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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贱者长存-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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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毓进来的时候神情肃穆无比,恭声道:“兵部刚转送来的火线急件。”

楼凤棠接过急急展开,忽然一阵猛咳。韩毓见他咳得辛苦,虽心焦军情,却不敢相询,见楼凤棠手微颤着将信纸递过,忙接过来,读罢却脸色惨白,道:“紫玉关既破,只怕嘉陵关旦夕之间便要不保。陛下……”

楼凤棠强行忍住咳嗽,道:“你只管好你的天下粮仓便是。陛下亲征,将士必然用命。我等虽是文臣,却亦要为陛下,为我大禹鞠躬尽瘁。”

“是!”

韩毓退出去后,楼凤棠即刻坐下磨墨平宣,突然他只觉喉间一甜,纸上顷刻开出一串红梅。他极力平复着喘息,将纸团去再写。眼下前线吃紧,他绝不能让陛下有丝毫后顾之忧。

楼凤棠将奏疏又誊写了一遍,一抬头却看见韩毓已然回转,面上一派仓惶,只听他颤声道:“楼相,兵部来报,江南此次运至津哲的粮食有一多半混入沙石,根本无法运往汾阳!”

“你说什么?!”

韩毓见惯楼凤棠谈笑间羽扇纶巾的样子,此刻见他险些站不稳,忙一个箭步上前搀扶。

一阵晕眩过后,楼凤棠的心已然静下来,轻声吩咐道:“去请江统领来。这件事在朝中除了你和秦风、郑观潮不能再让任何人知晓。”

“是。学生谨记。”

江淮不刻便已赶来,他见韩毓神情不对,一路上走得飞快,便强自按耐不问,此刻见到楼凤棠,早已忍不住,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楼凤棠面沉如水,将韩毓送来的两份奏报都一并递给江淮,轻声道:“眼看嘉陵关危在旦夕,如若后方军需不继……”则国将不存。

江淮读罢奏报,手反而不颤了,嘴角上扬,冷然笑道:“漕帮在这个时候反水,是连他们主子的命都一并堵上了吧。”莫行柯是什么人,江淮很清楚。漕帮在漕河上有多大的能耐,江淮亦心知肚明。除了漕帮做的手脚,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将这批江南收上来的粮食偷梁换柱。当日他跟莫行柯一道,跟漕帮合作演了一出戏,好让叶行云的人相信漕帮确实劫了朝廷的粮食,从而让玳国确信朝廷跟西凉起了内斗。谁知漕帮竟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个假戏真做。

想到此处,江淮一揖到底,道:“楼相还请安心处理政务,此事交给我。”陛下放心,卑职一定把这批粮食追回,叫那些人怎么吃下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楼凤棠点点头,待江淮走后,这才摊开左手掌心,却发现方才不知不觉中手心已经被攥紧的核舟刻出数道血痕。他将核舟小心地放入陛下亲赐的平安蜀锦荷包中,再次提笔写下另一份奏疏。无论现实如何严酷,粮食告急的事必须如实禀告陛下,好让她有个准备。

江淮连夜便动身前往津哲码头。莫行柯亲自带领一批好手同行。到了这时候,莫行柯酒都不喝了,对江淮肃然道:“江统领可是心中已有计较?”眼下朝廷与西凉合作,任何风吹草动却有可能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虽是漕帮过界在先,他二人行事却不可毫无顾忌。尤其对方吞掉的是汾阳甚至嘉陵关几万将士一个月的口粮。莫行柯却不知晓,更坏的是连圣驾都在汾阳。

江淮点头道:“去找老六。”

莫行柯一拍大腿,兴奋道:“对啊。老六本就当过军粮经纪,对其中的门道自然清楚得很。他又混过漕帮,当初为了帮葛彤脱困,连陛下都得罪了。依我看,上次陛下南下治水,老六给葛彤递消息,让漕帮劫了陛下的船,这件事老六事后也不无愧悔。此次军粮的事他应当会答应出力。”

“希望如此。”一顿,江淮道:“对了,这次的粮食是在哪里出了差错?”

莫行柯从怀中摸出一把扇子来,不安道:“从军粮密符扇上看,连我都看不出丝毫破绽。”就算此次军粮是因为途经漕帮之手才出了差错,但他作为漕军一把手实在难辞其咎。

作者有话要说:猫知道大家嫌慢,但是平心而论,写这种文死的脑细胞不是一点半点。

本章送的字已经补齐。

☆、城破

三日前。汾阳营辕。

侍卫长将军情急件高举过头;呈交女皇御览。长流眼疾手快地读罢,果决道:“速去宣顾非和聂湛前来。”

“是。”

她再打开手边快一步送达的原焕手书密报,低眉冷冷一笑。

顾、聂二人原本就在一道阅兵,倒是一齐来了。

长流命二人不必多礼;直截了当道:“紫玉关破。朕看洛轻恒这是打算从内侧直取嘉陵关。”

顾非闻言;心猛然一沉;“莫非玳国之前因嘉陵关久攻不下;便一面佯作攻城;一面绕道紫玉关?”

