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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8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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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曹世叔”嘴里说的却是银子,不是地。

若是父亲好好的,“曹世叔”因何会做这个主。文杰有些不敢想。

曹颙、魏仁对视一眼。没想到文杰这么敏感,两人的意思,原本要拖几年,再告诉文杰的。

曹颙看了文杰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文志问道:“文志想要去京城么?”

文志眼睛亮亮的,仰着头问道:“京城能参军么?侄儿想要去打仗?”

曹颙军想起家中的“大将军”不禁莞尔,道:“文志想当大将?”

文志摇了摇头,道:“不是大将军,是想要当武官。侄儿脑袋笨,读书记不住,跟着梁师傅学拳脚反而快。要是做了官,也能赚银钱,养活姨娘。”

魏家虽比不得程家名闻天下,却是江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地主。就是曹寅在江宁时。对魏家也客气三分。

在魏家长大的孩子,如今却一个个都为了生计谋算,曹颙的笑容僵在脸上。

魏仁方才还能斥责文杰,现下直剩下满脸羞惭,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见曹颙神色难看,文志有些忐忑小声道:“世叔是嫌侄儿没志气么?”

曹颙神情舒缓,摇了摇头,道:“没有。文志想得没错,既然读书读不好,学拳脚也好。只是你要记得,想要当武官的话,当兵是不行的小兵想要熬成武官,忒不容易。你若真想要当武官,就好好学习骑射,功课也不能尽数丢下,策论还是要学着做的。然后考武科,等中了武举人、武进士,就能当武官了”

聊了一会儿,程梦星已叫人安排订了上席送过来。

曹颙对孩子向来有耐心。这几个孩子也能感觉他的善意,乐意同他亲近。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只有文杰,文雅的面庞多了几分愁绪。曹颙到底没忍心在孩子面前说实话,只是悄悄安慰道:“贤侄不必多想。你父亲没事。只走出洋几年,乐不思蜀。等他回来,咱们一起讨伐他。”

也不知他听见去没有。但是在两个弟弟面前,却能看出他在掩饰自己的忧心。

等到魏仁使管家将侄儿们先送回去,只剩下他同曹颙二人时,曹颙叹了口气,道:“魏大哥。孩子们这点儿年纪,正是需要长辈呵护的时候。整日里却都想着生计,实在叫人不忍。要不然,就从他们父亲留下的银子中,先留下几千两,算作他们几个的嚼用吧?”

魏仁满脸通红,忙摆摆手道:“大公子要臊死我了。都是我掌家不严,轻慢了侄儿们,往后定不会如此。那几万两银子,是五弟留下的聘嫁之资,如何好轻动。还是请大公子代为保管”

魏仁态度坚决,曹颙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几日。就听说魏家长房嫡子的婚期延了。听说是魏家大爷的意思,说起寺里的高僧说了。今年魏家流年不利,不宜婚娶。

因这个缘故,魏家还在寺里连做了几场法事。

京城,安定门内,雍亲王府。

十三阿哥穿着宝蓝色常服,逗弄着婆子抱着的婴孩,带着几分欢喜道:“四哥,这小阿哥长的可够俊的,长大了指定是美男子。”

四阿哥也难得没有冷着脸,慈爱地看着这襁褓中的婴儿,道:“我使人从热河的喇嘛庙里给让他求了护身符,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

他子息艰难,早年六子四女只站住三子一女,夭折了半数。

如今这今年侧福晋所出的小阿哥,虽然是足月所出,但是因母体孱弱,也不如寻常孩子结实。

可怜天下父母心,十三阿哥心中叹了口气,道:“快百日了。到时候可要好好热闹热闹。听说年羹尧使人回来送礼,到底是亲舅舅,够疼外甥的,”

曹府,兰院。

李氏婆媳说得也是新生儿之事,却不是雍亲王府的小阿哥,而是淳郡王府那边的陈庶福晋生了小阿哥。

虽是异母弟,但是初瑜这个出嫁长姊,礼也不好轻了。

康熙五十九年的秋天,就在各个府添丁礼中悄然而至。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七十二章 崛起

