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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大宋时代周刊1-16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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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硬的也来。

  接下来数日,保罗爷整日无所事事带着双胞胎四处冶游,在有心人眼中便认为这位转运使大人未免没什么出息。一时间,转运使大人只受逛窑子不爱理会政事的传闻沸沸扬扬。

  便在这时候,朝廷又有两位大才子被贬到了扬州,一个是三司户部判官、右正言宋痒,一个是尚书工部员外郎、翰林学士宋祈,正是民众口中的“大宋小宋”,尤其那宋痒,乃是大宋朝连中三元的大才子,所谓连中三元,便是乡试中了第一名解元,会试第一会员,殿试第一状元,称为连中三元。

  此两位一个做了淮南节度厅门下令吏,一个做了校书郎,都是九品小官,邸报上讲这两位是被包拯弹劾,因此被贬,因为景灵宫主持“洞元通妙演真大法师”刘混康要大兴道教。因此给官家上书说地方上弥勒、白莲等教妖言惑众,扰乱朝纲,骨子里面却是直指佛教。

  这事情说来要怪已经涅盘的净土宗省常大师,因慕东晋时慧远与十八高贤结白莲社念佛之风,因此结社“白莲”,惹得凡夫俗子们纷纷礼拜。结果刘混康便说;观江左之地,有弥勒、白莲等宗以佛之名行祸乱朝纲之举,引得民不聊生,当诛之。

  也是合该大宋小宋两位才子倒霉,这两位因为和已故的广慧元链禅师之在家得法弟子杨亿相善,那杨亿在真宗时候便喜欢抨击道教,而真宗双喜欢大兴土木祭祀求神的,因为这拐了弯曲的关系让他们被贬出了东京城。

  保罗倒是体贴下情,宴请大宋小宋两位才子,这饭局便不说了,饭后喝茶的时候和二宋说话,不由担心起自家大哥欧阳春来,欧阳春现下在大相国寺出家,法号慧光,他老子“扭转乾坤目揽十方”欧阳忠惠又是少林寺罗汉堂长老,少林寺八大神僧之首,天下十四杰之末,这佛道之争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少林寺去。

  旁边白玉堂看他皱着眉头,便安慰他说,弥勒白莲是弥勒白莲,少林寺是禅宗祖庭,两者毫不相干的。

  历史上曾经有“三武一宗”的灭佛事件,“三武”指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唐武宗李炎,“一宗”指周世宗柴荣,柴荣那可是宋太祖皇帝的老东家,天波府柴郡主的老爸,前车之鉴啊!

  保罗叹了口气,“唉!没想到包黑子弹劾起人来也这么厉害,这官场啊,当真没意思,便没一个好人。”

  “别忘记你眼下也是个当官的。”白玉堂对保罗时不时来一句超脱的话十分反感,感情就你超脱,俯视众生。

  宋痒和宋祈互相看看,有些苦笑,这位转运使说话当真是不忌讳,小宋年方二十九,生得白面微须,倒也算得美男子,性子和保罗差不多,是个夜夜笙歌的主儿,闻言便说了:“陈大人,其实这弥勒、白莲两宗眼下和禅宗当真一丝儿关系都没,倒是和两浙摩尼教颇有相似,白莲结社的时候是在两浙路杭州府,弥勒宗也是在魏晋南朝时候大兴,在南方和摩尼教相互融合,《弥勒成佛伏魔经》、《弥勒下生经》这等伪造经书流传,被有心人利用,这才成了气候,那刘混康却说弥勒白莲俱都是佛教余孽,当真是胡说八道。

  “咳!”宋痒宋公序听见弟弟说话口没遮拦的,当下干咳了几声,这些话是能乱说的么?

  保罗看了一笑,“公序,咱们私下论交,不必如此谨慎罢!来来,咱们不谈公事,请茶。”

  宋祈宋子京在东京便听说过保罗大名,逛窑子打群架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颇合他的性子,对保罗还是很推崇了,当下便说:“陈大人来扬州也一段时日了,不知这扬州风花雪月之地有什么出名的?”

  哇勒!保罗一听这话,来神了,这宋子京合自家口味啊,同道中人,当下便说:“我年岁可没你大,子京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少保,咱们不弄官场上那些繁文缛节,我来给你说,这扬州府有个神童陈季常,正是舞象之年,他娘子是个出名的母大虫,上次我和王圭、季常三人一道逛窑子,好嘛,他娘子纠集一帮子大脚丫鬟拎着水火棍就冲到妓寨去了,当时那叫一个混乱……”

  宋痒听这位转运使说话,顿时脸色都变了,感情这位陈大人和自家弟弟一路货色,都是性爱冶游没事爱捅篓子的主儿。













一百零五章 天魔销魂曲
  扬州城南,陈府。 
  这宅子占地颇广,前后倒有三四进院落,府上一人独大,便是柳月娥柳院君,家里面下人大多是从老家带来的,俱都自幼和柳月娥相善,个个使得好棍法,母大虫在扬州闻名,和这些下人也有莫大关系,你想想,柳院君要收拾人,府上呼啦一下能拉出数十个使棍高手,如何不厉害?

