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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朱门风流-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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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犹如透明人一般的骆姨娘和张怡,将今儿个最重要的事情说了。

由于如今早就过了张贵妃的丧期,又是张赳的生日,因此一家人除了聚在一块热闹开了家宴,还依着东方氏的建议请来戏班子唱戏。趁着大伙儿都在兴致勃勃看戏的当口,张晴瞧见顾氏招手唤她,便离座而起,走过去在顾氏旁边的小杌子上坐了下来。

“你说的那个应城伯的孙儿,就是和越哥儿交好的孙翰?你二妹妹的性情你是知道的,若是大家族,她难能周顾得过来,怕是到时候会受了委屈藏在心里。”

“祖母,孙家虽是大家族,往日也并不在一块住,再说那是孙翰的母亲亲自对我提过这事,说是孙翰和三弟交好,听说咱们家有这么一位,她便上了心。人家并不计较二妹妹是庶出,那位孙夫人又是慈眉善目的长辈,我觉着二妹妹嫁过去不会吃苦头,否则也不会向您提。”

顾氏这才放了心,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人去看一看吧。”

然而,张晴却还有话要说,瞧了瞧四周让丫头都退出去几步,她便将公公提过的那些话儿一五一十都对顾氏说了,又忧心忡忡地说:“三弟毕竟还年轻,我只担心那地方他顾不周全。若是能够,是不是让他回来?”

“覆水难收,不论怎么困难,他如今都回不来。”顾氏虽是头一次听到这些事,但面色只微微一变就恢复如常,“还是那句话,玉不琢不成器,外头那些风浪若是能挺过来,他以后回来自能应付裕如。他有那么多人帮忙,有那么多人照应,若是这样还顾不周全,那些寒门出身的进士又该怎么办?”

话虽这么说,顾氏手中却是紧紧握着那串刚刚从庆寿寺送来开过光的蜜蜡佛珠。想起昨儿个晚上张辅提的那件事,她心里很有些不安。虽说这和张越看似没有关联,但有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还不单单是一根头发,只怕是山东全局都得牵动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果然出大事了!

虽说不知道英国公急信所为何事,但这几个月和北京时有书信往来,至少送信人从来不曾说一个急字,因此张越自不敢怠慢,匆匆上马就往县衙赶。待到风驰电掣地到了地头,他随手将缰绳丢给了迎出来的一个门子,三步并两步地绕过照壁进了门。

及至穿过三堂来到后衙,他一眼就瞧见连生眼巴巴地站在书房门口,还不及开口,那机灵的小子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也顾不上什么行礼就直接把手中的信函递了上去,然后才解释道:“少爷,那个信使在路上赶得太急,只用一天一夜就到了,这会儿已经昏了过去。小的嘱人将他扶下去安歇,又已经去请了大夫……”

张越此时正在端详那信封封口处的印章,鉴别确实乃是完好无损的英国公张辅私章,他方才动手拆开,听连生提起送信人只用了一天一夜,如今已经虚脱,他登时心头大惊,知道这必定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展开信笺只扫了一眼,他几乎认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汉王朱高煦遇刺!

一呆之下他连忙往下看,原来,张辅在信上说三天前汉王朱高煦于王府之中遇刺,行凶者被当场格杀。汉王世子朱瞻坦快马加急奏报朝廷,道是光天化日竟有人刺朝廷藩王,按察司难脱其咎首当问罪,力指山东左右布政使青州知府及以下官员并当问罪,并请增汉王府护卫。此事如今知道的人还不多,但这山东官场大地震只怕是无法避免。

彭十三此时已经让人安置好了马匆匆赶来,见张越满脸冷肃之色,他不禁心中奇怪,遂上前问道:“究竟什么事称得上急信,是北京那边出事了?”

“出事的不是北京,而是山东。咱们人在山东,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大堂伯率先得知送了一封信过来,咱们还不知道几时才会得信。”张越随手把手中的信函递了过去,这是老规矩了,彭十三虽不是心思缜密的人,但胜在阅历丰富,而这既然是英国公张辅的信,交给他看就更加天经地义了,“你瞧瞧,看了之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山东能有什么事?就算是白……那也暂时闹不起来才对……这不是开玩笑吧?”