曹颙惦记着盅回京城过中秋,所以并没有在江宁多停留;曹颙虽说他会照拂这几个孩子。

但是他们同左住、左成不同。

他们虽没有嫡母,父亲生死未卜,但是上面还有亲祖父、亲祖母,还有三个亲。

曹颙专程过来一趟,不过是在魏仁面前表个态度,这几个侄子、侄女不是“孤儿”还有曹颙在后头做倚仗。

告诉魏仁,自己手中握着文杰兄妹五人的聘嫁银子,也是告诉他,一直到这几个孩子成人,曹颙都会惦记着。

往后婚嫁之事,也不是魏家能说了算的。

并不是曹颙仗势欺人,只是不放心魏家那位“贤名”在外的大奶奶,怕几个孩子受委屈罢了。

至于想要带文杰回京,是因为他是长子,曹颙想带到京城历练几年,看是否能安排个前程什么的。

不过,这孩子谨守孝顺之道,也是个踏实的,有长兄风范,曹颙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临行前,他让魏仁安排见了桂娘一面,留下了两千两银子。

魏仁就算晓得羞愧,想着厚待侄儿们。

到底是男人,总有粗心顾不到的地方。

为了在中秋节前,赶回京城,曹颙路过扬州时,只歇了一晚,没有多停留。

倒是曹乙,这半年同程家管家张鹰在一处,混出些交情来。

从广州,到江宁,花楼妓院都留下两位“嫖友”的足迹。

两个四十多岁的人,差点就要换帖子结拜。

就是在扬州这一晚,曹乙都没有闲着,两人还出去悠哉了一晚。

曹颙想起李卫早年的窘事,对曹乙不禁有些担心。

毕竟这个时候的花柳病,还算疑难杂症,没有那么容易看好的。

但是这又是曹乙的私事,他平素当差没有差池的时候,手上功夫又是真好。

曹颙多说,也不恰当。

他就没有多说,不过对张鹰这个人就有些留心。

曹甲、曹乙身份不同,是曹寅留给儿子的老人,在曹寅生前就是府的身份,不是寻常下人。

他们待遇优些,没有家小拖累,银钱充裕些不稀奇。

张鹰不同,是赘婿身份,听说早年在衙门被排挤,才出来投奔程家。

如今跟着主子出门,却经常看不着人影,这叫什么事儿?想想从广州到江宁陆路这一道。

也曾遇到过几伙剪径小小贼。

张鹰出手狠辣,不次于曹乙。

别人出手,都有些分寸。

他们两个,出手,不死即残。

曹乙这样还情有可原,早年的江湖做派所致,张鹰之前却是衙门中人。

这一留心不打紧,顺带连曹乙都瞧出点不同来。

按照常识看,曹乙、张鹰两人都是好酒纵欲之人,精血不足小眼窝发青,脚步发虚,这些都是轻的。

就说这好色成性的,骨子里都透着*邪,看到年轻姑娘、小媳妇时眼神都不正。

张鹰就多少有点这个毛病,看着高高壮壮,但是脸色不好,眼神浑浊,看了叫人不舒服。

程梦星本身就是风流才子,对于这些不会放在心上。

张鹰是外宅管事,指望程家吃饭,也不会想着去冒犯内宅中人,两下并无干系。

曹颙却不同。

曹甲、曹乙两个是贴身护卫他的。

虽不能说日夜守护,但是赶上关键时期,他们两个夜里守在梧桐苑房顶是常有的。

曹乙若是真那么*邪猥琐。

曹颙岂会留在身边?总觉得,曹乙有些不对头。

他对这个。张鹰有些过分亲近,在曹颙身边这六、七年,他素来是清冷独行的性子,除了早年教导方七娘时耐了性子些,还是头一遭与人这般亲近。

曹颙并不是爱猜疑的人,否则往后他还如何将自己的安危交代曹甲、曹乙手上。

离开扬州当日,下榻驿站后。

曹颙就叫了曹甲、曹乙两个,屋子里说话。

他没有锣嗦,直接问道:“二师傅,张鹰莫不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听曹颙这般相问,曹乙一愣。

看了曹甲一眼,挤出几分笑道:“大爷怎么想起问起他来?”曹颙看着曹乙,又看了一眼曹甲,道:“若是此人同两位供奉有恩怨,曹某愿尽绵力;若是两位供奉觉得不干曹家事。想要自己了结,那曹某也不会多事。”

他说得直白,曹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两声道:“倒也谈不上什么恩怨,只是有几位旧日好友失了音讯,多少同这个张鹰有些干系。

想着混在一处,喝高的时候,掏出一句两句有用的也好。

没想到,这小子却是个人物。

这些日子咬牙不松口,还想方设法打探大爷的消息。

却不知背后的主子是那个,总不会是那个只会吃酒吟诗的翰林老爷。”

