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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毒妃狠绝色-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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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眨眼的功夫,人人都知道夏季跟董公子风流快活,争风吃醋之即,被错手杀死……

夏雨瞪着眼,神色仓惶,初时还知道还手,渐渐便如傻子般呆愣着,默默地任人踢打了。

不,他不信!

大哥在他眼里,如神一样的存在!每每他受了委屈,都是大哥替他出头。他怎么,怎么会跟董公子混在一起?

董公子是什么人,他岂有不知?男生女象也还罢了,偏又娇揉造做,不顾贵公子的身份与低贱的戏子混在一起,同台唱戏,公然跟男人飞媚眼……

这样的人,连多看一眼都嫌脏,大哥又怎会跟他搞在一起?

还有二哥!他虽常年不在家,跟二嫂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可两人感情却是好得不得了。又怎会舍得把二嫂卖了?原因,还是因为赌输了钱!

真真可笑!平昌侯府没有钱吗?竟落到要卖妻抵债的地步!

这种只有在小说话本里出现的荒唐事,怎么可能在他两位哥哥身上出现?

不不不,他不信!

一定是这些人妒忌平昌侯府屡建奇功,见父亲去世,又见大哥二哥聚然而死,于是攀诬构陷,墙倒众人推,想踩着平昌侯府往上爬!

小蒙冷眼看着,并不阻止。

等韩宗庭得到消息,匆匆带着人赶过来时,夏雨已经被人打得只剩半条命,别说讨说法,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可如何是好?”韩宗庭急得直跺脚,忍不住埋怨小蒙:“蒙管事,您怎么也不拦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挨打?”小蒙两手一摊:“小人也想拦,无奈,众怒难犯啊!”

韩宗庭一愣:“什么意思?”

小蒙就把夏雨的那番话说了一遍,韩宗庭听完,只有苦笑。

真是个不知世事的大少爷!这种时候,在这样的场合,说话竟还无丝毫顾忌!

再一想,短短一年里,平昌侯府迭遇变故,先是夏雪被卫守礼羞辱逼婚,后又是夏正庭不治身亡,再加上夏季夏雷意外惨死……

夏风意志消沉,独自远走;夏雨又是个没脑子的,如旭日东升有无限潜力的平昌侯府,竟在不知不觉间已走向了没落……

而且,这两桩命案看似都是突发事故,相互之间却并无联系。但是,办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兄弟俩遭逢意外,在同一天死亡的事情,这个世上并不是没有。

却不会这么巧,好赌的死于赌桌;好色的死在床上,连死亡的方式都带着那么浓重的羞辱的色彩。

这看起来不象是意外,倒象是寻仇!

偏偏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无迹可循。尤其夏雷的死,现场有一百个目击证人,可以说毫无破绽可寻。

至于夏季,虽然没有人目击,凶手却没有逃跑,而是留下了遗书后死在了命案的现场。

遗书中所说的事,虽然还没有来得及证实,但他心里却明白,这多半就是事实的真相,并不是无中生有。

夏季的几名亲信质疑的是,案发当时,他们几个就守在落梅居外,那个清俊的少年,是怎么避开他们视线,进到现场行凶的?

经过询问后,发现那少年竟是半个月前才进青莲居的小倌。

众所周知,青莲居打着客栈的招牌,做的却不仅仅是客栈的营生。

为投客人所好,各种服务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是临安城有名的销金窟。

这少年的兄长曾于军中服役,不幸被夏季看中,偏又不肯屈服于他的银威之下,最终被折磨至死。

夏季却说他是死于乱军之中,连尸首都不曾看到,若不是同乡好心藏了他的一封书信,告知始末,只怕就这么枉送了一条性命。

少年打听到夏季丁忧在京,常出入青莲居,左思右想竟破釜沉舟,自卖自身进了青莲居。

皇天不付有心人,终于被他等到机会,手刃仇人,自知难逃生天,遂留下遗书,一为将夏季罪行诏告世人,二则为免连累无辜。

这么一来,事情又变得天衣无缝!

唯一可以指责的是,青莲居保安措施不到位,竟让刺客混入伤及客人性命。

夏季的亲信揪住不放,指出萧绝与夏家兄弟素有罅隙,那一年在大佛寺,更是亲手把夏雨的肋骨打断!

