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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胜者为王-第40章

小说: 胜者为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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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因着年岁小,街上经过时,见着那等好玩有趣的,总不免多看几眼;心中喜乐时,也不懂得故作哀戚,都是想笑就笑,看皇帝耍猴戏那次尤其笑得又是鼓掌又是揉肚……可就这么着,仁哥儿从来不会故意要求往那有杂耍百戏的街道多绕道走一段,也不会在过路时让马车故意走得慢些儿。

小家伙虽打小儿娇纵,可自打这个王子胜来了后,初遇时第一眼就看他与众不同,虽因为当时能力不足,不曾为他引气入体带他修行,平日却很注意教导于他——王子胜所在长生门,不拘有情道无情道,也不拘人修妖修鬼修魔修,宗旨只得一个:修真修真,便是修持本心、去伪存真!小家伙在其渲染之下,亦是最讲究心诚意正,当日初见皇帝时,就能说出“食素肉者心不诚”这样的话儿来,可见其聪慧。

他又早许了愿,以承重孙嫡长子的身份,也要陪着他爹给曾祖母守三年,虽说吃食上头不如王子胜那般,除了糙米清水余者皆不入口,却也是丝毫荤腥不肯沾,再馋肉都忍住了。杂耍百戏这等说来也算戏酒宴乐的东西,路上经过时忍不住看一眼是孩童心性,可要说特特上街专专去看……

或许如此言行有些矫情,仁哥儿却是万万不肯的。

况且他磨缠皇帝为的只是见穆小七一面,虽也用了“玩”字,其实重要的却是“休息”,穆小七素来带他玩儿的,不是接字就是投壶,又或者讲故事教他道理等,最是正经不过的事儿,偏皇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偏偏往他无聊想看杂耍玩儿上头扯——他是想看,他无聊时是很想看,可仁哥儿是谁?王家顶门立户的大男子汉了!这些日习文练武努力变强都来不及呢,哪儿还有心思想那小孩子的玩意儿?他今早出门,于车里也听到些子声响,且都连车帘子都没掀开半个角儿、只一心默背爹爹教的武学心法呢!穆伯伯何其小瞧人也!

男孩子总是不愿意被人小瞧的,无论多小的男孩儿都是,自觉已经长大的大男子汉更是如此。

只见仁哥儿好憨厚可爱的一张圆脸儿,先是两个腮帮子一鼓、大眼睛一瞪,继而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将腮帮子一收眼睛略微一眯,看着倒像是要模仿皇帝平时的表情,可惜皇帝做来是面瘫木板脸,仁哥儿做来嘛……那圆脸再怎么不鼓腮帮子(甚至看着似乎还有点儿故意将肉呼呼的脸颊往里头吸了一吸的嫌疑),但因为肉实在多,看着依然圆圆的;大眼睛略微一眯,却没有皇帝能将猫科眼眯出威严气势的本事,却是天然一双一眯就略弯的笑眼,仁哥儿再是企图从眼神里表露出严肃冷淡来,也还是看着好生可爱喜气。

王子胜看得都露出几分笑意,皇帝更是放开了方才一番纠结,不再勉强自己扭出一张狰狞笑脸,声音却格外温和:“仁哥儿这是怎么了?要什么和伯伯说,伯伯都给你。”

仁哥儿耳朵一动,却没泄露丝毫喜色来,只努力板着脸,一字一顿:“仁哥儿虽然还不够高,但王家自有规矩,且做不来孝期里头还想寻杂耍儿看的事儿来。”

皇帝听得左手食指动了动,这小东西倒比朕还讲究!衬得朕不诚心孝顺先帝似的,这名头可万万认不得!子胜最是个讲究孝道规矩的,且先帝还不定就在哪儿看着呢!因此耐心与他解释:“没说特意去寻杂耍,只是上街走走看看,若遇着了略站站罢了。”

仁哥儿胖脸儿越发向严肃板着了:“这话可是差了,穆伯伯您方才说的分明是……”说着,将皇帝方才的话重述了一遍,竟是一字不差,连停顿的时间都似乎一模一样,就是因为他明明还一把奶气十足的声音,却硬是要模仿出皇帝方才七分慈和里头掩饰着两分慌乱一分真心的语气,未免有些不伦不类的,却也足够皇帝听得又是微微咳嗽两声。

这小家伙的记忆力也忒好了!

这孝道上头的规矩又忒穷讲究了!

