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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银河英雄传 (正传+外传)-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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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菲艾斯,现在全体的战况如何了?”

“这是无法回答的问题,莱因哈特大人。”

在银河帝国军全军中,有着副官地位的人,大概不下几千名吧。而很可能是其中最有才能的这位红发的年轻人,此时确定他说着:“不可能。”

所谓“全体的战况”即使是存在的,也是瞬息万变的,当你掌握时,也已跟不上时代了,即使能正确掌握,也全会被身为主将的留涅布尔克所得知,不只会有利于他,或许还会使莱因哈特更加不利。

吉尔菲艾斯把装甲服的头盔靠上莱因哈特的头盔。使用了防止通信被窃听的接触通话法。

“莱因哈特大人,我斗胆他说一句,此刻请专心于眼前的战场。而只要立下个人的武勋,就可立即撤退了。请别再管什么大局了。”

莱因哈特睁大了冰蓝色的眼眸注视吉尔菲艾斯,端整的唇线绽出笑容。

“吉尔菲艾斯,没想到你会推行利己主义呢?”

笑声在短时间结束,硬质的表面如同冰霜地复上白皙的美貌。

“就这么做,反正是无意义的战斗。至少得立下我和你个人的武勋。”

在莱因哈特说出决心时,战斗仍毫不中止地持续着。留涅布尔克的作战指挥奏功,帝国军终于侵入基地内。粉碎了同盟军第二波的反击,虽有不少牺牲,终于逼近了基地司令部的建物了。

手提加农炮将司令部的壁面击破的瞬间,产生了暴风。因为内外的气压差,流失了相当大量的空气,屋内的备用品乘着强风被吸出屋外。人也不例外,几个穿着气密服的兵士,像纸人般无奈地乘风飞出屋外。

破坏外壁是为了侵入司令部内,但在这人工风暴歇止之前,只得被迫中止侵入。虽然有点讽刺,但结果上,却不过只在敌我之间隔下了极短的时间。

强风的终息是枪击战的开始。在侵入者和防御者之间,交换着双方全计总数的枪火。荷电话粒子光束贯穿人体,铀238弹挖出肉块,壁上涂上了人血的红漆。

杀戮之路向深处不断延伸到达管制室时,在帝国军兵士面前,出现了一位射击手。

那是身穿气密服的女性兵士华蕾莉.林.费兹西蒙斯中尉。

费兹西蒙斯中尉的手中,发出光束,在敌兵的装甲服胸前炸开。但是枪的出力似乎在装甲服的防御力之下。七彩光芒虽包围了敌兵的上半身,却也只是仅仅如此而已。敌兵晃动了一下,踩稳脚步,击出了调整到大出力的荷电粒子来福枪。

第四章 混战的始末

I

凡佛利特4=2及其周边宙域,烹煮在战火与混乱之中,为之沸腾,因为是在星域内的会战,同时进行舰队战与地面战也并非罕见之事。但是在如此杂乱无章的状况中进行战况推移的例子,可就绝对不多了。

由凡佛利特4=2的地表向上空仰望的话,就可以看见连结宇宙深渊的黑暗天空覆满无数的人工光点,而连结其中的闪光丝线,如同布起了巨大的蜘蛛网,那一样一条的细丝,强夺了数百的生命,就如同死神的钓线。

当初的意图受到阻挡,和帝国军主力陷入混战的第五舰队,当中的幕僚为之困惑。

“比克古中将,战况仍未见好转,要如何是好?”

“哪里,也没那么悲观啊。我至今经历过的战役中,没处于不利况状的可不多啊。”

比克古虽然仅比帝国军的格林美尔斯豪简年少八岁,但在气质与身体两方面,都显得年轻得多了,部下对他的敬爱也非常笃实。

“我们司令官要是当上宇宙舰队司令长官的话,至少会打得比较像样一些啊。”他的部下们如此说着。不过,不是军官学校出身的比克古,大概只能干到中将吧。只要没发生什么重大的变化,是不可能登上上将或元帅的地位的。

当第十二舰队到达的报告传来,比克古苦笑着捏捏自己的耳朵。

“哎呀,波罗汀可终于到了啊。不过这可算是给他添麻烦了吧?”

