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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贱者长存-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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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妃当日我丢下黛妃去栖凤宫的事,让黛妃始终耿耿于怀。她在太后的生辰上当众发难,说长流的陪嫁侍女偷了太后亲赐的镯子。我不禁自省自己是不是已然陷入感情不可自拔。长流不喜欢见那些嫔妃,我便规定她们每日只能在清晨扰她半个时辰。她喜欢梨花,我便派人专程去玳国买树种,可惜玳国太冷,始终种不活。我甚至允许她出入放着密报奏疏的书房。不知不觉中,我竟开始对她予取予求,甚至连她未曾索取的,我都心甘情愿地捧到她面前。自省过后,我开始害怕,我怕她看见那些军报,我怕她知道这场联姻的真相,而我真正惧怕的是——我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爱上一个人便会不由自主,惶恐不安,我想我爱上了君长流,我的皇后。她只要稍稍对我冷淡,我便会坐立难安,命汪柱悄悄叫来她身边服侍的人严厉询问;她生病,我一整日上朝都神思恍惚;她开心我会笑得不由自主。我甚至在她生日的时候做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糖人送给她。看着她慢慢将糖人吃下去,我非但丝毫不觉得她放肆僭越,反而险些不能自持。

情潮汹涌地让我猝不及防,一向自控的我开始对这种陌生的感情出于本能地抗拒。从小到大,任何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从未出过差错,我以为这一次也不例外。因此,黛妃对长流发难的时候,我选择了漠视和纵容。长流的陪嫁宫女被杖毙,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恨意。我几乎无法直视她的眼睛,然而我明白,她对我的恨只是刚刚开始。

七年备战,我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野心。大军开拔当日,我看着长流一步步走远,我告诉自己情爱不能锁住一个帝王一往无前的脚步。三个月的血腥厮杀,我终于率领玳国铁骑一举踏平禹国全境。迎接长流入城当日,我原本意气风发,看见长流笑得春光一般明媚,眼中却一片无尽哀绝,我只觉心蓦地一沉。我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她。御辇中我试图与她亲近,却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排斥。顿时,我像一个孩童般不知所措。

我憎恶她对我的影响力,更憎恶自己的情绪竟然受她摆布。她少有地任性,坚持一定要上宫墙去看一看昔日家园。我只能由着她,却万万想不到她如此烈性决绝,当场撕毁婚书,向宫墙下纵身一跃。

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她死了,我的余生便可以解脱。我会变回我自己,成为一个真正铁血无情的帝王。

那一瞬间的迟疑,终于铸成我两世不可挽回的大错。我以为她死了,我的心便可以自由,不再被感情所缚。可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用仅存的理智强迫自己很快娶了君随波。元后驾崩,宫中大丧。我以此为由拒绝临幸任何一个嫔妃,包括新后。朝臣们以为我为了平稳朝局而故作姿态。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向长流赎罪。我从不后悔自己亲率大军灭了禹国,因为我是皇帝,征战四方是我的责任。然而,我宁愿她活着,活着怨怪我一生,我宁愿自己的后半生在与她互相折磨中度过,也好过我在她曾经生活过十七年的地方,每日在恍惚中无法自控地寻找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也许是杀虐太重的报应,我在长流走后的第七年终于因病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推开窗望着一湖春水梨花,眼前浮现出她为我跳舞时的情景。记得次年,轮到她生辰,我为她吹了一夜笛子。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精力作画,等我画好的时候,我心里反反复复念着这一句:“长沟流月去无声。”

当我以为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老天又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亦选择了同样的路。可笑的是,我为的是与她朝朝暮暮共度一生,她却想将我彻底摒除在生命之外。当我看见她手中拿着另外一支糖人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此生再无机会。那是我两世以来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就连父皇接连给两位皇兄大肆庆生,却独独忘记了我,我都没有那样痛苦,那样愤怒过。

我从不认为前世征伐禹国有错。庆帝昏庸,百姓困苦,我为什么不能将这片富饶的土地纳入自己的版图。何况皇图霸业本就是帝王所求。可是这一世,我挥剑南下,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难道就没有私心吗?寂寂长夜,我希望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人生苦短,我希望她能陪我走到末路,哪怕她恨我。

既然注定要永坠地狱,我必不甘心踽踽独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太难写,先贴这个吧。

