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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首席外交官-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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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敏锐地听出了慈安太后叹气背后的意思。正琢磨着接下来自己该怎么表现,却听见养心殿后的佛堂里传出诵经的声音,猛然灵光一闪。

“奴才敢问母后皇太后,您认为皇上是否可以阅读佛经,学习佛法呢?”

沈哲知道,虽然满清贵族是信奉萨满教的,但“佛”在紫禁城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在紫禁城里,不但和生活区相隔,仿照深山古刹的佛寺有雨花楼,吉云楼,宝箱楼,咸若馆等,在**之内,每个妃嫔的寝宫里都少不了自己的佛堂,尤其是清朝的最后几个皇帝都是短命的主儿,妃嫔们二十岁上下就成了孤家寡人,独身个三四十年的在**里不在少数,这些皇帝们留下的年轻的寡妇们,在这深深不知深几许的紫禁城里,除了青烟佛像,大概也无所慰藉自己的孤独。

慈安太后平时跟官员打交道的机会少,实战经验自然不及慈禧,见沈哲一问,想也不想一下儿,就直接进了套儿。

“佛法博大精深,普度众生,皇上研习之未尝不可。”

“然而佛法,也并不是自华夏本土生之,而是由印度传播而来,这严格来说,应该也在这‘夷务’之列,皇上研习佛法,太后娘娘就不怕我大清屈尊于天竺了吗?”

慈安太后没想到沈哲留着这手,此招一出,倒有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味道,方才慈安太后欲以李鸿章制约沈哲,可是不但没制住,反而现在让别人以释迦牟尼反击。

她是信佛的人,这沈哲反驳李鸿章不打紧,李鸿章那毕竟是人,可是如来佛祖那是神,就连唐朝的武则天也只敢冒充他“弟弟”——弥勒佛转世,慈安太后又在大的胆子也不敢诋毁神祗。但是沈哲的话他要找不到任何可以加以利用的破绽,只得含含糊糊地敷衍:“佛法慈悲为怀,虽然是外国传入,然其利国利民,即使是举国信之,敬之也无伤大雅。”

沈哲暗自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了:“母后皇太后太后英明,只要有利于国家,有利于百姓,无论本土而生,还是境外而来,均应一视同仁,不分伯仲。夫‘夷务’者,其船坚炮利,所向披靡,内能平乱,外能拒敌千里之外,是以强国;其技艺精,吾十人劳作一日不及英吉利、法兰西之人劳作半日之收效,吾等今日学之意在使百姓富足,天下安泰;如今我大清门户大开,广交各国,已成定局,圣上习以夷务,意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为使君明也。夷务者,强国、富民、明君,利国利民与否,请太后明鉴。”

慈安太后内心复杂,一方面她可定夷务可以强国富民,甚至有利于皇帝治理天下,安定四海,而另一方面,她并不像放弃自己的初衷,更准确地说,她不想和这个少年的首次交锋就败下阵来。

“夫夷人烧我宫室,辱我大清列祖列宗,此仇不可忘!”

“太后娘娘,奴才以为,夷人之所以可辱我大清列祖列宗,仰仗的,是其国富民强,船坚炮利,我大清若要学习前耻,不复受辱,唯有研习洋务。”

“哀家说过了,兴办工厂,于同文馆添加夷务课时,哀家并不反对。”

“母后皇太后可曾听说图建佛寺,不习佛性,不研佛经,也算得上是礼佛吗?佛法也好,洋务也好,后事不可知也,夫南北朝时,世人亦难知佛法之贵,而周武帝当年灭佛沙僧,仍徒增后世唾骂,若今圣上因私心而不习外务,至大清复受前辱,太后娘娘就不担心,今日对周武帝的诟病,他日亦会现于圣上之身。”

慈安太后哑口无言,不知再作何应答,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养心殿正殿,一个一直伫立在东暖阁外探听殿内一举一动的身影,微微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四章 陈少爷

