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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重生之将门庶女-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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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侧目,桑玥也知道对岸发着呆的人是裴浩然。

说来也怪,造化弄人,前世的他野心勃勃、疑心泛滥,不论她多么贤惠、多么妩媚、多么能干,换来的都只能是他的虚情假意和背叛。

这一世,她虐他、害他、挖苦他、讽刺他,他却反击得并不十分明显,这令她不由地暗自疑惑,难不成前世,她错看了他?而一夕之间,他知晓了前尘往事,居然下定决心痛改前非,要学着慕容拓那般守护着她,还许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而她,永远也不会再信这个男人还有真心。

留着他的命,一是,他如今已无法对她构成威胁,她要他亲自体验那种失去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的不甘;另外,慕容拓说他还有些用处,那便由着他再多活几日。

“师兄,该吃药了。”苍冥从假山后走出,从怀里倒出一粒药丸递到裴浩然的面前。

裴浩然捂住胸口,确定桑玥已彻底走远,才放声咳嗽了一阵,这一咳,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尽数牵扯出来。

苍冥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眸子里跳动着荆棘寒芒:“小师妹就是被她害死了,你也要被她害死吗?”

裴浩然探出苍白的手,如玉般的长指捏起黑色的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地道:“你又换了我的药。”

苍冥愤恨地撇过脸,裴浩然叹道:“因果循环,我欠她的,补给她而已。”

苍冥无可奈何地又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裴浩然再次接过,仰头服下,道:“你又追杀赫连颖了?”

苍冥咬咬牙,愤愤不平:“难道要我看着你死?”

白纱微舞,笑声含了几分炎凉:“那你就别看,回去闭关修炼。”

……

陆氏自从搬出佛堂,来冷府庆贺的人简直踏破门槛,尽管在世人眼中冷香凝已香消玉殒,可大周一日无新后,陆氏便一日是云傲唯一的岳母,加之云傲还亲自探望来冷府探望过一回,陆氏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众人巴结的对象。

陆氏是陆鸣心的姑姑,可陆鸣心的死并未对陆氏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她该吃的吃,该睡的睡,陆家人人自危,她却兴致勃勃,隔三差五地邀人过府陪她絮话。

两年前,冷昭曾一度与云傲的弟弟瑞王走得亲近,瑞王府因此遭到了云傲的猜忌,双方的关系急速冷淡,乃至于别人都登门拜访陆氏了,瑞王府的人却只敢送些贺礼。

好在,陆氏对瑞王府的贺礼十分看重,差人下了帖子,邀请瑞王妃和武侧妃过府一叙。

瑞王是云傲和瑶兮同母所出的弟弟,打小身子羸弱,不谙世事,所有的皇权落败者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云傲登基后,即刻给他指了门好亲事——娶古家的千金古灵雅为正妃。

这是一桩尴尬十足的亲事,论关系,古灵雅是云傲和瑞王的旁系表妹,这可谓亲上加亲了;可论门第么,古家被云傲的父亲整得奄奄一息,颓然退出了十大家族的行列。 一个皇权落败者,一个对云家充满了恨意的没落千金,这桩亲事,可真是别有深意。

而古灵雅这个人,绝对是经过云傲千挑万选的。

冷府有一座避暑凉亭,建在湖中央,四面环山,清风徐徐,凉意阵阵,即便在燥热的盛夏,它亦如暮春般清爽。

桑玥和姚馨予乘坐小船抵达凉亭时,陆氏已然在和古灵雅谈笑风生。

古灵雅年方四十,生得珠圆玉润、体态丰腴。

弯弯的柳叶眉轻轻凌驾于一双描了淡紫色眼妆的凤眸之上,眸光微厉,唇角的笑却恭敬讨好,一看,就知是个有脾气的人。

在她身旁,静坐着年仅二十的侧妃武沁文。武沁文是武国公府的庶长女,生母是国公夫人的陪嫁丫鬟,做了腾妾,她的生母诞下一儿一女,奈何没有后台的庶子想要在深宅大院里平安长大几乎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于是武沁文的弟弟不到三岁便夭折了,其生母伤心过度,落下了病根,也在两年前离世。

武沁文自幼养在国公夫人膝下,跟惜华郡主很是亲厚,正是在惜华郡主的册封礼上,她认识了广平侯嫡三子戚寻欢,二人一见钟情,开始秘密来往。

她虽是国公府的女儿,但庶不配嫡,亘古难变的就是这个道理,当戚寻欢对广平侯言明心意后,遭到了广平侯的严厉反对。

惜华郡主疼惜这个庶姐,亲自到广平侯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了广平侯接受这门亲事。凭心而论,武惜文之所以能得云傲的几分赏识被封为惜华郡主,其心胸、胆识和智慧定是高过寻常闺阁女子的。

