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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左手的枪-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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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你又能说他是狂性吗?谷香只能点点头,低泣。

现在,藏在柏树上的仲磊石脑袋一片空白,左手不住捏摸着挂在胸前的布袋里鹅卵石,心里躁躁的。东线七团团部大门紧闭,窗口又被帘子遮严,看不见人影,怎么下手呢。不能老是在树上这样守着。仲磊石上过黄志棋的私塾,知道守株待兔是傻瓜,那刘森一现在肯定睡了觉,就是不睡觉,估计也不会出来,守一晚上也没有用!得想个法子让刘森一这头驴出来!

仲磊石虽说抱定必死的决心报仇,但是还是想把自己保护好,报仇后能脱身是最好的结果。那么,趁夜当儿就是最好的机会,报了仇,迅速窜入幽暗的夜色之中,溜进荷花田池,鬼都找不着了。然后再带着谷香远走高飞。

他可以远走高飞,因为他现在有刘高飞买他绝活击断北伐军张团长步枪的两根金条,不愁没有远走他乡的盘缠。

仲磊石两眼冒着青光,眼珠鼓鼓,紧盯着门口的一个哨兵。脑子忽然闪出一个念头。

对了!打死他一个哨兵,让他们惊慌作乱,那么,刘森一肯定会出来查看情况,趁查看情况的当儿,再下他的手。仲磊石下了决心。

仲磊石左手摸出一块鹅卵石,往后扬起,赞足力气,只见左臂肌力扩张着,像有千钧之力待发,并且已经对准了门口左边哨兵的脑袋。这个角度打左边的哨兵比较顺手。

但是,他又犹豫了。那哨兵,跟他一无冤二无仇,干嘛打死他呢!冤有头债有主,跟谁有冤就找谁报仇,不能连累其他人!

仲磊石左手垂下来。

仲磊石眼里鼓丘丘出了泪水。

仲磊石右手袖子将泪水一擦,然后右手揪住树的枝干,双脚蹬住树枝的三叉桠,身体斜侧,左手往后一扬,突然划出一道弧线,只“呯”的一声,团部左侧的大门的上轴栓被击断了,接着又是一声“呯”,左侧大门的下轴栓也被击断了,只听轰的一声,厚重的木板门倒在地上。

门口一左一右的两个哨兵吓得魂飞魄散,同时趴在地上,平地举起枪,却不知道瞄准哪儿,只好把枪口对着街面。

巡逻兵迅速跑过来,看了门被砸倒的现场后,马上呈扇形趴地卧倒,像两个哨兵一样,枪口对着街面。

听得见咚咚咚的声音从楼上往楼下跑,紧接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兵冲出门外,各自选择角度趴地或是蹲身作好战斗准备。同时,一楼到四楼的部分窗口打开,从窗口伸出了枪管,对着街面。

做好战斗准备的士兵见街面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动静,便开始猫腰呈梯队状往街中心移动,要到街对面的巷道进行搜索。同时,几道强光从四楼的几个窗子射出来,直剌街对面,并且晃来晃去,以利于士兵搜索目标。

三十多个士兵对街面及附近巷道进行了搜索,什么也没有发现。他们又慢慢退到了团部楼房前,继续警戒。

现在,团部终于有军官出现了,共有四五个人,他们察看被砸倒的大门,一时找不出原因。但是,看得出,他们个个都惊奇无比。

仲磊石睁大眼睛,在军官们中间寻找他的对象,军官们清一色银灰色的军服和银灰色的大盖帽,没有一个穿棕色军服,一律穿着那种大头厚底的皮靴,没有一个穿棕色的皮鞋。再看相貌特征,虽然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若有苦瓜脸的人,他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可是没有一个人像苦瓜脸。

就在这时,街的北面急急走来一行人,原来是师长张拓朴接到团长吴侗生的电话报告后,带着警卫连赶过来了。

所有的士兵见张师长到来,全体起立,立正敬礼。

张拓朴问吴侗生:“吴团长,这是怎么回事?”

吴侗生报告:“报告师长,团部的门被不明的东西砸倒了。”

张拓朴上前弯下腰看看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们刘副团长走多久了?”张拓朴故意问。

吴侗生回答:“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是五营护送的吗?”张拓朴还是有意问。

“是五营营长刘九龄带领五营亲自护送。”

“走的什么线路?”

“走的风荷峡!”

