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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铁骨-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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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中的矮壮老兵秦子荣激动地跑到胡子面前,说自己就是重机枪手,站出来的这十几个弟兄也都是原先一营、二营的机枪手,只不过一路被追杀跑得太急,大多数人的机枪没了。

胡子点点头,当即任命秦子荣为自己一连的机枪排排长,命令他带领站出来的十六个弟兄,跟随连副陈侃中尉前去检查那九挺轻重机枪,并清点弹药。

“怎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困难就直说吧。”安毅对表情怪异的史俊仁和其他三位新排长说道。

史俊仁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问道:“营长。你……你就不怕我们这些人扛着枪跑了?”

安毅哈哈一笑:“老子要是怕这怕那地。早就不穿这身军装了,哈哈……没什么好奇怪的。弟兄们,你们落到今天这步,错在你们的上司,错在吴佩孚吴大帅,他们都不是真正为天底下老百姓着想的人,他们只需要弟兄们为他们打生打死,而不会体恤弟兄们的生活、家人和前途,这些道理回头让黄应武准尉跟你们慢慢说。

大家都听过这句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们之所以有今天,错不在你们身上,老子第一眼看见你们就知道你们绝不是孬兵,只是因为你们的上司无能,才害得你们像丧家狗一样四处溃逃,只要你们跟着我们地队伍一段时间,就会知道革命军和你们的旧军队到底有何不同。

现在弟兄们都给我听着,老子不怕你们在背后打黑枪,也不怕你们见了敌人吓得屁滚尿流不敢上去,因为老子相信你们和我这些弟兄们一样,都是有心有肺有血性的好汉子!好了,整队完毕立刻就地休息,一个小时之后全体出发,老子倒要看看,山塘那儿的几百号残兵败将能顶住咱们几分钟?哈哈……”

安毅的一席豪迈话语,把一群俘虏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那位一开始就在弟兄们身边问寒问暖的一连教导员黄应武却在这时乐呵呵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村里的几个害羞的婆娘。

黄应武放下手中的箩筐,拿出一条红带子走到史俊仁跟前,也不征求他的意见就乐呵呵帮他系在脖子上,用纯正地武汉话喋喋不休地解释:

“对不起了,老史啊。咱们出发前没带足新军服,所以莫得法子帮弟兄们都换上,只能先绑上这样地红带带以示和直系军队地区别,否则弟兄们看到你们都是土黄色地军服,很可能花眼,特别是一排那几十个小子枪法都不是吹的,个个都得到咱们安老大的真传。哈哈!

等咱们走出大山,就能全都换上新崭崭的结实军服。你们也不需要再穿这割脚的破草鞋了,全都能穿上和我脚下这双一样结实的新式军鞋,哈哈……好非常好看……来来,弟兄们每人一条都扎紧,否则枪子不认人喔,被敌人打中没什么,被自己兄弟干掉就冤枉了……”

“老哥。你是说一排那些弟兄们地枪法都是安长官传授的?”

老史身边地新排长张继祖惊讶地问道。

黄应武扫了五大三粗的河南驻马店人张继祖一眼,用流利的河南话大声问道:“咱们弟兄中间有多少河南老乡?”

“三四成是有的,第六混成旅大多数都是豫南和鄂北的兵。”张继祖回答。

黄应武高兴地大笑起来,翻转箩筐一屁股坐下:“中啊!俺就给弟兄们说说光荣的军史,说说我营闻名全军的营长安老大,哈哈话说当年中山先生正要北上参议共和,广州城乌云盖顶风云变化……”

随着黄应武唾液四溅地评书表演,一百多系上红领巾的俘虏们全都围在他四周。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自己年轻的新长官竟然那么有本事,那么讲义气,还那么的风趣坦诚,那么能弄钱。

随着黄应武摇头晃脑的述说。弟兄们全都被工兵三连的一个个成绩和一段段感人肺腑的小故事所打动,叹息声、叫好声不时响起,就连坐在一旁裁剪红被单制作红领巾的五六个婆娘也听得忘了手中地伙计,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站上两个倒扣箩筐上的黄应武,一颗颗心随着黄应武生动的描述起起落落。

“……只见安老大端起德制步枪轻轻一扣,逃在最前头的高大骑兵应声落马,敌军上校立刻高呼不要开枪,当时我领着弟兄们飞也似冲进稻田,几个起落就将死伤惨重的彪悍敌骑全部控制,等安老大和骁勇的胡子长官细细一问。剩下地最后一个敌骑终于无可奈何表明自己的身份。

