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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盛唐夜唱-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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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兴庆宫,大朝会呢,安大夫不在,如何能成?”

此时天色已亮,信使闻言,借了匹马,又赶向兴庆宫,结果到了兴庆宫前一问,却知道自己与安禄山错过了,朝会已经结束,安禄山人又去了叶畅宅邸。他只能再转马头,奔向叶畅府。

他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之时,恰恰看到安禄山从马车上下来。

安禄山身躯胖大,乘马多有不便,又是一夜未眠,故此改乘了马车。他刚刚被封为燕国公、丞相、天下兵马副元帅等诸多官职,若换作以往,他心中必然欢喜,但现在,他却心事沉重。

“人在哪儿?”甫一下车,他就迭声问道:“人在哪儿?”

“就在屋里。”一个亲兵面带悲戚地来为他引路。

安禄山匆匆走进屋,便看到一块卸下的门板上,垫了两床被子,他的长子安庆宗,便躺在被子之上。屋子里升了炉火,因此还是比较暖和的,但是看到长子的模样,安禄山还是觉得心头发寒。

浑身都是血,脸上更是血肉模糊,虽然经过清洗,但那创口之上的青黑色,仍然让人触目惊心。

“吾儿,吾儿……你还好么,你感觉怎么样了?”安禄山脚有些飘地走到安庆宗身边,想要摸一摸自己的儿子,却有些不敢。

“父……父亲,我好痛,我好痛!”安庆宗听到了安禄山的声音,偏过头来看他,但瞳孔却没有焦距,眼前什么人都看不到。

他连声呼痛,安禄山大叫郎中,郎中愁眉苦脸地过来,安禄山暴躁地道:“为何不能替他镇痛?”

“大夫……哦,相公,实在……这伤势并非刀剑,老朽技浅,实在无能为力。”

“要你作甚!”安禄山听得“无能为力”四字,拔刀就将这御医砍死,一脚踢翻尸体之后,回头看着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其余几名御医:“若不能治好吾儿,便拿你们殉葬!”

说完之后,他又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听得他还在不停地呼痛,心中当真如刀割一般。他不忍再听,便出了门,见那亲卫还在,便一招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亲卫奉他之命,带着些人来叶府察看,在尸体堆中找到了安庆宗。安庆宗是幸运的,因为掷弹兵掷手雷时,他已经被叶畅射中倒地,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他又是不幸的,火药喷射出来的铅子击入他的身体,在这个时代,这几乎无医可治,他注定要在痛苦哀嚎中挣扎几日然后死去。

“李怀玉这厮呢?”安禄山听得这里,厉声问道。

“寻着他的尸首了,脑袋被削了半边,身体里至少有十余处伤。”那亲卫道。

李怀玉当初曾被南霁云一箭射中几乎身亡,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条性命,却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这一次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用问,这也是叶畅用的“神兵利器”的杰作!安禄山忍不住仰天怒吼了一声,心中愤闷欲狂。

若不是叶畅,此次政变,他就是获得全胜的大赢家。李亨就算是上了台成为皇帝,安禄山有把握将之控制在股掌之间。可是因为叶畅,不但李隆基脱身逃离,而且还让安禄山损兵折将,连自己的儿子都危在旦夕!

恰恰这时,崔乾佑的使者前来,将崔乾佑吃了个大亏的事情禀报与他。对安禄山来说,这可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他一对眼睛瞪得如蛙一般,肥硕的肚子也因为生气而鼓起,只觉得胸腹之间,仿佛被水泥块给堵住了,几乎透不过气来。

回头又看了看儿子暂时呆着的屋子,这是叶畅的宅院,因此有不少房间都用了玻璃窗,算得上是比较奢侈了。安禄山又看着那亲卫:“叶宅之中,是否还有旁人?”

“没有,走得干净,搜了一遍,未曾见着人,只是有一间屋子……”那亲卫看了安禄山一眼:“前有木牌,我等未曾入内。”

“为何?”

“木牌上说……入者必横死。”那亲卫有些吞吞吐吐:“被天雷地火击杀……”

“放屁!”安禄山闻言大怒,他厉声道:“领我去看看!”

