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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正德五十年-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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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本来是世袭的平山卫卫所兵,正德三十年军事大改革的时候,平山卫大部分的老弱病残都被吃斥退,发给耕地回家做农民去了。刘黑子当时只有十六岁,长的机灵,身体素质也不错,便被遴选进了新的平山卫之中。改革刚一开始的那会儿,朝廷检查也严,三天两头的往下面派特使,巡查军队。军中也是日日操练,军纪森严,无人敢于懈怠,便是一般的卫所,也是颇为能打的。但是后来,上头不怎么管了,下面自然也就流于形式,慢慢的,操练也不去了,兵器也不保养了,甚至连饷银也都不足额了。

不过再怎么,也是比以前强得多,至少能养活自己,还有点儿结余。

在平山卫,操练早就从一天一操改成五天一练,而且刘黑子这等老兵油子还赖着不去,也没人管。松懈惯了,现在来到这河间府大营,统兵的寿宁侯爷事业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天天都要早起操练,但凡是偷懒的,一概军法从事,已经很是打了几个人了,也着实是把刘黑子给折腾的不轻。

刘黑子三口两口的吃完了饼子,打眼儿往下面一看,见那两个穿着亮银锁子甲的将官还没走,正扬着脑袋往远处看,低声嘀咕道:“这些府军前卫的官儿也真是邪门儿,从一大早就候到这儿,问他干啥也不说,下巴能扬到天上!嘿,京里来的了不起么?”

回过头来,刘黑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只这一看,便是浑身一哆嗦,手中腰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视线尽头,只见一片黑压压的士兵,正向这边行来,离得远了些,看不真切,但是刘黑子却是能够分明感觉到,一股沛然的杀气,从那片黑压压的队伍身上,直透出来,似乎要直冲天际!

刘黑子没打过打仗,但是从军十多年,剿匪杀贼的事儿干的也不少了,自然清楚,什么样的人,身上才能透出这样的杀气来!

只有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经历了疯狂的屠戮和拼杀的,才能有!

而这支队伍的杀气竟然是如此的浓郁,隔着这么老远都能感觉出来,也是让刘黑子心里一阵止不住的哆嗦,这帮爷,杀了得有多少人啊?

刘黑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昨个儿小旗大人交代了,说是近两天有一支从军中派来的新军,似乎是叫什么武毅军的,要来大营,这支军队,莫非就是武毅军?

不是新军么?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杀气?

刘黑子不敢怠慢,向着下面大喊道:“王三儿,去报告上头,有一支大军过来了,步骑都有,至少两千人开外!”

下面等着的传令兵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一溜烟的窜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大营无穷无尽的帐篷之中。

刘黑子瞥了一眼,见那两个等在这儿的府军前卫军官已经不见了。

“奇怪!”他暗自嘀咕一声,接着往远处看去。

离得近了一些,却是看到那大批人马停在了越两里地之外,列成了整齐的队列,远远的看过去,上千人铺在地上,却是寂静无声,只有长枪如林。

刘黑子喝了一声彩,心道,这等架势,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强军风范,咱们平山卫的拉出来可不必的。

这时候,营内驶出来一小队骑兵,约有二十来人,出了辕门,停在了辕门之外二十步远。这队骑兵虽然不多,但是却是极为的精神,人马如龙,所有的骑士都是一身烂银重甲,外面套着大红披风。就连马上都是披着大红色的马甲,一看便知是极为精锐的,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军官,面色沉稳,一张黑脸不怒自威。刘黑子在这儿吹了几天风,好处就是认识了不少来来往往的高级军官,心里不由得有些诧异,看来来的人有些来头儿啊!这位康律康大人可是大帅的亲卫营百户,从来是随侍在大帅身边的,这一次竟然来迎接?

康律向远处看了看,想来是看不清楚,便仰头向刘黑子问道:“如何了?”

