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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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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了衣裙,暮曦悄然地走回榻边,专注地端详着他安静的睡容。

从袖口中取出了一枚平安符,虽然知道符咒对他不起效用,但暮曦还是傻傻地将之塞入了他腰间系着的穗带中。

心中有言语千千万万,却只化作了无言的凝视与滑落眼角的冰晶。

掌心按在门闩之上,暮曦对自己施了一张隐身咒,渐渐地,她纤柔的身子幻化无形,似乎融入了那清朗的月光之中。

紧闭的房门悄然打开,她迈了出去,最后还不忘留恋地张望。

守在外面的北国兵士们因门扉开动而惊醒,但因暮曦隐了身,他们误以为是风在作怪,遂继续合上了眼。

暮曦绕到草屋之后,解开了一匹骏马,翻身跃起,疾驰而去

待到马蹄声渐行渐远,紧闭的木门被轰然推开,兀旭烈随意地披上衣衫,面色阴寒地眺望她远去的方向。

他根本没有被香雪海所**,只是早就耳闻这种茶若在溪水中煮沸容易使人昏厥。

为了配合暮曦的将这出戏演下去,兀旭烈顺势而行,故作晕眩,继而昏昏大睡。。

他只是好奇这个满腹心机的小妮子到底想做些什么。

谁知,她果真是不安分,想要**他而后远远地逃开。

原来白日的依顺温婉都是装出来蒙蔽他的障眼法,兀旭烈不敢深思,方才那一番浓情蜜意的反应,可否也是装出来的?没有丝毫的真心?

不过,当暮曦的身影消失的瞬间,兀旭烈惊骇地一动不动,唯恐她是真的消失。

还好,她的行动仍是留下了痕迹,门扉被敞开,马匹被牵走。

看来,日后,他不该小觑她的本领,更不该小视她的巫术。

他穿戴好衣衫,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随从们,不打算叫醒他们,一个人步出草屋。

恰在此时,被微弱的动静唤醒的塔木邪,猛地从帐内钻了出来,大掌握住了剑柄,似乎随时准备作战。

“殿下?是你”看清了兀旭烈的面容,塔木邪安心地舒了口气。

然而,当他上前几步,定睛瞧到那张冷峻面容上流露出的冷沉之色时,他紧张地问:“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你一路向北,沿着小路走,咱们在前方三十里的乌驼山汇合,我先走一步。”兀旭烈简单地对他交待翻一番,不作停留地牵过自己的坐骑,飞身而上。

“殿下,你要去哪?”塔木邪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追那个该死的妖女回来!”兀旭烈狠狠地吼道,这次,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就这样如发了疯一般地抽动着马鞭,暮曦也不知自己跑出了多远。

强烈的颠簸引起了她的不适,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翻腾。

最可恶的是,似乎清晨就要到了,她眼睛所能看到的影像愈见模糊。

她要趁着兀旭烈他们追来之前,找好隐蔽之所躲起来,安全地挨过这个白天,入夜后,方能接着赶路。

终于,她感觉自己和身上的马儿都累得筋疲力竭了,她牵着马来到溪边,让它饮水。

整个人疲累地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裙纱都被汗水浸湿了。

仰望着昏暗的天空,那是黎明来临前最后的黑暗,她感到喉间犹似血腥的气息,割得她咽喉生疼。

几个时辰前她用了隐身符,虽然只能持续短短两个时辰,却足以助她躲过那些北国士兵的怀疑。

然而,这样的符咒需要耗损她更多的灵力,每次使用一张,就好似整个人要虚脱了一般。

转过身,趴伏在溪水边,向脸上撩起冰凉的溪水,暮曦妄图使自己清醒些。

“马儿,喝够了水,咱们还得赶路。”她轻抚了抚马儿柔顺的鬃毛,费力地踏上马镫,已然被磨出血泡的双手忍痛抓住了缰绳。

“驾驾”抽动了马鞭,暮曦加紧了马肚子,驱使马儿奔驰。

即便再累,她也不能停歇,若是被兀旭烈给捉住。

暮曦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的怒气,毕竟他是一个如此骄傲的人,怎会甘心被她耍弄欺骗。

“咳咳咳咳”猩红的血滴子唇畔溅出,暮曦的身子越来越低,几乎快要贴在马鞍上了。

“你给我站住!”在她神思迷茫之时,似乎从身后飘来了一句句急切暴怒的吼声。

兀旭烈策马而行,遥望着她晃动不止的身子,盘踞在心头的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担忧,焦躁地提醒:“拉好缰绳!拉好缰绳!”