见牵扯到自己身上,曹颙倒是有些意外。

想到这里,曹颙忍不住多问一句,道:“二师傅的旧友,是不是闽地的?”曹乙听了,脸上笑容僵住,半晌点了点头,道:

“确实福州一带。”他神情有些惊疑,随后就镇定下来,笑着说道:

“大爷怎么猜到的?是晓得张鹰是闽人了?”曹颙点点头,看着曹甲、曹乙两个,脑子里飞速运转。

不仅因张鹰是闽人,还因为方七娘也是闽人。

曹乙同他们相处久后,无意会露出闽音。

曹乙就算不是闽人,也在闽地生活过。

福建是什么地方?是清朝建立后,前朝遗民最多的地方,反清复明闹腾的最欢的地方。

以父亲谨慎忠君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将心里怀着“反清复明”念头的人在自己身边,而后还将儿子的安危交给这几人。

曹颙有些犹豫,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问。

混沌让人难受,但是晓得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再说,若真是曹乙不愿宣之于口的私事,冒然相问,也让人厌烦。

见曹颙微微皱眉,曹甲上前一步,道:“大爷放心,我们兄弟早年虽在闽地住过,但并无不可告人之处。

这点老大人生前晓得,宫城里那位也晓得。”

他在曹颙身边几年,也有些了结曹颙的性子,最不爱沾麻烦的,才如是说,曹颙听了。

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了。两位师傅若有用得上曹某之处,不用客气。这些年也多赖几位师傅护卫保全,若是能力所能及之处,曹某定当尽力。”

待曹甲、曹乙二人出去,曹颙却有些不好受。

虽然早就想过曹甲这四人的身份是皇帝的人,但是亲耳同曹甲说出。感觉还是不一样,这样也好。

曹颙往床上一趟,闷闷地想着。凡事皇帝都晓得了,也省得别人谗言说嘴。再说。

康熙未必有那闲功夫。关心小小臣子的吃喝拉撒。

转念一想。就凭曹甲、曹乙的性子,是不像是做耳目眼线的。这些年,多赖他们,只看好的吧。。。。。。。

曹甲房中。

曹乙脸上露出疑惑,道:

“大哥。为何你要在大爷面前提宫里?咱们又不是皇帝的奴才,不过是偿还曹大人的恩情,才归了曹家。若是大爷误会了,往后日子也别扭。”

曹甲微微笑道:“你觉得大爷是不能容人的?”

“那到不是,只是任谁都不乐意身边有眼线盯着。只是这些年下来,多少有些情分在,平白就疏远了,怪叫人难受的。”曹乙嘟囔道。

“大爷不会疏远我们。”曹甲淡淡地说道。

“咦?”曹乙有些好奇,眼睛转了几圈。道:

“是顾及太多,怕宫里那位多心?还是舍不得多年的情分。不会因这个就怪罪咱们?”

“许是两个都有吧,反正大爷不是容易翻脸的人”曹甲说道。

曹乙听了越发糊涂,道:“既是如此,大哥还唬他做什么?弄得他疑神疑鬼的,总是叫人不自在。”

“现下已经八月了。”

曹甲站在窗前,说道:“他还有四个月就出孝。

以他之前的履历与政绩,这次会是显眼的职位。

往后,他的身份只会越来越显赫,等着抓他小辫子的人也越来越多。

要不然他就学会诸事坦荡,要不然”就将你我也瞒了去,未来的日子才会好过”曹乙听完这席话,看着曹甲跟看怪物似的。

兄弟两人相交大半辈子,什么时候看他为旁人操心过。

曹乙的嘴角有些抽动,脑子里将这几年的情形过了一遍,也想不起曹颙有什么收买人心的举动。。。。。。。苏州,织造府,书房。

看着面色苍白的孙子,李煦脸上露出几分不忍,道:“要带的东西都预备齐了?这一去要一个多月,要吃不少苦头。

你这孩子,太倔强些。”

李诚已经十三岁,看着比去年高了半头,脸上褪去孩童的青涩,有儒雅少年的模样。

“母亲早就预备齐了,祖父不用担心孙儿,好好保养身子才好。”

李诚躬身回道。

“你才十三,下场委实还早些。

也不用想太多,只当是长长见识,为下一科做准备。”

李煦见李诚小脸绷得紧紧的,怕他想太多,道。

李诚袖子里的拳头,却是攥得紧紧的。

真的不着急么?父亲补缺不成。

祖父大人看样子也不过是终老织造府。在江南三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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