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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商嫁侯门之三夫人-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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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已经是咱们上晋几百年了,这东西恐怕早就失去了当初的效力,三爷,是怎么想的?”若徐三爷没有自己的考量,便不会与自己说这个,他做事总是要有自己的道理。

此时夕阳下来,初夏之风暮色相映,项詅有些看不明徐三爷的样子,他们两人从相识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从他身上除了日渐显出的沉稳之外,额间因为时常皱着,此时已有了浅浅的川字,很浅,整张脸却因为有了这一处,更显稳重气质,不由自主,项詅抬手指尖按上他的额头,因为柔柔的触感,徐三爷回神,抬眼看面前的妻子。

“一个家族,经过朝代的更替,总不会因为一些事便失去根本,单家恐怕不会,想来你不知,圣上从即为到现在,遣了滇西大将军,设了军大营,相距大理不过两城遥遥相望的距离,大理王宫不足为惧,但,单家,却是西南一大隐患。”话说到这里项詅算是听懂了。

项詅由着手被他大手握着,“我懂了,三爷是想物归原主。”

不管这印代表的是什么,只要一日单家家族没有拿到这方印,他们便永远有一份承诺在,也时刻准备这兑现这一诺言,可若是能拿回,当然,许多人这一生便再不用为着一份责任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如果单家不是现在现在的单家,只是一族普通的族人,那自然不必为他们想那么透彻,可现在,单家历经宫变,与外族勾结等等经历之后仍然能屹立在大理,家族仍然在壮大,势力也不曾减弱,与胥家分庭抗礼,若不是顾及皇家的强大,恐怕现在的大理王宫又要转回单姓了。

徐三爷点头,“只有我的詅儿最懂我。”

“自然,咱们夫妻是一体的,那,三爷想怎么归还?”这是个难题,这东西毕竟是前朝的东西,你这边顾及着许多事,也怕人家不认,再说归还,归还给谁?

“我想了,待玉儿出月子之后,让逸儿与云儿跑一趟。”华臣逸出自大理,对那一方人情熟悉,项绍云一同去,毕竟是上晋朝廷命官,又是翰林院的新贵,处理这般关系他要学着。

“三爷决定就好。”她虽想问徐三爷怎么与圣上说明这事,但她不问朝堂事,是她的习惯,相信徐三爷能处理好。

对于皇帝这一关,徐三爷还未怎么想好呢,这东西来得邪乎,一般人无法理解,但一旦华臣逸与项绍云去大理肯定是要惊动皇帝的,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写这折子了。

“我去一趟跑马场,睿哥儿还等着,晚些我要吃香酥脆丸子,可要准备。”趁着项詅收拾案上的东西,倾身俯过去将项詅按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项詅媚眼如丝瞪他好几眼,伺机亲热一番,直到项詅喊他,“你让儿子就等,若是问起来,你可好意思回?”

站起身来帮她理顺外衣,嘴角自溢满笑意,“我出门了。”笑脸对上项詅的红脸,有些不自在的回身不看他,将匣子和书收好,听得徐三爷笑出声,更不会理他。

尹家小妹满月时,项詅留了尹夫人两夫妻多住些日子,只说尹小妹远嫁未免过于想家,定要他们多待些日子,尹夫人便应下了,徐州家里有尹庄的夫人料理家事,她倒也不是十分急着回去。

才过几天,尹小妹便抱着孩子送走了华臣逸,项绍云来辞行,项詅嘱咐了许多,其实现在项绍云都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轻重他自然懂得,可项詅说什么他还是认真应下,待他们走后,一月的时间一晃而过,途中有信件传来,结果还算顺利,项绍云一同与华臣逸去涞角拜访了华家族人,之后十几天便没有回信来。

六月六,盛夏暑天到来,项詅正陪着嫃儿看琴谱,芍药进来,“夫人,云少爷回来了,带了客人来。”

一去一来回,一个多月的时间,事情想来很顺利,只是客人,什么客人项绍云会直接带来见自己?

与嫃儿洗了手,换了衣裳,梳了发髻,垣哥儿冠上玉冠,项詅走前面,左右走着一双儿女,客人被迎进前厅,母子三人出去时,只见厅里有项绍云与华臣逸,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周身有种让人看不透的莫测,还有一位白发老人,见项詅出来,白发翁站起身来,眼神看着项詅有些不舒服,转而问项绍云,“客人从哪里来?”

项绍云上前,“姑姑,这是单家族老,单翁。”又指那位中年男子,“这位是单翁的长子单进。”

正文 112章、意图

项绍云上前,“姑姑。”

项詅点头,“客人从哪里来?”

