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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8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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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剩下曹颙一人,曹颙躺在炕上,却是半点睡意也无。

他歪在炕上。从炕柜的抽屉中翻出一个小匣子。

里面是十来本书,曹颙随便拿出一本,露出几分苦笑。

咳,既是做不了圣人,禁不了欲,又不忍做妻子伤心之事,他只能“自食其力”

待发泄出来。他瘫在炕上,到是羡慕起九阿哥。

这天下的男人,哪个不爱色?

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他吹了蜡烛。将书撂到一边,沉沉睡去。

这书也是太看进去了,这一晚上,真是巫山云雨,太虚幻境。

次日早起,曹颙换下粘糊糊的亵裤。只觉得神清气爽。

再看丫鬟们,他也散了绮念。

成亲十数载。他晓得,自己的小妻子,并不是大度的人。他在外应酬的多,才不乐意让家中也不安生。

倒是恒生,玩了几日“老舅爷”巴特麻送的蒙古马,想起“九姥爷”送的小脚美人”只问曹颙道:“父亲,是不是先让她们放脚?让她们每次送信儿走路,要不然就成残废了。”

不用说,这是天佑对家中的小脚婢女小楼使的法子。

只是,这法子。小楼当用,这四位小脚美人却不当用。

小楼出身良家。六、七岁才裹脚,而后卖身为婢后。时放时裹的,还可以行走当差。

这几位美人,出身不清,不过看着一色的三寸金莲,多半是娼门出身,哪里是能干活的。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五十六章 凶年

转眼到了七月初一,是曹颙的二十九岁生日。

按照民间说法。今年是曹颙的凶年。自打除夕过后,曹颙所有的鞋垫上,都绣了小人儿,寓意“踩小人”图个平安而已。

他的左手腕上,是一串雕十八罗汉的手串,是请高僧开过光的。这是李氏年初为他求的,让他戴上,不许他离身。

曹颙心中晓的,今年确实是“凶年。”未必是自己的“凶年”,而是这个国家的“凶年”。

帝崩在即。局势步步惊心。

出门在外,又不是整寿,曹颙并没有想张罗。但是随扈来的户部官员,可不敢坏了规矩,短了“三节两寿”的孝敬。

他们往曹园一折腾,旁人也就想起这什事,十六阿哥与十三阿哥一道,带着几个阿哥过来凑趣。弘历也听说了,下了课,便与恒生同来。

加上拉锡、伊都立与曹颙早年几位侍卫处的同僚。也凑了两、三桌。当年与曹颙一什的侍卫,经过这十几年官场历练,多在军中任职。

二十阿哥年纪稍大,今年已经十七,平素跟着十六阿哥在内务府当差,今日便与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同席;二十一阿哥、二十二阿哥,与弘历同龄,今年不过十二岁,就有恒生做东招待。

平郡王府大阿哥福彭,今年虽也随扈热河,但是被他姑姑宝雅格格接到蒙古去了。所以今日没有露面。

对于这几位皇子皇孙阿哥,恒生入值伴读一个多月,已然相熟。

二十一阿哥是个好脾气的,同自己有亲;二十二阿哥不爱说话,性子有些急;至于弘历,在恒生眼中,非但不可亲,甚至还有些可恶。

他记性还好。年前发生之事,还在脑中。

弘昼阿哥戏耍自己,弘历晓得真相,还是全心维护兄弟,只当自己尊贵,这使的恒生记了仇。而恒生之所以能点伴读。好像同这个阿哥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偏生这样弘历一个人,人前人后半点礼数不缺,愣是让人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即便而后雍亲王府与曹家子弟往来,偶有些孩气的小打小闹,也多是落到弘昼头上。

今日,所谓“拜寿。”也不过是打着幌子,实际上弘历是想借机回趟家中。即便养育宫中,他立足的根本,仍然是雍亲王府。他非嫡非长,只有得了父亲与嫡母的欢喜,才能在兄弟之中胜出。

因此,弘历入席后,用了两筷子,便要起身告拜

恒生在他身边一个多月,别的见识的不多,这偷偷回家的场面,见过了两、三遭。

这孩子心中急得不行,总觉得不能便宜了弘历。过去的不干自己事,就懒得理会;今日却是以父亲的寿辰做幌子。恒生就忍不住了。

真真是福灵心至,恒生脑子中一下子就想到九阿哥送自己的“礼。”