弟兄们。大家猜一猜,这位身高八尺豹头虎眼、龙行虎步巍然不惧的被俘敌骑首领是谁……猜不出来吧?哈哈!老子告诉你们。此人就是被直系军队数万弟兄誉为‘小张飞’的嫡系精锐骑兵部队的上校军官、吴佩孚吴大帅帐前鼎鼎大名的张承柱张团长,如此能人却在咱们安老大的面前高声哀叹,动弹不得……”

“等等!黄长官,你不会是吹牛吧?这不可能!‘小张飞’张承柱将军不可能被你们活捉,否则定会全军震动,人人知晓的。”

史俊仁猛然站起大声反驳,在众多直系官兵心目中,作战勇猛从无败绩、爱兵如子恩怨分明的张承柱就是全军中下层官兵心中的骄傲和英雄,要比许许多多地军长、师长更能赢得弟兄们地认同和尊重。

黄应武惊讶地跳下箩筐:“老史,看你这样子,好像你小子认识张承柱?”

史俊仁骄傲地抬起头:“我虽然不认识,但在半年前我和弟兄们有幸见过我们张将军,当时张将军领着他麾下数百弟兄骑着北地骏马,飞也似开进咱们六旅咸宁大营,补充给养驻马歇息,还是老子领着一个班的弟兄送去马料地,老子和弟兄们亲眼看着张将军骑上骏马,率领麾下将士向南驰援的!以咱们张将军的能耐,怎么可能被革命军俘虏?要是真如你说的这样,岂不传遍所有军中弟兄了?哈哈……”

史俊仁的弟兄们也都随声附和,几个不服气的弟兄还大声指责黄应武撒谎,搞得黄应武狼狈不堪,安毅却在这时悄悄来到众人外面,看到这个情景哈哈一笑:

“老吴,你过来……黄应武虽然说得夸张一些,但他没有撒谎。既然你看着张承柱骑着马率领麾下离开的,而且你和你的弟兄们给他送过马料,那么我问你,你可知道张承柱所乘坐的马是什么颜色?又叫什么名字?”

“当然知道,是匹黑色的关外三河马,名字叫‘黑貂’,是匹价值千金的七八岁母马。”史俊仁大声回答。

安毅点点头:“不错,那么你是否知道那匹黑马如今在哪儿?一直跟着黑马身边的小马又叫什么名字?”

史俊仁挠挠头:“是有匹黑马驹跟在‘黑貂’身边,但我不知道叫什么……咦?长官,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安毅哈哈一笑:“老史,这个世界看似很大,其实很小,就像你,当兵前你窝在豫鄂交界的偏僻小村里,什么时候敢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征战大江南北?什么时候想到过我和你还有这么多弟兄能在此相遇?哈哈……不妨告诉你,张大哥的副官名叫李金龙,那天在耒阳以北被咱们误伤摔断了胳膊,还是我给他上的药,张承柱张大哥给他接的骨,至于我怎么知道‘黑貂’的儿子‘小黑驹’的,让黄应武告诉你吧,而且,我允许黄应武告诉你们我和张承柱张大哥定下的赌约,哈哈……”

一百多弟兄看着安毅离开,立刻围住了黄应武,刚刚还急得满头是汗想法证明自己的黄应武,脸色一变再次显得无比的自信和权威,他极其卖弄地详细说出那天安毅和张承柱打赌的经过,直到最后才解开两匹黑马的谜底:

“……很可惜啊!我们安老大的那匹‘黑貂’,在长沙北郊被他的师兄、一师的胡宗南团长抢跑了,老大如今只剩下‘小黑驹’,这次由于山路崎岖老大不舍得骑来,委托咱们营教导员兼三连连长尹继南长官代为保管,要是不信,弟兄们可以随便找我们两百多弟兄任何一个问问,咱们整个营没有一人不知道此事的,哈哈……喂喂!老史,你上哪儿去啊……”

史俊仁大步跑到安毅身边,也不管安毅正在和胡子及两个连副对着地图商议军机,一开口就说出一番让安毅等人大吃一惊的话:

“长官,如果长官真的认识张承柱将军,也许能劝降山塘的湘鄂边防七团……”

安毅站起来走近史俊仁:“老史,你想到什么了?”