皇帝自忖也是个孝子了,之前因先帝丧故,宫里头连年节都没过,前儿他自己的万寿节又适逢地动,也不过吃一碗长寿面罢了,过几日的月节照样没怎么准备过……只是宫里不传戏酒是一回事,哄着小家伙时随口说往街上看看是一回事——哪怕皇帝真存了讨好小东西借而讨好王子胜的心,盘算好回头就吩咐下去,明儿那街上没有杂耍也必须有两班的呢——总算不上什么不孝,不过是哄孩子的一片心,可这小东西一味儿矫情,明明自己也没真按古礼疏食水饮的,偏在这事儿上头穷讲究!当朕不知道他没回在街上见着热闹,总是忍不住将车帘子都掀开来大半儿了吗?

矫情,太矫情了!

小小年纪,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如此心口不一,言行各异!

仁哥儿哼一声,心口合一、思行一致,不管规不规矩讲不讲究一味儿肆意的,那是畜生呢——或者严格些儿说,就是畜生都不见得那般肆意,大伯父马厩里头养着的马儿都且知道跟着牵马人慢走,并非一出了马厩就只肆意奔跑呢!

不过小家伙虽板着脸,实在因皇帝方才那句许诺正暗喜,也且不急着和他谈论这什么才是矫情什么却是规矩的,只挑了挑那双像极了王子胜的眉毛,似笑非笑:“这么说,穆伯伯就最是个心口如一、言行一致,且言出必果、起码不至于和我这一介小儿赖账的了?”

皇帝看他想学着心上人平素那最是轻挠人心的表情,偏偏自以为“似笑非笑”却只将一张胖脸儿扭出怪模样;又那把子奶声儿,想要学着满吞吞悠悠然地问,却还是不免泄露出几分急切来,就觉好笑。不过仁哥儿特意动了那一双最像他爹的小眉毛,还是挺占便宜的,皇帝只看那一对儿眉毛,就是明明已经猜出点子什么了,却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朕……这个嘛,我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仁哥儿要什么,只管说来。”末了语音未落尽,又补一句:“不过穆伯伯想,仁哥儿最是个懂规矩知礼仪的男子汉,自然不会提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要求来的,是不是?”

仁哥儿小嘴才张开、且还不及说什么呢,就先给皇帝戴了一顶高帽,眨巴眨巴眼睛,暗自呲了呲牙,索性面瘫脸儿也不板了,将一张胖脸儿笑得和年画里头的报喜送春童子似的,春光灿烂:“仁哥儿当然是男子汉。可男子汉努力学习变强也是讲究劳逸结合的,仁哥儿每学一个时辰都要休息两刻钟,不过只捉捉鸟儿采采野果未免无聊,不如穆伯伯让小七哥哥过来,与我一道儿学习正可作伴,一道儿休息又还能投壶猜字的,玩些儿有意思的?”

难为他小小人儿,面对才夸下海口许下大诺、转眼立刻又给他上了紧箍咒的皇帝,还能迅速相处应对来,虽说得不很周全,也算得体了。

54第53章

只不过;仁哥儿到底嫩了点,皇帝叹了口气:“穆小七那臭小子能和子胜学;我自然是欢喜的;可惜我家情况特殊,也不指望臭……咳咳,小七儿文武双全出将入相的;不过指望他早些儿能打理家务琐事;好让我能脱身去各方打理外务罢了。这送来与子胜学……”

皇帝顿了顿;饶是他自诩心口如一伟丈夫,也实在不愿当着王子胜的面说他是个连小儿都知道“万事不理”、委实教不来穆小七“管家理事”的本事儿的。好在心口如一并不代表一丝儿说话技巧都用不得;皇帝略顿了顿;就立刻接上:“让子胜这么仙风道骨一个人;教小七儿那种琐碎小事;又屈才又玷污了,我实舍不得呢!”

这一句,说得连阿乙都刮目相看了,皇帝打小儿就是个出了名冷面寡言的,据说连先帝都每常说他一开口就惹人恼,何时学会这么高深的说话技巧来?却不知道先帝昭庆太子实是个好哥哥,当日先帝随口那一句之后,自己且都不放在心上,照常抄起家伙就和北蛮拼命去了,惟昭庆太子却放在了心上。

那时候昭庆太子正值青年,身体还没现出什么衰败迹象,不过是春秋换季时每爱多小病几场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又膝下犹虚,当今又是个说是先帝诸子中序齿第四,其实和昭庆太子之间,相隔着连夭折都不算、生下来就没了或者没生下来就没了的那连序齿资格都没有的兄弟,却还足足有那么九个,姐妹还不算在内的,因此昭庆太子已将及冠时,当今且还是个和穆小七差不多的小儿,他那嫡兄待他说是兄弟,倒不如说是父子,还是更比王子胜心软的慈父!

