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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寻妖-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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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娘故作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张入云干笑道:“呵,也没什么,只是你若在此房中安寝,那我也只好另找地方了!”

艳娘笑道:“这书房又不小,足够我二人歇息的!”

张入云亦笑道:“说的是,只是你我男女有别,一处居处,甚不方便,又不是不得已,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话说到这里,却见艳娘仍是一丝也没有要桃花扇中的意思,心里明白对方已是故意在刁难自己,当下便打定主意要离开随意找地方将就一晚,但只奇怪,自己怎么一开始却没有发觉,反要和艳娘有这一番计较。

不想艳娘见张入云脸色上有些迟疑,却已是先声媚笑道:“今天白日里你已偷眼望了我不少次了,怎么到了入夜时节却又装起正经来了!”

张入云至此已是听出些弦外之音,脑袋里一阵阵的嗡嗡作响,他原来还想与艳娘打个招才出门,可此刻已是边将身往后退,一边勉强笑道:“正不正经且轮不到我说,只是我即有意修道,不论白日夜黑自然都要守正持紧些!”知艳娘见张入云退却,却已是抢身一步拦住他的去路。

而今夜的张入云却又与往日有些不同,一时不知所措,竟被艳娘挨至近身。当下里艳娘只离得他身体数寸,虽还未着身,但其体香竟亦是钻入张入云鼻中。白日里张入云就几曾被艳娘媚动,此刻虽是他已有所准备,但又再闻得艳娘体香,却又止不住的心头有些气浮。尤其艳娘不比小艳那般纤瘦,真个是体态丰盈,软玉温香,柳腰款摆放出万种妖娆,竟将张入云贴身靠在墙上,只轻启樱唇道:“怎么?你是觉得我没有小雅美吗?”

张入云垂头近看艳娘,就觉她一点朱唇竟是红的如滴出水来,微微颤抖处,直把自己心身晃动的七上八下。胸腹之间为艳娘丰胸玉乳相抵,纵是他再得怎么高深的缩骨藏身功夫,竟也是施不出些个能为来。当下他知艳娘今夜有意有媚诱自己,一时间想通了,反倒颜上带笑,只静静的看着艳娘。

艳娘见张入云不语,只以为有了六七分主意,她本只想诱色张入云,好巧取其纯阳,可不知怎地事到临头,反倒是自己情欲大动,当下见对方没不怎么推却,便觉喉咙作痒,急不可耐的哑声道:“那就不要再耽搁了,如你这样的年轻男子,我往日见得无数。虽都是一身的骄傲,但到末了,终是显出原形浪迹,是男人都会有数不尽的脏脏念头的,我只不信,你就会没有!今晚夜色不错,这谷中灵气又惹得我着实受用。你就别在这般惺惺作态,假意挣扎了!”

说完艳娘竟是忍耐不住已将玉手探入张入云胸膛,果然张入云并不推辞,只任由她长驱直入,待艳娘抚至张入云一身好似铁一般坚实的肌肉时,纵是长年风月场中的艳娘也是为之一窒,一直故作镇定的面孔竟也红了,情欲激动之下竟是取双手探入张入云怀中,只闻一阵衣扣的挣扎声,便已将张入云上衣解脱,一时见得对方一身少年男子铁铮铮一般筋骨,更是惹她心乱不已。

艳娘欢畅一时,十指纤纤只在张入云胸膛上划动,指间上阵阵传来少年肌肤特有的弹性,与张入云一身成熟男子气息,直撩拔的艳娘心中竟如少女时节一般的乱跳。身心亢奋至极,就见她本是在张入云身体滑动的殷红的十指,竟是陡然间凝抓收力,纵是张入云筋骨打熬的如铁一般结实,也是为其抓挠出十道长长红印来。未想艳娘见张入云肌肤为自己抓伤,又是半日不曾挣动言语。

一个倾心之下,再也不能禁受,口底一声气吁,便已将张入云拦腰抱住倚身与其怀中,心头乱撞,两臂也越收越紧,情不自禁时刻,已是在其耳畔腻声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说罢却是闭目往张入云唇上吻去。

未想就在这时,却听见怀中男子一声嘻笑,再恍动过一些精神,就见张入云已是瞪大了眼睛与艳娘笑道:“呵呵,你这是在勾引我吗?多谢你的抬举,尚幸我还有一线灵机,但如此,只可惜你这半日用心了!”