正如比克古老人的苦笑,杀到这宙域的第十二舰队,立即为了展开兵力而大吃苦头。

“要进行舰队战,凡佛利特4=2实在是大窄了。”

这已完全算不上是警句了,这个事实是万人都得公认的。在波罗汀中将好不容易完成开展与配置时,其他的同盟军也赶到了,在后方推挤第十二舰队,使波罗汀的战术构想尚未施展就化为乌有,也就零零散散地和敌人进入交战状态了。

动力部破损、失去推力的舰队、被气体状行星凡佛利特4=2的巨大重力所吸引,逐渐落下。若是舰内还有生存者,就拼命地试图逃出重力,如果已经没办法了,就转乘太空梭而弃舰,当太空梭破损、数量不足时,就会发生友军之间拼命争夺的纷乱。

即使好不容易地拾乘太空梭、逃出了重力,未必友舰就会前来救助,因为敌我双方都处于自顾不暇的状况中。

“别乱开火,会打中友军的!”

“整理一下交通吧!叫我们要往哪个方向移动呢!”

实际上去尝试移动时,就了解要实行此事是困难重重的。在狭窄的宙域中,敌我挤成一团,几乎令人觉得这质量已经是饱和状态了。即使是用兵圆熟的波罗汀中将也闭口不语,对着幕僚耸耸肩。

“这看来是难以收拾了。看帝国军如何处理此事态,若有好方法,我们就学着做吧。”

受到敌人期待的帝国军总司令部也没什么好方法。

在重要的凡佛利特4=2上,战况又如何展开了呢?想到这一点的帝国总司令官米克贝尔加元帅,要求格林美尔斯豪简中将作详细的状况报告,同时指示了,若有余力就全力攻击密集的敌军之背后。

米克贝尔加元帅对这位无能的年长者,丝毫没有好评价,但战况演变至此,就不能让一个舰队的巨大战力成为游兵,事实上,他是被迫得特地发出如此指示,对米克贝尔加元帅而言,已经够令他光火的了,格林美尔斯豪简中将若是老练而有能的指挥官,早就趁此良机挺身参战,为自己建立武勋了。

“快中止地面战,出到宇宙空间来。那舰队是用来做什么的!”

即使记得是自己下令要其待机的,也不由地想喊出这句话了。

地上也持续着杀。

缩小的战线,使杀的密度变浓了。丢下用尽能源的枪枝,挥起碳水晶制的战斧,击倒敌兵的迪亚·迪肯中尉,对出现在眼前,身穿装甲服的敌人,感到双重的战栗。

“留、留涅布尔克上校……”

“……嗯,你是叫迪亚·迪肯的吧。我可记得你那大块头。”

这流亡者的表情,似乎包着薄膜,不过那薄膜在震动。留涅布尔克在笑。

“这三年来,战斗是不是比较熟练了,就由我这以前的队长来验收一下吧。”

留涅布尔克的先发攻击,总是这个论调。这男人把自己曾是“蔷薇骑士”指挥官一事,拿来作为武器利用,迪亚·迪肯忍耐着强压而来的压迫感,回话过去。

“上校,你是背叛者。你走了之后,你知道别人怎么对待留下来的我们吗?军官全员都遭至盘问,连队也差点被解散了。都因为你……”

“你说完了没有!”

随着嘲骂,战斧化为闪光击来。

“不中用的东西。蔷薇骑士何时舌头变得比手灵活了。我不在之后,就柔弱到这种地步了吗?真是堕落得可恶!”

傲然地吐出这些话,战斧在半空中留下银色的切面,向迪亚·迪肯逼近。

远望到此一状况的“蔷薇骑士”的一名兵士,想帮助迪亚·迪肯却靠不过去,只好找寻先寇布,报告了此事。

“混蛋!我不是说过别跟留涅布尔克动手吗?一对一而能胜过他的,只有我啊。”

而且那也只是薄纸之差而已。在八年前进入“蔷薇骑士”连队内的肉博战技晋级赛中,一直胜到准决赛的先寇布,被当时的留涅布尔克上尉阻挡了进入决赛之路,当时正进入最盛期的留涅布尔克,更甚于先寇布的年轻及剽悍。

前些日子的单打独斗,看来先寇布的上升线与留涅布尔克的下降线是交叉了。不过若是留涅布尔克的体细胞回想起实战的记忆时,也许事态会再次逆转。可以确知的是,迪亚·迪肯虽是勇士,却仍及不上留涅布尔克熟练的技俩。五年,不,三年后也许会互转,但……,只得以枪火暂时扫退正面的敌人,先寇布将指挥权委任林滋,抓起战斧,横越了混战的烟雾。

不过,正要横越时,突破了部分防御线的帝国军,正与先寇布的动线交错了。

II

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在混战的烟雾中,不但和莱因哈特走散了,还遇上了意外的危险。