那白头翁未曾说话,倒是那位中年男子微颔首,抬手与项詅见礼,“单进见过夫人。”

项詅俯身回了礼,嫃儿跟着行礼,垣哥儿像模像样的抱拳,“见过单先生。”

看向那白头翁,项绍云介绍,“姑姑,这位是单家族长,单阿公。”

单翁看着项詅眼睛微眯,项詅问好,“老人家有礼了,路上可还顺利?”

“顺利,一路过来多得两位公子照料。”眼却看着嫃儿和垣哥儿,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年老之后,总是喜欢孩子些,示意他们上前。

项詅寻了下首的位置,丫头奉茶来,“那是晚辈应该做的,不敢说辛苦。”介绍她的一双儿女,“这是妾身的长女嫃儿和小儿垣哥儿。”

单翁看着眼前的玉女金童,世家子总是与别样家教不同,他们夫妻名号在上晋如雷贯耳,示意单进拿出见面礼,一样的,如手心般大的小匣子,递给嫃儿和垣哥儿,“这是阿公给的见面礼,愿你们早日长成,事事顺心,若是去了大理定要去寻我老头子。”

两个孩子同去看项詅,项詅点头让他们收下,“快谢谢单家阿公。”

“多谢阿公。”又行了一礼,单翁让她们不必多礼,转而对项詅说,“你有一双好儿女,华大人说你还有一位长公子?”

项詅点头,“是,我们夫妻的长子,随他父亲去军营了,还未回来。”

单翁点头,抬手抚须,“你的母亲出身徐州华家,当年之事,华家被我单家牵连,只余徐州一脉嫡出,其他几支流落大理边疆,如今存世的也只有涞角一支而已,虽是先辈们早百年的事了,事已至此,我们亦不敢妄言,此次老翁携长子来京都,见见故人。”

故人?故人早就成了一捧黄土了,自己虽是华家嫡女唯一所出,与自家生母也确实相像,但谁是谁的故人,难说了。

“单老想见故人,也不知见哪位故人?”项詅也是好奇不是?

单进瞧了项詅一眼,依旧没出声,单翁说,“故人不在,却有似故人的人在,我们父子俩能见着也算有幸了。”

项詅听完便不自在了,自己又不是耍猴的,难道谁想来瞧便来瞧?徐三爷未归,自己一介妇人也不好多待,起身来,“那妾身便祝单老心愿得偿,贵客远道而来,歇一歇,稍后三爷回来,准备好酒菜,定要好好为贵客接风招待。”

单翁点头,“劳烦你了。”

嫃儿跟着行礼,“嫃儿告退了,阿公与伯父稍坐。”

项绍云起来,“侄儿送姑姑去,有几样东西给家里的。”项詅点头,姑侄母女三人出来,行去厢房的花厅。

垣哥儿未跟着,华臣逸留下他,示意他坐身边,“这几日可去过家里,见过小侄儿了?”

垣哥儿点头,“世兄多久未归家,没去瞧瞧?”见华臣逸低头说话,脸相看得仔细,自己将头往后,双手抱起来,“世兄果然如爹爹所说,大理一行,越发像个俗人了。”

华臣逸微怔,“什么意思?表姑父亲口说的?”

“自然,不是爹爹亲口说的,不过我从爹爹话里听出来,反正与这话同样。”小孩子胡诌,现在徐三爷不在,华臣逸也想听他说说。

“怎么说?”伸手一提将垣哥儿领到膝头,“你小子倒是又壮实不少。”

垣哥儿嬉笑,“爹爹说,世兄此去大理,定然不会适应,回来自然要去香饕楼和百合街,确实为十分俗人表现。”

华臣逸笑出声,“你是你爹爹的肚子里的蛔虫,猜得那样准。”

果然与徐三爷所料,华臣逸再回涞角,果真不是那般适应原先那般闲云野鹤的日子,还是京都自在,看来他真的成了京都人,也适做京都人,名利场,人人得之舍不了,世人果真是俗人,徐三爷料定了。

门外传来问安的声音,垣哥儿侧身对单翁说,“单阿公,是我爹爹回来。”所谓投桃报李,收人见面礼,总要回报的,垣哥儿可是好孩子。

单翁点头示意知道了。

竹帘子打起来,徐三爷稳步进来,身后跟着睿哥儿,久居高位,身世不凡,人生得意,旁人可得不来这般气势。

睿哥儿今年八岁,身高已到了徐三爷胸口,一身小号明蓝劲装,往下露出马靴面上,头上冠着方便的布巾,额宽鼻挺,一双明目十分精神,父子俩进来,单进起身扶了单翁,徐三爷抱拳,“贵客至,回来晚了,招待不周,恕罪恕罪。”

