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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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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爷爷才知道他自己对奶奶的爱情原来已经深厚到了超越自己生命的地步,他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在爷爷为救奶奶背上挨下那一刀的夜里,他心里的痛远远超越身体的伤,他望着身畔那些都已冰冷的熟悉身体在梦中颤抖着,他知道他的江山都已崩塌,他剩下的,只有我的奶奶,她那么珍贵。 
  再说“一线天”中被劫那夜,我的爷爷从梦中惊醒时异常亢奋,他疯狂地亲吻着他面前这个睡熟的女人,他用力撕破她本已破损不堪的衣裳,炙热的像赤道上的唇吻遍了这个女人身体的每一处,每个角落。女人一味地顺从着,她像妖娆的蛇在深夜的土地上扭动着,她身体最神秘的地方为他打开。她像一条溪流汩涌着似乎无穷尽的水,体贴地润泽着面前伤口快要干裂的男人。男人和女人在漫无边际地黑暗中深深地交合,像回到了原始的洪荒,惟有头顶“一线天”中星空的裂痕放射着几前年来恒久不变的异样光芒。 
  秦时明月汉时关,时间那么无情地变幻消逝着,月光却还是如那时的月光,谁敢保证几千年前同样的月光下没有男人和女人像今夜相同的激|情缠绵。在最后一片月光破碎之前,男人的Jing液沾染着鲜血射进女人体内,一个新的生命在她体内孕育,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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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在第二日的白昼到来时重新站起来,他微笑着从衣服最深处贴着心窝的口袋中拿出一只带着他体温的锦盒,锦盒里是那枚白家流传了十一代的翡翠绿玉戒指,爷爷拉过奶奶那时还柔嫩白皙的手指,轻轻为她戴上。爷爷什么都没说,因为一切不需言语。他只是在心中重整旗鼓,打算无论如何照顾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好好地活下去。 
  我爷爷白远涯,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后来爷爷带着奶奶到达河南的一个小村落,他们放下架子,当掉爷爷的龙风玉佩和奶奶的雕花玉兰发髻换了些碎银子。用那些银子他们买了间小小的草屋和一些日常的必备品,在屋后恳了一块地,像每对平凡的农民夫妇一样过简单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爷爷偶尔会即兴书一些字画让奶奶拿去集市上卖,赚点外快买酒喝。他们的生活曾经那么自由悠哉,简单而质朴,虽无以前在白家大宅内的奢华,却是多出一分温馨,多出一屋欢笑声。 
  奶奶心爱的大儿子,也就是我那后来溺死的大伯就是在这段安居的日子里出生的,奶奶和爷爷为他起了恩和这个名字,感恩而平和。我想象奶奶曾经也抱着年幼的恩和,摊开了衣服用她那时年轻而坚挺的Ru房||乳他,在他朦胧欲睡时唱单纯的童谣哄他入睡。 
  我喜欢恩和这个名字。 
  我喜欢我那素未谋面的大伯啊。 
  可是在感恩的日子过了不久,不知道白家淀那片闭塞的土地是否也是相同被这场红色的烟雾所弥漫,但在河南这边的小乡村里,烟雾都浓到让呼吸生痛的地步。没人知道是因由何样的程序让所有小乡村里的人都知道了我爷爷本来是白家老爷的事情,村落里的人像避讳某钟隐讳的病毒一般避讳着我的爷爷,他们知道爷爷是从瘟疫蔓延的地方过来的,保不准身上还有什么潜伏的毒素。 
  四十多年后我走在我素未谋面的大伯溺死的水边,风吹过时耳边依稀听得到奶奶凄厉的哭声。他的坟就在湖边,一个小小的土堆隆起,“纵是千年铁门槛;终需一个土馒头。”后来我才知道,大伯的死不是像奶奶说的那么简单只因为她采一朵花而不小心溺死。是那个年代的那些眼中只有一片红色的人逼着他穿着长裤跳进长满缠绵的水草的湖里,不然就要奶奶去跪瓦渣。当时爷爷不在,奶奶一人无力抗拒那么多人的压制,她只是哭,一个劲拼了命的哭,泪水都哭干,干渴的眼睛要滴出血来。村里的老人妇孺也看不下去,纷纷把眼睛藏在衣袖的黑暗中,可她们只是隐藏自己的人性,无人站出来指责。狂乱的故事仍在继续,大伯为了保护自己深爱的母亲,毅然无俱地跳了进去,然后在水草的纠缠下挣扎,死去。 
第一章
第8节 赤(8)
  为了大儿子的冤死,奶奶恨白了头发,恨佝偻了腰身。她总是一个人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神经质般低低地诅咒着,作孽的要得报应,她暗暗说。一咒就几十年。我想,奶奶是想看着作恶的人都得到应有的下场的。即使是在她几次病危的时候,她还喃喃的说:“我还不能死,我不离开这儿,我要看他们都死光了,要他们都偿命了……”是怎样可怕的仇恨的力量,让风烛残年的老人苟延残喘着。 
  那个荒诞的年月,埋葬了无数这样的冤魂。《圣经》里说:背负流人血之罪的,必往坑里跑,谁也不可阻拦他。那些人,终于一个个都死了,都凄凉的死了。我的奶奶,在知道那些人中最后一个已经被装进了棺材时,终于也崩塌了。 
  我深爱的奶奶啊,她生了五个孩子,却只养活了三个。其中一对双胞胎,是我的爸爸和他的妹妹。那真是人见人爱的一对孩子啊。然而在后来河南的五年自然灾害时期,那个妹妹,爸爸瘦弱美丽才四岁的妹妹给活生生饿死了,为了养活是男孩的我的父亲。据说二伯最喜欢我这个姑姑,他一个人用铁锨为只得了一领破烂草席的妹妹掘了坑,埋了。他恶毒地对后来成了我爸爸但当时还是孩子的男孩说,该死的是你,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你不死? 