吉尔菲艾斯领悟到,眼前这一名男子,可能是自己个人战斗史中最强的敌手。在他的眼前,三名帝国军的兵士很快地被战斧血祭了,而且面对吉尔菲艾斯,连一微米的间隙也未露出。

红外线受到热波的乱流所影响,几乎看不见头盔中的脸,对方大概也一样吧。可确认的是那匀整的高挑身材,及蕴藏在内的惊人战斗力。

一瞬的对峙,连结着激斗。

猛烈交错的战斧,在周围降下了无数的小火龙。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地,以一脚的脚踵为轴,回转身体,借以化去强烈的反作用力。

激斗仍在继续、攻击、拨开、抵挡、挥下、突刺,数十种动作,一瞬也未停顿地连锁着,火花装饰着极短的间隙、展开了仅在近乎死亡的情况下才有的华丽。

若是凡庸的兵士,则不知已经进过几道死门了,在技俩与经验上,先寇布应是有一日之长的,然而吉尔菲艾斯硬是封锁了其刚柔自在的攻击。

在内心中,先寇布不禁地感叹,除了留涅布尔克,帝国竟还有如此刚强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即使军队本身腐败了,人材却未殆尽呢?

吉尔菲艾斯也在感叹,而且还连结着恐惧。不过这并不是说他胆怯了,他的恐惧是如果这么危险的人出现在莱因哈特面前的话……这种假想的死惧,正因为不是为了自己所感受的死惧,所以更加地深刻,吉尔菲艾斯虽然不认为莱因哈特比自己弱,但他仍希望能以自己的力量保护莱因哈特。

终于,在猛击的应酬中也有了间隙。退后一步,先寇布调整好呼吸。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这是两位决斗者之间最初的一句话。在一瞬的犹豫后,正当要回答时,在他们的身边,有个东西爆炸了。一切的感觉被撕裂、振荡,他们被无形的东西撞开了。

伴随闪光的大量尘土与烟,好不容易沉静了下来时,吉尔菲艾斯与先寇布都找不到对方了。他们跳向各自不同的方向,肉搏战与枪击战的旋涡,形成了浊流,将两人分开了。

这个中断,究竟保全了哪一人的生命暂且还无从判断,两人都各自想起原来任务,把与那值得畏敬的对手之间的了断,留给了不确定的未来。

先寇布在杂乱的光与暗之间奔跑,奔过无数的生者与死者之间,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不安与焦躁震动着左右的肺,先寇布低头看着倒在脚边的那装甲服的形影。

“喂,迪亚·迪肯……”

呼叫,得到重量级之沉默的回报。那肯定是战斧的犀利斩击,从年轻高大的男子的左肩到胸前,留下了死的痕迹。是一斧毙命的吧。痛苦的时间肯定是很短的。话虽如此,先寇布仍无法容许年仅二十三岁的部下之死。他向迪亚·迪肯的遗体敬礼之后,立亥从追悼者变身为复仇者。虽然和那不知名的帝国勇士之间的战斗,已有相当的消耗,但愤怒和复仇,使他的肉体再次活化,忘却了疲劳。他的视线,锐利地切开充满血烟的周围景象,停在一个定点,透过通信回路的声音,倾注在一位正要离开决斗现场的人。

“留涅布尔克,站住!”

昔日部下的叫唤,扭曲了留涅布尔克的唇与眉。

“说句‘请您稍等一下’如何,我可是你们的连队长哦。”

“自己丢下了那职位,就别摆出个上司嘴脸,现在的你,是帝国门阀贵族所养的二只脚的狗。光是嘴里说着人话,就已经是对人的冒渎了。”

在放话的同时,先寇布往后一跳。留涅布尔克的战斧,发出不可能声响,袭击而来。

切开虚空的战斧,其惯性使留涅布尔克的脚步蹒珊。这不该会发生在男子身上的,也许是先寇布的骂声切袭了他平常的甲胄吧?或者是迪亚·迪肯用自已的死来换得了旧连队长的疲劳呢?不管如何,总之留涅布尔克身子晃动着,先寇布的一击把他的战斧弹飞了。留涅布尔克在低叫声中跌倒在地。

“迪亚·迪肯会陪你同行的,安心地看是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去吧!”

先寇布的战斧向着留涅布尔克落下。

但是这个落下的动作被永远地中断了。当一道光芒通过先寇布的眼前时,战斧的碳素水晶斧刃被棒状的能量所击碎,化为破片四下飞散了。

一面发出愤怒与失望的声音,先寇布将那修长的身子往后一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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