为着先帝随口那一句,昭庆太子不知道教了皇帝多少,从春秋史记讲到资治通鉴,从儒家道教讲到纵横家言,王者霸道军事人心无所不言。昭庆太子虽是个体弱心软的,理论知识却委实扎实,教起皇帝来头头是道,皇帝对他也信服,若不是昭庆太子可惜早亡了,皇帝再有野心也且愿意做为他攻克北蛮的一把刀、为他屹立北疆遮风挡雨的一面墙。

只可惜昭庆太子到底没了,这等“若不是……则如何”的话且休提,只说皇帝当时因着尊敬哥哥,虽于这些事儿懒得用心,但他素知道哥哥是个脑子灵光手上不行的,为着要在战乱中好生护了他去,皇帝再是听得不耐烦也不敢躲,顶多不过是昭庆太子说累了,他方接一句:

“我有阿父,有阿母,有大哥,这些事情懂不懂都没什么。阿父在,我为阿父打天下、为阿母保护你;阿父万一不在了,我也会为大哥开疆辟土、守护皇座,要这些做什么?阿父和你都不是会让我吃亏的。”

皇帝那张打小儿面瘫的脸,可别说,还挺有说服力的,一番话说得昭庆太子又是恼又是笑,最终只说他一句:“保护哥哥就只为阿母啦?”又斥他一句:“阿父不在这样的话,以后可万万说不得。”

换来皇帝理所当然一句:“若非为阿母,该是大哥保护我才是。”和一句:“天下从来没有真个千秋万岁的帝皇,阿父不是那等自欺欺人的蠢货,就是听到且不会怪罪于我,何必如此小心?”也就罢了,却不知道先帝还就在外头听了这么一耳朵,且因此对太子友爱兄弟、对老四直率真诚的印象越发深刻了。

皇帝也因着这个印象,并昭庆太子的用心教导,方在储位空虚之后谋得了一个九五之尊。故也因此,不只养着昭庆太子仅存的那个庶女,就连那个明着不说昭告天下、却是各宗室储君都知道那是义王与昭庆太子良娣通奸所出,惟帝后二人知道那其实真是昭庆太子遗腹之子的义忠郡王都好好儿养着,虽是忌讳防范,到底也不曾真要了命去。

话题扯远了,只说皇帝这般会说话,其实也不很稀奇,他幼年时和嫡兄学个三五月,已经能哄得先帝一辈子都信了他是个直率耿直孝悌友爱的,此时拿点婉转话儿哄哄心上人,并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心慌意乱之下,险些儿将“冰清玉洁”、“玉骨冰肌”一类时下更多用来形容女人的词儿换了“仙风道骨”去,也到底在真换了之前就醒过神来,并不曾真个出错。

当然,在阿乙这样不明所以的人细想起来,这仙风道骨也不是很恰当的词汇,却正巧搔中了王子胜的痒处——修真修真,再淡薄的修行人,修的可不就是仙风道骨么?

为这四个字,王子胜原就平和的面容又添了几分温柔,看得皇帝一喜一呆,看得仁哥儿垂头丧气。

爹爹果然不肯教小七哥哥打理家务琐事……呜呜,好吧,就算爹爹愿意也教不来,万事不理什么的……

仁哥儿心志日渐坚韧,竟是忍住了没为他爹不通庶务咧嘴一哭,也没说出让他娘亲来教他媳妇儿管家理事啥的,瞪着圆眼睛看了皇帝半晌,直到眼中那点子温热湿意褪了,才再接再励:“不好烦我爹爹教小七哥哥庶务琐事,但让小七哥哥隔两日出来走一走总不错罢?读万卷书尚需行千里路,方能相得益彰,何况庶务琐事最需从素日民生里头看?若是连一个鸡子几文钱尚且不知,如何理的一大家子的诸多琐碎?”仁哥儿这话,那半句学舌自他伯父王子腾,乃为劝他亲舅舅张久放手由着他大表哥出去游学;后半句则学自他亲娘教导鸾姐儿时的话——难为这小家伙学舌的好记性、好悟性,两截原不相干的话儿给他一截一连,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就是皇帝,最心理阴暗的一个人,自己亲近不得美人儿时看不得他们竹马竹马的秀恩爱,自己终于得以亲近美人儿了,也还要狠心捉弄让他们两地相思只能凭借鱼雁寄,此等“心慈手软”的亲爹,倒是民间神话传说里头,那位最慈和博爱的王母娘娘有得一拼,不过是因着再说是真龙天子也不过肉骨凡胎,方施展不出一金簪化出一道儿银河来罢了,且也省了仁哥儿设法弄雀鸟搭桥儿的功夫。

且幸如此一个皇帝,如此一个“慈父”,没那等子仙家手段不说,仁哥儿也比只得一头老牛的牵牛郎有本事且有底气些儿——他背后就站着一个浅笑盈盈的王子胜,皇帝不看小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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