猫萝莉的时候也喜欢yy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情节,后来才觉得为了爱情归隐,放弃皇图霸业,简直是头壳坏掉了,是老子老子也不干。试想,当金剑沉埋,身边的美人人老珠黄,又有哪个英雄会不感慨曾经的叱咤风云,不怀念天下垂手可得的过去。

猫不相信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这句话,也不喜欢女人倾尽所有辅佐一个男人,只为了助他成就一番事业这种情节。小说里的结局往往是男人站在了权利的巅峰,而女人最终获得了男人全部的爱情,皆大欢喜。现实世界会如何,不用猫说大家都懂的。

所以猫的女主从来不会以男主的事业为事业,以男主的人生为人生。或者说其实我的故事里第一主角永远只会是女主。

洛轻恒不洗白,没什么好洗的。

另,下篇文可能是古代仙侠背景,挑战爱情至上人生观的恶搞文。

☆、凌照

“余鱼!”朦胧中凌照以为自己大吼了一声。俯身听他呓语的老翁抬起微微酸痛的脖子;对孙女摇头道:“凑得这么近,还是听不清楚。仿佛是想吃鱼。”

“他还好吧?”

“放心吧。他腰部的箭伤大夫已经处理过,睡一觉退烧后就没事了。”老翁口中虽然这样安慰着孙女,心里却对五文钱请来的江湖郎中甚是没底;只盼着凌照本身底子好;能自己挺过这一关。

小女孩回头望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药炉;眼中却充满信服;点点头;道:“爷爷;咱们给他熬点粥吧。”

“你呀;就是心善。”老翁叹息着摇了摇头;轻声自言道:“如今朝廷对禹国发兵;无论吃的用的,成日里价钱恨不能涨得飞起来,好些东西便是有银子都买不到,更不用说咱们这样的穷苦人家。这孩子从小没了亲娘,如今亲爹又去打仗了,还不知回得来回不来,这孩子这样心善,不知是福是祸。”老翁一边忧心孙女,一边却还是起身去厨房造饭,心里念叨着既然人倒在自家门口,这兵荒马乱的,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凌照醒来的时候,抬头便望见晋安老百姓几乎家家户户都喜欢贴在窗户纸上的新绿色的“春福”。

他当日脱离玳国步兵队伍的时候到底还是惊动了人,身上中了追兵射来的乱箭。他硬是负伤咬牙撑到了边境,无奈玳国在边境巡查甚严,好不容易绕远路就要挣扎回到禹国,却听说曦和帝已经对大禹发起了第一次攻城。凌照只能混在玳国边境流民的队伍里头回到国都晋安。既然一场大战已经无法避免,他一定要回来完成自己在玳国的使命。

凌照勉力坐起,自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转念一想,却怕太过扎眼而暴露自己,便又收了回去,换上几块碎银,随即左手一撑,右手攀住窗沿,借力翻出窗外。

小姑娘从厨房端了一碗米汤,兴冲冲跑回里屋,却惊讶地发现炕上已经空无一人,破败的棉被掀开一角,上头放了几块碎银。待她将米汤搁在桌上,奔出屋子去寻,却已经不见踪影,只能飞跑着去告诉爷爷。

凌照穿出巷子,随意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不等小二露出嫌弃的神色,便塞上两块碎银子,道:“给爷准备一间客房,烧一桶热水,烫一壶烧刀子。这银子你拿去,替爷买上一套衣衫,剩下的算打赏。”

小二掂了掂手中银子的分量,立刻眉开眼笑道:“客官,里面请。您稍等,小的去去就来。”眼下正是不景气的时候,客栈几日也迎不来一个客人,凌照这样的已算是出手大方。

酒水很快就端上了楼。不一会儿,又有两个小厮抬了木桶来。一切准备停当,凌照脱去褴褛衣衫,也顾不得伤口,一头闷入水中。

“客官,您的衣裳。”小二将衣裳放在凌照伸手能够到的架子上便退了出去。

凌照略洗了洗,便起身穿衣。这一路他的伤口总是反复感染,高烧未退,被热水的蒸汽一熏,猛然起身竟有些头晕目眩。他扶了扶木桶边沿,套上小二弄来的布衫,含了一口烈酒喷在自己腰间的伤口上,顿时一阵热辣辣地疼。

一切都打理妥当后,凌照便出了客栈,向整个帝都最繁华的所在走去。他此刻的打扮既不出挑,又不似原先一副流民的样子那样打眼。虽说眼下生意略显萧条,但此处商户林立,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凌照走进一家竖着蓝旗子,店面很是轩敞的当铺。伙计刚要招呼客人,一抬头却又惊又喜地道:“掌柜的,您可算是回来了!”

