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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毒妃狠绝色-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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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荭递了个青花的小瓷瓶过来:“吃下去。”

“是,是什么?”杜荇一个哆嗦,竟有些不敢去接那个小瓶子。

“番红花。”杜荭也不瞒她。

“不!”血色唰地从杜荇脸上褪得干干净净,手下意识地抚上腹部。

杜荭低而冷的声音,象巨石般沉沉压下,迫得杜荇喘不过气:“要想翻身,必先除去后患。林月仙是一个,你腹中的孽种是另一个!”

“我,我不敢~”杜荇蜷着身子,瑟缩着不敢去看那个瓶子,仿佛那里面住着洪水猛兽。

“要想成功,就一定要狠!”杜荇把瓶子强行塞到她手上:“不止是对敌人狠,对自己更要狠!不然,你就等着一辈子给人踩在脚下,烂在泥里!”

PS:今天三更。

卖艺不卖身

夜凉如水,深蓝的天幕下,银白的月光洒下淡淡的柔白的光。2

一只乌漆抹黑的手忽地攀上路基,紧接着浑身裹满了瘀泥的林月仙从阴沟里爬了出来。

叮当,扔掉手中的匕首,在胸前蹭了蹭,大步朝北而行。

“笃笃”魅影轻叩房门。

“什么事?”石南打着大大的呵欠,满眼困倦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樯。

“月仙来了。”

“让他进来。”等了片刻,不见动静,不觉恼了:“做什么,还要爷亲自去请不成?”

“呃,”魅影含蓄地道:“他,有些不方便,还是爷出来的好~兢”

“都是大老爷们,有啥不方便的?”石南不耐烦地推门而出,一股酸臭之味扑面而来,立刻掩住了鼻,骂道:“你丫掉茅坑里了?”

魅影嘴角一抽:“爷,您真神了!”

这位可不是刚从臭水沟里爬出来么?

石南弯腰脱了鞋掷过去:“王八蛋!不会先到河里洗洗再来?弄脏爷的屋子,回头扒了你的皮!”

林月仙怯生生地道:“我这不是怕误了爷的事么?”

“还敢犟嘴!”石南眼睛一瞪,喝道:“让他清醒清醒!”

魅影抬起下巴,朝他呶了呶:“瞧见没?那边有池塘,自个跳进去。”

噗通一声,水面溅起半尺高的水花,石南懒洋洋地蹲在石桥上:“说吧,啥事连天亮都等不了,大半夜地摸来了?”

“是……”林月仙游过来,魅影立刻一竹竿将他戳开:“滚远点,爷耳朵好使得很!”

林月仙只得浮在水里,露出一颗头,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等等,”石南忽地站了起来:“你说和三那小子进了平昌侯府了?”

“是。”

“臭小子,准是银子又花光了,不在江南眠花宿柳,倒跑来坏我的事!”石南跺脚大骂:“老子明儿见了他,揭了他的皮!”

“呸!”一声冷笑忽地响起:“你打着本公子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本公子没找你算帐,你倒有脸来揭我的皮?”

一抹修长的身影自墙头飘然而下,转眼便到了石桥上。2

“你小子的风流韵事多不胜数,多一两件有什么区别?”石南毫无愧色。

“放屁!”和瑞怒眼圆瞪,全没了白天的优雅和飘逸:“本公子风/流却不下流,从不逼良为昌!”

石南诧异地望着他:“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是卖艺不卖身?”

“噗!”魅影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

和瑞一个利眼扫过去,他连忙闭了嘴。

“你破坏我的形象!”和瑞指控。

石南撇嘴:“你有形象吗?”

和瑞大怒,抓起一颗石子,咚地一声,林月仙头上已被砸出一个包,正觉得莫名其妙,和瑞在那边哇哇大叫:“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也配当本公子的入幕之宾?”

石南哈哈大笑:“这容易,下回给你配个好的!”

“还有下回?”和瑞咬牙切齿,扑过去搂他的肩膀:“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办了你?”

“滚~”石南一脚将他踹开:“小爷是有媳妇的人了,给老子放尊重点!”

“我呸!跟本公子这装啥小绵羊,还尊重,我尊重你个……”骂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张大了嘴巴瞪着他,傻了:“你小子娶媳妇了?”

他才离开多久,不到三个月吧,世界咋就变了呢?

