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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哑夫养成记-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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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暴利之下,总是有人铤而走险的。

虽说钦差要查的从来不是那一两个小喽啰,要查的是盘根错节后的根,但知州在这一年夏天成为私盐重灾区,甚至灾到惊动了京中皇帝老子,知州州府大人自然是做梦都担心掉脑袋的。

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些时日一阵猛抓人,本着宁可误杀不可妄纵的原则,抓进去后大刑伺候,一个一个挨着审,屈打成招不在话下,只盼钦差大人真正到来时,他能拿出点有分量的政绩。

苏珏在这个冬天,觉得特别难捱。

自他有记忆以来,哪个冬日不是狐裘拥身暖炭环绕,这种大牢里捱冬日的遭遇,真是他风流倜傥的苏大公子,做八辈子噩梦,也没做到过的。

中侯城的大牢阴暗潮湿,因这段时日风声太紧,牢房爆满,每间牢房里都关了十来个人,各种痴傻疯癫状都有。

苏珏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身子单薄,要打打不得,要抢抢不过,只敢缩在大牢角落里,本着不被误伤的原则,捱着饥饿寒冷,眼巴巴看着那群人疯抢一碗发硬的水泡白饭。

那群疯子正抢得癫狂,忽然大牢过道里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将人拖行的嚓嚓沙声,听得苏珏全身寒毛都在狂抖。

果然,片刻后,牢门打开,一条血肉模糊的半死人,被啪地扔进来。

抢冷饭的众疯子一怔,几双黑手抓在那碗沿上,不动了,转头去看地上那条半死人。

五大三粗的两个狱卒哗哗啦啦锁上牢门,转向对面一间牢房,打开牢门,牢房里一群蓬头垢面的人顿时唰唰往后缩,生怕被他们金睛火眼瞄到。

但终究还是有人不幸的。

两个狱卒扫了一眼,走进去,架起一个人就往外拖,顿时整个大牢里都传来那人的惨厉呼号,“冤枉啊我冤枉啊——”

那呼号声带着凄厉的尾声,渐渐消失在牢房过道里,很长时间,大牢里都静悄悄一片。

被拖出去就意味着被审,被审就意味着可能没命回来,可能有半条命回来,这谁都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一群疯子又开始抢饭。

一个疯子骂骂咧咧,“呸,就是要弄死老子,老子也做个饱死鬼!”

苏珏从肮脏成缕的散发中,死死盯着趴在地上那条血肉模糊的半死人,开始还只是牙齿战战,到后来两肩战战,到最后全身都抖抖抖,像害了羊癫疯。

没有任何人去理会那半死人。

人命如蝼蚁,生死之漠然,在这个鬼地方,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体现。

苏珏唯今所盼,不是一件暖衣,不是一碗热饭,而是他爹娘能赶快收到他三妹自京中托人捎来的口信。

去年六月,徐承毓赴京中得武举,又凭得京中舅舅的关系,竟在京中谋得了一官半职。

十月风光回东阳,胸中恶气难消,二话不说把他三妹苏苾,从偏门抬进徐府为妾。说得好听是小妾,说得直白了,不过是个暖床的,因为据说他二娘好不容易进徐府去探了一回女儿,回来后哭成泪人,想来徐承毓对他三妹是极不好的。

但奇怪的是,十一月徐承毓赴京履职,竟带了他三妹同去京中。

这番他被抓进大牢候审,他爹娘想尽办法厚着脸皮去求徐正风,不想涉及私盐,徐正风自然是毫不犹豫不予理见的,更何况去年苏四小姐那桩子闹事,闹得徐正风父子俩都有一口恶气,不趁机迫害他们算好事了,哪里会出手帮他们。

如是,苏珏只能寄望于他三妹苏苾,吹动徐承毓的枕边风,让徐承毓传话给他老子,想办法放他一条活路。

------题外话------

天气变得厉害,今天感冒了,原本想请假,考虑到总算还有那么几个姑娘愿意看惦记着看,所以还是昏头昏脑来更新了,传得晚,大家谅解。

唉孤独寂寞冷地爬下去睡觉~

繁世锦 一百二十三章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这一夜苏珏实在没睡着,他又冷又饿又困,缩挤在两个同样蓬头垢面的昏睡犯人中间,倚着冰冷潮湿的墙角,望着对面牢房高墙上那拳头大小的一个气窗,活死人一样发呆,直到那气窗渐渐泛出朦胧天光。

黎明前的暗牢有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让苏珏忍不住时不时把手伸到鼻下,探探自己是否还有鼻息。