刘黑子不敢怠慢,抱拳施礼,道:“回大人的话,那支大军在两里之外列了大阵停下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远处大阵之中分出来一队骑兵,向着这边奔驰而来。

那领头的士兵手中擎着一杆大旗,随风猎猎飞扬,大旗舒展开来,‘武毅军总统连’几个大字清晰可见。离得近了,刘黑子却是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那些骑士都是头束白绫,腰束黑带。刘黑子自然知道,这是为了祭奠阵亡的袍泽,看来这武毅军不但跟人见了仗,而且很是死了些人。

第二二九章寿宁侯

刘黑子心中有些疑惑,除了白袍军,也没听说这块儿还有别的乱贼啊?可是白袍军不是在河间府之南百里么?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狂奔而来的正是杨沪生小旗,他远远的在辕门之外停住,见有一队装备精良,威风凛凛的骑兵正等在辕门之外,领头的还是个百户,他不敢怠慢,远远的便停了马。杨沪生单骑向前,来到康律面前,抱拳道:“下官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康律笑了笑:“本将康律,乃是寿宁侯爷帐下亲兵百户。”

杨沪生不善与人客套,因此只是点头:“下官有礼!”

他伸手入怀,取出兵部开具的文书,递给康律道:“下官是武毅军连大人帐下斥候营小旗杨沪生,我武毅军全员两千将士,奉命前来河间府大营,正在两里之外等候命令。还烦请大人将这兵部文书上交大帅,准许我等入营。”

“哦?”康律接过文书,笑道:“果然是连大人来了么?你稍等,我这就进去汇报。”

康律进去汇报了,没过一会儿,却见一大队刀枪雪亮,铠甲铮然的精锐士兵簇拥着几个人出了辕门,刀枪如林,旌旗遮天,当先一人坐在马上,蟒袍玉带,极有威仪。

康律纵马过来,向杨沪生哈哈笑道:“你家大人好大的面子,侯爷正和诸将议事,听说你们武毅军过了来,竟然亲自来迎接了。还不快回去禀报?”

“什么?侯爷?”饶是杨沪生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性子,也是不由得腿肚子一抽,眼前一晕,心里却是极高兴的,咱家大人这是多大的面子?他赶紧应了一声,回去报告了。

连子宁接到消息,心里也是诧异,自己不过是区区的副千户而已,就算是总统一军也不值当的如此礼遇。派一个亲兵营百户出来迎接规格都足够了,这寿宁侯爷竟然出门亲迎?当真是让人消受不起啊!

连子宁心中隐隐感觉出来,理当又是戴章浦从中出了力,心中不由得感叹,上头有人就是好啊!

不敢让寿宁侯久候,连子宁带着石大柱等十几个将校骑马先过去了,命令武毅军步卒缓缓前行。

数百精锐将士簇拥着几个贵人正等在辕门之外,连子宁在十几步之外便下马,率领首下将官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被众人簇拥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蟒袍玉带的中年人,他大约在四十岁上下,肤色白皙,蓄着长须,长的很是儒雅文气,但是却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昂然气势。他的旁边,站了几个或高或矮,身着甲胄统兵大将,如众星供月一般簇拥着他。

连子宁如何还猜不到这便是河间府大营的最高统帅,此次奉命节制北直隶、山东诸军事,世受国恩,权势煊赫的超品寿宁侯爷,前军都督府大都督,掌控湖广河北江浙诸地数十万大军的张燕昌!

只是连子宁也确实没想到,这个曾经坐镇两广,手上沾染了数十万人鲜血的大将,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堪称清秀的儒雅文士?

连子宁几步上前,跪下大礼参拜,高声道:“标下武毅军连子宁,奉命出京命,归属大帅节制,标下率兵来迟,还请大帅治罪!”

“来的不晚,何罪之有?”张燕昌淡淡一笑,摆手道:“起来说话!”

“是!”连子宁起身,站在一边。石大柱等人也都参拜了,都站在他的身后。

看到张燕昌竟然露出了笑意,周围那些将领都是心里一震,都开始悄悄的打量连子宁。

寿宁侯爷向来不苟言笑,治军以苛刻严厉著称,属下犯了错,都是严惩不误。大伙儿来了这些日子,还都是没怎么见他笑过,因何这连子宁一来,竟然受到如此礼遇?

离得近了这么一打量,大伙儿顿时都是的喝了一声彩。这位武毅军的连总统,长身玉立,英俊潇洒中不失英武,器宇轩昂,当真是一表人才。不过除了这些,却也是瞧不出别的来。

有的那心眼儿活泛的,就已经在心里头犯了嘀咕,寿宁侯爷可是在京师,这位连大人也是在京师,这般年轻,就做到了一军总统,看这样子,也是个有出身的,莫非两家是世交?所以大帅才如此亲近?

