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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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明明他知道公子卬对他的感情,那份深重的友情,可现在的公孙鞅却是转身拒绝了,他用行动说明了他内心的愤慨!
同时,公子卬也深深的明白,魏国怕是要失去这位辅臂的良臣了!
如果是一般人,那一定会想着杀死公孙鞅,因为公孙鞅在魏国的这段时间,对魏国的一切都太了解了,甚至可以说,魏国强大的原因,他都清清楚楚,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在别处把魏国的强大重新来上一遍,换言之,公孙鞅是一个可以一人兴邦的大才!是一国巨相的人才!古时能和他比的人,也就是管仲之流了!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走?但公子卬却不,一方面他是感觉大魏的国事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二来是他非常看重两人之间的友情。
现代人很难相信在古战国那个背信弃义的时代,还有如此高尚的私德。或者说我们很难想象公子卬会这样看重此份感情。从这里说,他是不合格的,因为公子卬做事太理想化,太想当然了!
事实就是如此,公孙鞅回府后没多久,就搂着一个侍女睡着了。当然,他爱的人还是瑶姬,但身为一个男人也要解决生理需要不是?这不是一个贞节的问题,只是当时的下层侍女如果不陪这个人睡,也是一样要陪其它人睡的,这也许悲哀,但那就是现实!大家大户的侍女本就是主人老爷用来陪自己门下客的一件东西,可以随意的送人,陪睡。
但公子卬可不好了,他回到了洞香春,大醉一场,之后在白雪的护送下踉跄的回到自己的府内,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上朝的时间,但不得不说,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魏王的大度真是别人想都想不出来的,臣子如果似这般的迟到什么的,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要别给撞到就行,也就是说,当他下令任命的时候,你人别不在就可以了。这样一来,魏国的朝风就会有点散慢,当然,还没有到那一步。因为平常是有丞相说话的,在丞相惩罚人的时候,魏王还会替自己的臣子说好话,开释他。天下人都知道,魏王真的是一个很大度的君王!
当然,魏王这样做一方面也是要挽回自己的父亲魏武侯留给人的不良印象。
因为魏武侯在位的时候一天到晚的发疯,他是一个兵疯子!
文侯之世,魏国人才济济,为诸侯所侧目。文侯“师子夏,友田子方,礼段干木”;又有李悝、吴起、西门豹等名臣名将,各司其职,文武相济,魏国大治:开疆拓土,盛极一时。
魏武侯承继基业,老臣犹在,但控御无道,致使人才流失。他任田文为相,吴起以功高与田文相争,他不能妥善安置吴起,失之于前,后又任公叔痤为相,还听信公叔痤谗言,怀疑吴起,吴起惧诛逃往楚国,再失之于后。至于礼贤下士,招引人才,则更无从谈起。故武侯之世,文侯时“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的局面已不复存在。
最离谱的是,他还把嬴师隰放归回国,他活着的时候是相安无事,但他一死,魏国就头大了。
所以魏王总是想挽回魏国在众国心中的局面,或者说他想找回那些失落的人才!但由于魏王本身的原因,他又舍不得现在的臣子,比如说放心,那就不容易。事实上,魏王放心庞涓,除了因为他是鬼谷子门人,还因为他是一个魏人!所以当庞涓向自己的师弟下手,他默认了,因为孙膑是一个齐人,魏王并不相信一个齐人会真正的忠心于魏!
