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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女尊之奋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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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鱼有些支吾,“姐,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出去了?”顾荣拿着帕子擦脸,漫不经心应了声,看着顾鱼失落又有些渴望的表情,直看着他,莫非她不在的时候他们被欺负了?顾鱼良久才小声的说出口,“姐,你能不能做些木簪子之后再走,村里好多人都喜欢呢,大家都找我要。”说道这个顾鱼脸上带着兴奋,脸上红彤彤的,还带着手舞足蹈。

木簪子么,顾荣想到一个人,柔柔的笑开,春风一般的暖和,“好。”顾鱼得了应承兴高采烈的走了。

一顿安心的晚餐,顾荣和穆奇都吃的格外开心,果然在外面和家里感觉大大不同。穆奇有些脸红的问顾荣能不能三天后再出发,顾荣看着穆君子也一起脸红,拿着筷子的手一僵,点头,继续扒饭。穆奇快速的吃完饭就带着夫君回去了。

顾荣坐在一旁椅子上静静听着她爹叨唠着他们在村子里的日常小事,东家长西家短的,觉得心里带着安宁和舒缓,脑子止不住的想着,以后,他会不会也这么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分享生活里一点一滴,告诉她他所有的喜乐哀愁……

顾荣在穆寨村的三天,都关在她房间里做木工,雕着一个个的木簪子,做了很多簪子,就是不满意,她身边满是木屑,还有许多零散着放置的木簪,顾鱼小心的推门进来,顾荣头也不抬,“地上的都拿走吧。”顾鱼将木簪都收拾好了,蹑手蹑脚的出来,欢呼一声就出去要跟尤氏去街上卖了。

顾荣还是在雕刻木簪,她想雕一个很特别的簪子送给他,但是总是不满意,心里有些烦躁,不由得在房间里胡乱的绕着圈圈。

什么好念头都没有,顾荣有些丧气坐下,看着眼前的木头,拿起一根目前她雕的最好的簪子,上面刻满了小朵盛开的罂粟,顾荣有些发呆,想着那天看见他的时候他穿的那件衣服上的罂粟花,太过艳丽了,都灼痛了她的眸子,只是那艳丽却不是为她而绽放的。

顾荣手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木簪,感觉手中的刺痛,张开手心,一条血痕大刺刺的印在眼前,木簪上的罂粟沾上了血红的妖娆。顾荣心里一热,拿起刻刀在那簪子上刻下了她和秦青的名字。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顾荣和穆奇再次出发,走到村子门口的时候居然还有三个年轻精壮的女人站在那里等着她们,对着顾荣和穆奇傻笑,说要一起出去。

顾荣看了穆奇一眼,穆奇点头,这次她们要运更多的猪回来,只有她和穆奇人手不够,多几个人帮忙也是好的,再说这几个人都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憨实厚道。

顾荣和她们一番自我介绍之后,顾荣很认真的询问她们的合作方式,她们是合资还是单纯的做劳工。三个女人,‘穆栋’、‘穆西’‘穆玄’,她们都是孤儿,平时都只做些零时工过活,也没什么存款,三人合起来跟着顾荣打下手。顾荣看她们比她高半个头的身高,肌肉比她多一倍的身体,很豪爽的答应了。这次她应该可以多赚一些钱了,顾荣摸着胸口放着的簪子,浅浅的笑了。

这次买猪顾荣直接去跟之前那杀猪女人要,顾荣也知道了她叫‘廖巴子’,疗巴子让顾荣直接叫她刀疤。顾荣跟她直接拍下七十头猪,顾荣暂时能攒到的钱能买五十头,穆奇十五头,还有穆栋穆西穆玄的五头,这数目也算大了,刀疤只有六十头,还特地去跟她好姐妹先要了十头回来。

顾荣也跟刀疤敲定了基本的合作,基本她一个半月来一次,下一次能要将近一百头猪,让她提前准备好。顾荣让穆奇她们等着装好车,她匆匆的跑去向玉阁。

等顾荣来到了向玉阁楼前,发现门关着,门前冷清的不见半个人影,顾荣疑惑的绕着阁楼走一圈,最后再回到向玉阁大门,门上的匾额清清楚楚的写着‘向玉阁’,没有错啊,怎么不开门?

