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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大明春-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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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呼老爷瞧见了,当下干咳了一声,正准备享受一下审问监察御史的威风,要知道,历来只有监察御史审别人的份。

“不需那么麻烦。”乖官大声道:“王启年,把他挑到门口,宣读罪状,再扒下裤子验明正身。”

“卑职领命。”王启年大喝一声,随即就对几个锦衣校尉一使眼色,这时候那崔枕斐却是骇得魂飞魄散,当即嘶声喊道:“呼大人,我是两榜进士出身,我是监察御史……”他意思是说,我是有刑法豁免权的。

大明的规矩,好就好在这个读书人地位高,可坏也坏在这一点上,譬如普通人若家中有仆人,平时训斥仆人的时候失手打死了仆人,按律,罪减一等,大多数官员定这样的罪名,大抵会判个流刑,流三千里,说实话跟死刑一比,也差不多。

可若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失手打死仆人,罪减三等,若他是故意的,譬如说杀这个仆人是为了垂涎仆人的妻子,并且事实上已经侵犯了仆人的妻子,事实上罪名也差不多,因为有一条原则,高罪吸收低罪,也就是说,定罪的时候只看最严重的那一条罪名,其余的罪名全被忽视,估计最终大约是会被判十年徒刑,可是,读书人又有个好处,叫做'例不的罪',意思是说,不立刻执行,导致这十年徒刑最终也就罚点银子了事。

历史上海瑞第一个老婆据说因为不孝顺婆婆,被休掉了,第二个老婆娶进门不到一个月,同样的罪名也被海瑞休掉了,第三个老婆,进门没多久,就不明不白死了,当时有很多官员弹劾,认为他有杀妻的嫌疑,可最终,海瑞照样做到二品高官,虽说死的时候穷一点,却也有两个十六岁的小妾在身边,从这一点便能看出这读书人的地位了。

所以崔枕斐大喊自己是两榜进士出身,呼老爷坐在堂上,说实话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可他的幕友却在条案下面伸手死死拽住他。

乖官弹了弹指甲,就柔声对那百合女道:“放心,锦衣卫北衙是有监察百官的职责的,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敢保证,他……死定了。”

那百合女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盈盈拜倒在地道:“奴奴百合,闺名白洁,谢大都督恩典,救了奴与水火,奴真是羞愧,被那崔枕斐逼迫着,还攀诬大都督。”

这时候,堂外传来崔枕斐尖厉地嘶喊,接着,有群众大哗之声,堂上的呼老爷一听这声音,暗中叹气,得,甭看你两榜进士出身,这辈子,完蛋了,你说你堂堂监察御史,为何嫖妓不给钱,何苦来哉!女人真要报复起来,可狠着呐!

王启年快步进来,对乖官道:“大都督,卑职能不能请这位出去给百姓证明一下。”乖官闻言就转首看往白洁,那妇人咬了咬贝齿,挺胸就道:“奴随这位大人去。”

王启年领着她出去,没一忽儿,外头传来一阵激烈地唾骂声,世人在监察御史和一个娇弱女子中间,自然会偏向那娇弱女子的,何况,铁证如山,谁叫你崔枕斐天生异禀,扒掉裤子,却是想赖都赖不掉的。

呼老爷坐在堂上叹气,这时候乖官就对他拱手道:“堂上,虽说这监察御史要定他死罪不好办,但他如此犯了众怒,打板子应该可以的罢!”

呼葛庚目瞪口呆,还是幕友私底下又拽了他一下,他这才一怔后回神,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别得罪这郑国舅好,何况人家如此给面子,自己两个手下衙役去了就请来了,自己也要做一做姿态,好投桃报李,当下就道:“监察御史崔枕斐玷污官声,有伤风化,着打十大板后交付有司。”

这十大板子基本就是衙门最轻的刑法了,下面衙役一听,个个又兴奋起来,抢着就要领命,不曾想乖官淡淡拱手道:“堂上英明,如此,本督就告辞了。”说完拔腿就走,到了门外,一转身道:“对了,这十大板子,就让锦衣卫来行刑罢!”