长流点点头;凝重道:“正是。攻破紫玉关的是田蒙。” 紫玉关依山面水;地势险要;其北城门、城墙均以大块料石垒砌;易守难攻,洛轻恒拿下紫玉关代价不可谓不大。

顾非道:“他们这是打算兵分两路,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嘉陵关!”

“是。”虽然眼下情形有点出乎预想,但洛轻恒这样做虽是奇袭,却不至于令她完全乱了阵脚。只是,嘉陵关的情形不容乐观。

“现下再派人通知嘉陵关防范只怕为时已晚。” 所谓险有轻重,守有缓急,嘉陵、紫玉并为畿辅咽喉,玳人常先嘉陵,而后紫玉,洛轻恒此次却反其道而行之,扼紫玉之咽喉,后内外夹击取嘉陵之脊背,不可谓不狠辣。

长流面朝北面,逆风而望,轻声道:“朕叫你二人前来,却是为了西凉战局。”

聂湛一直蹙眉不语,此时忽道:“陛下可是以为邺人同玳人勾结,此次舍西西河,绕远路与玳人一同涌入紫玉关,而后才与玳人分道扬镳,分兵直取西凉腹地?”

“不错!”

聂湛扑通一声跪下道:“小王恳请陛下恩准,火速增兵西凉。”倘若真被料中,那欧阳仑的五万兵马就会受到来自背面的奇袭,那里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前面又是西西河,无路可退,简直羊入虎口。

“朕准了。”

聂湛一得圣谕,便躬身退出皇帐,打算即刻拔营启程。

顾非见长流秀眉紧锁,道:“事已至此,嘉陵关免不了一场血战。”

“是啊。”长流将原焕的密报递给顾非,轻道:“欧阳仑胁迫原焕写了这封求援密信,想不到却弄假成真。”原焕与长流君臣早有默契,她如何会从字里行间猜不透他眼下的处境。

“陛下是说,欧阳仑其实并未料到邺人会取道紫玉关,他的本意只是想借机让小王爷脱出汾阳战圈?”

长流的眸间划过一丝狠戾,轻声道:“或是骗他回防,好趁机发难,而后自立。”

顾非急道:“那陛下还让小王爷增兵西凉?”

“朕不得不冒这个险。”倘若无人增援,西凉危在旦夕,届时大禹西北门户大开,无兵可挡。

顾非心思急转之下,道:“陛下是想让末将提醒小王爷小心提防欧阳仑?”

长流点头道:“朕同聂湛地位有别,立场尴尬。欧阳仑又是凉王旧人,由朕说这个话,他未必听得进去。你与他还算有几分交情,务必要给他提个醒。”

顾非领命道:“陛下放心,末将一定把话带到。”

“那好。你去吧。”

聂湛已命人迅速整编,看见顾非追上来,也就放慢脚步等他。

“末将想拜托小王爷一件事。”

“你说。”

“原焕如今还在西凉军中,小王爷还请尽量看顾着些。”

聂湛双眉一扬,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斜眼笑道:“林飞飞的事,你就不恨?”

“生死有命。”一顿,顾非诚挚道:“小王爷此去西凉,还需小心欧阳仑尾大不掉。”

“我心中有数。倒是你,就那么甘心为一个女人卖命?”

“陛下登基之前,末将就已经是一名军人了。”

聂湛不想顾非这样回答,随即爽朗一笑,点头道:“也是。”

不到半个时辰,聂湛的人已经整队完毕,随时可以开拔。顾非带了一队亲卫从京营营辕中策马而出,一路相送。

长流一直负手倾听着帐外的响动,她因将手中之物攥得太紧,手心竟隐隐有些濡湿。她忽然似下定了决心,风一般卷出帐外,不等守在门口的亲卫反应便已跳上马背。侍卫长忙喊道:“给我跟上!”

