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五台教主-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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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里的道士?是路过这里还是专程而来?本天师在此降妖,你若是路过还请赶紧离去!莫要耽误本天师斩妖除魔!”
115 冯吾·温香教主
少年道士正是冯吾,他虽然长得好看,心里却破恶毒暴戾,今日初一,正是他由女变男之后急于采补之时,依着他的脾气,下面那个道士这样不识好歹,放出飞剑斩了便是,只是看尤璜长得还算英俊挺拔,孔武健壮,正好昨晚九个禁脔有两个被吸得精尽人亡,化作骷髅而死,出了空缺,若能将这年轻道士掳走充数,正是上好的鼎炉!
他媚笑一声,忽地从空中飞下来,大氅飘扬,仿若谪仙临凡一般,直扑尤璜。
尤璜有些惊慌,连忙又点了两道符箓,化作火光往冯吾射去。
冯吾挥掌凌空击出,“砰砰”两声,符火再次炸成两团烟花。冯吾乘势飞到近前,挥掌拍出一股浓浓的粉雾,娇笑道:“还不给我躺下!”
尤璜只吸了一肚子甜腻香气,只觉得嗓子眼发痒,他事先服了岳清的仙丹,此时却不软倒,急将桃木剑向冯吾掷出,然后顺势滚到进入凉亭里面,急忙忙打开岳清的檀木剑匣,从里面拿出一口天罡剑,翻身一招“劈山断水”,宝剑划出一片清冷的光幕,狠狠向冯吾斜肩斩去。
冯吾追进凉亭,看见尤璜拿宝剑还不以为意,当剑光罩体时方觉出不对,那剑竟是仙家所用的飞剑,只轻轻一挥,便迸射寒芒,使他浑身汗毛倒竖,立时汗出如浆,惊呼一声,身子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向后牵拉,仰着身子向后疾飞,饶是他反应迅速,胸前还是被剑锋扫到,天罡剑上面凝聚有九天罡气,道袍破碎,皮开肉绽,竟然划出一道半尺长的伤口,几乎将胸骨砍断!
尤璜也没想到剑匣里竟然藏着这样厉害的宝剑,立刻垫步上前,一招“星月齐辉”斩向冯吾两个肩膀。依然是剑气迸射,寒芒如水,冯吾双臂应手而落,然而那双手臂却没有向下坠落,而是自行飞出,闪电般抓向尤璜面门,尤璜急忙挥剑乱砍,一条手臂被砍成两截,另一条却穿过剑圈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尤璜奋力挣扎,真乃那手上蕴含的力道奇大,几乎将他喉骨捏碎,掐着他的脖子高高提起,拎到冯吾跟前。
尤璜双脚离地,还要用剑将那手臂砍断,忽然手腕上剧痛,宝剑失手掉落。
冯吾将天罡剑拿在手中,掂量几下,伸手一摸,使用阴阳法印将原主人的元神气息镇住,赞道:“果然是好剑!你这剑是从哪里得来的?”
尤璜他看冯吾双臂竟是完好无损,就连前胸那道伤口也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愈合,心中惊骇不已,他脖子被死死掐住,涨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冯吾看着他笑吟吟地说道:“我倒是忘了。”伸手一指,掐着尤璜的那条手臂便化作一团粉色烟雾,尤璜又吸了满肚子的香雾,跌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香得过了头,他直觉的口鼻之间满是恶臭,伏在那里忍不住大口呕吐起来。
冯吾又问了一遍:“说,你这口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尤璜伏在地上,忽然双手撑地,身子似风车一般旋转飞起,双足连环,踢冯吾的面门。
“混账!”冯吾抬手挥剑,就要将尤璜砍成两段。
他挥剑去斩尤璜,本拟一挥两段,哪知那剑忽然间暴起刺眼的青光,朦胧的罡煞喷薄四溢,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握住,骤然转向,锋利的剑刃从冯吾的脖颈之间划过。
“噗!”冯吾整个人爆成一团血气,落地时化作两截被砍断的尾指。
尤璜一脚踢空,折了个跟头落回地面,看见冯吾化成一道血光腾空飞起,那宝剑已经化作丈许长的青光,另一口也从凉亭里飞出来,两道青光紧随其后,不禁看得呆了。
冯吾最是奸猾,见暗中另有高人在此埋伏,也不想着报仇,立刻就打算逃之夭夭。
一道血光直射天外,在距离地面十余丈高的时候,忽然顿住,仿佛撞上了铜墙铁壁,血光急忙转变放下,却仍然不能逃脱,仿佛钻入玻璃窗的冻蝇。没头乱撞几次,天罡双剑已经追到,交叉成剪,咔嚓一下,冯吾碎成缕缕粉红烟雾,裹着两口宝剑一起飞落回地面上。
