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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毒妃狠绝色-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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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

“看看?”聂宇平懵了。

没有书信,不是邀约,就只是去看一眼?

那是恭亲王府,又不是静安寺,任何人随时都可以进去溜一圈,看个够!

“嗯,”紫苏点头,半点也不觉得不妥:“小姐就是这么吩咐的。”

“呃,好吧。”聂宇平眼角一抽,躬身退了出去,派人快马入城,直奔恭亲王府。

杜蘅象钟摆一样,在佛堂里来回走,啃着指头,神情苦恼:“什么意思?南宫宸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紫苏看得眼睛都花了,忍不住劝:“别想了,许是故意吓唬你的呢?”

“不会的,”杜蘅停步,目光扫过灼灼如剑:“他那个人太骄傲,虚张声势之类,从不屑为之。说这些话,必定有其深意。只是,我一时想不通……”

“一定是输给了七爷,不甘心。”紫苏不以为然。

“不是!”杜蘅摇头:“你没看到他的表情。那种神情我很熟悉,很笃定,就象做好了圈套,等着猎物往里钻。我怕……”

紫苏摇头,眼里是深深的不赞成和担忧:“小姐,别再想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患得患失的样子,跟以前没有两样!”

这个样子,怎么跟王爷斗?

王爷只是与她见了一次面,谈了几句话,就把怒力了两年的小姐打回了原形。

她真担心,再这样下去,小姐再次回到那个没有主见,被王爷牵着鼻子走的窝囊的前世!

杜蘅一怔,苦笑:“你误会了……”

紫苏打断她:“不管王爷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你都不能听,不要信!小姐现在,应该一心想着七爷才对!”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怎么可能给他几句好话一哄,就又回到他身边?”何况,南宫宸根本就没有说好话,他甚至压根没认识到自己有错!

她怎么可能原谅他,更不可能重蹈覆辙,再入狼窝。

萧绝,光是想着这个名字,已是心痛如绞。

杜蘅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放心,我不嫁萧绝,也不会对不起他。”

紫苏了然:“王爷拿七爷和穆王府威胁你了?小姐别傻!从小姐答应嫁给七爷那天起,王爷跟七爷的梁子就结下了。并不是小姐退出,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不止王爷肯,七爷也不会同意!”

不等杜蘅说话,又道:“小姐也别总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七爷。七爷也不是那胆小怕事之人,他既然敢当众揍王爷,就不怕王爷给他下拌子。况且,他在那个位置呆着,就算没有小姐,也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给这样那样的人算计。所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给人算计得多了,哪天没人算计他了,只怕反而不习惯了。”

杜蘅被她逗得噗哧一笑:“这是什么话?”

笑完,心情并未舒缓,反而益发沉重了。

“实话。”紫苏伸指,抚平杜蘅纠结的眉头:“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又凡事喜欢自己扛着。需学会放下包袱,简单些,会快活得多。”

杜蘅嘴里直发苦。

她何尝不想有人倚靠,落个轻松自在?可眼下,还不是时候。

南宫宸不是个夸夸其谈的人,相反他的习惯,从来都是逢人只说三分话,剩下的七分要靠人猜,他也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他说得这么笃定,由不得她不信。

可恨她前世对朝堂之事并不关心,对穆王府更是知之甚少,有限的一点了解还是从南宫宸的偶然的感叹中听来的只字片语。

夏季夏雷的命案都已了结,平昌侯府算是彻底塌台,穆王府的声势如日中天,萧绝声名远播,提起“京都小霸王”更是无人敢撄其锋。

她经历过两世,深知盛名带给人的不一定就是好事,所谓盛极而衰,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穆王府眼下,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危机呢?

“大小姐!”聂宇平推门而入,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惊诧:“恭亲王府的小王爷殁了!”

“你说什么?”杜蘅脑子轰然一响,身子晃了一晃,差点一跤栽倒在地。

紫苏忙一把扶住了她,扶她在蒲团上坐定:“可打听清楚了,好好的,怎么会殁了?”

