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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锦衣夜行 (1-1016章)-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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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马枪?”

西门庆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低叫道:“你疯了!还要自投罗网?”

夏浔嘿嘿笑道:“你也想不到,是不是?那么谁会想到咱们会回去?挟持那小丫头,以之为人质,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走!”

夏浔四下看看,悄然返回原路,西门庆把牙一咬,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道衍带着那些侍卫搜向外围,可万万没有料到夏浔还敢回去,两个人绕到背光的一侧,手脚并用,开始向山顶攀爬,等到两人爬上山去,手都要冻僵了。

两个人缩成一团,悄悄暖着身子,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动静,发现六七个侍卫流动巡弋着,不时有人走到崖坡边,向下张望几眼。山顶上生着一堆火,一个披甲的妇人坐在火堆旁,正和那个叫茗儿的小姑娘说着话,看模样在教训她什么,小丫头嘟着嘴低着头,好像正在挨训。

过了一会儿,那披甲的美妇也站起身,走到山边看了看,还对一旁的一个侍卫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叫茗儿的小姑娘又恢复了活跃,添两枝柴,拨一拨火,还站起来四下走动几下,不过似乎是听了那妇人的嘱咐,没敢再离开侍卫的警戒范围。

夏浔仔细观察着现场的情形,对西门庆道:“咱们两个靠近了去,然后,我负责引开那些侍卫的注意力,你负责擒住那小姑娘。记着,你只有一次机会,只有片刻的机会,如果不成功,咱们两个就真的死定了!”

西门庆脸色发白,只是点了点头。

夏浔拍拍他的肩,微一示意,两个人以极慢极慢的速度,悄悄地蛇行向前。

“噗!”

一株矮树下忽地传出一声闷响,“铿!”钢刀出鞘,一个燕王护卫猛虎般掠至,风生八步,动若雷霆,手中刀疾劈而下,矮树应声而断,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又接连有两棵矮树发出了声息,两个侍卫十分机警,循声扑去,刀光狂舞,轰雷擎电,看得人惊心动魄。

与此同时,夏浔跳了起来,不向前走,反向后逃,一见人影跃起,又有两个侍卫衔尾追来,就在这时,整个人都已埋进雪底的西门庆暴跃起来,一个饿狗扑食,张牙舞爪地向站在火堆旁眨着大眼睛看热闹的茗儿扑去。

“呛啷”一声龙吟,燕王妃宝剑出鞘,纵身一跃向西门庆疾刺过来,仅仅一线机会,西门庆抓住了这一线机会,整个人都扑到了吓呆在那儿的小郡主身旁,摔得虽然狼狈,可他的手却已扼住了茗儿的脖子,大叫道:“统统住手!”

利剑距他半尺,硬生生地顿住了,徐妃粉面铁青,眸中喷火,厉喝道:“大胆刁民,放开茗儿!”

西门庆抓住了茗儿,登时胆气大壮,他半蹲着身子,控制住茗儿,洋洋得意地四顾威胁地道:“别动,谁也别动,谁敢动一动,我要她的命!”

茗儿委曲地道:“姐姐,这回我听你的,我没乱走乱动啊!”

西门庆百忙之中还不忘怜香惜玉,低下头道:“小娘子好乖喔,不走不动那就对啦。”

变故立即吸引了所有的人,夏浔一面举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面走了过来,对徐妃道:“这位夫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身份,也不想知道。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求夫人放我们一马,只要让我们安然走出山口,我们一定放人,绝不会伤害这个小姑娘的。”

徐妃铁青着脸色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要挟本……我!”

夏浔指着自己的鼻子尖问道:“夫人知道我是谁吗?”

徐妃冷哼一声道:“莫非你还大有来路?”

夏浔笑道:“你不认得我?那就好办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们实在是被夫人逼得走投无路了,只想求条活路而已。夫人若放我们走,我们绝不食言,你们站在这儿别动,我们一出山口,一定放了这个小姑娘。如若不然……”

夏浔冷笑一声,扮出一副亡命徒的模样,极为凶狠地道:“我们就扭断她的脖子、折断她的手脚、把她抛到山沟沟里喂狼吃!大不了同归于尽!”

茗儿听那大恶人说的如此恐怖,吓得身子一缩,可怜巴巴地抽泣道:“你们……是大坏蛋吗?”