冯吾重新现身,他被双剑逼得狠了,脚下一绊向前扑倒,就势贴着地面向前疾飞,双剑紧跟着他的鞋底深深地刺入假山之中。
冯吾面色惨白,借着假山凉亭的抵挡才终于勉强缓过一口气,放出自己的雌雄双剑,一黑一红两道细光把天罡剑抵住,惊慌万分地道:“是五台派的哪位道友在此?我冯吾自问不曾得罪过你们……”话没说完,肩膀上被天罡剑锋芒扫到,登时飚起一片血花,半个肩膀都几乎被卸下来,他刚痛呼一声,头冠又被削掉,披头散发,带着哭腔尖叫,“道友饶命!我不知做了何事得罪了道友?恳请你饶我一条小命,我愿意给道友当牛做马啊……”大腿又被剑气刺穿。
岳清隔空御气,操纵两口天罡剑舞出漫天罡气,将冯吾团团围住,四面围攻,冯吾拼命喷吐真气,催动他那雌雄双剑,只是他的剑术如何是岳清的对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身上就接连被创,从头到脚全是伤痕,连那堪称异派之中第一美男子的脸蛋也被划出一道由额至颊的伤口。
冯吾真的哭了出来,如今天地之间都被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根本无法逃出,对方又隐在暗处,自己即便有攻击的手段也不知该往哪里下手,他嘶哑着嗓子大喊:“岳琴滨!你是岳清岳琴滨!呜呜……道友,我没得罪过你啊!道友!你为何跟我过不去?我,我只不过前几日在慈云寺跟着他们说了你几句不好听的话,岳道友,你饶了我吧,我愿意给你端茶倒水,打扫庭院,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全身都被鲜血染红,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指挥御剑,哭一阵求一阵,状若癫狂。
尤璜在月下看得震惊万分,此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仙人斗剑,过去都只是停留在传说当中,甚至世上到底有没有仙人的存在他都不能确定。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那个看似招摇撞骗的道士竟然有这么高的法力!在他眼中,冯吾就已经是天仙一般的存在,能够凌空虚度,腾云驾雾这且不说,就连被砍掉脑袋也能够起立即死回生,而就是这样一个仙人,被岳清不露面,用两柄仙剑就几乎给完虐致死!甚至痛哭流涕,艰难哀求。
他这里看的热闹,那冯吾却发起狠来:“岳琴滨!怪不得龙飞师兄说你性情大变,成了峨眉派那些王八一样的伪君子,迟早有一天要对我们这些昔日的同道赶尽杀绝,先前我们还不愿相信,如今看来却是至理名言!你要想杀死我,却也没那么容易!”他尖啸一声,将雌雄双剑合璧一处,冲破天罡剑圈,拼命斩向尤璜。
尤璜正在那看得心潮澎湃,猛然见冯吾合身同剑化成一道两丈多长的红黑色长虹,直向自己当胸飞射而来,急忙顺地滚倒,冰冷的剑锋几乎紧贴着他的后背扫过,发梢被削掉一截,扬起满天寸长碎发,衣服也被剐破,脊背上划出一条半尺长的伤口,鲜血淋漓而下,很快将衣服裤子浸透。
那冯吾打得是声东击西的主意,故意让对方以为自己的目标是尤璜,一击之下没能杀死尤璜,在空中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冲向朱小姐所在的绣楼,他是想趁对方保护尤璜的时机将朱小姐擒住当成人质,好跟对方换得一条性命。
116 赤阳·太乙仙火
黑红二色剑虹仿佛切豆腐一般将木质的二层小楼拦腰劈成两半,冯吾凌空一掌,将上半截打得横飞出去,落入后面的水池之中,砸的土石破裂,泥水飞溅,冯吾跃进没了房顶的绣房之中,一剑将床幔劈去半边,从床上扯起抖似筛糠的朱小姐,掐着脖子拖出来,大声喝道:“岳琴滨!你敢杀我,就连她一起杀了!”
话音未落,绣楼周围涌起大片火光,冯吾吃了一惊,急忙到床边上查看,只见整座绣楼都被一个大大的圈子套住,黄澄澄的有碗口粗细,上面缠绕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火龙,认得是太乙仙火所化,顿时惊骇欲死,急忙腾空飞起想要逃走,那圈子生出无穷吸力将他托住,千万条火龙随即升空向中央聚集,冯吾在火焰之中嘶嚎惨叫:“岳琴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畜生!”被火焰烧得皮焦肉烂,又痛又怕,复又哭求,“只要你能饶我一命,冯吾愿意给你端茶倒水,做孝子贤孙……”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连人带楼一起被炼化成为灰烬!
