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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芙蓉旧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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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权的象征,它常 常以张牙舞爪、耀武扬威、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面目出现,使芸芸众生不得不敬而畏之。但现在不同,大 家可以按龙头、折龙身、揭龙尾,借助舞龙尽情地把这个帝王之象折腾、戏耍、嘲弄一番。 
  自然,作为舞龙的一种特殊样式,板凳龙也肩负着“彰显力量”的使命。正缘如此,芙蓉街人在如何加 剧板凳龙的运动方面,也就是在如何彰显板凳龙的力量方面使出了许多新招。 
  首先,他们增加了板凳龙的龙身档数。按照外地的通例,一条板凳龙,其龙身只能限于36档。但芙蓉街 人不拘泥这一套,觉得龙身36档太短,运动起来气派、声势不够,他们索性放开,让大家自愿加盟,谁扛着 “短板凳”过来插一杠,都欢迎。反正每只“短板凳”,两端都凿有榫孔,它们连结时很方便,只要在榫孔 间插下活梢就行了。因此,芙蓉街出游的板凳龙,龙身总是显得特别长,常常达六七十档,有时竟超过100 档,它前后拉开,逶迤150多米,倘若在夜间滚动,它简直像涌动一条波涛翻滚、流光溢彩的河,其场面之 壮观,气势之恢宏,是不消说的了! 
  其次,他们提高了运动强度。以往划板凳龙,芙蓉街人一般将重点放在户外的空旷场地上,大家绕着圈 子,顺着来,倒着去,跑跑走走,一会儿将“龙”抱在怀里,扭来拐去的向前疯跑,变出种种阵势,一会儿 将“龙”扛在肩上,慢慢向前走,以作休息。现在划板凳龙,他们则将重点放在天后宫里。天后宫是个回廊 式的长方形院子,它里头拥有众多的廊柱,划龙时,“龙”就在各廊柱间滚动,成“S”型绕来缠去,龙板 撞在廊柱上,会发出嘭嘭嘭的可怕声响。 
  由于“龙”在宫内的廊柱间绕来缠去,拉力强大无比,队伍中任何个人都无法改变它的走向,因而划龙 者必须紧紧抱住“龙”而随队统一跑动,否则就有可能被“龙”甩开以至重重跌倒在地;同时,由于“龙” 在廊柱间绕来缠去,逢柱必撞,因而划龙者在跑动中须臾不能掉以轻心,务必高度警惕,而每当遇上廊柱, 就要咬紧牙关,扎牢马步,弓紧腰,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远离廊柱,否则,缓了劲,或松了步,万一让“龙” 卷裹进去,撞在廊柱上,那就会出事!实际上,芙蓉街每次划龙,总有一些人跌伤或被撞伤,他们当中既有 划龙者,也有观众。因此,将划龙的重点放在天后宫里,让“龙”频频地在宫内的廊柱间绕来缠去,这就大 大提高了划龙的运动强度,使得这项运动更富刺激性。当然,这对划龙者的体力和心理都是一种考验。但这 恰恰是划龙运动所需要的,也是划龙运动区别于其他运动的魅力所在。什么叫刺激?有危险,这才叫刺激。 什么叫勇敢?明知有危险,偏偏冲着它上,这才叫勇敢。什么叫男子汉大丈夫?不怕一切,敢于冒险,这才 叫男子汉大丈夫。也恰恰因为如此,芙蓉街每次在天后宫划龙,划的人总是故意地一次又一次地在廊柱间滚 动,以此决出雌雄——看谁中途当逃兵,看谁坚持到最后,而谁中途当逃兵,谁就是狗熊,谁坚持到最后, 谁就是英雄。于是乎,划龙现场,锣鼓喧天,尘土飞扬,呐喊声、鞭炮声、龙板撞击廊柱发出的嘭嘭声不绝 于耳,其场面之紧张、激烈,令人惊心动魄!         