张拓朴有意朝仲磊石藏身的树林里看了看,仲磊石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张拓朴发现了他,准备跳树逃跑。

张拓朴扭过头对吴侗生说:“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朗,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敌人的进攻,可能是出于报复性的破坏。以此人的手段,打死我们站岗的哨兵是不成问题,但是此人没有动这个手,而是击倒了门。我不说大家心里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吧!”张拓朴又瞄瞄其他的军官。

军官们心里也清楚了,因为刘副团长强奸了一个民女,而传闻这个民女的丈夫左手能击石,肯定是他搞的鬼。但是,他也是冲着刘森一副团长来。但是刘森一副团长已经离开了风荷塘镇。

张拓朴说:“好了,大家休息吧。门口,多布置哨兵警戒!”说罢,张拓朴转身走开,警卫连很快跟上。

吴侗生也朝树林方向瞄瞄,然后挥挥手:“都上楼休息吧,没什么大事,岗哨巡逻兵不增也不减,门,就这样敞着。明天,给我找个木匠来把门修好。陆七吧,你明天带几个人,给我好好找找那个会左手击石的人!能找到最好!”

“是!”门口左边的哨兵立正敬礼。

然后,所有紧张过的士兵也好,军官也好,该站岗就站岗,该巡罗的还去巡逻,该进屋的进屋,该上楼的上楼,楼上楼下开着的窗子,枪枝收进去,窗帘扯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恢复了先前的样子。只是,大门只有一扇了。

第三章(二)



仲磊石回到了废弃的农舍。

谷香一下子将仲磊石紧紧抱住。

两人都不做声,只是相互紧抱,以驱除彼此心头笼罩的失落、焦虑、恐惧感。

过了很久,谷香声音有点颤动:“成了吗?”

“没有!”仲磊石嗡声嗡气说。

“那,他们找你麻烦吗?”谷香轻声的。

“没有!”

“你,动手?他们,都没有找你麻烦?”谷香相信仲磊石肯定是动了手,只是没有成功。谷香知道仲磊石还会干下去,谷香想知道,仲磊石动手时,那些官兵是什么态度,以便推测仲磊石再次去干时,会有多大危险。

仲磊石摸摸谷香的脸腮:“谷香,他们不会找我的麻烦,黄志棋镇长说了,那个张师长巴不得姓刘的副团长死,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让我杀死姓刘的。”

“可是、可是为啥没成功呢?”谷香一想到仲磊石要去杀一个当军官的,心紧,情绪紧,一身上下都紧着,就像被钢绳紧紧缠身。

“他走了,我要去追他!”仲磊石站起身,拉起谷香往外走。

“去哪?”

“上风荷洞!”

仲磊石搀扶着谷香上了风荷洞,进洞后,仲磊石点燃松油火把,又一直往深处走着。洞里地面比较平整,而左右上下或直立或倒垂着各种形态的钟乳石。有的地方很宽,有的地方又很窄。走了约一两公里深后,旁边又出现了一个支洞,仲磊石将谷香拉进支洞里,支洞呈坡形,一直往上,也不知通向哪里,仲磊石牵着她,沿着七弯八拐的洞往深处一声不吭往上走着。

谷香心里恐惧愈来愈浓,她知道,仲磊石肯定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仲磊石会去追赶刘森一。但是此时此刻她又不敢多说什么,仲磊石已经是失去理智的雄狮,还有张拓朴、吴侗生他们背后阴一句阳一句的烧,仲磊石是什么也不会顾忌了,谷香只能听任仲磊石摆布。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深,仲磊石总算停住脚步。借着火把的光亮,谷香看见前面有一个出口。但是被厚厚的杂树枝叶挡得严严实实。

“你来过这里?”谷香问。

“你就在这儿待着,哪里也不要去。办完事,我就回来接你。要是到明天晚上,我还不回来,你就从这儿出去!”

“这是哪儿呀?”谷香几乎要哭了。

“这儿的下面,就是风荷峡的南口,再往前,是石埠市,如果我不能回来,你就到石埠市南宋街十全野味店去找曾何子老板,他是我的朋友。他会留你在他店里住上一些日子,直到你把孩子生下来!”

谷香哭道:“你真要抛下我不管吧?仲子,算了吧,你不要去报仇了!如果你嫌我身子脏,等我把你的娃儿生下来,我就离开你,你再去找一个干净的女子过日子,带好娃儿!”

仲磊石抚抚谷香的头顶,喃喃说:“此仇不报,非我仲磊石男儿汉!”

拔腿就往洞口走去。

谷香冲上前,从仲磊石的后腰搂住,“仲子,求求你!不要去了!”