冷风呼啸过耳,兀旭烈在两匹骏马即将接近的瞬间,大掌狠狠地推向自己的马鞍,健硕的身子跃起,飞身扑到了暮曦的身后。

此刻的他,只有双手扒住了马鞍的后槽,双腿是悬空的,半个身子贴在马的一侧。茶是得怎需。

恍惚之间,暮曦眨了眨眼眸,这才意识到了扑在身后的男子,她即刻清醒,伸出双手拽住了兀旭烈的肩膀。

待到马匹跑得不再那么飞快,兀旭烈也稳住了身子,他终于在马背上落座,一只手臂圈住暮曦的纤腰,一只手拉紧缰绳,将马儿拦了下来:“吁”

暮曦在他的胸前不停地喘息着,没想到,一瞬间的出神过后,她便再次被兀旭烈抱在了怀中。

“怎么不说话?”性感的嗓音阴沉地在她耳畔回荡,挑起了暮曦心底的恐惧,“我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了?”

感到她的脊背瞬间僵直了,斥责的话语竟含在齿间,怎么也无法发泄而出,“你以为,骗了我,不用付出代价吗?”

☆、第一百零二章 暴怒之火

雁荡山

一路从北疆向南寻找,有几条路径可以选择,骆睿只得赌一把,总不能分散兵力去逐个尝试。爱夹答列

“吁”勒住缰绳,骆睿似有所思地望着湖岸边残存的火堆痕迹,他翻身跃下,快步奔了过去。

他蹲下身子,捧起一把木炭灰烬,送到鼻尖细细嗅着。

“大将军”破虏亦追随他而至,与他一同察看着。

“这些火堆灰烬中还带着湿气,看样子这里三天前定是有人过夜。”骆睿颇为肯定地断言。

“是,这一堆堆灰烬看来应该是新的,还未彻底风干。”破虏微微颔首,随即又皱起了眉心,“但大将军,若他们一路向北的话,岂不是证明,咱们已与他们擦肩而过?”

大掌攥握成拳,抵在眉间,骆睿懊恼地低呼:“是,咱们再折返,等于浪费了双倍的时间。”

破虏站起身,带着几名将士在方圆三四里的地方,细细搜寻,看看能否有什么更多的发现。

不一会儿,破虏在角落的草垛上发现了一条绣着荷花的丝帕,“大将军大将军”

小心翼翼地将之放在掌心,快步地捧到了骆睿面前,他欣喜不已地说:“这条丝帕,属下曾见小姐用过。”

骆睿接过丝帕,大掌细细地抚摸,眼底涌起了丝丝忧虑,“是小妹的丝帕近来她都喜欢荷花的花样”

“大将军,无论是这火堆,还是那边的草垛,看起来很是整齐,并无打斗挣扎的凌乱痕迹,依属下所见,小姐应该是安全的。”破虏沉声道出自己的看法。

“破虏,传我军令,命北部各个关隘要道的守军,出城寻人。”骆睿决心要不计代价地将暮曦带回,决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深知骆睿的急切心情,但破虏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甘愿动用调兵之权。

快步走到骆睿身旁,破虏劝他冷静:“大将军,这么大的动作,若是被君上知道了定是要怪罪的!尤其现在朝中局势那么复杂,许多人正虎视眈眈等着捉您的纰漏!”

骆睿岂会不知此行的后果,只不过小妹的安危重于一切,“顾不得那么多了,拿着我的虎符,去传令。”

“这”破虏望着那明晃晃的虎符,迟疑了片刻,才将之握紧,“属下遵命!”

骆睿只希望大军有所行动的消息传入兀旭烈耳中,起到些许威慑之功,让他有所顾忌,不敢对小妹有任何不利之举

乌驼山

塔木邪讶然地瞪大了双眸,望着被兀旭烈扛在肩上,似乎手脚都被捆缚住了的女子。

而此时,兀旭烈的脸色铁青,似乎还在生气。

他快步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开口:“这殿下骆小姐怎么了?”