艳娘到此时才知张入云自始至终都是未被自己迷惑,直至此时方开口说破,只为一来削薄自己面子,二来却为了相试自己定力。她方才已有一半动了真情,此刻被眼前人调笑,怒火如泼天也似的燎起。手起掌落,直用了浑身劲力掌掴对方。且她被张入云讥讽至内心深处,心思狠毒之下,五指用力,只欲将张入云的俊脸撕烂。

不料对面男子只将脸稍稍一侧,艳娘手底便觉得如击中一只抹了油的皮球一般,虽仍是听得一记清脆悦耳的掌掴声,却没将张入云打成重伤,也没能自己利甲伤得了张入云面皮,但到底艳娘手力极重,即如此,也是将自己五指深深印在其脸上。

若换平常女子,可能已是稍稍有些解气,可艳娘怨毒,见不能伤张入云,更加愤恨,左掌又起,此一回更加用心着力,虽也没张入云让过,但这一会终被她小指将腮下划破。登时血水便已是映了出来。

艳娘见血,心上更是兴奋,右掌再起,还欲再打,这一回却被张入云将其手腕抓住,只苦着脸道:“好了!你再这般打下去,难不成真要有心将我打死不成!”

艳娘闻言竟是胸中一窒,手脚也旋即有些失力,只是她平生少有这般为人折辱过。只略一恍神,便复又一阵拳脚相加。

※※※

张入云见艳娘状若痴狂,手中力道愈来愈加急劲,直有取自己性命的意思。心上反有自己做错了事的感觉,但艳娘如此疯狂又不能不制,若换常人张入云早已点了她的穴道,可艳娘身为阴体那有穴脉可言,左思右想之际,张入云只得捉往艳娘手腕,体内纯阳真力劲吐,当下艳娘失智不备,随之便为其真气将半身麻痹瘫倒在张入云怀中。

张入云本欲将艳娘收入扇中,但又觉如此只怕惹得的她更加恼怒,思忖之际还是将其放置在书房榻椅上。回顾之下,就见艳娘虽已不能动弹,但一双眼睛却是饱含恶毒的目光一直怒视着自己。张入云不料艳娘竟会气成这样,一时知在这书房内再也安身不得,赶忙退了出去。

待张入云行出户外,但觉空中月光皎洁,脚下竹廊俊雅秀致,不由心上为之一清,可是艳娘方才一番温柔还是深深映映在张入云脑中,虽是自己当时尽能克守的住,但此刻静夜无人,和平安宁,反倒让张入云更觉心有悸悸,他往日也曾受得女子诱惑,且当日险些为鬼母盗了纯阳,但思来总无今日这般温香旖妮,惹人遐思。

一时联想隐娘若知今日事,定是又嗔又喜笑只会将自己取笑,香丘与叶秋儿只怕俱要指着鼻子喝骂自己,而无双和姚花影只怕都要垂目伤心。思来想去总觉自己做的不对,但他终是年轻气少,心血浮动,心头总拨不开艳娘方才一方俏影。焦虑之下只觉心上烦闷,为求舒解,张入云只望湖畔水榭行去。

不想还没等到举步,张入云便已觉宅院外陡然间多了一道凶煞气,还没等他及时转身,就听得空中赤光大作,竟是在无声无息之下一个惊雷落地,一声震天价的巨响,只将个寒女存身处的竹室打塌了半个。如此威力巨大,却又能躲得过张入云耳目的奔雷,只将他惊了个不轻,当下知来人实比白日里赤鸦还要厉害的多。为防寒女抵挡不住,忙展开身法向竹室倒塌处飞去。

当张入云赶至竹屋时,一直在室内休息的寒女已是跃至屋顶,冷眼看着前方,本是一直从容的面孔,此刻也已是凝眉皱动,好似遇上了颇为烦恼的一件事。

张入云顺着其目光看去,就见对面篱笆墙上正做了一个怪人。仍那花藤毒刺在其身上围裹撕扯,竟也只是拉动起一串火星,却不能伤得那人分毫。且那人身长一丈五六,周身上下却只有盘口般粗细,身披一身赤甲,背后竟还生得尺许长的金毛,通体除了似人一般也有手脚四肢,从远处看去却似是一直攀附在花藤上的大长虫!

虽是夜下,但张入云依然瞧得仔细,就见那人眉目俱都挤在一处,口中竟还生有两只大螯,上下开合舞动,真将张入云看的一阵心惊。且那怪物遍体腥涎,只一落地竟如火烧一般的将地上打成一片焦白。显是一身的奇毒,这般凶物便是几经生的张入云也是生凭仅见,当下还未开打,张入云便已是皱了眉动,只觉这妖物难斗,对自己大有一番考教。

只是那怪物与寒女在月下相对,却都似各有顾忌,竟都不首先出手,俱是一副暗中比拼精神,只以目光气势试探对方。

片刻之后,寒女竟似不敌那怪物目光,一个凝眉,便开口冷声说道:“只你这点道行,不过才投得些人形而已,便也敢犯上与我较量?”