戚寻欢和武沁文大喜过望,对惜华郡主充满了感激。

只是好景不长,广平侯府都准备三媒六聘了,瑶兮公主棒打鸳鸯,强行纳了戚寻欢为三驸马,紧接着,武沁文就被一道圣旨指成了瑞王的侧妃。

惜华郡主已是美丽大方,武沁文的容貌更在其之上,哪怕眼下她只穿着最素净的藕色对襟上裳和白色碎花襦裙,依旧掩不了那抹可与莲花相媲美的雅韵和清新。

见到武侧妃,桑玥忽然想起了楚纤纤,那个淡漠的女子,那个心装慕容锦却嫁给了慕容笙的女子,听说眼下,已是一名母亲了。

“见过华阳夫人,瑞王妃,武侧妃。”桑玥和姚馨予拾阶而上,对着三人行了一礼。

陆氏眼神儿一辆,喜不自胜地起身将桑玥扶了起来:“一路上的日头毒着呢,瞧你这身汗,快过来,我给你擦擦。”

尔后对着姚馨予,语气暖暖,“姚小姐也来坐吧。”

姚馨予对陆氏突然表现出的十二热情略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依礼坐在了石凳上。

陆氏掏出帕子给桑玥擦了汗,又吩咐丫鬟们换了新鲜的糕点,双眸熠熠中,夹杂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我不知道你和姚小姐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准备了些。”

“多谢华阳夫人。”桑玥礼貌地微笑,拿起一块糕点。

陆氏欲言又止,想要握住她的手,又怕太过亲近惹人议,只能把喉头的哽咽往肚子里压。

古灵雅美眸轻转,紫色眼影如迷雾般给她的神情添了几分柔和,尽管,眼角横流着的精明厉芒有些突兀,她笑道:“华阳夫人貌似跟桑小姐很投缘。”

陆氏毫不掩饰脸上的欣喜:“可不是?我呀,看着凤兰长大的,凤兰就像我的闺女儿一般,她的女儿跟我孙女儿一样,我都喜欢,馨予,我也喜欢。”

姚馨予虽然十分讨厌冷家,可面对和祖母一样慈祥和蔼的华阳夫人,她竟讨厌不起来,于是低头,讪讪地笑道:“多谢华阳夫人抬爱。”

陆氏的眼眯成了一线:“人啦,上了年纪,就爱唠叨,今儿把你们叫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是陪陪我这老婆子,就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闷了?”

桑玥剥了一颗荔枝送到陆氏唇边:“怎么会呢?能孝敬华阳夫人是我们的福气。”

陆氏的鼻子一酸,高高兴兴地吃了荔枝。

古灵雅心里冷笑,这两家的关系闹得比冰块儿还僵,华阳夫人此举不过是想给儿子冷华谋点儿关系,好争夺家主之位罢了。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冷家的兵权都掌控在二房的手里,皇上善待华阳夫人未必是出于真心,大抵是做做样子,博个善良孝顺又深情的美名。

这么一想,古灵雅对桑玥被陆氏高看两眼的情况也就不觉得难以接受了,端起茶杯,轻轻喝着,唇角的弧度斜斜地扬起。

武侧妃较文静,别人说什么,她都只保持着合宜的、端庄的微笑。

桑玥瞧见武侧妃的杯子空了,丫鬟正要满上,她拦住了丫鬟,亲自斟了杯茶,双手呈给她:“武侧妃用的什么香?真好闻。”

武侧妃抬眸,正好撞进一双明若流波、静如沉渊的眸子,那眸光柔和温暖,却又带了一丝与生俱来的威严,不,与其说是威压,不如说是高贵。便是惜华郡主,也没她这分气质。

武侧妃愣了愣,接过桑玥手中的茶杯,轻声细语道:“我闲来无事自己调的,桑小姐要是喜欢,我改日送你一些。”

“那真是太好了,可无功不受禄,武侧妃送我香料,我赠你一个手镯吧。”欢喜地说着,从手上取下一个羊脂美玉镯子,不顾武侧妃的反对,戴到了对方的皓皖上。

阳光下,镯子的质地莹润通透,带有粉粉的雾感,轻轻一晃,便华光四射,在座的都是贵人,只一眼,就辨出它纳绝非凡品。

武侧妃的脸色微微一变:“这个镯子太贵重了……”绕她在国公夫人膝下长大,也从未见过如此上乘的美玉。

古灵雅拉过她戴了镯子的手,笑得灿烂无比,声线绵长,又稍了一分刻薄:“妹妹且收下吧,谁不知道桑小姐是未来的曦王妃?这些身外之物,桑小姐那儿可是大把。”

明明是一句讽刺之词,桑玥却笑了,漫不经心地道:“嗯,北齐每年都会进贡给南越好几对,我那儿是不少。”

贡品?一年才几对?她那儿还不少?