西门庆一见这小美人儿珠泪双垂,可怜兮兮,那怜花情怀忍不住再度发酵,忙松了松手指,低声安慰道:“小娘子不要害怕哈,那个叔叔只是吓吓他们,我们还没活够,怎么会杀人呢,尤其是像你这么可爱的小美人儿,啧啧啧,这要长大了得多美呀,大叔怎么舍得杀你呢。”

“喔……”

茗儿眼泪汪汪地点头,又弯又翘的浓睫连眨几下,眼泪不听话地滑落面颊,看得西门庆怜心泛滥。紧接着,她就抬起了小蛮靴,狠狠的一脚……踹向西门庆的下阴。

她是练武之人,当然知道什么地方是可以一击制敌的要害,西门庆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来天真无邪、完全无害的小姑娘居然会来这么一手,虽说她年纪小,气力弱,可这一脚踢的地方……尤其是他那里刚刚还受过伤,这一脚踢中,西门庆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

夏浔正和徐妃讨价还价地谈着条件,忽然发觉面前几个人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儿,身后还传来一阵呜呜咽咽小狗哀鸣的声音,他急忙扭头一看,登时傻了眼……”

※※※※※※※

天亮了,一行车辆辘辘地辗着积雪走在荒原上,中间有一辆车仿佛一辆囚车,其实那本是准备用来盛装活捉的野兽的,因此栏杆又粗又密,笼子却不甚大。

夏浔和西门庆挤在笼子里,随着车子的颠簸一晃一晃,可怜巴巴地看着外面。

“对不起,我……我……”西门庆对夏浔愧然说了一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夏浔脸上木无表情,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我忽然想起行走江湖的人常说的一句话……”

西门庆道:“什么话?”

“行走江湖,有三种人得罪不得。一种是出家人。”

西门庆看了看马上那个黑衣僧人,重重地一点头:“对!”

“第二种,是女人!”

西门庆又看看徐妃的背影,重重地一点头:“对!”

夏浔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第三种,就是小孩子。”

西门庆声泪俱下地道:“太他娘的对啦……”

夏浔扭头看看他,又道:“我还听说过一句话,说的更是特别的有道理,有道理极了。

西门庆擦擦眼泪,问道:“说的什么话?”

夏浔一字一顿地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战友!”

西门庆脸色一僵:“呃……”

讪讪半晌,西门庆转移话题道:“如今这时候,是祭出咱们的护身符的时候了,你怎么不对他们说出齐王的身份呢?这一下被抓回去,少不得一顿苦头,还不知道咱们的命能不能保住……”

“不能说,不能在这儿说……”

夏浔冷静地打量着四周,沉沉说道:“他们只说自己是官兵,却自始至终没有吐露他们的身份。一个僧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子,带着数十名持刀荷弓的勇猛侍卫,这身份极是可疑,天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一路神佛?又会有何考虑?如果在这儿说出来,荒山僻岭的,万一他们来个杀人灭口,把咱们宰了往雪坑里一丢,齐王又能知道什么?”

西门庆神色一紧,忙问道:“那怎么办?”

夏浔道:“不必担心,等他们把咱们抓回城去,那么多人看到咱们两个人犯进城,他们就不敢随意处置咱们了。那时再对主审咱们的官员透露透露真实身份,安全才有保障。”

西门庆默然片刻,叹道:“关键时刻,还是你沉得住气,我不如你。”

夏浔没听西门庆的马屁,他的目光从那骑马的僧人身上转到披甲的美妇人身上,再看看前边车里瞪着一双大眼睛向他扮鬼脸的徐茗儿,一个念头突然浮上心头:“老天,他们不会是……不会是……不会这么巧吧?”

第099章 笼中论道

第三天清晨,缩在笼中抱在一起取暖的这对难兄难弟顶着一脑门白霜进了北平城,当夏浔听到侍卫对上前检查的城守官兵亮出自己身份的时候,他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他们果然是燕王府的人!这两个身份尊贵的女人必是燕王家眷无疑了,那美妇人十有八九就是燕王妃,小姑娘是她的妹妹……难道她是徐国公的幼女?”

这样的话,那个身形枯瘦,发怒时却威如天神的黑衣僧人身份便也呼之欲出了,能和燕王家眷如此亲密相处的,唯有道衍和尚,这黑衣僧人就是姚广孝、就是永乐朝的那位黑衣宰相!