长流径自奔出营辕,向着写“聂”字的旌旗迎风追去。

不刻,聂湛听见身后部队传出一阵异常的骚动,回头望去,只见晴空之下,一个玄色身影骑着一匹绝影宝马,乘风破浪一般在刀枪林立的西凉军中破开一线,向自己直冲过来。

长流奔至离聂湛丈许远,勒马停住,从袖中甩出一个物事,朗声道:“接好了。”

聂湛稳稳接住,定睛一看,却不由愣住,竟是昔日父王所用虎符。他随即展开一抹笑,“陛下将这宝贝还给小王,就不怕……”聂湛从未在长流手中讨到过丝毫便宜,因而此刻心潮澎湃之下,嘴上却半点不饶,只说一个“还”字。

长流下巴一昂,眉眼微抬,“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既然给得出去,便收得回来。倘若西凉有失,朕唯你是问!”朕还不是怕你年轻资历不够,压不住欧阳仑这帮老臣子,被人给算计了去。你挂了不打紧,可不能影响大局。

聂湛自然不知长流心中所想,被她言语所激,心中豪情顿起,遂跳下马背,单膝跪地道:“陛下放心,小王必然寸土不让。”西凉军士本就因着这段时日两军磨合,对女皇生出几分推崇,此刻又有聂湛带头,自然相继跪倒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流随即振臂高呼道:“大禹山河永固!”爱国主义教育要适当熏陶。一时,“大禹山河永固”之声响彻山谷,连绵不绝。

顾非陪在长流身侧,同她一道目送聂湛远去,轻道:“陛下真的不怕这道虎符给出去便收不回来么?”

“朕为何要收回来。聂湛的藩王封号是朕亲赐,这道虎符原本乃是凉王所有,经过朕的手给出去,由在场数万将士亲眼见证,那虎符就是朕亲赐的。朕何惧之有?”虎符是否经她的手当众回到聂湛手中,这其中的意义重大。长流知道顾非不擅权术,也并不往深处讲。

“不过,无论如何,西凉是我大禹天然牧场,一旦丢失,则我大禹骑兵再无雄健之机。”此次小王爷不可谓不深明大义,先后资助的马匹就达四万之多。

长流乐观笑道:“朕还等着他凯旋归来向朕要债呢。”虽说那些马是半卖半送,但也要给银子不是。除非聂湛挂了,债务关系就此抵消。不过顾非说得对,前世邺割据河西五郡,大禹痛失草场,骑兵从此一蹶不振。故而西凉绝对不容有失。眼下虽然处境艰难,但越是如此,她越不可以放弃希望。

顾非亦想到前方战事,眉头一锁,沉声道:“紫玉关破,不知眼下叔叔和堂哥境况如何。”

长流忽然扬声道:“顾怀听令,朕命你带领精骑五千,北上接应顾正。”

顾怀顿觉气血上涌,胸怀一热,应声道:“末将遵旨。”

“玳人连破两关,必然气势如虹。你记住,不要同他们硬拼,护住顾正的人边打边退,把洛轻恒的人给朕引到这里来。朕在此处等着你们!”洛轻恒生性多疑,两世为帝定然疑心更盛,倘若顾正无人增援反倒容易让他起疑心。

“末将明白!”

顾怀走后,长流回望汾阳连绵千山叠翠,轻声自语道:“朕就在此处以逸待劳,等着你。”一般而言,攻下一座城池需要用十倍的兵力,洛轻恒连闯紫玉、嘉陵两关,哪一块都不是容易啃下的骨头,玳人已然死伤无数,再加上田蒙的人长途奔袭定然疲累,洛轻恒的人已经经历两次大规模的攻城,又一路穷追猛打到汾阳,体力上必然远逊于长流的部队。骄兵对哀兵,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场决战,长流未必就没有胜算!

顾正曾数次梦见过城破时的情形,然而他却没想到当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会让他心胆俱裂。

凄厉的火光照亮无边长夜,鲜血浸透城头上一面面禹国大旗,风中弥漫的血腥味将每个还未倒下的士兵的呼吸撕裂。

鲜血浸透脚背,似黑暗中静静流淌的溪水,蔓延到城楼的各个角落。身边不断倒下的兵卒,眼眶中冻结着深深的悲切,喉中呜咽着最后的不甘。

夜幕降临之后,许多士兵还在用饭,只听代表警报的牛角突然吹响。顾正扔下烙饼直奔城头,小六不知从哪里窜上来,大声道:“少爷,敌人推来了十架从未见过的战车!天黑瞧不清楚!”

顾正借着城头的火光张望,果然前方架起了十台长方形的木架,他大声道:“投石机,准备!不管那是什么劳什子,都给我狠狠地砸!”

待那十架战车一字排开,越推越近,城墙上的禹兵这才看清每个木架上都有三张弓,前面两个后面一个,弓弦用双钩挂住。

玳人不等三弓床弩进入对方投石机射程,便果断扣动扳机,双钩将弓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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