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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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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曦是何等地聪慧,岂会一味地被兀旭烈蒙蔽?

她既然能够来到边疆,足以证明她相信了自己在信中所言。

南国与北国交战之事,人尽皆知,南国方才大败,死伤甚重,暮曦岂会看不到?岂会没察觉?

纵使看不到死伤,也必定会遇到北**中未曾停歇的欢宴吧。

难言的失望与挫败在心头纠缠,伏在长案上的大掌猛地合拢,南宫瑾气急地低吼:“不可能,不可能。。。。。再派人去探,再派人去探!”

“是。。。。。是。。。。。属下这就去。”哨骑见他神色阴沉冷厉,胆怯地应了声,匆匆离开了中军主帐。

这时,破虏急忙忙地闯入帐内,惊喜地回禀:“王爷,将军他。。。。。。将军他醒了!”

南宫瑾轻轻地翘起唇角,勾出了一抹深沉的笑意,“太好了,太好了。。。。。快随我去看看!”

☆、第九十三章 命运捉弄

南国,河套平原,胭脂城

军中大营,偏帐内

“骆睿?”南宫瑾坐在床榻边,关切地看着骆睿依旧惨白不已的面色,显然他的伤势过重,即便清醒了过来,却还是孱弱不堪。

躺在床榻上的骆睿,身上被绑上了层层的白纱,淡淡的血色在纵横的纹理间渗出,他只觉自己全身都在灼烧,唇间不断地吐出呓语:“小妹。。。。。。小妹。。。。。。”

南宫瑾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只得俯下身子,靠近他面前,当听到那饱含牵念的呼唤时,不禁神色一恸。

过往他便知道骆家兄妹感情深厚,如今看来,骆睿在昏迷之际,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唯有暮曦一人而已。

反观暮曦的反应,倒是让南宫瑾有些看不懂了。

明知自己的哥哥被北**队所伤,甚至生死未卜,她却安然入城,至今没有任何动作。

难不成,是对兀旭烈的迷恋惑乱了她的心智,让她可以罔顾兄妹之情吗?

思及至此,南宫瑾顿感一股强烈的妒火在心头熊熊燃起,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

“将军。。。。。将军。。。。。。”破虏紧紧地望着骆睿,突然发觉他的指尖似乎动了动。

“呃。。。。。”痛苦的申银自齿间滑出,骆睿猛地睁开了双眸,即迎上了南宫瑾的注视,“王爷。。。。。”

话音刚刚流出,干哑的痛楚即刻袭来,让他不由得蹙紧了眉。

“休息。。。。。不要说话了。”南宫瑾扶住了他挣扎着抬起的身子,将他重新按回了床榻上。

劫后余生的感觉有些虚幻,也有些奇妙,回想起两军交战的那日情景,当箭镞穿透了他的胸膛,骆睿本以为自己定会丧命。

可如今,他却活了下来。

命运的际遇就是这么玄妙,身处险境,却又一次让他绝处逢生。

“好好休养,我会召大夫会来给你看诊。”南宫瑾转过头,吩咐了身旁的侍从几句,而后起身离开了偏帐。。

待到帐帘被落下,破虏斟了一杯温热的清水,小心翼翼地送入骆睿的唇边,“大将军,喝些水吧。”

温润入喉,缓解了他的干渴,骆睿猛地抓住了破虏的手腕,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因在身上蔓延的剧痛而开不了口。

“大将军。。。。。别急,先躺好。”破虏轻轻地安置他躺下,将丝被覆在他身上,“您想说什么?”

“是他。。。。。是他又。。。。。救了我。。。。。。”骆睿虽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那隐隐透出的诡异,让他冥冥之中自有感悟。

“他,是谁?”破虏不解地摇了摇头,看不懂骆睿眼底闪过的愧疚与悲伤。

骆睿没有再回应,只是默默地合上了眸子,他不懂,为何一次又一次救他的人,竟是他此生的仇敌。。。。。。

北国,南疆,安邑城

郡府之中

暮曦提起裙摆,径自地步入了书房内,手中捧着一盒点心。

众将领们正围炉而坐,听着兀旭烈在地形图前作细致的战术布置。

而暮曦则是唯一一个可以无须兀旭烈应允便能入书房的人。

淡淡的笑意挂在唇畔,她的好心情更多的是源自于自南军阵中传来的消息:骆睿虽然身受重伤,但正在恢复中。

无需开口相问,暮曦便知,是兀旭烈的手下留情,让骆睿有了死里逃生的一线机会。

国大被内上。当那抹纤柔的倩影踏入房内的一瞬间,兀旭烈便已经注意到了,他并未停下来,还是认真地向众将领们讲述兵力的部署。

按常理来讲,他所说的每个字都是极为重要的军中机密,然而,兀旭烈并不会对暮曦设防。

因为,他毫无保留地信任她。

暮曦也很是识大体,她并未过去打扰,只是在窗边的矮塌上静静地坐了下来,等待着议事的结束。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然而,她并不感觉腻烦,温柔的眸光始终追随着兀旭烈而动。

