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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侠道行-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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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庸摇摇头,并没有因此释怀,不过能感觉对方的关心,还是道了一声谢。

“罢了,你还是做自己吧,白君龙就该悲天悯人。要是有一天你变得冷酷无情,我反而要以为你入魔了。”齐无憾叹了一口,心想自己不是劝人的料,徒弟还是交给师傅开导比较好,“对了,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保管。”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水晶骷髅头,正是从大萨满腾格尸首上捡来的那个《万邪鬼录》。白庸接过来一看,也发现其中隐秘。

“这是你的战利品,为什么交给我?”

“这东西于我无用,我派盘天宗只会收集道门典籍,其他学说的一概摈弃。你们玄宗不同,我记得不是有间收集天下秘籍的他石阁吗,正好将这个也收录进去,也算是为保留我神洲文化做出贡献。”

白庸想了想,也就收了下来。《万邪鬼录》虽然沾了一个“邪”和一个“鬼”,可本身并非邪门歪道,邪尊道在中古也是个大门派,以邪术修道心而闻名。

该交托的事交托完毕,齐无憾离开道:“总之,就算是走个过场也好,别忘了参加庆功宴。”

白庸无语,转头继续看向血染的天际。

雄关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终于熄灭。

是役,延续半年之久的边关战争终于结束,无论狄军还是汉军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以结果论,是汉军采取了胜利的果实。

草原的两大霸主族落就此没落,捏古斯沦为介于一流和二流部落之间的实力,自保有余,侵略不足。而启颜更是直接跌落到三流部落,幸而还有数名武修强者压阵,不至于被他族吞并。

汉军赢取这场战争后的好处,在之后的数十年里渐渐显现出来。因为压在头上的两座大山被搬走,那些拥有一流实力的草原部落渐渐变得活跃起来。有启颜和捏古斯两大前车之鉴,他们不敢将目光放向中原,而是转向争夺新一任的霸主地位,可惜在有心人的暗中谋算下,总是难以成功。

汉军虽然在最后抛弃了捏古斯,可结盟时答应的通商条件等,皆给予实现。阿古丽自知实力不足,知晓不患贫而患不均的道理,主动放弃了所谓的“首先交易权”。另外,这也使得草原部落对汉商的依赖性加大,有不少是直接倒向汉人,更方便了幕后者的筹划。还有一些小部落愿意接受汉族的律法,从而进入关内,落户定居,但这都是许多年后的事了……

外传 永不相负

夕阳西下,余辉照射在幽静的山林,给这片树林染上一层金色。

马无疆背着一大捆干柴,手里拎着两头小狍子从山上下来,一天的打猎令他脸上浮现少许疲惫。

“在这村镇上休息有将近一个月了,没想到伤势还没恢复,看来金丹境的恢复力,根本没有书中记载的那么厉害。”

他伸展了一下身体,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抖擞精神,再度迈开脚步,这次用上了兵家武学步法,每一步皆是杀气腾腾,迅疾如风,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了村镇中。他来到一间卖布匹衣饰的商店,走了进去。

一个月前,他因遭遇一场劫难,被人打成重伤,坠落河中被急流冲走,幸亏被这家店的人救下,才没有溺死。

马无疆将干柴和两头狍子在厨房放下,这时一名长得眉清目秀的姑娘从里屋走出来,看见他的模样皱眉道:“你大伤初愈,怎么就出去打猎了呢?还干这么重的活,是嫌身体太结实吗?”

马无疆见到她,笑了笑:“放心吧,我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

姑娘担心道:“胡说,哪有人好得这么快?明明半个前连床都下不来。”

“哈哈,我是修武之人,身体当然好得快。”

“是啊,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身体自然好得快……”

姑娘脸色复杂的嘟囔一句,随即看了四周一眼,确认没人后,放低了声音道:“今天白天你出去的时候,县府的师爷来了。县太爷北边胡州打起来了,好像是鞑子打过来了,北军府那正在招兵,师爷说你这样的少年英雄,委屈在咱们镇里可惜了。这次北军府的招兵那个谁,是县太爷的亲戚,所以县太爷修了封书,想让你带着这信去胡州,也为咱们县争光。”

一听到这话,马无疆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胡州战事?这不正是自己一直等待的建功立业大好机会吗!