岂不是说明,如此珍贵的东西,南越的皇帝全部赏给她了?

古灵雅这才忆起,南越的皇上总共才三个儿子,太子至今尚未婚配,小皇子才蹒跚学步,桑玥可是慕容家唯一的儿媳!而桑玥用贡品换武侧妃的香料,摆明了存了跟武侧妃结交的心思。

一念至此,古灵雅眼角的锋芒更厉了,唇角的笑意也越发凉薄了。

然而,更让古灵雅无法忍受的是,陆氏竟然也开口向武侧妃要起了香料:“武侧妃,你若有多的,可否也赠我一些,我那宝贝孙女儿,不喜市面上的香料,觉得太过浓郁了,我闻着,你身上这味儿特清新,想必我家雪儿会喜欢。”

陆氏口中的雪儿就是被冷家雪藏着的冷芷珺了。

武侧妃的神色略微僵硬,颇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愉悦地应下了。

几人“欢欢喜喜”地谈了会儿天,临近日暮时分,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出了冷府,武侧妃按照往常那样,紧随着瑞王妃上马车,谁料,刚掀了帘子进去,便迎面飞来一脚,她被踹翻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没了外人,古灵雅一改人前的知书达礼,劈头盖脸指着武侧妃的鼻子一顿臭骂:“你这个贱蹄子,到哪儿都跟我抢风头!在府里霸着王爷,在外面占着人缘,不就是有一张比我好看、比我年轻的脸吗?”

说着,拔下头顶的金钗,就要往武侧妃的颊上划去,武侧妃慌忙用手挡住她的皓皖,不让那钗刺破自己的肌肤,哀求道:“王妃,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我下次再也不出门了!你饶了我吧!”

天知道,这回,华阳夫人怎么莫名其妙地请了她?

“不出门,不出门,你就可劲儿地粘糊王爷,是不是?”古灵雅挣开武侧妃的手,一把刺了下去。

武侧妃随即转身,那钗落在了削弱的肩头,只听得“咝啦”一声,钗已戳破衣衫,深入皮肉,她痛得咬住了另一只手,不让呼声传出这个车厢。

古灵雅拔出金钗,啐了一口:“算你识相,你要敢叫一声,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武侧妃捂住鲜血汩汩的肩膀,痛得花容失色:“王妃,请允许嫔妾换一套衣衫,免得待会儿王爷见了……会追问。”

本是好意替古灵雅遮掩恶行的建议,却让古灵雅误以为武侧妃在炫耀威胁,古灵雅将金钗随意扔到桌上,发了疯似的朝她扑来,扯烂了她的衣衫,凶巴巴地道:“怎么?用王爷来压我?王爷最爱你什么?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古灵雅的手肆意地在她裸呈的娇躯上游离,学着男人的样子挑逗着她,淫秽之语破口而出:“哟!真是又细滑又丰盈,比我这粗皮糙肉的摸着舒服多了,难怪王爷会喜欢。”

武侧妃羞愧得要死,双手抱住胸前,但很快就被古灵雅蛮横地掰开,她的眼泪簌簌滑落:“王妃,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没有那个意思!”

“哼!你没哪个意思?第一回带你出来见世面,你就巴结上了华阳夫人和桑小姐,她们一个两个当我是空气,可劲儿地围着你问这问那,你说你一个小小的庶女,凭什么勾引了王爷?又凭什么博得了大家的赏识?”

武侧妃被羞辱得浑身直抖,侍奉王爷,那是她应尽的义务,可被一个女人看光了身子、摸遍了身子,这种屈辱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哭得稀里哗啦:“王妃!我从此称病,再也不出门了,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犹如夏季骤逢雷暴一般,古灵雅原本温柔的素手陡然一紧,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胸脯,尔后操起一旁的金钗,狠狠地戳了下去。

“啊——”

这一下,武侧妃再也忍不住,惨叫出了声。

此时,马车已经驶入繁华的街道,这一声尖叫,只惊起了一瞬的诧异,便很快淹没在了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中。

最娇嫩的地方被金钗刺破,武侧妃痛得面色惨白,浑身抽搐,她蜷缩着身子,任鲜血流满一地,染了光洁的木板,也染了白皙的肌肤,那触目惊心的色彩,徐徐散发出浓郁的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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