亲卫带着他一行来到那间屋子前,那间屋子是叶宅里院的一间小屋,原本应当是李腾空供奉道祖的,只不过现在空了出来。安禄山在外站定,向里望去,却见门窗紧锁,几乎是密不透风。

在门上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一连串的字,安禄山并不识字,但他身边自有幕僚,严庄留在他宅里,高尚却在旁边,上前念与他听:“安禄山部下不可擅入此屋,违者必为天雷地火击杀……”

“进去看看。”安禄山向那亲卫命令道。

那亲卫脸色顿时白了起来:“这个……这个……”

“你自家不敢进去,还不会抓个人去?”安禄山怒道。

亲卫闻知觉得有理,便很快在旁边宅中抓了个人来,那人战战兢兢,推开屋门,屋子倒没有锁进,只不过推开之后,里面突然传来卟噗卟噗的异声,吓得那人连滚带爬跑了出来。

“那是……面粉!”

“原来是面粉……”

跑出来的人灰头土脸,身上全是粉白之色,仔细一看全部是些面粉。亲卫见此情形,总算放下心来,举步入内,便见那小屋之中,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却是从阁楼之上漏下的面粉。

面偻漏得很快,大约是推开门时打开了什么机关,致使这些面粉象雪花一般飞舞下来。那亲卫定睛看去,只见屋中间竖着一个碑,碑上隐约有字,但是看不清那字写的是什么。

他站在门前禀报之后,安禄山向高尚道:“高侍郎去看一看,究竟写的是什么?”

此次政变之后,李亨论功行赏,高尚、严庄都得了官职,象高尚,就得了一个工部侍郎。听得安禄山之令,高尚迈步入内,他进去一看,屋里甚暗,那石碑有字的一面又背对着唯一有光的门,当下命人拿火把来。

那亲卫从外拿了个火把进去,见面粉还在朔朔落下,不由笑道:“原来叶畅是故弄玄虚……”

他边说边入内,话音还没有落,便见火把上的火光腾地跳起,瞬间变成一个火球,然后轰的一声巨响。

安禄山站在院子里,他离得比较远,加之为人多疑,身边一直有数十个甲士护卫。他也想知道,屋里的石碑究竟写的是什么,当那团火光冲天而起时,他心里的唯一的念头就是“坏了,又上当了”!

然后,他觉得身体象是被什么东西推动了一般,整个人被抛起,而震耳欲聋的响起几乎同时冲动,震得他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直到头部重重撞在什么地方,他才醒了过来,再看过去,却见四周一片疮痍,以那小屋为中心,叶宅一大片地方都被荡为平地,而那小屋,更是只剩余一个大坑!

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哀嚎与惨叫,到处都是惊恐与绝望!

“高尚,高尚!”安禄山嚎叫着爬起,觉得面上疼痛难忍,他伸手一摸,一手都是血。再看原本挡在他身前的那些甲士,一个站着的都没有,甚至连还完整的,都只剩余寥寥数人!

第472章 言之不预禁烟火

李亨正在兴庆宫勤政务本楼的御座之上,周围的人都已经屏退了,甚至连程元振,都被他赶出了大殿。

一边抚摸着御座的扶手,李亨一边怪异地笑了起来。

付出了许多代价,他想要的东西,终于是得手了。虽然还不完美,死了向来给他出谋划微的李静忠,走脱了李隆基,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坐上了这个位置。

哪怕坐一天,也都是好的。这是属于他的,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来与他分享。

“父皇,你也有今天!”

“李林甫,你看到了吗,朕要诛你全家满门!”

“李静忠,朕会厚葬你的,给你改名李辅国吧……”

“哈哈,哈哈……”

“轰!”

就在他仰头大笑之际,突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响起,吓得他从御座上跳起来。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叶畅打回来了?”

他虽然一心只在皇位,但今日发生的事情,他并非一无所知,自然晓得叶畅凭借那隆隆作响的古怪武器,将安禄山打得落花流水。只不过此前这爆炸声都不算太响,象是远处的闷雷。

但刚刚这一声却不同,响得就像是在耳畔一样。

李亨快步冲到了门口,想了想又跑回大殿之中,直接上了勤政务本楼的楼上。

向着响声传来的西面望去,却见一团巨大的蘑菇状云,就在长安城的西部,接连天地,有如神迹!

这几年长安城因为石炭燃得多的缘故,空气其实不是很好,但今日李亨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团隐隐还透着火光的蘑菇云。

“那……是叶畅之宅?”李亨辨明方向,隐约猜测:“除了他,还有谁能弄出这样的……情形?”