“什么也别问,赶路要紧!三日之内,必须入北国国境。”兀旭烈一掌推开车门,将暮曦放到了车室内。

“殿下”在他即将踏入车室的瞬间,塔木邪担忧地拉住了他的袖口,意有所指地暗示:“纵然在气头上,但要想到骆小姐毕竟娇柔,比不得咱们”

眼底的愠色稍减,兀旭烈甩开了塔木邪的手,朗声喝令:“出发”

感觉自己被他用力地扔到了马车内,暮曦开始挣扎不止,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将她的皮肤都磨破了。

幽深的黑眸盯着她渗血的手腕,兀旭烈终究是心软了,他即刻为暮曦解开了束缚。

“你太恶劣了!”暮曦坐起身子,不住地搓着自己的手腕,委屈地皱紧了眉。

兀旭烈将她放置到软榻上,对她的抱怨充耳不闻,开始闭目养神。

时至清晨,暮曦再次面临一片黑暗,然而,兀旭烈虽与她同处一室,却好似一个静默的存在。

除了他粗重的喘息,车室内安静得很,带给暮曦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忆起方才被兀旭烈追赶上之后,他所爆发的骇然怒气,暮曦竟还是心有余悸。

经此一事,她才深刻明白,从前的兀旭烈对她算是极尽温柔体贴了。

而他发怒时的阴沉模样,好似困兽一般凶猛,也许才是真正的他吧。

微颤的素指抚上了自己纤细的脖颈,心头仍是不住地泛起寒意。

当兀旭烈用那刚毅有力的大掌掐住她的咽喉时,暮曦一度以为自己大限将至了。

许久之后,兀旭烈长舒一口气,努力地压制住翻腾不休的愤怒,将清水捧到暮曦唇边,以平板的口吻说:“喝水。”

自知做了错事,暮曦也很理亏,纵有满腹的为难却无法向他言明,只得任由他误会下去吧。

“等等有血腥之气”暮曦刚刚接过水袋,灵敏地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她紧张地蹙紧了黛眉,“是不是你伤口裂开了?”

兀旭烈垂眸,睨了一眼自己的胸前,果然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他胸前的鞭伤再次撕裂了,血色都染红了蓝黑色的衣襟。

“与你无关!”失神地注视着她眉宇间涌起的担忧,兀旭烈竟不敢轻易相信了。

“你这人难道不懂好歹吗?”暮曦焦急地斥责,素手胡乱地向前探取,轻易地摸到了他的衣领,继而向下移动,果然触到了一片粘稠。

幽深的鹰眸微微眯起,兀旭烈猛地捏紧了暮曦的纤肩,低沉的嗓音中隐含着一丝惆怅,激动的怒吼声在车室内回荡:“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该死!敢这么欺骗我,玩弄我的人,你是第一个!我真该将你亲手掐死!”。

暮曦知道他是情急之下才会放出狠话,但还是抑制不住地悲从中来,“我就在你面前,现在动手也来得及。”

“你”兀旭烈真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将她狠狠地推开,深怕在狂怒之下,会失手伤了她。

颓然地跌落在软榻上,暮曦默默垂泪,这样的彼此折磨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收起你的泪”大掌捂住了血流不止的胸口,兀旭烈冷声轻哼:“你真的是个出色的骗子!将我骗的团团转,你的担忧关切可以是假的,你的热情回应也可以是假的骆染衣,究竟什么是真的?是不是为了逃开我,你什么都可以做!”

“不是这样的!”暮曦愤愤地攥紧了素指,反驳着他的指控,“你明知道不是”

“如果不是假的,你为什么要逃?待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兀旭烈伸出长臂,将暮曦强势地扯回了自己的怀中,凄厉的低吼竟让人觉得心疼。

脸侧紧贴在他的心口,颊畔沾染了他的血迹,暮曦敛起泪,“先止血。”

“与你无关!”兀旭烈的声音极冷,但揽着暮曦的手臂却丝毫不曾松开,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恐惧在心头蔓延。

身为北国四太子,他征战沙场多年,从无败绩。

自认为天下大事尽在掌握,纵然连储位之争,他也势在必得。

可如今,怀中的女子却让他无所适从,舍不得怨怪,却也不能轻易原谅。

荡疆的思边。“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骗我,不能装作你喜欢我,在意我的样子你在利用我的爱怜,你真的太残忍了!”低下头深深地埋入暮曦馨香四溢的肩窝,低沉的字音听起来竟有些哽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办法。”若他继续强硬地怒斥她,冷待她,暮曦心中的愧疚感或许能稍稍消减几分,但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却让暮曦的心更痛,也更自责。

“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一年来,你也能体会到我的心境,我夜思念你的心情,你就不会狠心逃开。”仰起头,兀旭烈将暮曦被割伤的皓腕挪到面前,轻轻地吻上了那淡红的伤痕。

温热的触感在雪白的腕间油走,他灵活的舌尖探出,为暮曦清洗伤口。

炽热的情潮在心间翻涌,冰清的泪滴潸然而落,她啜泣着道出实情:“我若不走,会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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