燕王朱棣,本来是他最初决心投靠的人,想不到如今两人竟以这么一种奇妙的情况搭上了关系。一俟知道了自己冒犯的人的身份,夏浔反而不再担心了。只要自己亮出齐王的身份,在燕王府绝对可以平安无事,燕王是何等人物,岂会因为区区小事就和齐王交恶。

一想到马上有机会见到这位历史上的永乐大帝,夏浔的心也忍不住怦怦地跳了起来。

对于建文帝和朱棣,夏浔并没有任何偏见,也不存在出于后世诸多戏说而产生的好恶。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出于职业习惯,他对掌握的资料、听说的故事,都会进行一番合理性分析,根据他的分析,他根本就不认同朱棣早就暗蓄反意,阴谋夺位的说法。

对建文和燕王,他并没有对任何一方挟杂私人感情,也不可能存在什么私人感情。如果从对国家、对民族的发展来说,朱棣雄才大略,远胜建文。如果从个人品德上来说,朱棣当然不是完美的君子,建文帝同样不是一只什么好鸟。

一个要削藩,为的是大明江山世世代代由他和他的嫡系子孙们来继承,另一个要自保,是不甘心被贬为庶民,被他侄子弄到海南岛去餐风饮露,到时你皇帝老儿还不放心,再整我个“暴病而卒”也轻而易举。大家都是太祖骨血,你个窝囊废做皇帝,我只因为你老爹比我生得早就没份,已经很不爽了,你还想谋夺我爹分给我的家产,凭什么?

从“犯罪动机”上来说,两个人都不是多么崇高伟大的理由,都是为了自己,既然理由都说不上多么的大公无私,就不要说谁对谁错。而且也谈不上谁对谁错,燕王称帝后一样有削藩的举动,只不过他的削藩仅仅是削弱藩王的军权,其他权益一概不动,藩王们狠不下心来拼个鱼死网破。

而被文官们吹捧为至仁至孝的建文皇帝却是不分贤愚,把自己的叔叔们一家子一家子的全贬成了庶民,发配偏荒僻壤餐风饮露修神仙去了。被发配海南岛的那个叔叔,小儿子出生了老婆没奶,连个奶妈子都请不起,想吃口奶都吃不上,要拿衣服去给牧羊人换点羊奶回来喂儿子。还有个叔叔被逼得全家纵火自杀,如果他只夺军权,这个叔父绝不会如此极端,朱允炆干得着实不地道了些。

再说到造反,后世一些小说评书里面把朱棣写的是暗蓄大志,早有反意,可是从后来朱棣的一系列反应来看,夏浔根本不相信这种说法。当朱允炆对皇叔们一个个下手的时候,燕王朱棣是怎么做的?他把自己所有的儿子都送到了京城做人质,以此表白自己的忠心,这些儿子若不是朱允炆傻掉了,为了掩盖自己欲对燕王下手的目的主动放回来,根本没有回来的可能,燕王若早有心造反,绝对不会出此下策。

再看他起兵时是何等的仓促,朱允炆把北平的驻军、守将,一个个的全换掉了,燕王的三护卫兵马也调走了,如此图穷匕现,燕王还是不反,他采取的唯一自保的手段就是装疯,希望侄子能因此放他一马,在这种情况下,朱允炆仍然下令拿人,朱棣是靠着一个临阵反水的指挥使告密,又急中生智把两个带了大军围困了王府的将军骗进府来扣住,这才召集自己的八百亲兵扯旗造反。

这位亲王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才反,弄得连兵都没有,最后冒险单骑会宁王,智夺军权,完全又是一个事先无法预料的幸运结局,如果宁王有所提防,甚至把他绑起来送给皇帝,他早就完蛋了。

别说明初时候亲王权柄之重了,就看后世远不及明初亲王权柄,连王府三卫都已被削得七零八落的宁王造正德皇帝的反时拉起多少兵马吧,一个军权早已严重削弱的废物都能拉起那么多人马,统领边军十余年,雄才大略的朱棣,又有足智多谋的姚广孝为之参谋,早有反意的前提下就混到这个份上?

夏浔是个警察,他不会偏听偏信,不会感情用事,他需要的是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他就会根据事实进行分析,推理。以不偏不倚,实事求是的态度来理解问题。

在他看来,或许藩王是帝国的一个不稳定因素,但是至少在建文削藩前,还没有一个王爷想过造反,朱棣是用尽了办法,连装疯都用上了,刀还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是不得不反。

再看看前面马上这位黑衣僧人,一些书籍中对他的记载神乎其神,什么朱元璋为皇子们挑选侍讲僧人,姚广孝一眼就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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