“军中传闻,第七团上校团长陆荣高曾经在今年四月被唐生智的一个师围困在宁乡以南的白马桥三天,当时第七团弹尽粮绝,剩下不到一个营的兵力,眼看全军覆没在即,是张承柱将军及时率部打败唐生智部,救下他一命的。”史俊仁大声报告。

安毅大喜,随即一脸凝重地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数分钟后,安毅突然走到胡子身边向他耳语几句,胡子双眉跳动几下,接着频频点头,看了看表对安毅低语几句,立刻吹响集合哨,率领补充了三十二名本地村勇的一连提前出发,连同秦子荣的十七人机枪排也被胡子带走并委以重任。

胡子率部离开后,安毅立刻找到地主老曾和几个村老,低声说出自己的一番请求,几个乡间士绅略微商量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半小时后,两个村两百余十五至四十五岁的成年男子全都被动员起来,双港村所有的婆娘集中晒坪,拿出自家的床单布料,在明媚的月光下将一块块白色土布剪成一个个多角太阳。

安毅也不管这些太阳边上够不够十二道光芒,乐呵呵吩咐婆娘们尽管快缝在蓝布上,婆娘们在安毅风趣的话语中,七手八脚地制作出一面面假冒伪劣的青天白日旗。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满山旌旗映朝霞

凌晨时分,茵茵袅袅的薄雾从宽阔清幽的山塘上方缓慢向四处涌动,方圆数里的山谷笼罩在一片片轻纱之中,早起的鸟儿在枝头欢唱,远山上遥遥传来的啼鸣,轻柔的晨风掠过碧绿的树梢,淡淡的花香和芳草清新的味道随风飘溢沁人心脾。

湘鄂边防七团少校副官耿祥林和往常一样保持着良好的生活规律,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蹲茅坑,虽然在粤桂革命军疯狂的打击下,七团不得不逃进这个偏僻的大山里保命,但耿副官依然保持着自己顽强的生活节奏。

解开腰带褪下裤子蹲在山塘豁口上方搭建的两条树干上,斯斯文文的耿副官总是有种岌岌可危的恐惧感,尽管他看到过五个弟兄在这两根横卧水面的四米长树干上蹲成一串,在微微摇晃当中大大咧咧谈笑痛痛快快排泄,但轮到他自己心里总感觉害怕,特别是在寂静的清晨,两根树干承重之后发出的“吱吱”声是那么的刺耳,总让在上海受过高等教育的耿祥林心惊胆跳。

好不容易挤出体内的沉积,用提前备下的粗糙树枝刮干净臀部中心隐秘处的敏感部位,提心吊胆的耿副官提起裤头如走钢丝般踏上结实的土地,这才如释重负地仰首向天吐出口长长的浊气,睁开眼睛遥望燕子岭上方的万丈朝霞。

突然,耿副官发现燕子岭坳口上的景色与前两日大不一样,他飞速扎紧裤袋。搓搓眼睛凝神再看,一公里外地拗口及两边山腰上的七八面青天白日旗在朝霞的照映下无比醒目,吓得魂飞魄散的耿祥林再也不记得保持从容儒雅的风度,惊慌失措跑向小村中的茅屋,敞开尖细刺耳的嗓音大声惊呼:“敌人来了……”

竭斯底里地惊呼声在群山中回荡,寂静的山谷随即惊呼声声,乱成一团。一队队衣衫不整地官兵跑出茅草屋,如没头苍蝇般四处冲撞。惊恐叫喊,枪栓的拉动声、哨子的尖啸声此起彼伏。

四十出头的高瘦团长陆荣高在十余名副官侍卫的簇拥下冲出临水的大房子,拔出佩枪向天连开三枪,这才震慑住惊恐万状的四百七十余名部属,身材壮硕地团副跑到平地中间一阵呵斥,费尽力气将惊慌失措、混乱不堪的各部集结起来。

陆荣高接过侍卫递来的望远镜四处观望,看完一圈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意识到自己哪怕插上翅膀也逃不掉了:东方八百米的燕子岭拗口上居高临下架起了五六挺轻重机枪,山坳两边近百米范围内人头涌动树林摇曳;北面的唯一出口白石隘一字摆开了六面硕大的青天白日旗,这万夫莫开的山隘上站立着十余位嚣张的革命军,正在朝自己指指点点,其中两位军官模样地人似乎也在与自己对视;南面隔着八百米山塘的百米山脚下旌旗摇动,茂密的草丛不停起伏,显然布满伏兵,两挺轻机枪分别架设在相距百米的制高点上;西面相对平缓的黄泥堡上竖立着蓝蓝红红三十余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其中一杆高高飘扬地红色旗帜上绣着六个白晃晃的大字:第一军第二师大旗下,一位高个子军官在数十名官兵的护卫下默默注视着村中的一举一动。

陆荣高收起望远镜,恼怒地对营副吼道:“哨兵呢?你的警戒哨呢?你不是向我夸口平安无事戒备森严的吗?”

副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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