事前没有半点预兆,也根本没有听说恭亲王府请医延药。再说了,小王爷若是得了病,一定会来请小姐的,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殁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弄错?”聂宇平抹了一把汗:“说是昨夜不慎跌入荷花池,溺了水。连夜请了太医来看,却是不治……”

杜蘅咬紧了牙关,眼中泪如泉涌。

南宫宸一定是早知道了,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虽救了小世子一条命,却不过让他多活了二年,终究还是夭折了!

所以,他才会说,恭亲王是注定的孤寡之命,说天命不可违,说她分不清幻想和现实!

杜蘅的心一点一点碎成齑粉,血液似沸腾了一般,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咆哮着,奔涌着,仿佛随时要破体而出。

这么说,南宫宸说的是对的?天命不可违,他根本不必出手!

萧绝和萧乾父子的命,随时会消失,穆王府也终究会没落?

聂宇平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道:“人死不能复生,小姐节哀顺变。”

当年杜蘅救下冷侧妃母子,一举扬名,获赠“法炙神针”,更因此与恭亲王府结缘。

是以,小王爷骤然夭折,才会格外伤心。

杜蘅猛地站了起来,哆嗦着朝外走:“套车!”

聂宇平有些担心:“大小姐,要不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去……也不迟。”

杜蘅猛地驻了足,眼睛亮得惊人:“萧绝,我要见萧绝。”

“呃?”聂宇平愣了一下,松了口气笑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PS:嘿嘿,我看到留言了,大家都表示反正已等了这么久了,肉不肉的无所谓了。

吓死小爷了~

马车很快驶入德正街,停在了金吾卫衙门的斜对面的小弄巷里,聂宇平亲自去了门房。睍莼璩晓

守门的兵丁显然得到过嘱咐,听他表明身份后,一边很热情地请他入坐,一边派了人飞奔着进去报信。

萧绝很快走了出来,看到聂宇平,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脸上却未显露分毫,冲他微微颌首:“来了?”

“七爷~”聂宇平恭敬地起身,尾随在他身后出了金吾卫,急走两步,以极低的声音道:“大小姐来了。”

萧绝心中突地一跳,猛地转头,利若鹰隼的目光在街头急切地逡巡了一遍,问:“出什么事了?熨”

聂宇平犹豫了一下,婚期在即,不知道该不该把燕王跟杜蘅见面之事透露给他知道?又觉得此刻杜蘅情绪不稳,还是给他提个醒为好,遂含蓄地说了一句:“恭亲王府的小王爷殁了。”

萧绝消息灵通,这事自然早就收到了消息,并不惊奇。

漫应一声:“哦。秸”

忽地瞧见不远处有辆熟悉的马车,顿时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走了两步,才发觉不对,想了想:“燕王来过了?”

南宫照再尊贵也不过是二岁幼童,他的死是夭折,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地发丧。

杜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非有人通知,不可能这么快收到消息。

南宫照的命虽是她救的,到底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就算再难过,也不至于特地跑来衙门找自己。

能让阿蘅失控,又与南宫照扯得上关系的人,除了南宫宸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还有谁?

看聂宇平坐立不安的样子,明显不是好事。

聂宇平没料到他心思如此灵敏,骤然一惊,神色越发恭敬了起来:“大小姐去静安寺,不知王爷怎么得了信,竟事先在佛堂里守着。”

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马车之前,聂宇平很自然地收了声。

萧绝轻“嗯”一声,目光望向立在马车旁的紫苏,带了几分询问之意。

“七爷~”紫苏没有象往常一样给他使眼色,反而下意识地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曲膝行了一礼。

萧绝心倏地一沉,笑了笑,撩起袍角,抬脚跨了上去:“阿蘅~”

紫苏见状,忙不迭替他打起了帘子。

萧绝一弯腰就钻进了马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平时为避嫌,一般都会骑马,这还是头一回众目睽暌之下跟她挤同一辆马车。

杜蘅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只觉车身一晃,萧绝已经坐到了身边,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突然跑来,没耽误你的正事吧?”

“每天不都是那点破事,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也不多!”萧绝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自然没有忽略她哭得微微红肿的双眼,这时却不说破,笑嘻嘻地握了她的手:“对小爷来说,媳妇的事最大,其他都是小事。”

杜蘅没有如往常般挣扎,乖乖地任他握住,二根手指顺势就搭上了他的脉门。

脉息从容和缓,节律均匀,应指有力——脉象正常,没有任何疾病的征兆。岂只没病?简直健康得不得了。

高高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萧绝眉一挑,笑嘻嘻地问:“怎么,要成亲了,先查一下相公的身体状况?”

