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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高衙内新传-第5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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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是心寒,史文恭的拳头攥得死紧,却是没有半点办法可想。自己兵力微薄,一旦离了这山寨,行军途中被金兵再度包围的话,下场几乎不用去想。金兵倘若打定了要将花荣部也吃掉的主意,其主力必然是转移到宋军西来道路的两侧山林中,不管是花荣的援兵还是史文恭地撤退。都只能经过这条路。

可是,难道就在这里等着,等着金人将花荣打败之后,再回过头来攻灭自己?

史文恭一咬牙,腾地站了起来,锐声道:“宁可我死,不可教大军遭险!我要全军突围,前去与花荣汇合,纵使全军覆没在山下,也好教花荣没了牵挂,不至于踏入这陷阱之中。”常胜军军法甚严,如果他史文恭部在这里等待援兵,花荣一定会来赴援,蹈死无悔!史文恭确信这一点,因为换了是他,他也一样义无反顾!

高六也跟着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道:“末将愿从,纵死无憾!”

四只眼睛都瞪着马五。却见他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又慢吞吞地在史文恭面前抬起右拳,跟着伸出一根手指:“我军现有甲士三千余人。”

第二根手指:“有战马近三千匹,三日之食。”

第三根手指:“敌军多半已将主力转到我军西面,等待我军自投罗网。”

第四根手指:“两日之前,统制率万骑奔袭,原本所为何来?”

四根手指伸出,史文恭原本铁青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眼睛却渐渐睁大了起来,等到马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一把攥住马五的手腕,几乎是狞笑着道:“好马五!咱们去抄女真人老弱的后路,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辫子兵作垫背的!”

马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对方轻易放了张晖这些兵上山,十有八九是想着打援的主意,其主力多半已经离开了这座小小山寨,顶多留下些监视的兵力,几千人而已,而且几乎不可能留下大批骑兵。如此一来,东面的道路就让了出来,以宋军现在的能力,足可组织起近三千骑兵,一冲即过!

而前晚史文恭决定在此宿营的时候,本是打算歇息一晚便突袭女真人迁徙中的大队的,当时双方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十里而已。就算从那时起,女真人继续向东转移,夜晚不能行进,白天也只能走出二三十里,五十里路对于骑兵来说只是两个时辰地行军,不用等到金兵的主力反应过来,宋军的铁蹄就会踏到女真大队的头上了。

身临绝境,眼前却放着这么一块肥肉,史文恭没有丝毫犹豫,便即作出了决断。当下点选两千五百精兵,余者与伤兵都留在这山寨上,张晖伤重不起,也便留在此处。计点军中器械,史文恭吩咐将神臂弓矢和绝大多数的掌心雷都留下,此去尽是骑兵,没有多少用到这些东西的机会了。倒是马上所用的战刀和长兵器,能带的尽力都带上了,马战最是耗费兵器,往往一场战斗下来,一名骑兵就要用掉两三件兵器。

军令既下,不过半个时辰,两千五百骑便集结完毕,从山上到山下,排成了一字长蛇阵,倘若是金人的斥候远远望见了,多半会看成是要全军逃走的模样。

史文恭跨着爱驹紫骅骝从山道上缓缓步下,目光从一个个骑兵的身上、脸上望过去,不住与自己熟识的军士说上两句话。这些兵,他都不陌生,其中的许多人从他五年前踏上辽东的那时起,便跟随在他身边转战辽东大地,从那地狱一般的年景中一起走过来,血都流在一起!而今,再过几天,也许一天,也许只有几个时辰,他们的身体也将永远躺在一起了。

蓦地,史文恭停下了马蹄,在一名骑兵的身上拍了拍,问道:“你这里装的什么?”

那骑兵摘下兜鍪,大声道:“禀统制,是水和肉干!”

史文恭一言不发,将那袋子摘了下来,随手向后一递,头也不回的吩咐一声:“留在山寨,受伤的弟兄有用。”

眼见他又要催马向前,那骑兵涨红了脸,蓦地大叫道:“统制!我也是常胜军一士,可杀不可辱!”说着,刷地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

史文恭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笑,将自己马鞍旁的袋子丢了过来,道:“你吃我的!”说罢,向全军高声道:“史某行将上阵,不需要这些了。你等既是常胜军一员,可会唱常胜军的军歌么?开州一战,满江红威震敌胆!听我一曲,何须食水?”