但姑娘又接着道:“可是爹没有答应,说你是林家铺子的人什么什么的,师爷只好留下了那封信,说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去拿这封信去北军府。”

听到这马无疆笑了笑,他倒是明白掌柜的想法,自从前几天自己小试拳脚,带伤单手将一群路过小镇的流寇打翻在地并押送官府后,掌柜就对他视若珍宝,甚至隐隐有招婿的意思……

那封推荐信对他而言并不怎么重要,自己是西北边疆马家的子弟,相信对方也不会怠慢,甚至就算不用家族的背景,光靠一身金丹境的实力,对方也一定大家欢迎。可是,自己真的要离开吗?

马无疆也不禁有些犹豫,这些天的安闲日子过下来,令他觉得生活在这个镇上也挺不错,邻居们亲切热情,善良纯真,不像家族里那般利益相争,称得上是一处桃花源。真要打算隐世避居,这里是个好地方。

可自己多年来的心愿,就这样放弃未免也太可惜……

这时姑娘怔怔地看着萧天,忽然幽怨地道:“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是做大事情的,那些流寇都被你轻松解决,甚至还是带伤出手,他们根本不在你的眼里,更不要说林家铺子了。”

马无疆正要解释,她又拿出了一封信:“县太爷的信我帮你偷出来了,等你伤好了,就去吧,偷偷的走,别让爹知道了伤心。”

说完她就转过身子走了出去,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这时候马无疆的目光并没有在那封信上,他一直在看着前面的背影――这份情义,自己又该如何对待呢?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凭借强大的恢复力,马无疆的终于将实力恢复到顶峰。其实在几天前他的伤势就已经痊愈,只是一直在烦恼,究竟是不是该离开。自己所求的究竟是什么?建功立业?安享一生?

这段时间,姑娘越来越显得郁郁寡欢了,做的饭菜许是心不在焉,口味根本没有以前好了。马无疆与她见面也很少谈话,说的话不满十句,两人心中清楚,他的伤好的越快,离开这里的时候也就越近了。若是等到这次走了,也许就再没有机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这一天,姑娘突然的就把一个包裹放到了马无疆面前,脸上一点表情也都没有:“这里面有你换洗的衣服,师爷留下的信也在里面,一包烤鸭可以在路上吃,还有十两银子,你带在身上花销着,听说那些当兵的可黑着,记得去了以后要多加小心点,别再急躁的跟人打架……”

当兵不止打架,还要杀人……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姑娘最后道:“刚刚我爹支开到县城去进货,趁这个机会,你走吧!”

千言万语,都在一个“走”字中,马无疆无言的拎起包裹,也不知该怎样表达心里所想,甚至连自己也想不清,究竟是想留下来还是想离开。

这时姑娘已经转过身向内屋走去,没有回头,可是马无疆仔细注意到,当她跨进门槛时,手悄悄抬起抹了一下眼睛。

“那个……”马无疆心头一热,伸出手道,“其实,其实就算我留下来,也没有不愿意的,只要你肯……”

“不要!我不要这样子!”姑娘大声拒绝,转过头来,眼眶里已经溢满了泪水,“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但我不要拖累你。你走!你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走啊!”

也不等马无疆回话,姑娘就急急忙忙用力推搡着,将六神无主的马无疆推出门外,然后把门板上好,将他关在了门外。

马无疆愣愣看着眼前封堵的大门,注视许久,然后从怀中掏出两枚玉佩,拿出其中一枚从门底塞进去,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两人都没有给对方留下承诺,也没有要求承诺,这是不愿用承诺来束缚住对方。

姑娘从门底拾起玉佩,只见这枚玉佩正反各刻着一个字,分别是“永”和“相”。

她双手捧着这块玉佩,背靠着门,慢慢滑坐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地上。双手却是越握越紧,仿佛手中握着的,就是整个世界。

第一章 路在何方

几番波折,终获大胜,庆功宴上一片喜气洋洋,觥筹交错,尽是庆贺恭喜之言。

宴会上喝得最尽兴者乃是袁副帅,见人碰杯,杯来酒尽,喝了足可让常人久醉不起的分量,仍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散发着千杯不倒的风采。