他实在很担心自己身已死而心不知。

就在他第五次伸手探自己鼻息时,幽长的牢房过道尽头,响起了铁锁打开的声音,渐渐有了脚步声。

被惊醒的几名犯人,呆滞片刻后,目中无不浮现惊恐之色,苏珏也不例外,最怕的就是狱卒来提审犯人了,他又往墙角里缩了缩,却在这时听到了他娘压抑的颤声,“珏儿,珏儿……”

苏珏全身一抖,黯淡的双眸顿时迸发出惊人光亮,不顾一切地推开靠着他的两个昏睡犯人,连爬带滚地扑向牢栏旁,“娘!娘!爹……”

他话音未落,已响起狱卒恶狠狠的骂声,“全他娘给我闭嘴!再鬼叫老子给他喉咙灌铁水!”

苏珏赶紧闭嘴,他娘的唤声也嘎然而止。

果然是他爹和他娘。

苏大夫人一见她不人不鬼的儿子,就按着嘴巴痛哭,跌跌绊绊扑到牢栏旁,隔着胳膊粗细的冰冷铁栏,去抓苏珏的手,“珏儿,你怎么样?手怎么这么冰,娘给你带了袄背子……”

那狱卒眉头一皱,对苏泊山不耐道,“管管你这老娘们,让她闭嘴。进来就嚷嚷,被上面知道了老子也兜不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说完,转过身去,从腰间掏出锭银子来,吹一吹,又满意地放到耳边去听。

苏泊山喏喏应了,一把推开他夫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袄背子……”

苏珏也没闲暇去抚慰他悲痛的老娘,胡乱扒了扒额前乱发,双眼晶亮地问他爹,“爹,三妹可有口信捎来?”

苏泊山重重叹口气。苏大夫人蒙嘴呜呜低哭。

苏珏僵住,“怎么了?”

苏泊山从怀里摸出一个黄纸包,打开来是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白馒头,他手脚麻利地塞给苏珏,眼角瞟了一眼满牢房仍在昏睡的犯人,低声道,“快吃快吃。”

苏珏也饿慌了,一手抓过一只馒头,就往嘴里拼命塞,甚至连咀嚼都来不及,大口大口地吞咽,一面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盯着他爹。

终于,苏泊山低低说话了,“她说,徐承毓有句话给你。”

苏珏急忙吞了馒头问,“什么话?”

苏泊山说,“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苏珏呆呆道,“什么意思?”

苏大夫人按住嘴哭得更崩溃了,“还不是那小妖精给闹的……为娘早就和你说过,那小妖精就是个祸水……”

苏泊山不等她说完,猛然喝止,“别说了。”

然后他背过身子去,捂着嘴,嗓子里发出喀喀的低哭声。

苏珏吐出没咽完的半口馒头,顺着铁栏慢慢滑到地上去,“爹……”

苏泊山嗡嗡地嗯了一声。

苏珏慢慢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咱们家的米店会查出私盐,我明白为什么我会被抓进来。徐承毓这种人,就是那种恶气不出至死难休的妖怪。我早该想到这点。”

苏泊山转过身来,含着老泪不解道,“这事过已是一年有余,要说报复,他徐家早做什么去了?”

苏珏冷笑,“早做什么?爹你小看这个人了。他徐承毓那时正是仕途方启,春风得意,他还分不出心思来踩苏家。再则,他官帽子还未戴得稳,苏家若再出事,难免落人话柄。反正他不急,苏家跑不了。这时私盐之乱,还有比这更适合报复的时机么?”

苏大夫人听得咋舌,呆呆道,“可咱们苏家好歹遂他愿,嫁了个女儿过去……”

苏珏道,“徐承毓瞧上的,从来只是小妹。”

苏大夫人愣一下,猛然伸手就去抓苏泊山的脸,嘶声痛哭,“叫你当年娶那妖精!你瞧瞧你瞧瞧,她生个小妖精害了咱们儿子害了全家!”

狱卒大为不耐,转过身来一顿骂,“哭哭哭,你儿子没死也被你哭死了,走走走,滚出去!”

说着就去拉苏泊山夫妇俩。

苏大夫人赶紧又塞了锭银子给狱卒,苏泊山趁机压过身来低低道,“珏儿你说实话,阿换是生是死?”

苏珏抬头看他老子。

苏泊山殷殷切切看着他。

他竟然笑了笑,哑声道,“小妹早些年问我,她说大哥,我会不会不是爹亲生的?”