彭十三将信将疑地接过信看了,待到看见中间那几句,他登时眼睛瞪得老大。抬起头看了一眼张越,见其冷笑着点了点头,又认出那确实是英国公张辅亲笔,他方才确定这上头并不是开玩笑。饶是如此,他仍是觉得某种难以名状的荒谬。

汉王朱高煦遇刺?不说那位主儿野心勃勃觊觎皇位,单说他那身蛮力和武功,军中谁都不能不承认少人能敌。彭十三想到年轻时那会儿曾经跟着张辅去见朱高煦,亲眼看到对方将两百斤的铁锁玩弄于指掌间,能开三石强弓,与二十力士博戏竟能轻松取胜,就是他也自愧不如。就算如今养尊处优迟钝了,这汉王府护卫何等森严,怎么会轻易把刺客放了进去?

张越不信汉王朱高煦会在戒备森严的王府中遇刺,永乐皇帝朱棣也同样不信。

北京城虽然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但西宫暖殿之中却是温暖如春。即便如此,朱棣的心情却极度不好,勉强批了几本内阁送来的奏摺,他终于烦躁地站起身来,命人去宣召张辅入见。然而这一头小宦官刚走,他就觉得有些不妥,随即又命人把杨荣一并召来。

即使是白天,暖殿之中仍然点着无数蜜烛,空气中更弥漫着一股龙涎香的芬芳。地上水磨金砖一早就被无数小宦官擦得发亮,踩在上头稳稳当当,四周围侍立的宫人和宦侍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整个大殿内便只有朱棣粗重的喘息声,气氛极其碜人。

“这个自以为聪明的逆子!”

张辅在台阶下等候的时候就听到了里头的一声咆哮,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靖难之役时,他曾经多次和汉王朱高煦并肩作战,这袍泽之谊一直铭记在心,年轻时那会儿甚至也觉着汉王朱高煦比文弱多病的太子更适合那至尊之位。只如今既然已经年长,当初看不清楚的东西现在却是看得分分明明,因此他早就不存某种设想。

东宫储位看似危若累卵,其实却稳若泰山。朱高煦若是认为当今皇帝也是从藩王起家,自己就能走那条老路,那便想错了。

御用监太监张谦从殿中出来,对张辅躬身行礼之后便低声道:“英国公,今天乐安州汉王世子殿下又派快马送来了一件血衣,皇上如今气性很不好,还请您多多规劝。刚刚皇上还宣召了小杨学士,大约也就比您晚一两步而已。”

张辅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你若是有空上我那儿坐坐,我前些天刚得了一些极品大龙袍,只不过没有你的高超茶艺却也泡不出好茶来。”

两个同姓却身份迥异的人对了一眼,都微微点了点头,张辅便进了殿,张谦则是到台阶下候着。等到杨荣赶到,他便笑呵呵地抬手引他进殿,却不曾多说什么话。

张谦本可以进殿伺候,不用在外头领受那呼啸的寒风,可他宁可在外头杵着。

仅仅是这三天,被杖毙的宫人宦官少说就有十几人,他虽说还不至于一个犯错沦落到那个地步,却也没必要去触霉头。更何况,里头那一文一武算得上是皇帝最心腹的臣子,有些话儿他还是不听为妙。只要不进去,到时候万一迁怒,那也自然轮不到他头上。

杨荣虽说明面上不偏不倚,可骨子里就是太子党;张辅素来谨慎小心,多余的话决计不说,这会儿也不得不字斟句酌说几句。所以,殿中皇帝一问,两人便立刻表明了态度。虽然谁都不信汉王遇刺,但这话只能搁心里头,明里却不得不揪出一个顶缸的。自然,倒霉的山东按察司就成了替罪羊,须臾就被扣上了一顶纵盗的大帽子。

“至于汉王请增护卫一事……”

张辅瞅了一眼杨荣,见对方露出一副正在沉吟的模样,只好咬咬牙说道:“皇上,汉王一贯武勇非凡,此次遇刺料想也是粗疏大意所致。汉王世子在奏疏上虽则弹劾了按察司布政司和青州府官员,但依臣之见,治罪他们尚在其次,天策中护卫指挥首当问罪!”

杨荣倒不曾想张辅此次竟然如此斩钉截铁,一时倒不好继续旁观。只是有些话张辅身为勋贵可以说,他却不能这么直截了当,于是便说道:“皇上,汉王遇刺之后请增护卫,这也无可厚非。不过之前削二护卫本是圣意,骤然再增却也有些不妥。既然天策中护卫失职,不若在京卫之中别选护卫替代天策中护卫,稍稍增其员数,则不失皇上汉王父子仁爱。”

因不是朝堂奏对,朱棣此时只穿着盘领窄袖黄袍,腰束玉带,脚踏乌皮靴,脸色阴鹜得可怕。虽则是召两人商议,其实也是为了坚自己之心,因此听张辅和杨荣都这么说,他如何不知道两人都怀疑此事乃是汉王的苦肉计?