  看,恶毒就是这样遗传下来的,从奶奶传给二伯,然后传给我。我再收起来,藏到心里,等待着花开花败的时机将它继续传下去,像一个诡秘的接力游戏。 
  我延续了奶奶血脉里的恶毒和仇恨,也延续着她生命的韧性。这些特质在我小的时候就凸现出来。我几个月大的时候从悬崖上跌落却毫发无损,冬天掉进冰冷的河里安然无恙,即使是四岁那年在山顶发呆时又从悬崖上自由落体摔在石头上昏迷几天,也只是半边脸摔烂了,脸上一块骨头微微凹了点,到现在生成漂亮的模样早已看不出异相。奶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的乖孙是有菩萨保佑的。 
  她日日跪在佛前祈祷着。祈祷着做恶的人都死去,祈祷着她的乖孙得好命。她那么虔诚,她的额头要磕出一个茧,即使如我这般了解她的怨恨,也无法去猜测她的祈祷竟有一大半覆盖着诅咒。奶奶一直是个善良的女人,一直都是,是腐烂的世道逼迫她不得不恨,以至于那份恨到后来已真正成了支持她生存下去的唯一力量。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摇着。就这样简单点吧,也没什么不好,我想着。过去的就过去罢,该遗忘的就遗忘罢,但奶奶突然去世了。其实也不算很特别,在一年前她突然昏倒后医生就下过病危的通知了。只是后来几次病危她都坚韧地挺过来了,于是我相信这一次她一样会挺过去的。因为我知道她心里还有深埋的虫在啃噬着她,她不会那么快就走的,她要走在最后那。 
  菩提普渡,渡善也渡恶呢。最后,她的仇人都死去了,她心里的虫也噬空了她的孱弱的生命,终于,她也离开我了。永远的。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屋里站满了她的子孙。佛堂里还供着观音的像,烟熏火燎后面目模糊。 
  她临死前有一段时间异常的清醒,甚至眼瞳中都散射出一种垂危之人不可能拥有的锐利光芒。那是回光返照。她清醒的时候就絮絮地说话,我要见大儿了啊。他长壮啦,等我去给他娶上一房媳妇呐。又转过头来说,我走了,老二你不要再欺负三儿——三儿是说我爸爸——了啊。我就想见瞳瞳啊。她为什么还不回来?一会儿又说,不呐不呐,瞳瞳在学堂嘛,家里总算出个人来了。 
  我的奶奶,就这样絮絮地说着。最后,满足又留恋地看了眼目光呆滞的爷爷和满堂儿孙,安静地睡着了。我看到一滴泪顺着她满是皱纹的面颊滑落。像流星,一刹那的光辉妖艳而美丽,似乎奶奶又回到当年时刻追随守侯在爷爷身畔的女子,年轻而单纯。 
  几十年后成熟的我无数次猜测,或许爷爷当年之所以要拼着老命去河南寻回逃离白家淀大瘟疫时丢失的翡翠绿玉戒指,便是因为奶奶临死前这滴灼泪照亮的容颜。爷爷打算寻回那枚戒指,给死去的奶奶陪葬,来纪念一段失却的爱情。人生总不如故事般完美,我的爷爷拼尽生命的最后火焰,却未能完成自己的设想,最终悲呛地死在寻找翡翠绿玉戒指的路上。至此,白家大宅流传了十一代的这枚翡翠戒指随着我的奶奶,最后一个戴上它的女人的去世而湮灭在尘世岁月的风中。 
  奶奶合眼那一刻,远在学校课堂上的的我心头尖锐的一痛。我是她的孙儿,我身上留着她的血脉。忽然之间,那个我的归巢,那个唱童谣哄我睡觉也教会我仇恨的奶奶不复存在,仿佛这世界都是一场迷离虚幻的梦境,没有真实的,甚至连虚假都不曾存在。而后剧痛就击中了我,我应声倒下。 
第一章
第9节 赤(9)
  我的疼痛并非没有由来,那些日子,真是激烈的啊。我的天空一下子就崩塌了。我在奶奶灵前哀哀的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的奶奶啊,是那么好的人。她是真正爱我的,打心眼里疼我的。她在佛前为我祈福,在佛前为我许下宏愿。是她抱大了我,不肯让我受半分委屈,哪怕是面对她惧怕的我那穷凶极恶的二伯,她的二儿子。 