这也是魏王失败之处,他做到了宽厚,可魏国仍然没有足够的人才。以至于当公叔痤不行了的时候,魏王感觉到无人可用的悲哀!于是他决心启用公子卬。因为公子卬性情上懒散浮燥了一些,但他的才能是无可人可以否认的。同时他还是魏王的亲弟弟。任人为亲,这是大多数人都逃不了的通病。
所以……虽然误了朝会,可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到底这是一次大朝会,上面指不定有自己的事情,想到这里,公子卬也不敢大意,他穿上喷着香的华服,戴好了冠冕,抓着朝会的象牙笏板,蹬上自家的青铜四相兽纹车,御手架着两匹雄健的快马,在十来个家将门客的护卫下,直奔魏宫。当然,还有真正要带的东西,大梁王宫的宫图。
到底是两马拉的车,那叫一个快,车子跑到宫门,朝臣们也都下了来,事实上,当公子卬到达宫门前的时候,前头走的已经看不到人了,只有几个走慢的和他打了照面,连着向公子卬问好。
只此,公子卬就知道没事,想也是正常,大魏到底才刚打了胜仗,国家上上下下都是没事,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真正重要的事情会让魏王发火。那样也自是谈不是迁怒了。
想到了这里,公子卬放下心来,提步向前。
进了大殿,公子卬和在自己个家里一样,直向内里而行。侍卫女官都是知道他的,自也不会拦阻,但纵是如此,相比前门大殿和禹王台,魏安邑宫最可怕的还是后宫。如果不是公子卬,换个人来,是一定要有人带路的,不然迷进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公子卬熟门熟路直向狐姬苑而去,这已经成了一个常识,魏王当然不是只有一个狐姬,但他离不开狐姬却是一个事实。所以只要一下宫门,正常情况下他都会去狐姬苑。
在公子卬心里,还在盘算着会不会再看到什么好戏!不得不说,这些年大魏王的身体虽然健康,但富态已现的魏王已经不能在性之一事上过于用力了。很大的情况下,是女人自己主动,骑在魏王的肚子上,狐姬本人就非常会侍候魏王,她的绝活是**的外表和高超的口技,必要时,她还有绝招,自己用盐水把肠子洗净,用**侍奉魏王,那是魏王的最爱!只要两下,就可以让魏王丢盔卸甲!
不过并不是每次都能见到这些的,大多数情况下,魏王会手抚着狐姬,看听歌舞,双方调笑,不得不说,魏王也许好色,但并不是说他对**的要求就那么无穷无尽!在房事上,魏王还算是节制的,这也是这位魏王能够长寿的原因。
公子卬一边想着,一边走着,由于想着美好,一时没有注意路。哪知道这时,忽然头上一软!却是在上阶梯的时候撞到了魏王的肚皮。
好在公子卬撞得不重,魏王也不是老头子,撞一下就坏了,反而他笑了起来:“我说你小子,这样路都不看,想什么呢?”
公子卬陪着笑道:“不是来见王兄么……”说到这里,他注意到魏王竟然换过了一身的袍服,从前就说了,魏王是一个崇尚奢华的人,范台之会时鲁共公曾告诫他“纵欲者必亡其国”,要他“清心寡欲”,后来魏齐两国相王,魏王问齐王曰:“齐亦有宝乎?”齐王回:“无有。”魏王曰:“寡人国虽小,尚有径寸之珠,照车前后各十二乘者十枚。岂以齐大国而无宝乎?”齐王便说了:“吾臣有檀子……,此四臣,将照千里,岂特十二乘哉!”魏王大惭。可惜魏王的天性难改,他就是喜欢华衣美食,喜欢珍珠银宝。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现在的魏王,内里是一身的葛衣粗布,外面是一件朴素的白袍,只有粗浅的绣纹。
“王兄你这是……” 公子卬用手点指着,却没有明说。
魏王不是傻子,傻子能当魏王吗?他“嗨”地一笑,道:“这不是要见老公叔么……”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压了下来:“你知道,老头身体一直不好,感觉这是要不行了,昨天叫人来通信,要本王过去看看,这老头也不容易,本王还真有事想和他说说呢,你接手丞相位已经定下来了,在这方面你要好好和老头学学,知道么?”
公子卬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魏王的意思。要知道公叔痤本身并不是一个有大才能的人,他之所以能占着丞相位并把这个位子做好,主要就是他知人善用,所以有公叔素有相人之能一说。魏王的意思就是你的才能不小,但做事要学公叔!
“对了,你这是有什么事么?”魏王问。
公子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现在等于是丞相了,当然是有事,不然来找你?正要说话,那魏王却是开口了:“你先进去等我,我见完公叔老头就回来,想也不会太久!”这却是真的,魏王认真来说,和公叔的性子对不上,两人说的话屈指可数,真是不会要太久的时间。
“对了……”魏王忽然转了一张怪异的表情,小声道:“听说……你和那个……公孙鞅……你原来还好这一口?” 公子卬忙要说话,但魏王大度的说道:“你真这么喜欢他,就给他任个职事好了,但这件事不能宣扬,不然有伤我大魏的脸面!”
一直以来,魏王都对公孙鞅有成见,这是他始终不肯重用公孙鞅的原因。但他这样说话,算是给了公子卬这个新丞相的面子,意思是说,你可以给他找一个好一点的职位,但不能太过了!
