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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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没有说话,静静地与他对望,最后还是林仁肇先开了口:“多少兵马?”
“三千铁骑足哉。”吕布淡然而答。
三千铁骑,开始林仁肇大喜,因为出的兵少,以后李煜和朝中大佬就是不爽,他也可以推托不知,并且南唐战马虽不多,组建三千骑兵还是可以很轻松的。当下便道:“好!我率三万步卒于后,文纪率骑兵……”
但接下来三日,林仁肇的眉头就紧皱起来。因为吕奉先的三千铁骑,明显和他的概念是不同的,这时他的亲兵盔甲狼狈走了过来,摇头道:“大人,小的无能,刘纲大人试了以后,叫小的还是回来服侍大人。”
这个亲兵可是林仁肇亲自调教的,虽说不能算门下弟子,但放战场上也是一员先锋,居然还被叫回来?他打量着那平素骄傲的亲兵,却见他神色中全没一点不服气,却是口服心服地回来了,不禁问道:“左突骑使到底要选什么样的人?”
此时吕布骑着那漆黑战马,身后跟着十三骑。慢慢绕着校场环行,对着场中各营前来被他挑选的士卒怒眼而视,这不知手下有多少人命的吕奉先,冷冷瞪着这五百多人的南唐骑兵,策马走了一圈,方在那将台边停了下来,从得胜钩上摘下一根包了石灰的白蜡杆子,身后十三骑也跟着手持包了石灰袋的白蜡杆子在手。
那场外值勤的哨兵,持着长枪问身边的老卒:“这左突骑使大人要干什么?”老卒摸着山羊胡子,他也不知吕布要做什么,却又不愿在新丁面前失了面子,唯有道:“大约,不外就是,捉几个刺头出来,教训一番吧,听说这左突骑使手底很是硬朗,军中无一合之敌。”
“老哥,不象啊,我瞧搞不好左突骑使大人,要用这十几人和那五百多骑兵对冲啊!”新兵摸着脑袋,因为他话没说完就让老卒往头上敲了一记,老卒骂道:“二狗你这猪脑袋,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个人武勇,除非斗将,否则万军之中,那是没什么用的,左突骑使大人再利害,一人顶十人用吧?就这十几人,能和五百多人对冲么?”
边上提着药箱的老医正,听了他们的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们俩,想必是今天才换到这里值勤吧?”见那两个哨兵点了点头,老医务长叹一声道:“我三天前刚被叫到这里时,也想不通,到了今天,也还是想不通啊!难道这武曲星,真的生在我大唐不成?”
吕布淡淡地道:“张川。”
中间一个骑着枣红马的,便出列对着场中那五百余士兵大声吼道:“左突骑使有令,尔等结阵!向我冲锋!”
“杀!”简直就是舌绽春雷,吕奉先一声大吼,策马向百步外那五百人骑阵杀了过去,那十三骑就紧紧跟在他身后,那五百人骑阵也不是傻瓜,一边对冲一边开弓发射折去箭头敷了石灰的箭,只是这箭在马上发射,没什么准头,都被吕布那十数人挥杆拔打开了。
校场外那老卒举手搭了个凉棚望着校场,吓着大舌头道:“这、这、这、这真冲啊!天啊,这还是不是人!”那新兵早已看傻眼,双腿颤栗,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只听那漆黑战马嘶鸣一声,大小两个骑阵相触之时,当头迎着吕布的,都纷纷拔转马头,但吕布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们,手中白蜡杆子一颤,所过之处,不时有士卒被他挑飞空中,那十三人紧跟着他,如箭般片刻就把这五百人骑阵杀了个对穿。
这时场中那五百骑兵,已有近半落马,不料吕布勒马回身又杀了过去,这时只听场外喝道:“文纪且慢!”却是林仁肇来了。
吕布勒住战马,举起白蜡杆子,指着那校场里两百多骑,淡然对身后十三骑说了一句话,边上林仁肇几乎以为自己疯了,因为吕布用着叫手下去村头给他买酒一样的语气道:
“此役,尔等歼之。”
那十三骑跟了他这几日,无端地添了许多胆气,在马上高喝着:“领命!”便向那还在场中的二百多骑冲了过去。
吕布策马到了场边,和林仁肇见礼之后,林仁肇一时忘了和他见礼,只见那十三骑列了一个小小锥形阵,如锋利战刀一般在那两百余骑里横冲直撞,居然如入无人之境!喝杀声吼得价天响,如刀削泥一般。
边上吕布又叫了一声,林仁肇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苦笑道:“兄弟,我的文纪兄弟,你三天,十二场挑选,弄出了二千伤兵了!其中还有一百多重伤,二十多个当场被乱马踩死,六千骑兵供你挑选,你还选不出三千人么?你现在到底选中了多少人?”