  我身上有她的血奔流着。她死了,我的一部分也死了,其实早就在出生不久多余的脚趾被剪掉时就已经死了。只是这么多年来她紧紧抱着我,我感觉不到疼痛。 
  我身体和生命的一部分死亡了!我大声叫着,泪流满面。人们惊惧地望着我,眼里充满恐惧。他们怕我的。我知道。爸爸在人群外看着我,一脸严肃。我对他笑,只是说话已经混乱起来,我说,爸爸我是好好的呢我只是受不了啊她说她不走的她要等我呢等我让她享福呢她怎么可以那么快就走呢那些人是什么东西值得她也撒手吗我真是想不通啊我心痛啊我死了一部分了另外的部分还鲜活着要看死去的那部分慢慢腐烂啊。 
  我的声音落进爸爸的眼里却像石子掉进深海激不起一丝涟漪一丝回响。爸爸的眼是夜空般深邃的颜色。他身上带着血红色屈辱的烙印,我知道。在他四岁那年他可耻地活了下来而同胞的妹妹饿死的时候就开始烙上了。二伯的眼睛和仇恨的话语像刀剑一样把屈辱的印打在他的身上。像海一样他是隐忍的,隐忍下二哥的嘲讽,隐忍下被出身断送了念书的前程的悲痛,还隐忍下我的弟弟,他四岁那年招致的灾。 
  记不得原因是什么了,我想只能怪弟弟的模样不该生成爸爸小时候的翻版。弟弟的长相激起二伯心底最初的仇恨。所有的最初都是难以忘怀的,比如初恋。不管是毛头小伙还是迟暮老人回忆起最初的恋人眼里总是嫣红一片,而二伯则是更加剧烈的最初的怨恨。二伯的眼里喷着火,烧得通红。他喝了酒,闯进我的家里把我父亲拉出去。我听见他在打他,他骂着,:“该死的是你,你为什么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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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死? 
  你为什么不死? 
  这句话在拳头敲打在面颊上沉闷的声响中不断重复着,像个剧情空洞的戏剧。雨很应场景地淋漓瓢泼而下,丝毫不能阻止两个人战争的继续,只能使战局显得更加混乱不堪。他们在雨中的院子里扭打成一团。惊恐万状的妈妈把我和弟弟锁进屋里。弟弟瑟缩在屋角,抖得像秋风里飘落的落叶。“姐姐,爸爸会死吗?”弟弟颤抖着问。 
  “不会。”我说,舌头似乎直了。“他死了,我们给他报仇。” 
  说话间我听到窗外忽然的安静下来,估计是战局已经被其中某一个胜利者锁定,而颓败的人则躺在地上像只可怜的大青虫蠕动着,挣扎着,等待接受失败者的惩罚。我忽然听到金属碰撞在地上的声响,诡异的响声。 
  我爬在窗户上,看见二伯扬起了斧头。斧头锋刃上的光芒灿若星辉。 
  他扬起了斧头。 
  他扬起了斧头。 
  天空仿佛有霹雳闪过,我大声惊叫起来,头上剧烈地痛。斧头和头骨撞击出的僵硬的声音似乎就在我头上响着。四周一片漆黑。我感觉血在黑暗里喷涌,像止不住的泉水,汩汩地冒。然后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似乎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恐惧黑暗。在全黑的空间我仿佛又回到从前,感觉到血在喷涌,头剧烈的痛,仿佛又听到斧头和头骨撞击的声音。然后我痛的喊出声来。 
  后来的雨越下越大,入夜把所有的血都冲掉了。记得第二天早上我在冰冷的屋角醒来,闻不到一丝昨晚的血腥味,家里空空的。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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