虽则他如今越来越不喜朱高煦的不懂分寸,但一看到案上那一件破旧的血衣,他却想起了当初东昌和浦子口一役,若不是朱高煦及时赶到,更身披数十创力战护他脱险,他只怕就难以幸免。

这血衣哪里是朱高煦此次遇刺的血衣,分明是十几年前的旧物了!

回到案后坐下,他竭力不再看那件血迹斑斑的旧衣,沉声道:“山东按察司本有缉盗之责,可前有白莲教活动,他们不曾上报;后有汉王遇刺,他们更是没有察觉到任何风声,朕真是不知道他们这按察司究竟在干什么!让锦衣卫把按察使彭罡押回北京,朕要看看他在山东是不是吃得肥头大耳满嘴流油,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杨荣此时根本不关心按察司如何,在他看来,之前白莲教的消息都是锦衣卫探查得来,这按察司半点消息都没有,足可见失职二字,他不能救也没必要去救。只是此时朱棣虽大发雷霆,却不说汉王请增护卫一事,难道说是心中有所意动?

“汉王请增护卫,所奏不准。天策中护卫昔日乃是朕亲自指派给他的,忠心应当不虞有失,但此次实在是太过粗疏大意。杨荣,你回去与其他人拟旨,申饬天策中护卫上下军官,各罚俸三年降一级留任。让太医院挑几个太医,带上最好的伤药去山东瞧一瞧汉王的伤势,朕再让张谦于内廷之中带些金银绢帛去乐安州,安抚一下这个只知道惹事的竖子!”

张辅比杨荣早到一步,因此听到朱棣这口气从逆子变成竖子,目光更是常常往案桌上一件东西看,他不禁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开口问。及至朱棣先遣退了杨荣,又让他上前,他方才趋前几步,这一次终于看到案桌上的那件血衣,遂陡然醒悟了过来。

“文弼,山东按察使司上下那么些人留不得了,你可有什么人选么?”

面对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张辅顿时为难了起来。尽管他此时已经想到了远在交趾的堂弟张信,但举贤不避亲也得看场合,电光火石之间,他便深深弯下腰去:“皇上,这文官之事该当问内阁,臣一介武将,着实提不出什么人选。”

朱棣却也没有多问,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份文书翻开来看了看,旋即状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人年轻,倒是有些手段,不妨让他试一试!”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仇人相见不相识

尽管已经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但一大清早开了城门,安丘县城里头就渐渐热闹了起来。开店的早早下了门板开始做生意,妇人们挎上了篮子和赶早进城的菜贩们讨价还价,打零工的一大早就站在了红瓦街的几家酒楼饭庄门口,眼巴巴地盼望着雇主,而县衙大门也是早早地就开了,处理公务、里正入见、百姓告状、征纳秋粮……林林总总亦是有条不紊。

因前任县丞罗威和主簿赵明被锦衣卫拿走,余下的差役吏员自然是噤若寒蝉,眼看着年纪轻轻的新知县大权独揽雷厉风行,偷懒滑胥的心思自然是渐渐少了。半个多月下来,见张越不过是在公事上严苛,逢假日还常常有些吃食物件散出来与大伙,一帮人的心思渐平,亦不敢随便打什么小九九。

那“一案牵十起,一案飞十里”的民谣如今渐渐没人唱了,反倒是几个机灵的说唱艺人编了新词,无非是小知县拦去路锦衣卫捉贪官的那一出。这天一大早,茶馆中几个有闲钱不用做事的茶客便津津乐道于县太爷审案子时的种种趣事,谈论着这位新知县的官声,最后少不得啧啧称奇了起来。

“这几个月县衙处理的积年诉讼几十起,不是我说,几乎都还算是公道,这就不容易了。我昨儿个路过县衙张望了一眼,那几个差役都是客客气气,哪有平常强横霸道的样子。”

“这罗扒皮和赵敲骨都给锦衣卫拿了,他们谁能强横得起来?我家就在衙门左边的那条街上,天天就听着那鼓敲得砰砰响,仿佛都要给敲破了。说起来这诉讼太多,县太爷以后的考评可是上不去,会不会有什么关隘?”

“咳,有一个不捞钱的好官不容易,咱还希望这小知县在安丘多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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