想到这里,恒生站起身来,装作小大人似的,端起茶盏,对眼前三位道:“三位爷,恒生向来鲁莽,嘴又笨,三位爷不嫌恒生笨,还照顾恒生,恒生好生感激。给几位爷预备了份小礼,还请几位爷给个面子,笑纳笑纳。”

曹家的东西。有些是外头买不到的。这个认知,宫里的二十一阿哥、二十二阿哥都明不白。

因此,虽嘴里说着“无需客气”但是他们两个。眼睛却是骗不得人,瞧那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得到玩具一般,恨不得立时间点什么。

恒生却不肯再说,只说稍后就奉上。

弘历虽也好奇,但是耐不住想要回家的欲念。

恒生不再挽留,亲自送了出来。

弘历骑在马上,在侍卫的簇拥之下,扬长而去,带起一路烟尘。

恒生看着弘历的背影,却是难得露出几分笑模样,美滋滋地,还不忘回去陪席。

二十一阿哥与二十二阿哥已经猜了半晌,实不知恒生心血来潮下的礼物是什么。

只是恒生偏不说,笑嘻嘻地陪着两位阿哥吃了饭。而后才吩咐一个婆子,给两位爷上礼。

其带来两个汉服妙龄少女,两位阿哥都有些晕,只觉得见着了,就再也拔不开眼。

看得恒生都跟着诧异,难道这几个小脚婢子就那么好?

不过,送给两位小阿哥的,并不是这两个少女,而是少女手中端着的小匣子。里面是几样西洋物件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同疑惑的恒生相比,弘历此刻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他前脚才进府,正同弘昼一道,在嫡母跟前回话,恒生给他预备的“谢礼”就到了。

这“谢礼”不是旁的,正是那小脚美人中年幼的两位。

四福晋见了随人而到的拜帖,看着两个庶子,有些摸不清章程,便使人将那两个小婢带上来。弘历只觉得自只吃了个哑只亏,弘昼则是好奇不巳,看来身在王府,也不比旁人自在随意,有生以来,他还是头一次收人做礼物。

这会儿功夫,管家媳妇已经带人进来。

十三、四的年纪。赢弱的身体,容貌稚嫩,体态苗条,因走路疾额头上汗津津的。

四福晋见状,眼神更加晦暗。王府现下最受宠爱的年侧福晋,就是这样娇柔之态。

她使人将这两个丫鬟带下去,而后才对弘历与弘昼道:“真是胆子够大,什么都敢收。要是传到王爷耳朵里,怕又是一顿鞭子。”

一句话,倒是让弘昼清醒不少。

恒生这混蛋。指定是自己搞不定,才祸水东引!”弘昼低声咒骂着,竟也不见愤怒。

他只是觉得恒生这家伙,怎么突然开窍,到是比唯唯诺诺的情形好些,少了几分生疏。

四福晋却有些不高兴,雍亲王府,岂是随便就能入的。看似小孩子的嬉闹,不知这背后有多少看不见的弯弯道道。恒生是小孩子,想不到这些,曹颙这做父亲的,也不好生管管。

换做牵扯到其它家。四福晋怕是早就要发作。因是曹家,经手的又是十来岁的童子。她也不好多说”

曹园,上房。

恒生端着醒酒汤,送到曹颙手中。曹颙今日多喝了几盅,头有些疼。

见儿子殷勤小意。曹颙立时就瞧出不对,笑着说道:“这是怎么了?遇到为难事了?”

恒生扬起头来。嘴角直往下耷拉,道:“父亲,儿子方才给弘历阿哥与弘昼阿哥送了份礼”说到这里,声音转反省了几个时辰,他似乎明白自己有些过了。

见恒生露出心虚的表情,曹颙不禁挑了挑眉,道:“什么礼?”