凌照也不多言,一掀帘子便入了柜台后头的账房。

伙计立刻跟了进去,低声道:“凌头,您这一向还好吧?听说咱们吃了败仗,这几日玳国宫里头还让百姓放灯庆祝呢。凌头,你快说说,咱们都急死了。”两国交兵,原先的通信渠道已经断了,为了隐蔽,留守晋安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还好。”一顿,凌照眼神凌厉,低声道:“咱们未必就干不过这帮狗崽子。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把该做的事做完。东西到手了么?”

伙计冷哼一声,“狮子大开口,这个数,”边说边比了个三七开的手势,又接着道:“不过他一定要同您当面交易。说是先付定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这一向又不在,眼下风声紧,咱们也不敢冒然出头。”

“知道了,你去一趟他府上,就说是我说的,价钱好商量。该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显得太爽快,免得他起疑心。”

“是!”

伙计一闪身便出了当铺,向着一条幽静的胡同去了。

伙计轻轻叩响大宅前的铜环。很快便有门房探出头来,见来人打扮便不欲搭理,只待径自给人吃一个闭门羹。谁想伙计却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又塞上一块银子,轻声笑道:“小的是荣祥街洪记当铺的,咱们洪掌柜要小的来传个话,张大人吩咐咱们找的货已经到了,劳烦老哥给通传一声。”

那门房这才又抬起眼皮瞧了伙计一眼,“洪记?倒是听说过。你们掌柜的当真认得我们老爷?”

“那是。老哥你将这块玉佩给张大人瞧过便是。”

“等着。”

“好嘞。”

伙计在门口等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朱红大门便已打开一角。

“跟着来吧。”

门房见管家亲自来领路,倒颇有几分讶异地盯着伙计看了几眼。

书房中,户部侍郎张庭闲适地坐着,吸了一口烟,悠然吐出一个烟圈,才开口问道:“你们掌柜的忙什么大生意呢,小半个月都没个音信。想来是看不上我这笔小买卖。”

“诶哟,大人,瞧您这话说得。我们掌柜的不就是为着吃上您赏的这口饭,才费了老大的力气倒腾了些药材,好筹钱给您先送来么。”

眼下朝廷出兵,在民间收购药材。普通人虽然捞不到多少油水,那掌柜的既然能攀上他,也就能找到别的路子,因而张庭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您瞧瞧,这是银票。”

张庭撑开眯缝的眼睛,瞥了一眼银票,见是晋安最大的钱庄出的票,这才露出些微笑意,却听伙计道:“定金都在这儿了。只是,您看分成……”伙计话未说完,见张庭又立刻闭上了眼睛,连忙改口道:“分成就按照大人您说的办。您看这东西……”

张庭这才满意接口道:“东西老爷我过几日就派人给洪掌柜送去。你只告诉他,东西可以收,话却不能乱说。还有,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给老爷我悠着点出货。”

“是。是。全听大人您的吩咐。小的这就回去。”一顿,伙计面露踌躇道:“不过……”

张庭不耐地挥了挥手,“讲!”

“是。官府那边,还请张大人您多担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这就不必你们掌柜的操心了。”张庭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国舅爷。虽说表妹黛妃还未登上皇后的宝座,但如今她在后宫之中一人独大,谁敢不卖他几分薄面。

“是。那小的这就回去,让掌柜的等着大人您的好信儿。”

伙计从角门一溜烟回到了洪记当铺。凌照见他回来,忙问道:“怎么说?”

“说是东西过几日便会差人送来。”一顿,伙计忧心道:“凌头,您说张庭不会给咱们喝药吧?”

凌照眉间一松,摇头道:“应当不会。这不是一票的买卖,后头是有大利的。要用的工具和材料,还有工匠这几日都必须准备好。”

伙计即刻摩拳擦掌地笑道:“您放心!咱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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