内心突然不安起来,李亨猛然记起,安禄山似乎就是去了叶府。

他此次成事,安禄山居功巨伟,而且要想把这个帝位坐牢来,还必须依靠安禄山。

若是李静忠还在,他都不会如此担忧,可是李静忠已被寿安刺死,他少了一个出谋划策的重要人物。现在安禄山要是再出问题的话,那么面对李隆基的反击,他还能怎么应对?

越想心里就越是惊恐,李亨在楼头,撑着栏杆向下叫道:“来人,来人!”

程元振立刻出现在他视线里:“圣人,有何吩咐?”

“那边究竟是什么名堂,赶紧派人去打听,问问燕国公的情形如何!”李亨道。

没有多久,消息就传了回来,叶畅的宅中发生剧烈爆炸,安禄山有甲士护卫,又被气浪掀到了围墙之后,侥幸逃过一条性命,但是当场炸死、炸伤的军士幕僚,足足有数十人之多,其中包括安禄山最重要的谋士之一的高尚!

据说炸完之后,那块石碑却奇迹般的未曾粉矿,只是断成数截,被人翻了出来,上边其实只有四个字:严禁烟火。

安禄山气得当场就吐了血,不过就算不吐血,他也不好过,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之伤,可是爆炸飞溅的碎片击中了他的面部,他如今与他的儿子安庆宗一般,都躺在门板上等待御医包扎。

“竟然……变成这个模样?”

李亨听得这消息,只觉得手足冰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叶畅狡诈,竟至于此!”与他同样手足冰冷的,还有投靠他的那些大臣们。原本以为可以得到拥立之功,如今看来,事情未必顺利。

“谁替朕去看望燕国公……不,朕要亲自去看望……燕国公如今在哪里?”

呆了好一会儿,程元振在不停地给李亨使着眼色,李亨这才回过神来,大声问道。

“已经回府了……”

李亨闻得此消息,心中一动,看来安禄山受伤不轻!

他利用安禄山,中间人便是李静忠,李静忠转至吉温再到安禄山,如今李静忠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已经死了,他就想自己再琢磨一番了。

他原本就是刻薄寡恩的性子,哪里会容许再出现一个权相,如今安禄山重伤不能理事,正是将之兵权解下的好机会!

不过转念一想,李隆基与叶畅尚在,鸟未尽,弓先藏,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念及此,他道:“程元振,摆驾,去安府,孤……朕要亲自慰问安相国!”

他这边还没有出门,在兴庆宫之前,见到一个人素衣博带,飘然下拜,他心中一动:“原来是李先生,先生来得正好,朕方登大宝,正需借重先生的才智!”

来者乃是李泌。

此次政变,李泌事实上也被瞒了,此前他奉命去结好叶畅,两人讨论道统,当时他暗示叶畅,应当支持大唐道统传承之正宗,也就是李亨,而叶畅也似乎表态会支持。

可是此次政变,不亚于在他的脸上狠狠掴了一记耳光:他所谓的道统正宗,却要依靠蕃将发动宫廷政变,去夺取自己父亲的帝位。

李泌不傻,甚至可以说,他是这个时代绝顶聪明的人物之一,此时他已经明白,当初是被李亨利用了。身为臣子,他对此不敢有怨言,但并不意味着他心中就没有怨气。

“臣此来,是拜别殿下的。”李泌没有以“陛下”称呼李亨,显然对于李亨的皇权,他并不认可:“臣闲散之人,生性淡泊,不堪殿下所用。”

李亨吃了一惊:“朕还要仰赖先生,若是先生弃朕而去,朕与朕之子……当如何是好?”

李泌神情平静:“殿下身边自有能者,臣自认不如。”

“先生就直说了吧,要如何才肯留下来帮朕?”李亨又道。

李泌看了看左右,李亨会意,将左右屏退,李泌肃容答道:“诛安禄山等逆贼,迎回天子,如此父子之情可何全,君臣之谊……”

他话没有说完,李亨冷笑了三声:“呵!呵!呵!”

冷笑一出,李泌的话就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两人对视一眼,李亨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上了自己的肩辇,然后道:“李先生既然志在林泉之间,朕也不劝了,来人,赐李先生十匹绢帛、十匹棉布,再赠钱千贯,以充路资。”

李泌情知事不可为,他也不再劝,默然退后。

望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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