恒生最不惯说谎。又是在自己父亲身边跟着,老老实实的说出了答案。

想着弘历风流的性子。曹颙不由一笑。随即想到这几个女子是九阿哥送来的,幕后有什么自己还不清楚。这般送到雍亲王府,委实有些过。

不过,送就送了。他也不想因此太苛责恒生,反而好生开解他两句。

父子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曹颙有些乏了,就沉沉睡去。

同曹府的宁静相比。雍亲王府花园可谓是雷霆密布。

四阿哥见了儿子。何曾有说话软乎的时候;今日听说送上门两个美婢,四阿哥就火了。

瞧着那样子,哪里像能听儿子求饶的,恨不得立时打折他的腿,老实安分才好。

弘历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开始念着恒生的名字磨牙。

这一番“痛定思痛”的斥下来,弘历的腿儿都直了,没精打采地回宫。

恒生还不晓得。他这一时不忍,出了口小气,等着他的,就是弘历的诸多后招,

倒是曹颙,不仅没有责怪儿子“送礼”,反而因此想到剩下两个女子的安置法子。直接送给科尔沁亲王巴特麻。

想到就做了,自然还是以恒生的名义。

巴特麻刚好帮恒生从科尔沁弄了几匹小马驹,恒生的谢礼也算正当时。

这几匹小马驹。是恒生为家中几个哥哥预备的。

早先巴特麻送他小马驹,他欢喜中,就有些不安。因为单单他有,旁人没有。

而后在兄长的家书中。提及他们几个或许在院试后来热河,恒生就同父亲商议。托巴特的麻给他们预备马。

如今”马驹已经送过来,就在园子里圈着。

关于曹家这边的消息。九阿哥是数日后才知道的,自己送“侄外孙”的礼,都让“侄外孙转送他人。

他有些撂不下面子,对着十阿哥抱怨了几句,无非是不知好歹什么的。

那四个处子,虽是他的人教养出来的,但是丝毫不比正宗的“扬州瘦马”差。因晓得十阿哥没有带妻妾随扈,他原是使人送到热河,要给弟弟暖床的。

十阿哥却是一个都不要,如今他隐疾渐愈,还在调理中。

他已经是不惑之年,并不急色。他只想调理好身子,在秀女中正经地纳几房妾,添几个阿哥。这娼门女子,如何有资格成为他儿女之母?

九阿哥见他不要,自己身边姬妾又数目庞大,这才半开玩笑地推给了曹家。

就算没指望这几个女子能充耳目,也是想要看看曹家的热闹。没想到,曹颙无耻之尤。打着儿子的名义,将这四个女子尽数扫地出门。

九阿哥没看成热闹,自是觉得气闷。

倒是十阿哥,去了早年浮躁,劝解了九阿哥一番。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五十七章 抽身

听十阿哥为曹颙说情。九阿哥心里直腻歪。说起来,这些年同曹颙打过数次交道,九阿哥委实没占着什么便宜。换个小心眼的。早就跟曹颙不死不休。

因顾及曹家的背景,而后又闹出李氏的身世之谜,才使得九阿哥强忍了这口气。

他毕竟是皇子阿哥,天之骄子。在京里不能说横着走,也差不多,偏上到曹颙这里,踢了铁板,自是一直惦记想要着补回来。

这两年,他捞了一笔外财,日子过得也算舒心。之所以使人开了“桂香村”不过是给曹颙添堵。

如今,不过是个恶作剧,也未能如愿,已经够烦躁。眼下,听十阿哥这“苦口婆心”的话,九阿哥就有些抹不开脸,变了脸色:“哼,不过是介绍个江湖郎中,十弟就被曹颙收买了?”

“九哥,不干方太医之事,八哥已经去了,九哥行事,也要想想往后”十阿哥同他一块长大,感情最好,到是不会为他一句活着。

十阿哥平素是鲁莽暴躁的,打小性子就“骄横”。跟在八阿哥、九阿哥在一块儿混后,他以八阿哥为中心,以九阿哥为脑,鲜少有多话的时候。

如今,听他说出这样稳重的话来,九阿哥直觉诧异。

他抬起头来,望向十阿哥。看着他消瘦苍老的容颜,看着他花白的胡须,九阿哥直觉得眼眶发热。

是啊。八哥死了,十弟被顽疾折磨了十多年,已经老了。

自己闹腾的再欢实,剩下的也是一地冷清。

十阿哥见他似悲似泣,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道:“九哥”十四弟那边,九哥还是尽早抽身吧

九阿哥听了,挑了挑眉,道:“这是什么话?这十亭已经走了九亭,为何要回头?我还指望着赚个擎天拥立之功,给哥儿几个赚个前程出息。

十阿哥满脸不赞成,问道:“就算得个实权王爷又如何?不还是一样是皇帝的奴才。到时候,累死累活的,去六部当差,还要担心高处不胜寒,有什么好?”

九阿哥闻言,有些怔住。

他本不是勤快人,除了在经商敛财上有兴趣外,对朝廷大事素来不理的。早年八阿哥在时,为图大业,他还勉强自荐去六部当差。八阿哥没了后,他虽转向支持十四阿哥。但是也不过是钱财上使劲,才不会让自己去费心劳神。

早年扶持十四阿哥,不过是赌气为之,他也不知道是想要将十四阿哥捧得高高的,再让他惨败;还是以十四阿哥为刀,去对付那些曾与八阿哥夺嫡的兄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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