第二十四章

琉璃厂的烟花楼是京城里颇有档次的酒楼,一度号称是大清朝的“白矾楼”,不过这“档次”不是像京畿重地里那些神气的八旗子弟一样是“天生的富贵”,而是因为有利地形被当朝高官和皇亲国戚们给硬拽起来的,若是不知内幕,烟花楼的红火的确让人难以理解,老板是个镶黄旗的包衣,家里曾有一个女子在乾隆年间被封为“贵人”,风光一时,后来子孙有陆陆续续出了几个天子门生,这社会地位说矮不矮但在满是皇亲贵胄的京城里,就算是花,大概也只能算是个马路边上的狗尾巴花,店面处在琉璃厂的边沿地带,同治初年刚刚开张的时候,不过只是个还算看得过去的二层建筑,川、鲁、淮、粤四系厨子虽然齐备,但以京城贵胄的口刁程度而言,其菜色实在无可可点之处,能抓得住食客的味蕾,因此酒楼开张半年仍是冷冷清清,已经盘算着关门大吉。

不想竟在此时来了个时来运转——随着江南大部分地区沦陷至太平军之手,众多秦淮佳人北上以求生计,经济条件好点的,买栋小楼,挂上招牌,开张迎客;经济条件差些的更不能等着坐吃山空,随便和几个要好姐妹租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照样得重操旧业。而这一明一暗的秦楼楚馆赶巧不巧地正正好好是以烟花楼为分散圆心。明的那个,出了酒楼右拐,自有吴侬软语引路,找暗的那个便从酒楼后门进偏僻胡同,见烛光朦胧便大方叩门即可。

大清国此时正是女人当权,京师重地又是天子脚下,公然留恋温柔乡对很多明白官员来说那是明摆着影响个人形象、影响仕途,而烟花楼一下子就成了最后的掩护,不让上青楼,去酒馆吃个饭总是行的,既然吃饭,找几个美妞来伺候也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一时间,烟花楼成了京城官员们的挡箭牌。在烟花楼里和秦淮八艳级别的美人对饮畅谈,酒足饭饱之后从后门进暗巷去找几个热情奔放的来乐呵,这样的生活方式,早已被奉为了京城最惬意的生活方式。

客流的档次高了,闲聊的内容自然少不了开春以来,紫禁城内外的新鲜事。

要说同治十二年的头等大事,自然是咸丰皇帝的亲政大典。

同治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是已经登基了十二年的同治皇帝举行亲政大典的日子,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权利转移,钦天监的官员们对这场盛典却是丝毫不敢怠慢,接连几日,夜观星象,众专家聚首讨论又是数日,终于得出一致观点——正月二十六这天,不但是难得的黄道吉日还是还会阴霾尽退,风和日丽。

二十六日的日子到了,老天也算是给足了钦天监官员的面子,太阳一露脸就印证了他们的天气预报,顺风和畅,天朗气清,端是正月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九重城阙次第而开,仪仗排列整齐,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注定要被晾一天的皇亲国戚,满朝文武,或趁机交流感情,或暗自较劲,虽都心怀鬼胎却看在好天气的份上,都还算是春风满面。

所有仪式进行的都很顺利,一众官员们逐渐将各自各自心思都转移到注视年轻皇帝的一举一动,毕竟这一干人等,见过了皇帝大葬,皇帝登基,皇帝大婚,就差这亲政大典就算是齐活了,掰指头算算,这大清开朝以来,能把这所有大型典礼都经历全乎的机会实在是“多乎哉?不多也。”

大典很快进行到最激动人心的环节——圣母皇太后不管心里怎么想,到底是十分爽快地将那枚早就该转移给正主的“同道堂”印章交给载淳,同治的心里虽然知道就算举行了这个亲政大典自己仍然无法逃脱自己傀儡皇帝的宿命,但是自己的座位后头终于可以少了那道帘子和帘子后头那两个人还是多少有点兴奋。

载淳的手在触及到那枚本来就属于他的“同道堂”印章的时候,伸出的双手猛地颤抖了一下,这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就在同治碰到印章的一刹那,天空陡然爆出一声闷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本来澄澈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黑云压城城欲摧。

豆大的雨点毫不客气地将紫禁城洗刷出一片雾气,虽然天公不作美,但这还不能影响到皇家什么,毕竟在外头淋着的那不是自己人,两宫皇太后遂发表重要指示——我大清始祖乃发于东北苦寒之地,如今这点阴风斜雨怎么能阻挡爱新觉罗子孙前进的步伐,登基大典照办不误,慈安太后心里是打定了主意,管他**还是六月飞雪,只要这太和殿不倒,皇帝的大权,今时今日定要收回,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载淳的手还没握住“同道堂”,这紫禁城第一大殿偏偏就出了问题,一道妖雷就从天空中直劈下来,不偏不倚直击太和殿,刹那间火光冲天,火势顺着仪仗队的黄帆一下子蔓延到左、右中门,又借着风势,掠过左翼门、右翼门瞬间就横扫了弘义阁和体仁阁……