顾荣又摸了摸怀里的簪子,她想见他。

顾荣茫然的站在向玉阁楼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突然一辆马车停下,顾荣一转身,便看见那一身妖娆艳丽的罂粟。

☆、20秦卿

顾荣有些紧张,将木簪子拿在手上紧紧的抓住,心怦怦的跳,顾荣觉得这天突然就热了起来,她手心都是汗,而心跳太快,会不会突然就要跳出来或者突然停止了,顾荣额头上冒着冷汗,呼吸有些急促。

秦卿站在那里,瞥了她一眼,脸上带着疲惫和苍白,有些局促,随即放松面部表情,恢复了只属于他的风情万种,袅袅的向顾荣走来,只是脸上怎么都没有办法带着对待客人的标准媚笑,“怎么,一万两就准备好了?”不自觉的他声音含着莫名期待和轻柔,秦卿心里意乱,又有些恼怒,随即冷了脸,没等顾荣回答,就要走进向玉阁。

顾荣一急,出手拉住他的手腕,只是秦卿昨晚被折腾了一晚,怎么受得住,腿一软,就要倒下,旁边的侍童惊呼,“公子,小心。”

顾荣也惊了一下,秦青怎么这么软弱,他那身功夫,十个她都要被打趴了,只是就看着秦青要倒下。顾荣抓着那手腕用力一扯,秦卿完全被拥入她怀里。顾荣近看了才发现他脸上异常的青白,没有涂粉,熬了夜,肤色有些暗沉,却比敷了粉脂时更可怜可爱。

顾荣抱住了他,才发现他有多瘦,身上的排骨根根清晰,隔着她难受,而身体带着冰寒冷气,顾荣心里有些心疼,不由的将他拥得更紧,用手细细描摹他的脸颊,将他有些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最后将手中一直紧捏着的木簪□他的发迹。

秦卿突然感觉到温暖,神色一直愣怔,任由顾荣给他的拥抱,在他脸上抚摸,给他别发,还有,那是簪子么……抬眼看向顾荣。顾荣抿嘴,神色有些游移,随即咳了两声,耳根有些红,“我银子还没准备好,这是我雕的簪子,送给你。”

突然一个侍童推开顾荣,“去去,什么臭女人,居然还占我们公子便宜,想娶回家就拿银子来,空口白话的,哄谁呢。”秦卿也醒悟了过来,这里是向玉阁的大门口,若是给阿爹看见了,她不就……有些慌乱的推开顾荣,“恩,你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有些踉跄的跑进了向玉阁。

顾荣站在向玉阁楼前,呆呆的看着秦卿消失的背影,手紧紧的捏起,秦青……随即大步转身而去。

秦卿一路小跑,进了他的房间,碰的关上房门,手有些颤抖的拿下头上的木簪,一头流水般的头发敞泄而下,走到铜镜前,双颊因跑步而泛红,那粉红的色泽居压桃花光彩,双眼含着水汽,晶莹剔透的润泽显得他的凤眼比往时更晶亮,水色的清亮露出说不出的妩媚。秦卿端正的在镜前坐好,摩挲着手中的木簪,耳边不停的响起顾荣宣誓要娶他的话。这是真的么?一入红尘深似海,他全身都是不洁污秽,除了一副皮囊,他还有什么,居然还有女人对着他说要娶他,不是玩笑的取闹,也不是他倚着不堪的颜面强求而来,一个他只见过一面的清白女子,在大街上宣誓着要娶他……手中摩挲着木簪,泪水不觉磅礴倾泻。

秦卿洗了手,净面换衣,才又端坐于镜前,手颤抖着,脸上带着神圣的表情,慢慢的梳理好头发,将木簪子簪好,头上除了木簪别无任何事物,没有浮华的艳丽,没有奢华的轻浮。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一双狭长的凤眼淌着流光溢彩,秉绝世姿容也不为过。然而不过片刻,秦卿全身僵硬,有些失了魂魄的呆泄,望着镜面喃喃自语,“她叫什么……”

秦卿整天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只呆愣着,直到晚上,他的侍童叫了他睡觉,秦卿才僵硬的直起身体去睡了,一进床上,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才松了开来,缓缓的入睡。梦里之余一个长挑的身影,闪烁亮眼的笑容,不断的对他说,‘我要娶你。’秦卿眼角渗出泪水,沾湿了枕头。

过了三日,秦卿情况才好了些,侍童小丽过来传话,“公子,今个溶二小姐大发了人来说下午要接了你过去,阿爹说要你准备准备。”秦卿梳妆的手一顿,背脊挺直,“恩,知道了。”

小丽有些气酸:“怎么,难道一个女人说娶你,就娶了?卖身契没拿走就乖乖的接客去,人家溶二小姐那是恋旧的,不然那堂堂侯府哪还有你呆的地,你也不看你几岁了……”‘啪’,秦卿手中的梳子一拍,小丽脸一吓,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还不让人说,过了气就是过了,充什么大头。”

当秦卿走向楼时,柳歌也恰巧出门,一身水绿的刺绣妆花长裙,广袖细腰,画着沁雅的淡妆,全身都洋洋显示着他的年轻和洋溢。秦卿心里微苦涩,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鲜艳。