簇拥在寿宁侯身边的十余人,都是大同中屯卫、沈阳中屯卫,神武右卫、平山卫的指挥使、指挥佥事,都是正经的正三品从三品的高官,一方统兵大将!能做的这个位置的,哪有几个真傻不愣登的厮杀汉?都是颇有些心机的,心里大致也就估摸出一点儿数儿来,心里头都是打定主意,这位连大人定然是跟脚硬扎的,说不定京里头有多大的关系。咱这些外省的苦哈哈可不能随意招惹。

此时,两千武毅军迈着整齐的步法,随着鼓点向着这边行来,枪立如林,阵列如山。没有花哨的架势,只有那整齐如一的脚步声,重重的踩踏着大地,似乎也踩踏在每个人的心头,看着就像是一堵墙重重的压过来,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辕门之前瞬间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正在前进中的武毅军吸引了,虽然还在百步之外,但是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已经是扑面而来。

更别说,武毅军全军上下,此时都是散发着一股浓重炽烈的杀气!

终于,走到百步之外,鼓点一停,一个重重的踩踏,似乎地面都为之一抖,武毅军也停了下来。

随着他们的脚步停下,众人心头顿时也是为之一松,竟然有不少将官不由自主的长吁出一口气来,苍白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刚才为武毅军的威势和杀气所迫,不少将官竟然都是被吓得面色如土,难看的很。这也怪不得他们,虽然大明朝北地九边今天儿的跟四大强敌见仗,但是中央内地却是承平久矣。经过正德三十年的改革之后,虽然卫所兵的战斗力都有了不小的提高,但是却没怎么见过血,就连这些将校,也是按部就班熬资历升上来的,打过仗的少之又少。

哪里像是武毅军,莆一成军,便经历了如此恶仗!

第二三零章末将,请诛此獠!!!

一阵掌声响起,打破了有些难堪的寂静,张燕昌轻轻抚掌道:“连大人,练得好兵!不愧是新军精锐,果真人马如龙,气势如虹!”

连子宁赶紧道:“不敢当大人谬赞。”

其它那些将官看向连子宁的眼神中,也少了几分轻视,多了一些凝重和忌惮。本来以为这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家伙是个世家纨绔子,没什么本事的,但是能练出这等强军来的,可能是没本事的么?只怕是个大大有本事的!

这时候张燕昌等人注意到了武毅军一军竟然都是头束白绫、腰束黑带,他皱了皱眉:“怎么?路上见了血了?”

连子宁深深的扫视了一眼张燕昌身旁的那些将官,目光尤其是府军前卫王千户的脸上停留了一下,这才轻声道:“回大人的话,在任丘南二十里,武毅军被白袍逆贼四千余人袭击,将士拼死力战。杀伤白袍逆贼一千余人,最终将其击退。武毅军也折损了三百兄弟,所以,标下等人尽是披麻带孝,为袍泽守灵!”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每一个人都是死死的盯着连子宁,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分辨出这番话的真伪。

这番话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白袍军明明在河间府以南百里,却是为何突然出现在河间府北边儿的任丘?四千人呐!这可是整整四千人啊,不是四千只苍蝇,这么多的军队绕过河间府去袭击武毅军,自己这些人竟然毫无所觉?地方州县竟然豪无所觉?白袍军这么厉害?

而且,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白袍军又是怎么知道武毅军的行进路线的?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武毅军两千步卒,能击败双倍的白袍军骑兵,这武毅军就这么厉害?

张燕昌也是瞬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寂静被一声冷笑打破了:“哦。跟白袍军见了仗?笑话!白袍军远在河间府往南百里之外,你们自北而来,又怎么会碰上?两千步卒击退四千骑兵,你当咱们都是傻子么?莫不是杀良冒功?嘿。披麻带孝,做的还挺像!”

连子宁看过去,之间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将领,一脸的倨傲,看见连子宁看过来,满脸挑衅的回瞪了过去。

连子宁身后诸将,闻言都是愤怒无比,脸都挣红了,连子宁却是不动怒。只是笑吟吟的拱拱手:“请教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那青年将领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漫不经心的回礼:“本将平山卫指挥佥事,洛养青!”

“哦?洛指挥佥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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