他放声唱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我吃敌人的肉,喝敌人的血!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九二章

当花荣赶到这座山寨的时候,距离史文恭的最后出击已经过了两天。令花荣都莫名惊诧,这山寨居然还没有被金兵攻陷,一千出头的宋兵仍旧在此守卫,其中半数带伤,领头的张晖更是伤重不起。

“原来如此……”从张晖的口中,花荣得悉了史文恭的抉择,沉默半晌,方道:“我闻报之后,便即督军赶来,沿途中处处小心,却并未见到许多金兵拦路,斥候也只探得些金人伏兵的痕迹而已。想来金人本是集结大兵以待我,不料史统制竟敢轻骑深入,彼首尾难顾,这才舍我而去,一并连你这小小山寨也不及攻取。”

花荣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他也料到了金兵会在中途设伏拦截,却不能坐视本军将士被围而不救,当即将部属分为十队,每队都由相当数目的战兵与震天雷营组成,沿途占领大道两旁的山头,以震天雷居高临下的攻击威慑金人的伏兵,如此交替掩护,以保军行无事。

这种行军速度有限,但安全却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障,金兵的小股部队根本无法对花荣的运动中的军队构成威胁,过了一天之后干脆就再也见不到金人的踪迹了。虽然如此,花荣亦丝毫不敢大意,直至到了这座山寨,与留守的宋军会师之后,方知史文恭下落。

张晖咳了两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他那夜突击增援史文恭时,被敌兵的兵器震伤了肺叶,伤势日渐沉重,现下只能躺在那里和花荣说话了,连吐出的痰里都带着血丝:“花统制……史统制走了两日,咳咳,不见消息,只怕是……统制既已到此赴援,当以大局为重,这便收……收兵了罢。”

花荣虎目一闪,看了张晖一眼,却道:“张万户,我即刻命人送你等伤兵向后撤退,料想到了会宁府,郭太尉亦当到彼处矣,不虑无人接应。我花荣却要再向前深入,你这些残部中尚有战力之人,说不得要仍旧留守此地。”

张晖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却牵动了肺叶,猛烈咳嗽了起来。见花荣起身将去,也不顾自己咯血,一骨碌翻在地上,抓着花荣的战袍,急急道:“花统制,岂以张某为贪生怕死之人!统制身负万军之重。咳咳……不可轻敌!”好容易一句话说出,已是禁不住吐了两口血出来。

花荣脚下一顿,回身将张晖扶起躺好,沉声道:“张万户身上伤重,军机之事不必多虑,只顾己身便是。花荣并非莽撞之人,此去实为求胜,有相公大军在后,谅亦无事。只这山寨虽不甚险要,位置却好,故而须得留兵守把,今万户余部可暂且归我统领,只管放心。”说罢吩咐郎中悉心照料张晖,再不回顾,大步而出。

“求胜?莫非我军目下竟有胜机……”适才强自移动,又牵动了伤势,张晖已经是昏昏沉沉,脑子也动转不得,不多时便昏睡过去。

花荣到了外面,吩咐召集山寨中原有官兵。顷刻间皆至,连带伤者也都强起到来,依着操练过的队列排列整齐,只是连日血战,又被史文恭抽调了大部精兵。余下的残兵多半都是不成编制。

花荣望着这残破稀疏的军阵。心中忽地一阵激荡,好似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想要从心底里冒出来一般。他强自镇定了,方大声道:“众将士!你等血战不屈,已为我大军赢得胜机,如今这山寨由本统制遣兵驻守,尔等有功之臣,可即交卸军务,向后撤退。”

众军士一听,不觉一阵骚然,过了一刻,一名营长踏上一步出列,大声道:“花统制!史统制出征未还,我部若离沙场,与逃兵无异!若无军令,我部愿仍守此地!”

“你姓甚名谁?所任何职?”花荣面色如常,问过了那营长的名姓职务,方道:“我今将深入穷追,不令敌兵走脱,此地为我军进退要地,不容有失。如今你部只得五百可战之兵,万一敌大兵掩至,能为我守此否?”

听说花荣要深入穷追,军阵中又是一阵微微骚动,那营长的胸膛挺得更高,声音更响:“请统制益我生力军五百,末将王六哥,敢为统制守此地不失!”

花荣蓦地提高了声音,喝道:“尔有何能,敢出此大言?可知军中无戏言!”