  戌时初刻(晚上八点),陈府门口挂着大红灯笼,长街风起,灯笼在风中摇拽,离开大门旁有一条后巷,有个小门直通的,此刻小门“兹嘎”一声开了半扇门,接着露出一个脑袋来四周观望,正是陈季常陈小官。

  他观望了一会,确定左右无人,这才轻手轻脚走了出来,反手把门掩上,掸了掸身上锦袍便往街上走去。

  刚走到巷口,黑暗中转出一个人来,身上穿着四海袍,一头乌发在头顶绾了,拿玉冠一冠,当真是风度翩翩惨绿少年,瞧着陈小官露齿一笑,“季常,又往哪儿溜哇?”

  陈季常吓了一跳,待看清楚,这才舒了口气,“原来是高姐姐,可吓死我了。”

  那人脸蛋一板,“什么高姐姐,叫哥哥,不然我就叫了。”

  陈季常无奈,只得叫了一声,人家这才眉开眼笑,“上哪儿去?带着我。”

  “那可不行,我这是去参加转运使陈大人的诗会。”陈小官连连摇手,那人露齿一笑,白森森的,陈季常打了个冷战,“好好好,带你去。可千万不能告诉那母大虫,不然我可惨了。”

  “这还差不多。”那人一扯陈季常,“走。”

  两人一同到了西湖连上天女散花楼。陈季常正好瞧见一位熟人,正是上次引路的女侠,解杏儿看见陈季常后脸上露出喜色,匆匆迎了上去,“陈小哥,你可来了,陈大人王大人他们在柳姐姐房里面等好一会儿了。”

  那姓高的女子在陈季常耳边低声说:“好哇!逛窑子,被月娥姐姐知道你就惨了。”

  “休提那母老虎。”陈小官此刻趾高气昂,两人在解杏儿带领下穿过前面酒楼赌坊,到了最后一进。

  天女散花楼坐北朝南。因此后面青楼也是在西湖边上。柳青烟身为散花楼的台柱,当家花旦,独占着一楼。此刻三楼上灯火通明,柳青烟一身青白两色蜀锦裙,坐在锦凳上素手拿了玉箫,调匀了调子,缓缓吹了一管,正是晏殊晏同叔的《浣溪沙》。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宋祈拿折扇在掌中一击,“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晏师这道词当真绝妙。”晏殊的小令闲词号称北宋词初祖,且又大力兴学,范仲淹孔道辅、韩琦、富弼、宋痒、宋祈、欧阳修、王安石等人俱都是他门下,因此宋祈称之为师。

  “子京的《玉楼春》也是一绝啊!‘红杏枝头春意闹’实乃绝唱。”王圭笑着说道。

  他们正在说笑,陈季常进来了,保罗一看笑着拉他过来,“子京,这便是陈季常,扬州府试第一名……”宋祈一笑,“果然少年才俊。”

  这时候保罗才看见还有一位穿着自家四海袍服饰的,当下就问:“这位是?”

  那人瞧清楚保罗,也是一惊,“怎么是你?”这可不就是来扬州路上在承州酒家碰到少年郎,当时带个叫小翠的丫鬟,还被白老鼠教训了一顿。

  “这是广陵县主高美媚……”陈季常老老实实交待,那高美媚连拦都没拦住,顿时脸上红晕起来,一个女孩子逛窑子,说穿了终究难堪,顿时狠狠跺脚,“陈季常,你完蛋了,瞧我不回去告诉月娥姐姐。”

  这位高美媚乃是渤海郡王高怀德和太祖之妹燕国长公主之后,因此有县主的封号,这县主大抵等于后世清贝子的女儿固山格格这等封号。

  保罗眼珠子一转,明白了,感情这位是母大中心柳月娥的闺中姐妹,上次一定是跟柳月娥去随州柳家贺寿的,广陵县主?这封号不是故意跟我这个广陵县侯作对么?不过他素来急智,当下笑着抬手阻拦王圭和宋祈,“咱们这儿平辈论交,可没什么上官下官。”

  高美媚和柳月娥交好,又向往江湖上那一怒拔刀的豪爽,倒是不愿意摆架子的,保罗这话正合她的意思,“可不是,我是来参加诗会的。”

  柳青烟笑着圆场,果然是大家,只是高美媚听说保罗之名后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你就是陈保罗?我还以为三头六臂呢,原来……”

  “原来怎样?”柳青烟甜甜一笑,眼光却看着保罗,“是不是……原来也不过脸蛋儿白些俊俏些,可也司空寻常得紧。”

  保罗失笑,“三头六臂那不成妖怪了?高美媚……”他说到对方名字,觉得有些拗口,心说你家老子怎么给你起这么个名字。

  “叫我美媚好了。”高美媚倒是豪爽,颇有些男儿之风的,接着便好奇说:“听说你唱歌迷倒那火焰歌神,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唱那么好?能不能唱给我听听?”