对于孙副帅的意兴高涨,旁人倒也清楚,有嫉妒也有羡慕。此番大战,若说出力最多的,乃是东方易等一干正道盟的修仙者,然而他们不属军队,纵然立下功劳无数,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奖励,军功自然也落不到他们头上。

袁大帅重伤未愈,几个排得上号的将军也亡于阿摩罗手中,结果这一来二去,最后这击败狄族的最大功劳竟是落在了管理后勤辎重的孙副帅身上。

此次大战,足以在史册上留名,而能够在这次大战中取得最大军功,无论怎样也要被人提及,如此名利双收,怎么不叫孙副帅乐而忘形?

大战的几名大功臣虽然也出席宴会,但并没有参与到其中气氛。

刑无私板着一张判官脸,目光扫视到谁,谁的酒意就会散去大半,不自主的一抖索。众人也听闻他手刃至交好友的事,能参加庆功宴已是出人意料的给面子,自是不敢在这敏感时期触他眉头。

东方易也不必说,凶名在外,诛杀神可汗阿摩罗,以天人境的修为消灭虚空境,虽说不是前无古人,可也是凤毛麟角,这一功绩将他的名望再度推高,在场的将士自忖身份相差太远,又没什么交情,也不好腆着脸皮来劝酒。

剩下的两人,齐无憾是不能饮酒,对酒精过敏。白庸则是有向刑无私靠拢的迹象,明明身处火热欢庆的宴会中,他四周却明显有一股悲伤寒意,别人劝酒也只是无言的摇摇头,虽然没有开口推辞,却比任何辞令都有用。

齐无憾知他心思,但也知晓自己的劝说不起作用,还是等待高人出马。

宴会进行到结尾,人群开始散去,白庸等人本就对此不感兴趣,是第一批退场的人。

明月当空,映照焚烧后的雄关。一场大火,并没有让这座雄关化为废墟,反而炼沙成砖,使得它更添几分威慑感。火焰的痕迹,最终也会化为历史的沧桑,成为雄关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找了个机会,白庸来到东方易身边道:“师尊,我想要举办一场法事,安抚阵亡将士的亡魂。”

东方易看了他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道:“就算你这么做,狄族人也不会感激你。启颜族会恨你,捏古斯族会更恨你。”

“这我知道,我只是想令自己心安。”

“不必想太多,世上没有完美的存在,有人喜欢,就有人讨厌,纵然你做的十全十美,真正能媲美圣人,看不惯的人依旧看不惯,要骂你的人依旧会骂你,不会因为你做得更好而改变态度。”

“若是我没有被仇恨蒙蔽,或许会做出更理智的判断,不至于令那么多人死亡。是我想得太轻忽了,陷于兵书战史,将人命当做书本上的一个个数字了。”

“人的选择是没有对和错的,因为咱们需要做的,就是将作出的选择变为正确。你的计策在启颜和捏古斯人看来是罪大恶极,或许,一些自诩仁义之师的卫道士也会责骂你,但,那些被保护的百姓们会感谢你,咱们的将士也会为你的妙计欢呼,甚至草原上的许多部落族人都会感谢你除掉了两大恶霸。”

“……真正的罪过应该是幕后操纵者,底层的士兵不过是他们争权夺利的棋子,将一切罪责算在他们头上,难道也是理所当然吗?”

东方易反问:“杀手是无辜的吗?他们只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并不是真正想杀人,但你敢说他们是无罪的吗?既然选择了杀人这条路,就不存在无辜不无辜。路是自己走的,刀是自己拿的,怂恿者固然罪大恶极,执行者就能以非所愿而脱身事外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无论欺骗者还是被欺骗者。”

白庸看着高挂在夜空的月亮,眉头紧皱,似乎脑海中在进行激烈的争斗。人向来是很难被他人用言语改变观点,似他这样有智慧的人更是有着坚定的价值观,若非劝说者是东方易,根本不会动摇。

在沉默片刻后,他的眉头终于松开,似乎是妥协接受了,不再拘泥这场战争的牺牲,而是从另一方向问:“难道一切纠纷都非要用暴力来解决吗?如果事先能通过言谈交流,双方各自退一步,也许不用战争就能达成和谈。战争,暴力,牺牲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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