柳歌拿着帕子在嘴巴抿了抿,轻声笑语,“清歌又去公侯府?那溶二小姐也真是长情,得了你的初夜,便一直顾着你。还想纳你进府呢,你却不愿意,我说么,清歌也是个有福的,前个日子不是有人扬言要娶你么,要是我啊,别说一万两,单赎了我出去,给个破铜烂铁的我也百万个愿意。”

“那不是,还一万两,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红得发紫的清歌呢,现在若不是那溶二姐,你,噗,也不知道躺在哪张破烂床上让人骑呢。”水红撒花烟罗衫的男子,双手抱胸倚在楼梯旁,一脸嘲讽。

秦卿自作不在意的甩了手帕,一步一步稳定的走下楼梯,“是么,我标着价,她既愿意就来,不愿么……”后面的声音淹没在大堂的嘲杂之中,谁也没有听见,只有秦卿心里怎么也止不住的苦涩的漫延。

坐着小娇,转进公侯府的侧门,到了外院厢房,秦卿手扶了扶头上戴着的木簪,缓缓的呼气,又将簪子取下珍贵的放在怀里,才换上娇艳的媚笑,款款下轿,小步袅娜的走进那间挂着点亮的大红灯笼厢房。

“清歌来了,来来,坐这里。”厢房里坐着几位锦衣华袍女子,大都是二十来岁,最中央的溶和,溶二小姐,脸上带着苍白,含笑的让他坐到她身边。秦卿婉转自然的走到她身边,没有坐下,先给她斟了一杯酒,“二小姐,清歌来的迟了,我先敬你。”

溶和一把拉了秦卿,秦卿酒撒了,身体僵了一下才如往常一样顺势进了她怀里,只是那身上带着檀香的味道,让他有些恍惚,那个女人身上没有香味,反而还带着一丝腥味,可是为什么他反而更爱那味道?

突然下巴被用力的捏住,“怎么,心肥了?还是真想嫁那卖猪的女人,嗯?”这句话讲周围的几个女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还有个声音嚷嚷起来,“溶和,你这是跟个卖猪的吃醋啊,人家虽说卖猪,好歹也是商人,还要娶了他做正夫,你那小爷的位置被比了下去。”秦卿垂下眼帘不语。

溶和松开秦卿,将他从她膝盖上推了起来,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也是呢,一万两的身价,可真是高呢。”溶和手磨着下巴,突然玩味的笑了,看向秦卿,“我们来个赌约如何,若是她一年内拿了一万两来赎你,我便送她一份大礼,若是没有么,我将你送给郑将军的那侄女,你看呢?”

秦卿脸白了白,嘴唇有些颤抖,那郑将军的侄女出了名的狂暴残忍,送去的男子,哪个有活着出来的,京城乱坟岗那里,不知道有没有一半是从她屋里丢出来的,妓子戏子和小爷,只差她正君子还没音儿了。秦卿勉强笑了笑,“二小姐这是逗我玩么?”

“是么,那你应是不应?”溶和无所谓拿捏着杯中,周围气氛安静下来,个个在一旁收声看戏。

秦卿手抓紧手帕,深吸一口气,眼神坚毅,声音清亮,“不,我不答应。”

溶和一愣,随即拍手哈哈大笑起来,最后笑得狠了还咳了起来,秦卿拿过手帕给她拍背,那茶水给她漱口。溶和止良久才止住了笑,眉角还不下,看着秦卿,“行,行啊。我还道清歌哪般会跟我说个‘不’字,不曾想就是今日听了,却是为了旁的女人。”

秦卿静默站着,只一味的接过溶和给过来的茶盅。选择?他嘲讽着,那是选择么,让他自己选择去死的选择,要断掉他的希望,让他彻底泯灭他最后坚持的意志的活着么,然后屈从于她,从此进府中做个小爷?在个个女人中交换来往?这样,他宁肯做一名妓子!即使妓子也一样的悲惨,但至少,做妓子,他还有梦,他还有坚持,或许他能得到自由,或许会有人会娶他呢。事实上,不是也出现了一个说要娶他的人么,证明着他的坚持没有错。他只做正夫,即使那人是个乞丐,残肢断脚,丑陋恶臭,他也愿意,他绝不做小爷,否则,他宁肯一直当个妓子孤老终死。

溶和静静的看着秦卿,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挥手让他走了,秦卿走出门外,才发现他全身湿透了,风一吹,寒意淋淋。秦卿神色茫然的望着蔚蓝的天空,这么多年了,他以为他麻木了,只是,为什么,风尘又再次变成了深海地狱?身体一抖,钻进了小轿,晃晃的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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