朱员外忐忑了一宿,天刚亮就急急忙忙来花园查看,只见法坛好好地摆在那里,作为诱饵的青年道士尤璜趟在凉亭外面的台阶上,他顿时心头一紧,还以为又像先前几位法师一样被妖怪害死了,急忙过去看时,竟然只是睡着了,略微放心之余不禁又有些生气,把尤璜摇醒。
尤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衣衫完好地躺在地上,左手拿着三清铜铃,右手拿着桃木剑,再看那栋本应该已经被烧成灰烬的绣楼竟然好好地立在那里,不禁惊愕非常,再看周围情况,花园里一切都和昨晚来时一样,根本没有一点激烈斗法之后留下的痕迹,就连那剑匣也完好无损地放在亭子里,他快步跑过去将剑匣打开,两柄宝剑也安然其中,根本没有动过。
朱员外有些生气:“你就这样在这里睡了一夜?”
尤璜疑惑道:“昨晚妖人来了,是个长得很英俊的少年道士,他能腾云驾雾……”
惊异之下,他有些磕磕绊绊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朱员外愈加生气:“我请人来降妖,可不是找说书先生来讲故事!”他摆手让人叫来丫鬟,进去看小姐情况。
很快丫鬟回来禀报:“小姐说了,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安稳,妖怪并没有来,也没有看到什么飞剑斩妖的事情。”
朱员外只当女儿面皮薄,才说妖怪没有来,心中满是失望和怨气,又把尤璜埋怨了一通。
“难道我昨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尤璜大惑不解,又有些委屈,“我只会些凡人们的武术,本来也不会降妖驱邪的。”
朱员外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用来当诱饵引妖怪上钩的,真正捉妖的是那位五台派的岳真人,他又掉头来找岳清。
岳清刚刚起床,神清气爽地告诉朱员外:“老员外,那妖人已经被我除了,这回你可以安心了吧?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朱员外劈头就问:“你昨晚可是就这么在这里睡了一宿?可曾到绣园里面去降妖?”
岳清摇头:“没有。”
“我把你个江湖骗子打断腿!”朱老爷暴跳如雷。
面对朱员外的指责,岳清很淡然地捋着黏在下巴上的长胡子说:“以冯吾那点微末道行,哪用得着我亲自出面去收拾他?昨晚不过略施小术,已经将他除去,不信你可以让你女儿走出绣园,试试看还会昏死过去不?”
朱员外半信半疑:“你真的已经把妖怪除了?”他立刻让丫鬟婆子扶着小姐走出绣楼,往常只要离开绣楼不超过三丈便要开始恶心呕吐,再不回头,就会晕倒没了气息,今天战战兢兢走出园子,一直到后堂给老夫人请安都是好好的。
大家这才相信,妖怪真的已经被除掉了,朱员外大喜,令人排摆宴席,款待真仙。岳清不吃荤,也不饮酒,一桌子好菜只捡了几样略吃了几口便罢。吃完饭就要告辞,朱员外百般挽留,岳清又给他留下两道符:“那妖人已经为我除去,绝对不会再有怪事发生,你实在不放心,这里有两张符给你,可贴在门框上,便是百年老妖也不能为害。”
朱员外见留不住,只得将符收下,让人封了一百两银子给岳清,岳清只拿了十两辛苦费,二两符钱:“我并不缺金银使,只是若不收钱,恐日后江湖上的驱邪天师难做,便只收这些吧!”
朱员外千恩万谢地把他送出门来,出了朱府,直奔罗家,远远地看见一人站在罗家门前跟主人说话,那人身材颇为高大,天生异相,双眸火红,身上穿着却很褴褛,仿佛乞丐,手里拿着一根竹杖,腰间挎着宝剑,英气勃勃。
岳清虽然没见过这人,不过他来时将所有相关的人物全都推演过,看着人装扮,料想是伏魔真人姜庶的弟子五岳行者陈太真,他跟随姜庶修道多年,法力颇深。
岳清没想到陈太真竟然来得这般早,原本他在五台山以卦推演时,陈太真应该三日后才会到达,昨日以赤阳环炼化冯吾之后,再次排卦,已经变象,因申武入罗府杀人,冯吾之死又引得他得一个相好的处心积虑想替他报仇,导致罗鹭命相颇为微弱,仿佛随时都要遭遇不测身死魂丧一般。不过岳清却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以罗鹭现在目前的情况,根本没有性命之忧,命数上看,即使有些小的惊吓磨难,也绝无夭折之理。他又连续将先天神卦排演三次,方算出是朱梅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