据此,硬说是萧绝在幕后策划了这两场谋杀,将夏氏两兄弟送进了鬼门关。嚷着要一命抵一命,将萧绝逮捕下狱。

那边许太太等不到消息,不知道夏季夏雷的死因,已派了好几拔人来打听消息。

偏偏夏雨在见了董艳琰的死状后,已经完全成了石头人,一句话也不肯说。

韩宗庭头疼不已。

他当然知道事有蹊跷,两桩命案都发生在青莲居,做为幕后主子,萧绝的嫌疑可谓最大。

可萧绝是穆王府的世子,无凭无据的,请他来说几句话都得看人家给不给面子。

抓人?笑话!

韩宗庭不敢,有人敢。

“听说,你把燕王打了?”太康帝不动声色地问。

萧绝迎着他的视线,半点也不退缩:“打了,打得还挺狠!不止打,杀他的心都有。他该庆幸,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爹罩着。”

谋害皇子,是多大的罪,他居然承认得这么干脆利落!

“咳咳~”张炜瞪着他,差点被口水呛死。

太康帝脱口斥道:“大胆!”

“臣的胆子一向很大,”萧绝咬牙切齿:“但这次,臣后悔,胆子太小!早知道,应该拼着一死,跟他同归于尽!”

“放肆!”太康帝一掌击向龙案。

萧绝把脖子一梗:“真放肆,十个南宫宸也不够我杀!”

太康帝怒了:“萧绝!别以为朕平日纵着你,就无法无天,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燕王是皇嗣,就连朕都不敢说杀就杀,你居然狂妄至此!”

萧绝的眼眶红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臣居然忍了,显见是顾忌太多,不够狂妄!”

他素来是个硬脾气,宁可站着流血,不肯跪着流泪,今日竟然红了眼眶,可见是真的伤心了。

太康帝一愣,望着他半天才迸出一句:“一派胡言!燕王何曾有过对健之不利之心?”

“他若真是个有本事的,尽管去跟老头子做对!”萧绝冷笑:“居然把主意打到阿蘅身上!我忍他才有鬼!”

“你,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太康帝气得倒仰:“居然把女人看得比父子亲情还重!”

“这不一样,”萧绝道:“他真要是有这个本事把老头子灭了,那是我学艺不精,最多把命赔上。可阿蘅是女人,名誉比性命还重要。他到处跟人说阿蘅是他的女人,往她身上泼脏水!这样的人,连男人都算不上,怎怪得臣对他不敬?”

太康帝惊讶了:“竟有此事?”

萧绝抬眼看他,语带嘲讽:“皇上明察秋毫,又怎会不知?”

他跟南宫宸在飘香楼打架,目击者众,皇上耳目众多,怎么可能不知道?

太康帝神色一僵,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轻咳一声,才道:“这话,朕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萧绝立刻打蛇随棍上:“那您现在知道了,你的儿子肖想我媳妇,你管不管?”

一副“我敬你是皇上,才给你机会管教儿子。你要是不管,我可自己处理了,到时别怪我心狠手辣!”的架式。

太康帝哭笑不得:“杜蘅就这么好?”

值得你们一个二个,为她争得头破血流?

萧绝把眼一瞪:“她好不好,都是我媳妇!任何人想要拆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采桑子

入夜之后,月色满阶。睍莼璩晓

长长的御案上,摞起的折子足有半尺高。

太康帝有些心神不宁,手里握着朱笔,目光从摊开的折子,移到搁在御案上的那只静卧的白玉池中的绿毛神龟上。

张炜捧了一盏热茶,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离御案还有三尺便站定,垂眼望着地面:“陛下,喝口茶歇会吧。”

太康帝“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接过茶盏喝茶,而是曲指敲起了桌面:“多大了?煨”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也只有张炜常年服侍在身边的人才听得懂。

他微躬着身子,答道:“回皇上,二十四。”

太康帝便又“嗯”了一声,手指继续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只绿毛乌龟,良久幽幽地道:“他倒是有自知之明~厣”

张炜没敢接话。

赵王和魏王都早各自有了王妃,只有燕王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

几位皇子中论才干,没有人比得过燕王。梅妃圣宠不衷,历二十年经营,朝中人脉比不得卫皇后,却也织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倘若是再挑个娘家势力雄厚的王妃,其他几位皇子更是拍马不及。燕王就会独大,储君之位亦非他莫属了。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皇上春秋正盛,有个能力卓著的储君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自然要寝食难安了。

然而,就算是为了平衡各皇子的实力,有心给燕王指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女子当王妃,起码表面上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以堵幽幽众口不是?