终于,兀旭烈轻舒一口气,示意所有人退下。

当众将领转身离开书房的时候,才发现暮曦的存在,但并不意外太子妃一介女流会出现在书房重地之事。

因为几日来,他们都清楚地看到了兀旭烈对暮曦的纵容与宠溺,已然习惯了。

“属下等,给太子妃请安。。。。。。”众将领恭敬地向她行抱拳礼。

“众位将军请起吧,要不要用些茶点?”暮曦语意柔和地问。

“谢太子妃好意,还是。。。。。不了。。。。。属下等告退。”将领们面面相觑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再这里碍着兀旭烈的眼,快步退了出去。

“我不知,怎么你亲手做的糕点,还有他们的份儿?”性感低沉的嗓音继而从身后飘来,隐隐地透着一股酸涩之气。

暮曦不由得莞尔一笑,回身望着那兀旭烈那稚气十足的模样,无奈地微摇螓首,“你误会了,我亲手做的,只有这一碟,给他们的是侍女她们做的。”

“哦。。。。。”兀旭烈满意地点了点头,快步上前,拉着她一同在矮塌上落座,“让我尝尝。”

“都是你喜欢的。”暮曦将餐碟摆放在小桌上,为兀旭烈斟了一杯热茶,“有马奶糕,还有花生酥。。。。。”

蓦然间,温厚的大掌攥紧了她纤细的素指,细细地抚摸,“你能来南疆,日夜相伴,我欢喜无限。”

“我心亦然。”暮曦对他展露笑颜,柔声地应道。

这几日来,他们二人好似心照不宣一般,绝口不提有关两国征战之事,刻意地回避那些敏感的话题。

他们都是聪明人,明白有些事纵然摆在桌面上讨论一万遍,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所以莫不如干脆不提。

“但是,我想要你先行回襄都。”思量再三,纵然心中有千般不舍,但兀旭烈没那么残忍,要暮曦眼睁睁地看着骆睿败亡。

经过上次大捷,战场上的局势瞬间扭转,此消彼长。

北国渐渐掌握了主动,并且在积极谋划着全力的出击,欲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击败南国大军。

“可我。。。。。”暮曦不想离开,除了对兀旭烈的眷恋,还有对身在南**营的骆睿的担忧。

这些日子,她早已下定了决心,要在两军对垒之际,以一己之力救下骆睿的性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答应我,回去吧,好吗?”兀旭烈以恳切的口吻央求,幽深的鹰眸中满是真诚,“我的心不是铁石。。。。。尤其对你。。。。。。我已是愧疚无极了。。。。。难不成我还有你眼睁睁看着他倒下?”

“烈。。。。。”暮曦反握住了他宽厚的大掌,慎重地提出了要求,“决战的号角一响起,我就走。。。。。”

“好。”兀旭烈从没有这样为难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暮曦做些什么。

将她柔软的素手紧紧地贴于自己的面颊,痛苦的呢喃自齿间逸出:“当初你我成婚的当晚,我曾暗自许愿。。。。。。要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可如今呢?你的痛,都是我带给你的。而最让人挫败的是。。。。。明知会让你痛不欲生,我却停不了手。。。。。”

“我爱上了这世间最出色的男子,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而骆睿是我唯一的至亲。。。。。是全心全意爱我呵护我的兄长,这是命中注定的缘。。。。。。我也改变不了。”暮曦轻轻地抚摸着他冷峻不羁的脸庞,感性地叹道,“只能说。。。。。我们对抗不了命运。”

三日后

响彻天际的战鼓声响起,兀旭烈身披战甲,傲然地伫立在城楼之上,睇望着那聚集在城下,整齐威仪的几十万雄兵。

此时,暮曦则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在多格等人的护送下,踏上了出城返回襄都的车辇。

指尖挑起窗帘,她仰望着那澄澈如水洗过般的蓝天,眼前不断地浮现出过往与樊落相处的一幕幕。

骆睿的面容与樊落叔叔的样子不禁交叠重合,晶莹透亮的泪滴毫无预警地夺眶而出,咸湿的滋味在唇瓣上蔓延。

暮曦急促地叩响了青铜小窗,“停。。。。。。”