石南得意之极,回他一连串奸诈的笑:“嘿嘿嘿嘿~”

和瑞颤着手指着他:“老实交待!她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啥时勾搭上的……”

“她还不知道~”石南一句话,把他一长串的问题堵在了喉咙。

“……”八字没一撇的事,显摆个屁啊!

“不过,她跑不了,你准备好银子,等着喝喜酒就是。”石南笑得眉眼弯弯,一口白牙,亮得刺瞎了和瑞的眼。

和瑞把他的话细细琢磨了一番,惊得下巴掉下来:“敢情,你小子玩暗恋啊?”

他激动了:“到底是谁,竟有这样大的魅力?”

“想知道啊?”石南侧着头看他。

和瑞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不止他,魅影和林月仙都伸长了脖子,拼命点头,表示很想知道。

“滚!”石南两眼一瞪,脚下石子应声而飞。

这一回林月仙有了防备,见势不妙,吱溜一下潜入水中,一口气游到对岸才敢冒出头:“干么都欺侮我?”

“立刻滚出临安,三天内赶到江南三堂分处报到。”

“是~”林月仙怏怏不乐,爬上岸走了。

“别想岔开话题,快说!”和瑞凶神恶煞。

“咳咳~听好了啊~”石南清了清喉咙,笑眯眯:“我不告诉你们~”

“啊啊啊啊~”和瑞惨叫一声,左右勾拳,飞毛腿旋风腿齐上:“你不把我当兄弟,我跟你没完~”

石南三蹦两蹿,嗖地一下跳到屋檐上:“时机没到,说也没用。”

眼前倏地浮起一张含羞带恼的俏脸,和瑞脑中灵光一闪,猛地刹住脚:“杜二小姐?”

“你怎么知道?”石南微讶,随即紧张起来:“她跟你说什么了?”

和瑞原只是随便乱猜,不料他竟承认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可是小侯爷的未婚妻。”

“很快就不是了。”石南不以为然。

“大丈夫何患无妻?”和瑞皱了眉,一脸严肃地道:“女人多得是,何苦非要夺人之妻,跟平昌侯府为敌?”

“区区一个平昌侯府,小爷还没看在眼里。”

“你就狂吧!”和瑞横他一眼,不无担心:“到时摆不平,可别哭着来找我!”

“切!”石南哧笑:“色字摆中间,利益放两边,这可是你常挂在嘴边的话,今日怎么说起我来了?”

和瑞斜他一眼,冷笑:“我可从不沾染良家妇女,也绝不会坏人名节。”

石南凛容:“别人想坏她名节,还得问小爷答不答应呢!”

和瑞见他不似玩笑,好奇心顿起:“我瞧着也不是什么绝色,值得你这般拼命?”

石南想了想,微笑:“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

和瑞机灵灵打个寒颤,猛搓手臂:“你饶了我吧~”哈哈哈~”石南哈哈大笑。

“等一下~”和瑞忽地想起一事:“刚才你们在讨论的,好象是杜家大小姐?”

既然对二小姐有意,为何还设局诱骗杜家大小姐?

石南笑容可掬:“没办法,我抢了他的女人,总得还人家一个吧?”

和瑞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骂他都找不着词:“你……”

这也太,***地缺德了吧?

“这几日红蓼院关紧了院门,大小姐足不出户,连老太太那边每日的晨昏定省都推了,说是感了风寒。”紫苏拧着眉,说到这里声音越发地低了:“我猜,八成是小产了。”

杜蘅默然片刻,淡淡道:“她能狠得下心,倒也算个人物。”

“可惜,”紫苏扼腕:“小姐谋划了这么久,终是不能如愿。”

杜蘅笑了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能设计她怀孕,却无法阻止她坠胎。这样也好,最起码以后面对夏风,会少一分愧疚。”

紫苏轻叹一声,道:“是啊,委屈小侯爷了~”

“哦?”杜蘅抬眸看她一眼:“你说说,哪里委屈?”

“小侯爷温润如玉,被逼着娶大小姐这样骄横霸道之人,难道还不算委屈?”头上帽子绿得冒油就算了,还差一点当了便宜爹!

“你不要忘了,”杜蘅神色冰冷:“既便是貌合神离,至少在别人眼里,他们也做了十年的恩爱夫妻,不知羡煞了多少闺阁女子!怎么重生一回,倒委屈他了?”

她曾亲耳听他说过,杜荇并非骄纵,只是“特立独行,率性而为”罢了。

如今时移世易,同样的行为在他眼里却变成了骄纵跋扈,从而弃如蔽履!