芙蓉板凳龙(4)       
  少时我爱赶热闹,每逢天后宫举行这种盛事,都拼命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板凳 龙激烈的运动中,龙板与龙板之间,由榫头与榫头摩擦所发出的“格格”声,清晰可闻,那声音仿佛发自骨 骼,听起来十分可怕。 
  划板凳龙是一项跑动性、角逐性很强的运动,体力消耗很大,一个人坚持划到底,往往力不从心,会累 垮的,所以,在芙蓉街,划龙者与观众是允许可以互换角色的。每当“龙”在天后宫的廊柱间绕来缠去时, 观众与“龙”往往贴得很近,他们中的年青男子,无不想抓住机会一试身手,于是,每当发现某位划龙者体 力不支,气喘吁吁,步子蹒跚,或发现某位划龙者跌倒在地,或被撞伤,他们便会抢着取而代之;有的青年 人,长得瘦弱,明知道自己不行,偏闹着玩,有时也插一杠,结果,才一两个回合,就被“龙”甩了出去, 摔倒在地,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他自己乐得也哈哈大笑。正是因为划龙者与观众可以互换角色,所以,划龙 者在剧烈的运动中,最终能成为“英雄”的,自然很体面,但中途当逃兵而成为“狗熊”的,也不感到难为 情,反正大家更多的是闹着玩,寻开心。不过,值得说明的是:擎龙头的人却是固定的,共三位,一人为主 ,两人为副,他们与观众是不能互换角色的。擎龙头的人都是队伍中最魁梧、最有力气的后生,他们轮流着 舞动,观众是断断不敢贸然去抢位的,因为龙头太重,它又不允许被扛在肩上跑,只许被擎在手中舞,况且 ,龙头代表全队的形象,它绝对不能因故摔倒在地,否则会大不敬的。在我的印象中,下街的蔡文岳是擎龙 头的骨干,他长得熊腰虎背,身高一米八几,威风凛凛,而且声音洪亮,每次龙队呐喊,他的声音总是力穿 云霄,令人振奋。 
  芙蓉街人划板凳龙,还很注意队伍的形象。正式队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而产生的,他们一律为青壮年, 个个彪悍,断断没有丁头矮脚的。队里还有个不明文规定,凡是正月第一趟出“龙”,或将“龙”拉到外地 去表演,全体队员必须统一装束:上身穿球衫或棉毛衫,颜色不拘,下身尽量穿灯笼裤,颜色也不拘,腰间 必须系红绸带,两条小腿必须紧紧绑上白布(当地人叫打绑腿),而双脚尽量穿解放鞋。当然,在20世纪六 七十年代,当地人比较穷,许多人家是买不起球衫、棉毛衫或解放鞋之类稀罕物的,所以,“龙”队队员往 往通过社会借用才达到这种规定要求。这确实是难能可贵的。这种情况到了后来自然完全变了。现在,芙蓉 板凳龙之队,全体队员不仅统一享用集体发放的运动服、运动鞋,而且,人人上衣的胸前背后都印有“芙蓉 板凳龙”等标示荣誉的文字呢! 
  舞板凳龙,观众云集,场面既热闹又混乱,它常常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件,其中最多的是吵架斗殴, 彼此闹得有风有雨的。不过,在我的记忆中,这些不愉快的事件最终都不成气候,没有酿成诸如宗族械斗、 打死人等恶果,它们无不被板凳龙那强大的声势所淹没。 
  六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是芙蓉划板凳龙最盛行的时期。 
  如今,逢年过节,芙蓉仍流行划板凳龙。不过,它已蜕变为一项独立的民间传统文化活动,其娱乐功能 越来越突出,越来越单纯化,从它身上很难再找到封建迷信的印记。在新旧世纪交替之时,芙蓉镇人民政府 更使出硬招,建立了一支以芙蓉街板凳龙为班底的龙队。这支龙队以弘扬乐清优秀民间传统文化、打造芙蓉 两个文明形象为己任,开展了一系列表演、交流、竞赛活动,它已被乐清市人民政府列入传统文化保护名单 ,每逢市里或本镇举行大型庆典活动,它几乎都被邀请参与。这自然是芙蓉板凳龙的光荣,也是芙蓉人民的 光荣。 
  今天,芙蓉板凳龙队的装备比较先进:以前划龙者衣着打扮无法统一,不三不四,斑驳陆离,一股穷酸 相,现在全体队员一律运动员打扮,精神抖擞,令人望而生畏;以前灯板上的灯笼,里头点的是蜡烛,它容 易熄灭,容易燃烧,现在全部改为小电池灯炮,显得又明亮又安全;以前灯板就是一条板凳,面很粗糙,上 头除了一个灯笼,什么装饰都没有,现在制作比较讲究,又漆又雕,整个看,就像一件工艺品——特别是芙 蓉老板蔡智平投资200多万元制作的板凳龙,精雕细刻,美不胜收,它在上海作过表演之后,遂被文化部门 所收藏。同时,芙蓉板凳龙队坚持与时俱进,推陈出新,现在不再在宗祠里举行所谓的“出龙”、“安龙” 仪式,在队伍里也去掉了封建迷信色彩很浓的“催龙先生”这一角色,而对贺词更作了一番修改,以赋予其 崭新的时代精神—— 