“太子妃?有何事吩咐?”多格策马来到车边,恭敬地问。

“多格,调转车头,回安邑城。”暮曦面色沉静地吩咐。

“太子妃。。。。。请恕罪,属下不能从命。”多格摇了摇头,果断地拒绝了她,“殿下早有命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折返。”

“我的命令,你到底听还是不听?”掀开眼帘,宛如碧波的眸子中绽放出凌厉的光芒,暮曦已然将手伸向了袖口中。

从未见过暮曦这般阴沉的面色,多格自觉怪异,“太子妃,属下不能违抗殿下的命令。”

“那。。。。。。”暮曦故意拖长了这个字音,猛地扬起袖口,一阵白烟飘洒在空中,侵入了多格的口鼻之中。

“咳咳。。。。。咳咳。。。。。”追随在多格身后的两名暗卫也被这诡异的香气所扰,咳喘不止。

暮曦推开了车门,迅速地跳下了马车,牵住缰绳,将坐在马背上的暗卫硬生生地拉下来,而后轻盈地翻身而上。。。。。。

☆、第九十四章 最后决战

见暗卫被重重地摔落在地,多格惊讶地望着那翩然远去的背影,大声呼喊:“太子妃。。。。。”

扬起手中的缰绳,刚欲策马追她而去,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多格顿感浑身无力,高大的身子在马背上摇晃不止。

暮曦满含愧意地回望了他们一眼,手中的缰绳却甩得更高,狂奔着向安邑城奔去。。。。。。

安邑城

负手而立在城墙之上,兀旭烈居高临下地望着不远处战场上两军对垒的战局情况。

“殿下,南国的军队似乎孤注一掷,这一波攻击地很猛,我们要不要增派兵力?”塔木邪快步奔上城楼,低声地问道。

“暂时不必,看看战局的变化再说。”兀旭烈气定神闲地摆了摆手,倏然,幽深的鹰眸中拂过一丝担忧,“骆睿他。。。。。”

“我已派探子查过了,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虽然并未做先锋,但此役,他仍是坐镇军中。”塔木邪据实相告,不敢隐瞒。

“哎。。。。。”兀旭烈无奈地逸出一缕长叹,面色深沉地蹙拢了飞扬的剑眉,“既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何他还是那么固执?”

“殿下,骆睿对你的私仇,南国对北国的国仇,是解不开了。。。。。早晚要有个彻底的了结,你多次饶过他,纵然当年之事,因你无心之失而间接地害了他父亲了,但这么多次的出手相救也足以抵偿了,你不再欠他什么。”事到如今,塔木邪竟也不知该如何开解兀旭烈。

沉痛的神色在那张刚毅的脸庞上闪过,兀旭烈沉声下令:“是,你说的没错。准备吧,待到战事胶着,我亲自领兵上阵,做最后一击!”

“是。”塔木邪欣慰地看了兀旭烈一眼,继而转身步下了城楼。。。。。。

匆匆地折返回至安邑城外的茂林黄总,暮曦震撼地望着不远处的场景,惊恐的情绪窜入心口。

为了防止南国的军队攻城,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经被升起。

两军在距离安邑城不足十里的旷野上厮杀着,兵戈摩擦的声响,伴随着威猛的,痛苦的嘶嚎声不绝于耳。

一具具怆然倒下的尸体还散发着生命的温热,然而,他们却逃不过最终走向死亡的厄运。

暮曦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紫云鞭,望着前方的情况,她知道自己无法入城,遂策马反向而行,直奔战场。。。。。。

一望无际的广阔原野上,数十万两国的军队相向着冲向对方,绽开了一拨又一波凶狠的搏杀,他们都明白,此役便是决战,便是可以决定战事胜负,决定两国命运的最后一战。

南军的营垒一方,骆睿虽然重伤未愈,不能做先锋,亲自率领将士们迎敌,但为了振奋军心,他还是来了。

习惯了骑马统领大军的他,不得不坐在一张木椅之上,在层层大军的护卫下,看着自己的将士上阵拼杀。

破虏则守在他身旁,认真地听从他的指令,时刻调转大军的阵型,做最恰当的调整。

“大将军。。。。。情况不妙,我军摆出了八卦阵已经被北军破了。。。。。。”破虏面色凝重地望向陷入沉思中的骆睿,轻声地问,“大将军以为,此时是否可先行撤退?”

“不能!”伏在木椅上的大掌蓦地曲起,骆睿心焦如焚,负气地在自己的胸膛上垂落了重拳。

原本正在愈合的伤口因为他的捶打而开始重新撕裂,血色渗出了白纱,在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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