苏泊山一愣。

苏珏慢慢道,“没用了。”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三两口吞了馒头,凑去他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然后双膝一屈,隔着铁栏,郑重跪倒在地,“爹,娘,儿子对不住你们。”

苏泊山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眼泪滚滚而出。

狱卒挑眉,拉了苏泊山低声道,“好了好了,砍头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要你拿出一百两银子来,我保证他临死前不受半点折磨。”

终究,苏泊山夫妇俩,还是被狱卒连拖带拽弄走了,牢狱里清静下来,苏珏坐在又冷又湿的地面上,绝望地叹口气,喃喃道,“小妹,老子为你的幸福,奉献了青春和热血啊。”

就在苏大公子绝望地吞下两个馒头的这个黎明,霍安正带人走进中侯城北城门,私盐之乱正是如火如荼时,但不得不说,魏弦给霍安的通关文牒真乃神器,就如中侯这般查得严密的城,他们一出示文牒,城守也没多盘查,就放行了。

刚入城北,一行人翻身下马,牵了马慢慢走。

中侯这个城,因为打猎的原因,他从前也是来过的,只是来不过两三次,自是不如庆余熟悉的。

行了一段路,有个声音就在人群中柔柔媚媚喊,“霍总镖头。”

霍安闻声,转身看去,顿时明白,通关文牒为何是神器了,因为它的主人,根本就不是魏弦。

如意一身普通青衫,笑眯眯坐在一个豆浆油条摊子前,正咬着油条向他挥手。

魏弦口中的接头人,熟人啊。

如意在,老精怪明先生那也是必须在的。

老精怪正在一家普通的客栈,一间普通的客房里,等着他。如意把热络的豆浆油条呈上,老精怪半眯眼喝了口豆浆,舒畅地叹了口气,“这王家豆浆就是好,五年前这个味,五年后还是这个味。”

他瞄一眼霍安,含笑道,“霍校尉,坐。吃过早饭没?”

霍安抱拳见礼,“明公公。”

明先生挥挥手,“嗳,出门在外,还是叫明先生罢。咦彭公没把你声音变好听些么?”

霍安镇定道,“能听就行。”

明先生笑,上下打量他,“唔果然是个实在的。”

霍安开门见山道,“明先生有何差遣?”

明先生道,“魏弦没和你说,查私盐案啊?”

霍安沉默,魏弦简单提了提,可知州和越州,一南一北,相隔万里,他实在不能参透,明先生他老人家为何硬要万里迢迢从北边调一百个人来南边,就照他老人家的本事,还缺人手使唤?

明先生似看穿他心意,优雅地撕下一小块油条,在热豆浆里浸了浸,然后送进嘴里,咀嚼得十分享受,“京里的人手不好动。就怕那里风刚吹,这千里之外就已草动了。”

霍安想了想道,“可属下不会查案,不过空有些蛮力。”

他话音落,一个爽朗笑声传来,“你那蛮力,可不是一般蛮力。”

霍安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身一看,竟见着久未谋面的昆爷,哈哈大笑着走进房间来,伸手取下头上斗笠。

霍安微微一惊,抱拳作礼,“昆爷别来无恙?”

昆爷笑笑,“霍安,听说你们在保宁过得不错啊。”

霍安笑笑。

明先生兴致勃勃地转头去问昆爷,“阿昆,你真打不过他?”

昆爷坐下来,大大方方道,“去年在怡园,我叫他陪我练练,结果他还真是练练。”

他说完,又兴致勃勃去怂恿明先生,“要不你来试试?”

明先生唔了一声,矜持道,“我这把老骨头如今疏松极了,试不得了。”

霍安觉得吧,有事就赶紧办,您两老要唠嗑晚上唠呗,于是干脆利落问,“明先生要属下做些什么?”

明先生沉吟一下,“比较多。当然重点是杀人。”

霍安没有言语。

是夜,知州州府后院侧门半开,一条人影悄无声息疾步出来,出门左转,转入一条巷子,匆匆上了一顶小轿,晃晃悠悠向巷子口去了。

伏在墙头一动不动的黑影,从高处轻轻跃下,一溜烟跟了去。

轿子穿过两街三巷,很快到了护城河边。河边静静停了一艘画舫,舫上灯光晕黄人影绰绰,偶有女子娇笑传出来,那黑影下了轿,便登上了画舫,画舫随即悠悠晃晃划走了,舫头舫尾各站了两个黑衣人。

四个轿夫抬起轿子,继续往前走。

一个人影从护城河边的常青槐后闪身而出,疾步走下护城河堤,从怀里取出一根拇指粗细的空竹筒,含在嘴里,然后悄无声息没入护城河里,河面只微微荡了一圈涟漪,就平静下来。

画舫普通而低调,只有一个舱房,两旁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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