公子卬只能苦笑,魏王胡说着就走了,正当他目送魏王离去的背影时,鼻端忽然飘来了一股香气,狐姬的软语出现在他的耳边:“你真的好那一口吗?”
第一百八十章:魏王见公叔
白发如雪的公叔痤躺在卧榻上气如游丝,连睁开眼睛的气力都没有了。
在这个时刻,老人每一次呼吸都是那样弥足珍贵。阳光明媚,一道斜下的阳光黄金般地洒在老人的脸上,给他平添了几分生气。老人呼出了一口气,他的夫人忙过来看他。
公叔痤张开了眼睛:“鞅,在哪里?”
一侍女上前,“丞相,中庶子在书房整理丞相的竹简。”
公叔痤气喘吁吁道:“请,请他,来见我。” “是。”侍女应命,急忙去了。
丞相府书房在前院第二进,在国事厅的跨院内。国事厅是公叔痤处理政务的正厅,也是丞相府的中心。国事厅向西有一个月门,进得月门是一座精致的小院。院内一片水池,绿树亭台,分外幽静。过了水池,有一排六开间的砖石大屋,这便是丞相府的书房。战国时代丞相的权力非常大。这种“大”不是代替君主决策,而是独立开府行使日常的行政权力。
所谓开府,是指丞相的府邸就是独立的国府官署,丞相有权不入王宫而在府邸召集官员议事并发布指令。而其他官员,除了国君特许外,都必须在自己所属或执掌的官署处理公务,府邸只是单纯意义上的住所。公叔痤是魏国老丞相,而魏国又是最强大富庶文明的大国,丞相府便更是非同一般。就说这丞相府书房吧,非但藏有天下有名的上古典籍和春秋战国以来各学派名家的文章抄简,而且藏有洛阳王室、各大战国、诸侯国的政令抄简,至于魏国变法以来的政令典籍更是应有尽有。
所谓学在官府,说的便是官府拥有民间所无法比拟的藏书和主要的知识阶层。公叔痤的丞相府书房设有六名少庶子和一名中庶子管理。少庶子多是年轻的文墨吏员,实际上是做日常大量的整理、修缮和刻简事务。中庶子是成年的文职吏员,通常是开府重臣的属官,可掌开府大臣指定的任何具体事务。在公叔痤的丞相府,中庶子历来专门掌管书房。
侍女来到书房时,长大的书案前坐着一位白衣人,低着头神色专注的翻动竹简。
“中庶子,丞相请你即刻前去呢。”
公孙鞅闻声抬头,恍然点点头便霍然站起。他身材修长,一领长长的白布衫几乎要盖住那双轻软的白布鞋,连头发也是用白色丝带扎束,一支白玉簪横插在发束中。他虽很年轻,但却有一双锐利深邃的眼睛,脸庞棱角分明,与中原人常见的浑圆脸庞大是不同,沉稳的举止中透出一种冷峻高贵。
“是魏王来了么?”他问。
侍女看了他一眼,迅速把头低下去。公孙鞅说话一点也没有对魏王的恭敬。但这并不是她这个小小的侍女可以管的!侍女道:“回中庶子,魏王尚未来过,说午时驾临的。”
公孙鞅看看自己面前的文献,特别是那篇,向女侍点了下头,默默走出了书房。
从第二进书房到丞相的寝室小院,要穿过三进院落。
公孙鞅走在冷冷清清的院落里,不时轻轻的一声叹息。曾几何时,这里还是官吏如梭热气腾腾,老丞相一病经年,偌大的丞相府竟变成门可罗雀的冷清所在,连寻常时日最热闹繁忙的出令堂大院也生出了青苔。难道这就是人世沧桑宦海沉浮么?
匆匆来到丞相寝室,年青人一拱手行礼道:“卫鞅参见丞相。”便不再说话。
公叔痤眼睛徒然张大!脸上带出了惊恐!年青人的脸上不见喜色悲伤,沉静似水。
公孙鞅本名公孙鞅,他一向是这样叫自己的。并且,在此他是当自己是魏人的。卫给魏孩子似的包围着,卫国的一切都在魏国的眼色下行事着,给魏国吞并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卫这个没落的国家里,一般人都想要跑出来闯一条生路!这一点,不止是公孙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