不想那怪物却已试出寒女身上确有大不方便,心上早已乐开了怀,再见寒女开口,语气甚缓,愈法骄横得意起来。思到极乐处,只张开阔口发生好似生铁摩擦的尖啸声。一气之下直笑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张入云难为其扰,只皱了眉运力相抗,而寒女竟是首先忍耐不住,喝声道:“笑个什么!连人话都不会说的一句,却在这里作声作色!去死吧!”就见她弹指过处,便是一道白朦朦的雨雾自指尖射出。

张入云白日里见过她施法在瞬间就将数千只怪鸦冰冻,却是可惜未有能瞧得精细,此时见寒女指射寒雾,只以为也是如白天里一样的法术,当下自是睁大了眼睛不肯错过眼前好戏,不想那白雾只出得寒女的手,但始终却是指头般粗细。

那怪物先是被寒女突然出手还吓得一惊,但见对方指尖寒气只得这点能耐,又是搏得一声嘶笑。一时上逞威不避,竟任由寒女的白雾射在身上。果然一时玉屑纷飞,初一时还可将那怪物外甲冻得一下块,可瞬即便是化为雪水,转眼间就见那怪物周身泛了几道赤光,通体竟好似炉中烧炼的生铁一般,只将那寒雾化成一团水气,再没有一些威力。

正在张入云心头有些动摇,怪物大笑之际,却见寒女脸上一白,手下寒雾突然见变作了五彩,绚丽灿烂却好似凝成一线的彩虹一般。张入云见此不由一惊,随之就听得那刚才还在洋洋得意的怪物,此刻竟已是鬼哭狼号一般的呼痛。

寒女手狠,见敌人中计,手指一挑,便将向那怪物头首上斩落,可经此大痛那妖怪却是滑溜了许多,忙将脸一侧,让过了大半边,可仍旧避之不及,被那寒女指上彩光削去小半边头颅。

至此妖怪立时痛的从篱笆上滚落了下来,栽倒在地,竟好似段了尾巴的蚯蚓在地上翻腾滚动。它手脚如铁,只一番舞动,便将地上挣扎出一个大坑自己身子大半陷落其内。

而再看寒女经此一番施法,本是冰冷的面孔更是惨白如纸,身子弯曲处竟险险就要坠倒在地上。张入云眼利,当眼之下,就见寒女自肋下至手臂竟是被自己行法震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虽未流血,但已可看见其内粉红的血肉,当下他牙间一咬,赶忙上前欲相扶。

不料寒女至此对张入云还是心戒备,见张入云冲身而来,忙回身道:“别过来!你想做些什么?”

张入云见状知她敌友难明,但因见其伤重不容耽搁,忙送怀内取出一杯冷香丸弹与她。寒女本就是个素辨百草的,只一闻冷香丸上的香气,便已知是无害有益的灵药。她连日来久经亏损,身体是虚乏的很了。当下也不推辞,张口就将冷香丸吞入腹中。果然至胃至便是一片清凉,精神不由为之一振,因此上才勉强对着张入云笑了笑。

不料就在此时,只听见本已深陷在泥坑里的怪物,竟是振身再度跃起,就见它此时手捧着半边头颅竟得冒着一团白烟,口中连连厉吼,至最后好似挣奈不住,钢爪划过竟将自己半边脸皮揭起,一时竟将一小片头骨扯落,砰的一声丢落在一片,只不过刹那间功夫那团皮肉竟已是化作云烟消失不见。

张入云至此才知那怪物原来是被寒女手下五彩毒雾所伤,可对方看来显也是遍身奇毒,也不知寒女这毒能有这么厉害法,却能将那妖怪也伤了。而那怪物也不知是何妖兽变化,竟是裁剪了半边脑袋也不死,只这般长劲。一时上想要用金燕镖伤它,却又不知是否得法,欲待征询一下寒女的意见,却见寒女已然将身卧倒,当下无法,只得上前将其搀起。

再说那妖怪自甩下半边残首后,反倒止了挣扎,只是恍惚间已不再如先时那般身手敏捷,当下只花容易才对准了寒女与张入云存身的方向。只在它刚一顿住身,便是一个暴喝,抑首缩脖,将阔口朝天,便自从腹内吐出一枚碗大的赤珠,一跃入空中,顿时便耀处千万丈金黄色的光芒。

张入云此时才刚将寒女扶起,只那金光才刚及身,便觉如被赤阳照体,体内血液逆流,直欲从浑身上下毛孔中钻出一般。这般经历他也曾经有过,只是眼前威力显比当日要来的厉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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