单进也抱拳,“徐都统。”

徐三爷扬手,“莫要这般客气,以兄弟的年纪必当得徐某一声哥哥,徐某家中行三,单兄唤徐某一声老三即可。”

淫浸朝堂十几年,话一出口便见真章,若是他一心想要结交的人几句话便十分受用,可若是他不待见的,连个眼角都不会得到。

单翁笑一声,“徐都统客气了,犬子哪里敢当你一声哥哥,得徐都统看得起,我们父子二人来京都,莽撞上门了,已是叨扰,客随主便,徐都统怎么说,便是什么了。”

徐三爷与单翁坐了对面,奉上新茶,“一路来辛苦了。”伸手找来睿哥儿,“来见过单家阿公与阿伯。”

睿哥儿起身来,在单翁面前行一礼,与垣哥儿不同,睿哥儿是少年老成,垣哥儿天真机灵,得这一双麟儿,已算十分得意了。

单翁接过单进递过来的见面礼,也是一个匣子,只不过与之前给嫃儿和垣哥儿的不同,睿哥儿看了徐三爷,徐三爷点头,这才接下谢过。

睿哥儿打开,是一把匕首,外壳乌黑澄亮,只一眼便知不是凡品,单翁上京都之心可见一斑,睿哥儿退后挨着华臣逸坐一旁。

又客气了几句,徐三爷让华臣逸带着两兄弟去寻项詅,屋里只留了文尚、文浩两个伺候在帘外。

项绍云陪着项詅去厢房,在桌边坐下,“姑姑,进来可好?”

嫃儿去了一旁的榻上,心兰拿来菜谱,两人挨着定晚间的菜肴。

项詅接过茶盏,“家里能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们一路可顺利?”

“顺利,十分顺利,去了涞角,华伯母给您带了东西来,还有一些大理的土仪,姑姑可是要去看?”

项詅摇头,“不急,我问你,这单家人进京,可是你们邀请的?”

“姑姑,侄儿与世兄先去了涞角,面见了华家族人,拜见了华家德高望重的族长,亦是他与我们建议去寻单家嫡出二房的单翁,我们去了,只说了前朝行敏皇贵妃的名讳,单翁便向我们寻了那印去,之后便要与我们上京来。”

看来,徐三爷这回做对了事,那印果真对单家有什么大的用处,“怎寻的是嫡出二房,而不是长房?”天下的子息多偏向长房嫡子,想不到单家却不同。

“这个,侄儿便不知了,旁的倒也没什么,一路都安静得很。”项詅点头,项绍云看向一旁的嫃儿,正认真的与心兰指点菜谱,“嫃儿,与哥哥晚些做什么菜来?”

项詅问他,“此行可见大理风光,这样急急要吃好菜肴,可是一路吃的不合适?”

项绍云起身,“可不是,实在口味不同,我可许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不习惯。”

“早备下你喜欢的香脆油焖虾,可还有旁的喜欢吃的?”怎么看着,项绍云都已为人父,但项詅总是习惯把他当孩子,喜欢吃的,喜欢用的,次次还要备下给他。

“还有想吃的嘛,我只管寻嫃儿要去,嫃儿可是帮姑姑管家?”走几步到嫃儿身边,“给哥哥备下什么好吃的。”

嫃儿指尖一点,“这个,香鲜蟹。”

门外传来睿哥儿的笑声,华臣逸领着两小子进来,睿哥儿笑开,“哥哥可是要吃香鲜蟹,姐姐专为哥哥准备的。”

项绍云恨恨的说,“我看你喜欢吃香鲜皮肉蟹脚,改日看看你的身手,少不得赏你一顿。”

垣哥儿进来只寻项詅身边挨着,项詅抱他起来上膝头,与华臣逸说话,“你们怎么出来了,前厅说事怎么样了?”

华臣逸自己倒茶,“表姑父让我们出来,文尚和文浩伺候着。”

睿哥儿也去看菜谱,“哥哥这话,最近父亲赏我一顿牛筋炖竹笋,哥哥可定要去尝尝,若是哥哥想先知道什么滋味,父亲定然先让你知道。”

五眼果敲上睿哥儿面上,“没大没小,怎么,近来又吃牛筋炖竹笋了?”

徐三爷的马鞭扬起来抽在身上那叫一个疼又不留痕,项绍云没少尝过几回,想来最近徐三爷又教训了睿哥儿一回,心想,幸亏自己只是徐三爷的侄儿,虽自来严厉,可比不得亲生儿子管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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