他在树林里因为迷路而发狂。她的两个哥哥跟着她,一路跟踪着凤友。这是她悄悄对两个熊脾气哥哥说的计策:不要伤害这个人,相反,要让他逃走,跟着他,就能找到他藏那些脏物的地方,从而找到丢失的狍子。在那个密林深处,凤友对着一个坟头大哭,他们便听出了一点眉目。在巴兰屯,凤友跟娘的那一番对话,还有田家喜最后的一通恶骂,更让贺尼明听出了:这个姜凤友绝不是小偷,而是一个负有冤仇的人。在最后时刻,眼看凤友就要死在田家喜的扎枪下头了,尼明再也不顾性命,从埋伏的暗处跳起,拉着凤友就跑。她的两个哥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跃上去帮忙。就这样,他们不但抢出了凤友,也抢出了他怀里的就要断气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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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逃行的是一条从没人走过的地方,没有路,连羊肠小道都没有。所以,田家喜他们没有追上来,也许,根本就不知他们逃到哪儿去了,连看都没看到。不知过了多久,到了林海雪原的最深处,他们停下来了。因为,凤友娘再也支持不住了。虽然尼明用手纸、用毛巾、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给她止血,还是没用。肚子上流出的血,把马背就染红了。凤友小心地把她抱下来,觉得娘的身体一点份量都没有,好像是一片纸那么轻、那么薄。凤友不敢相信,他的娘现在应死了,死在他的眼前,而他,毫无办法。她的脸从来都是白里透红的,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辛劳,仍然能看出她年轻时的纯美。另一只眼睛完全萎缩了、消失了、死亡了。“娘,娘啊!”凤友想放下她,又不敢。他不停地叫着,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叫,或者,这样叫够不够,是否还要加大音量。这个女人生下了他,每天蹲在锅灶前烧饭,等着他回来,用眼睛向他投来爱,并且悄悄地到他的身边,把自己的母爱的围裙擦到他的身上,让他习惯了那种只有她才有的气味。凤友就是在这种气味中,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现在,她要永远地离开了,要死了!“娘啊!”他又扯开沙哑的嗓子,想大哭,却发现自己一点哭的意思也没有。他怕极了,不,不是怕母亲死去,而是怕自己在这关键的时候,不能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不能让母亲安心。

  “凤友啊……凤友啊……”娘好像要说什么,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凤友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闻到了母亲嘴里的一股生菜味。蓦地,他发现母亲的脑门是三角形的,而且,竟然是这么小,顿时吃了一惊。所有这些复杂的感觉,使他的眼睛离不开母亲脑门上的那一缕头发了,心里想:“她死之后,这缕头发,还要活多少年呢?”到了这时,他的嘴才开大,哭出了声来:“娘啊,您放心吧!”至于为什么娘要放心,怎么放心,他一点也没有概念了。凤友娘显然已经失去神志,也不是在跟他说话。她的眼睛虽然睁着,什么也看不见了。凤友抓住她的手,头一回,他体会到母亲的手上具有一种女人的东西。直到此时他才认识到,这个女人对他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她是他的母亲。那手冰冷,硬得像铁一样了。“她死了……死了……”凤友这样跟自己说,要把她的身子放下了。突然,母亲的手有了一股劲,把凤友紧紧地抓住了。凤友吓了一跳,想逃开。他立刻为自己的心理感到羞耻。他恨上自己,更紧地把母亲搂住了。

  就在这时,凤友娘说出了一句话。不仅凤友听到了,站在一边的贺尼明也听见了。

  “咱姜家不能亡……有他哩……有你爷爷哩……俺和你爹……就是你爷爷的魂……你爷爷的魂给……抢救……来……来的哩……

  凤友听着这话,怎么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虽然,他知道其中必有某种含义,不可能是娘临死前的胡话。他对着娘的蜡一样的脸,出了好一会的神。天上又下起雪来了,越来越大。凤友娘早咽了气,在雪地上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式,脸上似乎有点笑容。凤友在母亲的身边直直地坐着,眼神完全散光了,像是一个瞎子,在茫然地看着一切,就是不看他的可怜的娘亲。他的手还抓着母亲的手,就像是无意识一样,他不停地折叠着母亲的胳膊,如同一个小女孩在那里收拾她的洋娃娃。贺尼明在一边看得害怕,上前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再做那样可怕的动作了。她的两个哥哥挖了一个坑,把凤友娘拖了进去,用土和雪埋了。凤友在一边呆呆地看着,突然一头扎进雪堆里,手足拼命舞动,大哭起来。听上去他不是在哭,而是在用一种自己新发明的音调,表达着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来的感情。

  接下来的两天行程里,凤友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精神状态,不说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骑在马上,本能地跟着贺氏兄妹朝着小兴安岭的深处走。第二天傍晚,他们到了仁和屯,那是在小兴安岭北部的一个小小鄂伦春部落,有四十五户人家。冬天的太,阳快要落山,照在这原始森林的中心地块,把这个小屯子照得秀丽无比,黑白透明。屯里的人家都住一种怪怪的土坯屋,圆形:带着高高的尖顶,看上去像是平原地区农家的粮囤子一样。家家都在屋里烧炉子,淡淡的白烟就从一个尖顶上袅袅飘出。七八只凶猛的猎狗正在玩耍,叫着跳着,追逐着一只大狍子。那狍子是猎户家养的,有小马驹一般大小,根本不怕那些猎狗了,纵跳如飞,绕着井台、场院、柴垛奔跑,最后被猎狗逼到了一家的房顶上,惊动了主人,出来把那些猎狗打跑了。而那狍了在房顶上歪着头看着,几乎发出了一种狞笑。看到了凤友他们一行进屯子,那些猎狗又朝这边奔来,跟贺家的猎狗冲撞在一起,又咬又抓,热闹了好半天。如果它们会说话,一定是世界上最肉麻的语言了。

  在屯子中心有一个大院子,由柞木和桦木杆子夹成。院中乞两个圆木搭成的仓房,在仓房的北面地势捎高,矗立着座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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