呼葛庚顿时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眼看着这位国舅爷出了衙门。

锦衣卫打板子的本事大多是家传世袭,据说锦衣卫练这门功夫,都是用皮革缝成一个人形,里头再塞上用纸张包裹着的砖石,要做到数杖下去,隔着皮革把里头砖石击碎,但是又要保持包裹砖石的纸张完整,练到这个地步,方才称得上合格的锦衣卫行杖的行家里手。

正常的衙役十板子肯定打不死人,可锦衣卫出手,或许五下也就要了人的命了。

乖官出了衙门,菅谷梨沙瞧殿下的斗篷还被那女人披着,忍不住撅嘴,乖官瞧她模样,当下就笑了,菅谷梨沙一瞧他这笑容,就想起昨儿瞧见的那事儿,顿时略有些婴儿肥的两颊就泛起酡红来,慌乱地低下头去。

“走罢!”乖官对这个脸颊嫩的跟豆腐一样的小姑娘一笑,翻身上马,一阵寒风吹来,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马儿泼剌剌就跑了出去,随后一班人就紧紧跟了上去,背后,站在提刑按察司衙门门口的王启年冷着脸大声道:“行刑。”

啪一声闷响,第一棍子就直接把崔枕斐给打得两眼翻白,只觉得胸腹中一口气喘不过来,当即晕了过去,而那个闺名儿叫白洁的,双手紧紧攥着身上的斗篷,眼神忍不住就瞧了一眼远处马上的背影,心中喃喃道:若能跟他睡一晚,死也甘心了。

啪,又是一声闷响,周围围观的市井百姓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打板子的真是朝廷命官,监察御史,当下轰然,高声叫打得好,说白了,还是因为百合女长的俊俏,让人觉得鲜花插在牛粪上。

行杖的锦衣卫面不改色,实际上心中清楚,自家第四杖下去,这黑胖子几乎必死无疑了,第五下,就已经是死人了,若做不到这一点,也妄称锦衣卫了。

这边乖官回到拙政园,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嗤笑,“大都督行辕,嚯!好威风,好煞气啊!”

乖官一怔之下,低头看去,就瞧见一干巴巴的老头正站在拙政园高竖的旗牌跟前,旁边一位穿着道袍的老先生,再旁边,却是好一条大汉。

他顿时脸显惊喜之色,翻身滚落下马,一阵急跑,跟风似的,到了那穿道袍的老先生跟前,气息都有些喘了,却恭恭敬敬给老先生跪倒在地,“学生郑国蕃,拜见夫子。”

老先生瞧他跪在跟前,顿时热泪盈眶,自己蹉跎了大半辈子,没想到收个好弟子,临老了,还能过一把一省提学的瘾。

“快快起来。”程慎思弯腰伸臂去拽了他起身,忍不住就道:“我当不得你这一跪啊!你天资聪慧,我印战棠阈┚澹渌荡又缴辖玻一ㄍ沤醮兀纱影傩找煌纠唇玻闳词す叶嘁樱阏庖荒晷惺拢憬傩帐苣愣髟蠓饲场�

“夫子这话,说得学生脸都红了。”乖官挠头,脸上当真就是有些赤红,程伦程夫子瞧见这学生,有些忘形,说了一番话,这时候才记起来,当下赶紧道:“凤璋,来来来,快拜见颜山农老先生。”

乖官一听,这就是自己花大力气挖来的人民日报主编啊!当下赶紧恭恭敬敬弯腰一礼,“学生见过长者。”不曾想颜老头鼻孔朝天,哧得一声,背着手就往拙政园里头走去,程伦程夫子有些苦笑,这位颜老先生辈分高,名气大,他也有些没辙。

这时候,那大汉一把抱住乖官,嘿嘿低声笑了两声,“兄弟,可想死哥哥我了。”

乖官顿时打了个寒噤,“别啊!我说钟离哥哥,你还是惦记小芙蓉来的好,千万别惦记我。”大汉正是钟离,他们这次过来,那是静悄悄的,务要不惊动地方,故此乔装打扮而来的。

钟离听乖官这么一说,嘿嘿又笑了两声,随即正色道:“哥哥我还没谢你做的大媒呢!”说着,就撒开手,单膝往下一跪,然后另外一条腿也噗通一声按在了石板路上,“乖官,哥哥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娶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原本以为这辈子也没指望了,不想你给哥哥我说了浙江巡抚蔡大人的千金,哥哥我真心诚意给你磕头。”

他说着,当真就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把乖官吓得赶紧也跪倒在地,“哥哥这如何使得,岂不是折煞了乖官么,你我结识于乖官寒微时候,那时候哥哥手握宁波八卫大权,却对乖官青眼有加,别的不说,只说颜家家主那事儿,换任何人来,也要一口吞了下去,哥哥那时候赏识乖官,给乖官这个面子,乖官就认准了哥哥了。”