王六哥昂然道:“统制既敢深入,必有以当敌大军之法,否则乃是驱将士自蹈死地,不堪为大将!敌大军不至,若只数千之众来犯,末将敢保这山寨万无一失!”

花荣瞪着他看了一会,嘿了一声,喝道:“好!如你所请,五百生力军,我给你!守住此地两日,便是你的大功一件,到了相公面前,我保举你作统领官!”两日之后,郭药师部也当赶到这里,再往后就是高强的大军,是以花荣有此一言。

那王六哥高叫一声“得令”,身体站得如标枪一般挺直,更不多言。花荣点了点头,挥手吩咐解散,留下五百兵马相助守卫此地,随即再命大军起行。

他自己上山寨视察防御,手下大军却不停留,依旧是各部相互掩护着向前行进,此时先锋已经超出这山寨两三里地。花荣回到军中,催促大军趱行,军中掷弹兵统领官李衮忙问道:“花节帅,须防敌军伏兵!”

花荣摇头道:“三十里内必无伏兵,三十里外可随机应变。史文恭这厮,若是拼了性命还不能扯住女真大军,死了也是活该!”李衮一惊,见花荣俊面铁青,全不似平素那般淡定模样,不敢再说,只得依旧催督大军前进。

……

同日,高强跨过了按出虎水,抵达会宁府左近,只比从别道挺进至此地郭药师晚了几个时辰而已,当天傍晚便见到了郭药师,也得悉了此前的战局。

乍闻史文恭兵败之后,仍旧率轻骑深入,花荣亦毫不停留,跟着追了下去,高强大惊失色,连连跌足道:“糊涂,糊涂!一之为甚,岂可再乎!花荣谙熟兵事,当知进退,今番怎的如此意气用事,莫要坏了我数万大军性命!”史文恭追击不成被反咬一口,已是令他痛心不已,照理花荣应当是谨慎从事,等待大军前来才好进兵,怎么还能冒进?

郭药师也不晓得花荣的盘算,不敢答话,只是诺诺。高强正在那里急得冒火,忽然听得有人大声道:“相公如何不知,此正是破敌之时?花统制当机立断,实乃将才也!”抬头一看,正是李孝忠。

见是这位常胜军中少有的战术长才,高强的头脑也开始冷静下来:“孝忠此话怎讲?”

李孝忠不慌不忙道:“相公,我军挥军北上,犁庭扫穴,若是金人举兵远走,虽是落败,亦不伤元气。如今前部失利,史统制勇气虽可嘉,然亦难掩败局,倘若就此退兵,金兵声势陡张。时近初冬,我军前不得进,也只得退返黄龙府。若如此,相公岂不是空自往返一遭?”

高强皱眉道:“此话不错,然而事以至此,若能全师而还,未尝不是上策。”

李孝忠摇头道:“非也!金人悉兵来拒我,被史统制轻骑深入其后,不得不临时撤回,其势已衰。我料彼兵布置,若是本欲设伏道左以待花荣援兵,势必分队广布山林之间,方可俟花荣深入之后集兵攻之,若仓惶后退以应史统制,单单这兵力调度便多有不遂,仓促间进退不一,怎能当花荣有备之师?故而花荣这一进,进的好,进的妙,正中金兵软肋,诚知战机之要也!”

高强想了一会,忽然脑际灵光一闪,问道:“孝忠之意,莫非是说金人欲攻不得而急转向后,阵势已乱,花荣是相机而进?”其实他想到的不是兵法,倒是以前看足球比赛时常看到的,攻防转换之间若是节奏一乱,便会给敌方以可乘之机,听起来倒和现在的局面有些相似,不过这等念头却不足为外人道了。

李孝忠击掌道:“相公得之矣!我料花荣此进,乃是要趁史统制一击之威尚在之时,将敌大兵牢牢咬住,令他不能从容调度布置,相公大军继之以近,一旦追及,便可收全功。”

高强眼睛一亮,还未来得及说话,韩世忠亦踏上抱拳道:“相公,末将以为李节度所言极是!今良机不可失,请相公速速发兵接应花统制、史统制!”

就算不懂军事的人,也知道战机的重要性,高强好歹也是带了几年兵,岂有不知之理?见麾下两大将都如是说,他正要决意,手已经伸向了令箭,一旁闪出陈规,急道:“相公且慢!下官亦以为两位节度所言有理,奈何我军急行至此,军力已疲,如若不作停留便即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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