谷香知道,仲磊石此去非同先前在风荷塘镇,在那个张师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仲磊石胡来,就算打死了刘森一,也正合张师长的心愿。此去则不同了,刘森一心然挑选了他信任的而且是忠于他的官兵护送,仲磊石若是下刘森一的手,不管得手不得手,那些官兵都不会饶过他的。此行必是凶多吉少啊!

仲磊石两手抚摸搂在腹部的谷香的双手,轻声说:“谷香,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我们两个形为一体,我决不会轻易抛下你,相信我!”

仲磊石掰开谷香的手,身体往前一纵,钻进了洞口的杂树丛枝里。

仲磊石听见谷香哇的大哭声,呀一咬,心一横,继续往林子深处连走带跑,把谷香的哭声甩到了遥远的身后。

一路上,他回想着跟谷香的相遇到相知。仲磊石十一岁跟着董依的父亲董灯顺学打铁,同时也断断续续上黄志棋办的私塾。到现在,从学打铁到成为铁匠师一共八年,断断续续上私塾四年。打铁的生涯,不管多坚硬的钢火在他手里铁锤里都变成了他想要的形状,使他磨成了一副刚强的性格,加上天生的犟性,他年轻气旺的气性就更加突出。念私塾四年,他没有学到更多的知识,却学得了做人要有尊严。黄志棋先生在给他们一帮孩子讲课时,更多的是讲国家、民族、人的尊严。黄志棋先生常对他们一帮孩子说,人首先要树立自己尊严,把自己的尊严树立了,才能树立民族尊严,民族的尊严树立了,才能树立国家的尊严!中国现在是满目疮痍,遍体鳞伤,外国列强视中国人如狗,国内的当权者也视老百姓如草芥,人的尊严,民族的尊严,国家的尊严都遭到无情的扼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奋起要抗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孩子们,你们这一代人,就要好好地担起挽回中国人做人的尊严,树立民族的尊严,树立国家尊严的重任。国家的希望,就在你们这一代人的身上!

董依、孙逸刚、朱泰安都当过黄志棋的学生。

黄志棋的私塾停办是因为军阀混战。同时,黄志棋似乎也没有精力再办私塾,因为无论是哪支军队来到风荷塘镇,都要让他当镇长,他成了军队与镇上老百姓相处军民关系的联络人。

两年前,谷香逃难逃到了风荷塘镇,善心的黄志棋见谷香身段姣好,就把孤苦伶仃的她介绍到荷花舞会的秋海棠,叫秋海棠收下她,教她学跳荷花舞,以维持生计。

但是谷香对跳舞一点悟性都没有,半年过去了,她基本的舞步都不会走,甭谈扭腰丽姿,堆秀弄情。没奈何,秋海棠只好叫她跑跑龙套儿。她倒也乐意,毕竟,她结束了颠佩流漓的生活。

有一天,秋海棠叫谷香到灯顺铁匠铺去找一个叫仲磊石的铁匠,问他荷花剑铸打的怎么样了。

谷香是第一次到灯顺铁匠铺。

这是第一次见到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仲磊石。

仲磊石看上去不是很强壮,但是体很正,脸方中看圆,五官轮廓端正,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特别是左手,就像铁锤一样显出沉坠之力。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像是有程式似的,少味道,少性情。仲磊石打铁的方式更是与众不同,左手上前,右手握尾,挥起铁锤活灵活现,轻重疾缓处处得分寸。谷香看他的第一眼,心里就产生了依赖感。

仲磊石第一次见到谷香,五官清秀,一脸稚气,扎着两只小羊角辫,身段天然柔丽,身着荷花舞会的五彩衣像初绽的荷花吐放的妖魅。心气也凝定。

仲磊石受秋海棠的委托,并依秋海棠画的图样,打造一支荷花剑。

“荷花剑是什么剑?”谷香问仲磊石。

仲磊石指给她看秋海棠画的图样:“这就是荷花剑!”

整个剑呈荷花状,剑柄与主剑分隔处,是朝向主剑的扇形的荷花瓣,瓣瓣透着凌利,叶叶闪着清彩光,主剑约有一尺来长,钢性锋芒毕露,灵性通透,显出所向披糜的气势。看这荷花剑就像看见荷花人秋海棠一样。

“海棠姐要我问你剑铸得怎么样了?”

“叫她来拿剑!”仲磊石说。

仲磊石指指台子上放着的一个清花彩的长方型硬纸盒说。

秋海棠来拿剑,就把谷香介绍给仲磊石,叫仲磊石娶她。

仲磊石说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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