但,所谓寻常女子连皇室的边都挨不上,又哪来的机会制造一个足可匹配燕王的理由?

燕王看上杜蘅,倒着实走了一步好棋。

太医之女,无任何身家背景,又有灭蝗,防疫之大功于朝廷。

可惜……

张炜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家萧七爷早早就盯上了,连聘礼都下了,逼他毁婚那是不可能了。

所以,燕王妃的人选,只能继续头痛下去。

“……毓秀宫吧?看看去。”太康帝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张炜回过神,太康帝已走到门边,说了什么却没有听到,只依稀捕捉到“毓庆宫”三个字,立刻追上去,毕恭毕敬地喝了一声:“陛下起驾毓~~”

太康帝猛地顿住了脚,一个眼风扫过来:“朕只随便走走,不要惊动旁人。”

“是。”张炜垂了手,恭敬地答。

一边自宫人手里夺过宫灯,亲自提在手里,挥手斥退了侍立路边的宫人,又做手势命御辇坠在身后几十步左右,悄悄地跟着,以便皇上走累了,随时可以乘坐。

主仆二个便一前一后,慢慢地穿过庭院,踏着一地的月光,朝毓庆宫走去。

通过二轮筛选后,有幸被留下来住进毓秀宫里的秀女,只剩下五十人。

在这里住一个月,接受了各种培训之后,再由皇上和皇后亲自过目,决定最终的命运。

每日有宫中的教养嬷嬷来给她们讲授各种规矩和宫中礼仪,课业繁杂而枯燥,却没有一个人叫苦,更没有人敢懈怠。

因为大家都明白,进到毓秀宫并不算结束,真正的竞争才刚刚开始。

出身世家大族的小姐,每天银子流水似地花出去,只求让嬷嬷对自己另眼相看——关键时候,就算不能替自己多说一两句好话,排个显眼的位置也是好的。

当然,毓庆宫里侍候的宫女们,也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好处。这样,就不至与外界断了联系。

短短数日,这些少女已经隐隐分成了几个派系,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圈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黄县令的家境并不宽裕,为不惹人怀疑的缘故,杜蘅并没有给她大笔的金钱。是以,她没有办法象其他人一样,拿出许多银子去孝敬嬷嬷和宫女。

穿的衣服虽然都是新做的,质料却并不是最上乘,最时新的,也从不主动与人交往,对谁都保持着适度的礼貌和适当的距离。

别人拉了她几回,拉她不拢,也就淡了心思。

慢慢的,她就游离于几个圈子之外,自成一体了。

黄雨牢记着杜蘅的叮嘱,不骄不躁,不冒头不掐尖,平平淡淡,按部就班地学着早就烂熟于胸的规矩礼仪,静静地等待机会。

她原本以为杜蘅还会有很多后续的安排,可是,进宫之后杜蘅却象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又或者完全把她遗忘了一样。

没有任何人联系她,也没有再给她任何提醒或暗示。

她完完全全成了一个人,在这陌生的深宫里,孤军奋战。

白天还好,有繁重的练习占据了大部份的时间和精力,晚上自由活动。

看着其他女孩叽叽喳喳地谈笑风生,讨论衣饰,妆容,时局,京里的风云人物,相互恭维着彼此的容貌,偶尔争执几句,不时笑做一堆……自己却被摒弃在外,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她默默的忍受着,心里其实很着急,面上还要装得平静无波。

未进宫前,她对自己的容貌和才华还很有几分自负,及至进到了毓秀宫,才发现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

经过了层层的选拔和严格的挑选,留下来的女子环肥燕瘦,各个都是美女。她的容貌虽不俗,却绝对没到艳冠群芳的地步。

说到才艺,临时抱佛脚学的那点微末技艺,怎比得过别人自小请名家教授指导来得精湛?

家世?小小的七品县令的养女,这五十人里恐怕属她的最低微。

她不禁有些埋怨:既然要送她入宫,为什么不给自己弄一个更显赫的身份呢!

她如今已经知道,那个被她误认为是杜家大少爷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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