“有十九骑勉强能用。六人养伤中。”吕布淡然道:“这一场稍好些,应有五六骑可用。”
“六千人你选了十九个?”林仁肇那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气得胡子都发抖,怒道:“那你那三千骑,竟不是要整个唐国会骑马都来应试还选不够!你、你、你!你这么选法,什么时候才能凑出三千骑?”本来他气得要吐血,但转头一望校场,却又骂不下去,只好道:“我不管你,就这六千人,再给你三天,你选出三千就是了!”
吕布淡然道:“诺。”
这时场中已结束了战斗,骑在马上的,只有九个人了。目送林仁肇离去,吕布冷然策马到了点将台边,原来跟在他身后的十三人,四人落马的,此时也挣扎着骑上马,列队到吕布身后,张川呕了一口血,抱拳对吕布道:“幸不辱命。”
他论骑术在军中不是顶尖,论箭术在军中也不是顶尖,论步战也排不上名号,论马战也不是翘楚,本自认这一生就这么平平庸庸混下去,谁知这左突骑使不知为何竟选上了他,这三天除了第一阵随大队跟吕布作战之后,就跟着吕布冲杀了五场。开始第一场他只是被吕布那血勇激起豪气,还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能撑下来,五场之后,张川觉得,自己已不是原来的自己,他觉得,左突骑使赋予了他一种新的东西,如说父母给了张川躯体,那左突骑使便生了他的战意!战意,只要跟着这个男人,千军他敢挺枪去闯,百仞他敢横刀立马。
吕布却对此没有什么感触,他本就是被人崇拜的人,傲倨一生,前世手下张辽高顺之辈,哪一个,诸候不是求之若渴?吕布能给张辽高顺他们的,会比曹操刘备孙权他们更多?他们为何一直跟着他?无他,人中吕布,人中吕布天生就是要被崇拜的。
他对张川点了点头,淡然道:“检视,身上无石灰印记的,全数逐回。怯者亦退。”
不一会,便有小半士兵痛苦地捂着伤外,离开了校场。要知道吕布这边总共不过十三人,战力再强也不可能把五百人全挑落马下,不少人是因为对冲之时控马太弱,被惊慌的战马甩下马、或是自己心神不定吓得落马的。
这时张川逐了身上无石灰印记的士兵出场,回报吕布:“死三人,重伤五十,尚有二百一十二人。”吕布点了点头,张川又对场中那二百来人吼道:“左突骑使有命,凡不愿留下的,皆可回营。”这一嗓子又吼走了百来人。
“考校他们奔射之术,再考队形。”吕布淡淡的对张川吩咐,然后翻身下马,站在点将台下的台阶上,招手让那除了张川的十二骑围过来,一个个给他们检查身上伤势,结果有一人断了臂骨,有一人伤了胸肋。吕布便招手让早就在场边侍候着的医正过来,给他们治疗。
这时校场外站哨的新兵,铁青着脸问那老卒:“老哥,你怎么不去试试?”老卒苦笑地摇了摇头,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新兵突然用力站直了身子,坚决地道:“一会不当值,我一定要去问问还招不招人,要是招人,我一定要去试试!”
“你啊?你有毛病啊?你没见一地伤的伤,死的死?这左突骑使大人太狠了……”老卒无奈地说。谁知新兵这次没有再听他的话,只是道:“无论如何,我也得试一试,当兵吃粮,都是脑袋栓裤腰带的勾当,跟在这样的将军后面,死了也值!”
老卒黯然了,他没有再劝那新兵,如果年轻二十岁,他也要去一试,跟在那骑着黑马的左突骑使身后,随他冲杀,随他豪情满怀的呐喊高呼,的确,不能否认,实在令人向往……
“大人,小老儿斗胆进言,这些军士都是大唐的勇士,这么让他们死在这校场之上……”一个老医正侍候了这三天,实在受不了,鼓起勇气对坐在边上台阶的吕布这么说。
吕布淡然一笑道:“以众敌寡,落马而不能自活者,多是首轮落马之人,才会被百蹄践踏至死,也就是最弱者,要他们何用?要他们在战场拖累我的儿郎?老丈,我知道医者父母心,但战场,是没有仁义可言的,只有强者才能得到我的尊敬。我选属下,至少,总得能为我背嵬吧?” 嵬,就是酒壶,背嵬就是为主将背酒壶,也就是亲兵的意思。
说罢他便抛下那老医正,自顾去看张川考校那些军士了。那老医正听了也只能苦笑,自言道:“浩浩六千骑,校场半生死,夺的何所赐?可为背嵬士!”