“瞎说什么呢?”杜蘅被他窥破心事,禁不住俏脸一红,收回了手。

萧绝又岂会让她如愿?抓住了不肯放,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问:“大老远地跑来,不是特地给我扶脉的吧?”

杜蘅犹豫一下,问:“最近,可遇到什么麻烦事?”

“麻烦啊?”萧绝把玩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道:“有啊。”

杜蘅的心一紧,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什么麻烦?”

萧绝哧地一笑,一指点上她的额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杜蘅颇为气恼,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我说真的!”

“我说的,也不是假话。”萧绝敛了容,淡淡地道:“通常都是小爷找别人的麻烦,除了你,还真没有人有这个本事找小爷的麻烦。”

杜蘅被他盯得心里直发虚,讪讪地移开视线:“我哪有找你麻烦?”

“哦?”萧绝皮笑肉不笑地觑着她:“这么说,你不是来找我商量要推迟婚期,或者干脆是来退婚的?”

杜蘅吓得跳起来,咚地一下撞到车梁上:“哎哟!”

他是鬼吗,居然这也猜得到!

如果不是紫苏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寸步未离,她几乎要怀疑是紫苏告了密!

萧绝笑了,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声音不冷不淡,带着强抑的怒气:“咦,还真让我猜着了呢。”

那家伙跑来胡说一通,阿蘅就回心转意,重回奸夫怀抱?

那他算什么!这二年掏心掏肺地,竟是丝毫也感动不了她?

“胡,胡说!”杜蘅被他看得头皮都发麻了,很没有底气地反驳。

“猜错了?不是就好~”萧绝点头,呵呵地笑着,那笑容却让人看了寒毛直竖:“我可不是夏风,市井之人,没什么风度仪表。谁要坏小爷的姻缘,小爷就敢扒他的祖坟。”

这流氓耍得~

杜蘅抿了抿嘴,没吱声。

萧绝懒洋洋地倚着车壁,低头觑着她笑:“说吧,什么事?”

“没~”杜蘅不敢看他,胡乱找理由搪塞:“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好路过,来看看你。”

“是吗?”萧绝将她扯到怀里,脸上慢慢露出笑容来:“这么说,是想我了?”

静安寺到德正街,这路顺得还真远啊。

不过,既然她聪明地自找台阶,他自然不会傻得把梯子抽掉,让她呆在上面下不来。

杜蘅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小声道:“别,大街上呢。”

萧绝看着怀里的无胆匪类,不但不放,反而搂得更紧,下巴搁到她颈窝:“我抱自个的媳妇,怕什么人看?”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颗动荡不安的心奇迹般渐趋平复,原本僵硬的身子也逐渐变得柔软顺服。犹豫了片刻,终于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紫苏说得对,不管她愿不愿意,萧绝已经卷进来了。就算她现在解除婚约,又说服南宫宸不去找萧绝的麻烦,萧绝的性子又怎会善罢甘休?

既然不能躲,那就只能战了。

萧绝一直紧崩的心弦直到此时才松懈下来,悄悄吐出闷在心口的那股浊气,低喃:“吓死小爷了~”

杜蘅没听清,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萧绝胡乱把话题岔开:“饿了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还好。”杜蘅迟疑一下,道:“要不,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会话吧?”

萧绝看她一眼,道:“好。”

他挑了车帘,打了个响指。

魅影从不知从哪里,倏地一下冒了出来:“爷。”

萧绝低声嘱咐了几句,杜蘅忽地冒出一句:“有酒没有?我想喝酒。”

“啊?”魅影吃了一惊。

萧绝很是淡定:“你想喝什么酒?”

“不拘哪种,”杜蘅居然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什么特殊的喜好。”

“那就每样都准备一点。”萧绝也很干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每样?”魅影脚下一滑,怪叫道:“爷,您知道市面上有多少种酒嘛?”

“有问题?”萧绝冷哼一声。

“没有,当然没有。”魅影认命地去准备。

“去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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