前世今生,杜荇其实并没有多大变化,为什么得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

同理可鉴:若非她戮力自保,变得强大,从而有了利用价值,他只怕连眼角都懒得瞄她!

所以,他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有什么好委屈的?

紫苏自知说错了话,不安地捏紧了衣角。

杜蘅淡淡道:“有那个闲心去同情别人,不如到园子里浇浇花。”

“我错了~”紫苏低头认罪。

巧设连环计

“掌柜的在吗?”临近中午,一个中年发福的男子推门而入,抬袖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看也没看架子上摆着的布料,张口就问。2

杜诚立刻从里间迎了出来:“小人就是。”

“在下龚实梁,”男子微微一笑,递过一张名贴:“忝为千金坊的管事,负责采买布料。”

千金坊是临安第二大成衣坊,专门承接大宗成衣制做,听说底下光绣娘都有近千人。

每日所需衣料自然相当可观樯。

正因为如此,他们都是直接到江南整船采购衣料,根本不会到店铺里来。

杜诚接过名贴,一时有些茫然:“龚管事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龚实梁目光在货架上逡巡,最后定在雪缎上:“有雪缎吗?兢”

杜诚脸上表情有些羞赦:“本店的雪缎有十几款颜色,每款颜色都只有三四匹。”

龚实梁伸出二根手指,道:“不管你有多少,我全都要。不过,价格比零卖需低二成。”

杜诚张大了嘴,愣在当场。

优惠两成,剩下的利润就少得可怜了。

“龚管事,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杜诚的脸色有点僵。

“若不是要得急,我直接从江南调货,价格还会再低一成。”龚实梁满脸讥嘲地道:“又岂会到你这种小店里进货?”

这倒是实话,不过谁不知道今年大旱,花溪已经断流,流波河的水位也下降了三四丈,临安禁航,没有通天的本事,大货船根本不能进入京城。

而且,旱情还在继续,水位仍在持续下降。换言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江南的雪缎很难进入京城,也意味着价格将会水涨船高。

虽说一口气销掉六七十匹雪缎,的确能净赚五六百两,但倘若短期内无法补货,店里少了雪缎,就会相对失去一大批客户,反而得不偿失。

杜诚若是初入商场,只怕会欢天喜,上赶着卖掉货物以盘活资金。但他做了近二十年的生意,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好意思,”杜诚心中冷笑,面上仍客客气气地道:“只能下回再跟龚管事您做生意了。”

龚实梁微愣:“这可是一二万两的大买卖。”

“买卖再大若无利润可图也是白搭。”杜诚神色依然恭敬,语气却透着冷淡。

“减一成半?”

杜诚摇头。

“好,”龚实梁瞪了他半天,见他半无丝毫转寰之意,只得一咬牙,伸出一根手指:“咱们各退一步,打九折就行,再加已不可能。”

加一成,每匹加二十两,七十匹就是一千四百两的利润,一天之内净赚二千多两,这种好事上哪找?

杜诚喜不自禁,一边打发伙计给他装车,一边不停拱手道谢:“多谢龚管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龚实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杜掌柜寸步不让,在下心有余悸,可不敢跟你打交道。”

杜诚笑道:“不是小人厉害,实在是雪缎太紧俏了,整个临安都进货无门。”

伙计进门道:“掌柜的,货全装上车了。”

“哎!”龚实梁叹了口气,起身付帐:“这雪缎的数都没凑够,还差二千匹云罗,不知上哪去找?”

杜诚附和道:“不知啥时下雨?得航道通了,江南的货才运得进来。”

“眼下整个临安城,怕只有石少东手里有现货了。”龚实梁叹道:“可惜,我们和阅微堂是同行,他就算有货,也绝不会卖给我们。合同已经签了,若是到时交不出货,得按三倍的价钱赔。东家四处奔走,磨得脚都起了泡……”

说到这,忽地意识到失言,猛地住了嘴,干笑两声:“嘿嘿,中午多喝了两杯,瞎扯,瞎扯。”

阅微堂旗下的千色坊,是临安最大的成衣铺,拥有二千多绣娘,更有自己独立的供货渠道。

眼下全京城的雪缎云罗都卖得断了货,唯有千色坊在日夜不停地赶工。

杜诚心中一动:“我这倒有十几匹,可惜是杯水车薪。”

龚实梁忙道:“怎不早说?有多少赶紧卖我,价格好商量。”

当下,杜诚又把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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