老天爷给了这样的脸色,便注定了同治帝的印章握不安稳,亲政大典的第二天,惊魂未定的同治皇帝颁下圣旨,除了嘱咐工部修缮太和殿外,还有则是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储秀宫里传出的意思——“由于皇上仍然年少而朝中有事多事之秋,圣母皇太后改归政为训政。”

钦天监的官员们自二十六日开始便是如履薄冰,虽然说天意难测,但搞砸了皇帝的亲政大典其罪与欺君无异,如今最大的愿望莫过于判个斩立决则已别拖累了一家老小,可才不到半日的光景,圣母皇太后降下懿旨,说是如今大清正乃千古未有之境地,皇上刚刚亲政更加不宜再有血光之灾,徒增晦气,故此次失误便不再作追究,如此宽大慈悲的处理让钦天监的大人们感激涕零之余还有些惴惴不安,不明所以。

“归政”变“训政”的事迅速传开,两位太后,一个结结实实地归了政,一个却变成了“训政“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天下的大权已经转移到了圣母皇太后的手中。意外的感觉仅仅维持了片刻,很快人们便发现,这样一个结果似乎早就在人们的意料之中。

而重修太和殿的事儿在群众看来也没有多少新意,反正修来修去也只能按照原来那样修,实在是没有什么看头儿,于是乎群众们敏锐的目光开始转向紧贴着圆明园旧址正在修建的万国公馆。

据有关部门透露,这二月初才正式开工的“万国公馆”,是朝廷从英国请来的设计师设计建造的欧式建筑,除此之外,与以往不同的是,整个工程几乎没工部什么事儿,而是由圣母皇太后新委任的国子监祭酒全权负责,。

万国公馆建成之后,则是作为清政府宴请外国使臣以及提供给外国使臣聚会的场所。清廷从坚决反对外使入京到被迫同意外使驻京再到如今的自己贴上去,转变之大,很难不引起国内各个阶层的注意。

京城的贵胄们从来以揣测朝廷的态度为乐,不管自己揣测的对不对,都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猜测付诸于行动,在他们看来“国子监祭酒”一职本来就是国家教育部门的高级官员,那就说明国家有那么点儿把西化政策灌输到下一代身上的意思,而“万国会馆”的选址虽然是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圆明园,但好歹也是在皇家园林里选的地方,朝廷对其的重视程度就可见一斑。

一时间北京城内外犹如当初欧洲盛行中国风一样,上至乡绅富商,下至贩夫走卒,无不以拥有西洋之物为荣,思想开明之人,更是将自己的儿子洗脑,女儿放足,送去洋人的教堂受教。

而就如今备受瞩目的此项工程的负责人沈哲看来,这个“万国公馆”之所以可以动工与朝廷对西洋的态度没有什么太大关系,而是西太后有意给他的一点恩惠,说白了是慈禧注意到慈安太后一方也在笼络他,给他的一点预付款,毕竟在沈哲的众多建议中,盖一个万国公馆可是比要组建海军,架设电报线要便宜许多,至于由此会产生什么更深层的影响,清廷方面不负所望地未加考虑,沈哲觉得和清政府做交易似乎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最重要的就是把握两点原则:其一,所动用的财力在清政府的承受范围之内,至少不会和什么太后生辰庆典的用度产生冲突;其二,则是不影响如今大清朝和欧美各国的“和平”局面,能促进当然是最好不过。而修建“万国会馆”这一项提案无疑把这两点都占全了。

沈哲提出修建“万国公馆”的灵感是来源于日本的“鹿鸣馆”。

鹿鸣馆是明治维新后于明治十六年在东京落成的一处欧式会馆,供给当时的改革人物聚会之用,很多革新政策也出自鹿鸣馆,鹿鸣馆之名出自中国《诗经·小雅》中的鹿鸣篇,樱州山人中井弘取“鹿鸣,燕群臣嘉宾也”之义而命名,意即迎宾会客之所。整个工程占地约1。45万平方米,历时3年,耗资18万日元。成为日本从各个全面效仿欧美的开端,但这一工程的重要倡导人日之一本当时的外务卿——井上馨对于鹿鸣馆寄予的希望并非只是简单地要创造一个跳舞的交际场所,而是有着更深的用意——修改不平等条约。在整个明治时代,日本对于不平等条约的修改与它的文明开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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