听他这么一说,钟离却是想起当初刚结识小茂才,忍不住也有些唏嘘,嘿嘿笑着抓了抓头,“主要是这官宦人家小姐是我朝思暮想了一辈子的,欢喜得乱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两人说罢了话,这才起身,起身的时候乖官就觉得胯下一阵火辣辣的疼,昨儿磨破了皮,方才又是一阵跑动跪拜的,这时候便觉得火辣辣的,旁边钟离瞧他表情,再看看他微微撅着屁股,恍然大悟道:“是不是毛毛夹到包皮里了,我跟你说,毛要常常修剪,像我,以前小芙蓉常常给我修剪……”

卧槽!乖官忍不住啼笑皆非,这位钟离哥哥啊!真真是不知道如何说他。旁边程夫子也听到了些他的低声,当下忍不住干咳,不过,一来这钟离路上伺候得两位殷勤,二来么,武人本就粗鄙些,三么,自然是老夫子自己也寻思,这位如今的副总兵和凤璋可是交情匪浅的,不好多说,何况凤璋如今做事极有章法,怕也不需要我这老头子来提点。故此,他就装作没听到了。

第280章 说书的拿逃兵

钟离钟副总兵的话让乖官表情尴尬,跟在国舅爷身后的菅谷梨沙欲言又止,小姑娘终究没忍住,低声就给殿下在钟大将军跟前分辨了一句,“将军大人,请不要乱说殿下的坏话,殿下没有毛的。”

脚下一个踉跄,乖官差一点摔倒在地,转身对菅谷梨沙怒目而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来了!而钟离先是一怔,接着,脸上表情就古怪起来。乖官狠狠瞪了菅谷梨沙两眼,转首瞧见这位钟离哥哥的表情,就没好气道:“钟离哥哥,你这一脸拉粑粑拉不出来的纠结表情,要不要小弟给你找个兔子通一通啊!”

钟将军双腿一夹,赶紧正色道:“兄弟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对小芙蓉那是真感情,不同一般……”说着,看到乖官脸色,似乎想起来什么,赶紧打了一个哈哈,“当然,蔡巡抚说了,让我和蔡小姐年底完婚,到时候我会对娘子更好。”

他说着,嘿嘿笑了两声,大手互相摩挲了下,道:“程夫子和颜老先生肯定跟大都督有重要话要讲,末将,就先告辞了。”说着,转身开溜,跑了十数步,突然转身,对菅谷梨沙高声道:“梨沙啊!头上的金丝鬏髻不错,不过,本将军告诉你,这东西呢!要你家殿下的头发绞进去,才好……”

大明市井习俗,男女间关系亲密,往往互相赠送一绺头发,男人用这头发织成网状发套,女子则织成鬏髻,作为一个礼仪上国,不管是发套还是鬏髻,都是男女必不可少,蓬头散发在大明朝绝无可能,故此扶桑诸公主披散着如云秀发才会围观者人山人海。

大明朝第一等的情话便是'你是奴的鬏髻,一刻也离不得',若有女人肯这般对你说话,几乎可以断定这是死心塌地爱你的。

所以钟离这句话,含义颇深,菅谷梨沙伸手摸了摸头上的鬏髻,有些奇怪,而乖官对这位哥哥真是啼笑皆非,忍不住远远对他比了一个中指,钟离钟无影什么样儿的人,当年绿林道上的仁义大哥,人送匪号没影子,一瞧这个手势便感觉到了其中的愤懑,当即抱头而去,“当我没说,哈哈!”

“小家伙很会收买人心啊!”颜山农踱步回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啧啧有声道:“倒是好皮囊,只是心机太深。”

听了这老头的话,乖官忍不住就道:“老先生,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我承认我长得比较俊美,你老人家则一张失去水分三十年的老橘子皮脸,你妒忌我,我能理解,但是不要拿你的心思来揣度我好不好!”

“凤璋,不可无礼。”后面程慎思赶紧过来制止他,只因颜山农名气太大辈分太高,当年入京给士子王公讲学的时候,还是世宗皇帝嘉靖年间,得享天下大名垂四十载,民间称之为'圣人',程夫子自己是从科举出身,又是官僚体系制度牺牲者,熬了一辈子也不过一个县学教谕,若不是乖官正好是他的学生,他这辈子也甭想在官场上再往前面迈出一步。

这样的人往往太过于谨慎老成,自然就会阻止乖官轻言冒进,怕他得罪人。

不过,乖官如今也算是居移气养移体,心说我请你老颜是来给我打工的,可不是请你来当大爷伺候的。

他或许能对别人低头请益,但这有个前提,就像是刘备三顾茅庐,最终是要诸葛亮口称主公的,又像男人花言巧语哄女人,最终是要和对方困觉的,事实上,绝没有一个男人不和女人困觉而一辈子对她花言巧语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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