又过了两日,那被吕奉先选中的二十余人,便有受伤的也能落地行走了,便推张川为首,带着他们去找吕布,因为只有张川一人和吕布说话最多,用其他二十多人的话来讲:“五日来,唯张兄与左突骑使对答近二、三十来句,当以张兄为首。”也就是说,最亲近的张川,一天也就能和吕奉先聊上五六句。
只因为吕布的气势,却不是寻常人能亲近得来的。
要知道董卓骑射都极为过人,当时都不少人赞他有飞将军李广之风,在三国历史上还带出名满天下的西凉铁骑,可就这样的人,被丁原骂到性起,要拔刀杀丁原之时,被吕奉先仅仅“怒目而视”,便吓得不敢动弹,要由手下李儒出来打圆场。
作为史书的三国志,也说了,吕布有“众虎之勇”!
在吕奉先身边呆久了,经受得住他气势的人,就算是魏续这样的,眼见宋宪被杀于前,明知不是颜良之敌,也敢拍马上来应战。
这二十数人,便由张川带着,去找吕布,但谁知吕布却不在帐内,张川回身对那二十数人揖手道:“世间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左突骑使把咱们这些兄弟从六千多骑里点出来,这知遇之恩,我们应当记取于心,哪里能够寻他不在便回去的?”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张川便对众人道:“如此,我们便左突骑使帐外守候,各位兄弟觉得怎么样?”众人都无二话,于是风雪里,他们便在吕布帐外列了左右,披挂盔甲手按刀柄肃然而立。
此时吕布却在林仁肇帐内,林仁肇苦笑道:“兄弟,你这次可是要千里奔袭的,如何能用那方天画戟?那玩意从我朝太祖以后,基本就成了仪仗用器了,沙场厮杀还是长枪稳妥,我这里有一把沥泉枪,也是用玄铁打造,便送与你好了。”
他说的太祖,就是一把虎威戟打天下的后唐太祖李克用。
吕布却不作声,只是望着林仁肇,脸上隐隐约约有些怒气了,林仁肇饶是沙场老将,被他这么盯着,也有点心头发麻,唯有点头道:“好吧,兄弟你硬要方天画戟,我七日之内,便一定给你打造一把就是,但你的三千骑兵……”
吕布一听林仁肇答应下来,长笑一声道:“画戟在手,何愁三千铁骑?”略一抱拳,转身就出帐去了。
林仁肇身边谋士等吕布走远了,皱眉道:“大人,这左突骑使太过高傲不羁,方才你要送他沥泉枪,他居然隐隐露出杀意……”林仁肇摇了摇头,挥手止住那谋士的话,没有说什么自顾喝了两盏茶。
方才长叹一声道:“不出奇,我明明能开七石强弓,若有人要赠三石之弓给我,我也不高兴。这左突骑使的武功,怕是真的能仗戟杀敌啊,你可知,使画戟,有什么不凡么?”
那谋士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但他做得谋士,腹中自有经纶,略一思索便道:“
西楚霸王项羽,一把天龙破城戟,杀破秦军无数豪杰;
人中吕布,一把方天画戟,对尽天下英雄,三国无双;
李靖、薛仁贵、郭子仪皆使画戟,都是汗青名将;
我朝太祖更以虎威戟征战天下,打出大唐江山……”
林仁肇被他说得笑了起来,挥手止住他道:“你这却是文人腔调,便是以戟论英雄了,我问的,却不是这个道理。要是用了画戟,便是英雄,画戟也就不会沦为仪仗用物,大家都一古脑的去使画戟了。”
“现在没人使戟,只有一个原因,戟不好使!用不好,还可能自伤!”林仁肇脸色一正道:“戟由锋,援,胡,内,搪五个部分组成,用锋之法,近于用枪;用‘援’之法,有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等;用‘胡’之法有横砍,截割等;用‘内’之法有反别,平钩,钉壁,翻刺等;用‘搪’之法,则有通击,挑击,直劈……”
“所以,因为戟这种兵器招式细腻,比较适合于车战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