  旧贺词如:“大字顶一等似天,汉钟离霸洞头个仙,张果老驴儿倒转骑,吕洞宾肩背青风剑……” 
  新贺词如:“改革开放顺民心,大小芙蓉气象新,钻头之乡名声大,芙蓉老板赚大银,筋竹龙潭芙蓉池 ,风景开发遍地金……” 
  芙蓉板凳龙今天已成为芙蓉乃至乐清、温州的一个民间传统文化品牌,它的名声将越来越大。作为芙蓉 板凳龙的热爱者,作为芙蓉板凳龙坚持创新、打造品牌的倡导者和支持者,我没有理由不感到高兴和光荣。 然而,恕我直言,我总有一种不安感觉,这种感觉甚至让我对芙蓉板凳龙的前途产生了怀疑:今天,芙蓉板 凳龙要是真的与宗祠告别的话,那么,今人和我们的子孙后代,就再也看不到它充满野性的一面了。的的确 确,在震天动地的锣鼓声中,芙蓉板凳龙在宗祠的廊柱间绕来缠去,逢柱必撞,撞必嘭嘭作响,那是何等的 刺激和壮烈啊!什么叫力量美?在什么地方才能真正显示出力量美?这似乎应该引起大家的深思。不错,民 间传统文化应该推陈出新,但如果因为创新而过多地丢掉传统,那就舍本逐末,失去了创新的意义。实际上 ,芙蓉板凳龙今天即使想重返宗祠,当地也未必能找到像旧时天后宫一般有人气的场所了。天后宫地处芙蓉 街闹市地段,历来是当地的文化娱乐中心,只是很遗憾,1978年(一说1979年)它被拆除了。离开天后宫, 取消了在廊柱间绕来缠去的表演,芙蓉板凳龙究竟还剩下多少看点?有多少人看了还想看?我不敢多想了。         
芙蓉板凳龙(5)       
  也许我是个“后撤主义者”,我忽然怀念起了芙蓉旧时的板凳龙。我希望有一天晚上,不是在回忆中, 也不是在梦中,而是真真切切地在现实生活中,在某座锣鼓喧天、鞭炮声声的宗祠里,能再一次看到“板凳 龙出游仪式”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2005年6月19日于乐成马车河         
后边溪开荒       
  后边溪逶迤好几公里,它的北侧,过去有一片偌大的高滩,上面大大小小,布满一块块旱地,这些旱地 均是当地农民的自留地,它不能种水稻,种的尽是蕃薯、马铃薯、蚕豆、绿豆等庄稼。芙蓉街上的人到这片 高滩干活,往往抄近路,直接涉溪过去。 
  后边溪有时水流很急,人们挑着粪担过去,得一步一步慢慢挪动双脚。这活计我没干过,但我觉得,当 农民真苦。 
  后边溪两岸尚有许多荒滩,其上面长满了荆棘和蒿草。有时,我们在溪里捉到香鱼,就在这些荒滩上垒 起石窝,扯来荆棘、蒿草,点上火,香喷喷地烤起鱼。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是一个缺粮的年代。 
  我的一些小伙伴,家里穷,粮食不够吃,便盯住那些荒滩,争着开起荒来。 


  我也加入了开荒的行列。不过,我家开小百货店,家里并不缺粮,我开荒,纯粹是凑热闹,觉得好玩。 
  所谓开荒,就是用长镐或尖嘴锄头深深地翻开地面,然后将里头的石子连同荆刺、蒿草捡起来扔掉,让 它单单剩下沙土。荒滩里的石子特别多,每开一寸地,都要捡半天石子,这活儿比较累,但大家都不怕。 
  我开了两处地,一处在溪流旁边,一处在塘坝边侧。 
  我分别给这两处地的周围垒起石墙。 
  由于平时经常在溪里和海里垒墙补鱼,我练就了一手垒墙的好本领。我垒的墙又坚固又漂亮,特别是墙 面,石头与石头相咬得严丝合缝,石头大小搭配得也很协调,看起来又舒服又美观。大人们见了,第一反应 是吃惊,觉得这墙出自一位毛小子之手,不敢相信;第二是称赞,觉得这手艺很了不起,太有水平了。 
  这是意料中的事,我没有感到特别高兴。其实,我开荒,目的之一就是想展露一下自己的垒墙手艺。 
  正因如此,我尽义务,帮助小伙伴们垒了许多墙。 
  后边溪经常发大水,特别是中秋前后,雷阵雨多,上游常常山洪暴发,因此,我们开的小园地,老是被 洪水冲毁。 
  大人们见了,有的劝我们拉倒,不要为此再付冤枉力气,但我们不怕失败,灾后又重新开发园地,又重 新给它们垒上墙。当然,垒墙的任务,基本上由我完成。这是我自愿的。 
  墙垒多了,我的手艺便有了新的提高。 
  十年以后,我在坦头自家的平房前面,给一堆乱石垒了几个墙面,结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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