  陈季常顿时凑正趣鼓掌,柳青烟不说话,也拿眼睛瞧着人了,王圭和宋祈眼神中也是好奇,保罗倒是有些为难,结果高美媚一撇嘴,“拿腔作势的,没一丝儿豪气,我还以为东京金翅鸟是什么了不得的英雄好汉……”

  呃!保罗有些郁闷了,这人真是……当下便笑了笑,“主要怕你不喜欢,我唱的东西需要感性的人才能体会,不然便是夜半歌声圆月狼嚎了。”

  高美媚一听便不依了,“不肯唱直说便是,作践我不懂诗词歌赋么?”

  百!碰上个不讲理的,保罗无奈,取了圣女文丑丑那项圈出来戴在脖子上,然后似笑非笑说:“你若要听也可以,待一会儿所有的损失可得你付帐。”

  不就唱个曲儿么,还能有什么损失?当下高美媚满不在乎点头。

  干咳了一声,保罗便在众人注视下把在大辽国唱给承天皇太后的曲子唱了出来,他故意为难高美媚,调子起得极高,一开腔,听似声音不大,骨子里面破坏力惊人,这厅内圆桌上众人喝酒的琉璃杯顿时“啪啪啪”炸开了好几个,惊得陈季常、王圭、宋祈脸色都变了,柳青烟眼瞳一缩,心中掀起了滔天波澜,忍不住低声喃喃道:“天魔销魂曲?”

  保罗拿准了调子,顿时便咬着旋律缓缓唱来,当初他在火焰山唱给梅忒丽听的时候还震碎了火焰山老板的白玉杯,此刻戴上了文丑丑的项圈,那还了得,天女散花楼后几进院子里不知道碎了多少杯子,一时间鬼哭狼嚎,就隐约听见许多人在骂,还好保罗只震杯子不震人,不然估计能把整个天女散花楼的人都给震晕了。

  一个华丽的高音滑腔,保罗爷飙得极其尖锐的高音业,宛如一根钢丝嗖一下划破天际,正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撞开,那老鸨穿墙花师九娘跌跌撞撞进来,鼻腔内还渗着血丝,哭丧着脸说道:“我的天爷,陈……陈大官人,我这儿可不是您玩天魔销魂曲的地界儿,给妾身一个薄面,赶紧歇了罢,再唱要出人命啦!”

  歌声嘎然而止,保罗一把扯住她,“九娘,此话怎讲?”

  “讲你个老母,肏你个白子,老子在下面坐庄赌钱好不快活,你个球囊炫耀什么天魔销魂曲……”这时候外面跌跌撞撞又冲进来一个人,身上穿着一件狐裘袍子,袍子扯开一半露出大半雪白细腻滚圆如瓜的胸脯来,居然是个母的,再看那脸蛋,两腮鼓鼓娇嫩婴儿肥,一双肯眸流转盼顾间,极为稚嫩一张脸不知为何却有羞煞绝大多数女子的身材,偏偏讲话粗言秽语还自称老子,当真极其古怪一个人。

  “好生无礼,你是何人?”王圭这小子极为会拍马屁,那奇怪的女子一翻眼珠子,“老子滥赌鬼戴娇娇,怎的?把老子惹火了,叫你们一干人等全部下锅蒸熟了给夏老七吃去。”

  “王母娘娘的蟠桃宴我现在也吃不下去。”贪吃鬼夏晓竹苦笑着从外面进来,一伸手搓了鼻子一下,一把血,他哭丧着脸看着保罗说道:“陈大人好生厉害的天魔销魂曲,我们大瑶山七鬼可真栽惨了。”

  保罗等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时候吝啬鬼尚有仁低头从门口进来,竹竿儿一般的身子一阵抖,身上衣袍无风自动,“金翅摩云天八臂修罗玉面侠好威风好煞气,不知道我大瑶山七鬼有什么得罪之处?居然劳动大人耗费真元使这天魔销魂曲?”

  保罗当真是莫名其妙啼笑皆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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