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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贱者长存-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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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其余三人未必不晓得,只是碍于身份不好明说罢了。

相比兵部的两位,顾涛想的问题则比较实际而具体。因此他道:“且不论粮食供给如何,首先咱们目前的战马就不够。何况西凉战马是出了名的能跑,咱们的马脚力追不上人家。”有道是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一旦深入西凉腹地,一个骑兵最好能配四匹战马,如此才能轮换着用,做到兵贵神速。

何止脚力追不上西凉马,就连耐寒性也远远比不上玳国的宗驰马。玳国较大禹以北,因而越发寒冷,养出的马不但耐力好,且能忍饥挨冻。前世洛轻恒之所以选在冬季发兵,并不是因为冬季适合打仗,而是无论玳国的士兵还是马匹,较之大禹的都更加善于在冬季作战。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不过深冬短短一季便已直取大禹帝都。

其实长流早已安排凌照暗中派人以商贩的身份到玳国采购种马,但是此事现下她觉得还未有公开的必要。不过,即便将种马弄到了手,事情又会绕回问题症结所在。养一匹战马的花费,光伙食就要比养士兵超出许多。朝廷没有钱,什么都是空谈。所谓富国强兵,养军队首先需要钱。

秦风此时又道:“依臣的愚见,陛下何不试着效仿先帝爷?”

长流将茶盏放回案上,道:“朕也不是没有想过,干脆以入朝分封为饵,将聂湛一举成擒,杀了他永绝后患。”一顿,她蹙眉道:“只是,朕怕他因为有前车之鉴,不肯上当。”聂湛又不是傻子,他老子怎么死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日她放走聂湛,只因为自己还未登上帝位,如今杀了聂湛,西凉便群龙无首,届时她再腾出手来收拾一些散兵游勇,将他们个个击破,再派人到地方上去治理一番,花个数年时光应当可以平定西凉。可前提是小王爷得先洗干净脖子让她砍啊……

顾涛思索片刻后又道:“陛下,玳国如今正当内乱,三皇子领兵一路杀向都城。估计一时半会儿还腾不出手来侵扰边境。不过……”

在场诸人都知晓顾涛在“不过”什么,倘若三皇子争位失败,那还好说,如若不然,他一旦称帝,这又是一桩麻烦事。当今女帝名义上跟玳国三皇子可是有婚约的,届时既要推脱,又不能引发两国战争,恐非易事。

不过顾涛现下要说的倒不是这个,因而他绕开了这桩不该由自己议论的官司,接着道:“如果从嘉陵关抽调兵马西进,一路杀向西凉,打他个措手不及……此计是否可行,还请陛下定夺。”说到底,如今的尴尬局面跟他也不无干系,因而顾涛虽知此乃兵行险着,却是极有诚意请缨的。何况他当年曾经跟随凉王对抗邺,对西凉也算颇为熟悉。

“倒也不是不能。只是就怕邺趁机入关。”虽说攘外必先安内,但某种程度上,聂湛只要不造反,他起码对西凉百姓是好的。可邺就不是了,邺的骑兵一旦入关,必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自从被长流晾在一边,一直未曾开口的钱钟亭忽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爱卿请讲。”

“既然分封藩王不成,陛下是否考虑用另外一种方式招安?”

“爱卿是说……”难道真的要娶聂湛么?这厮是她的杀母仇人不说,先帝爷还欠着他凉王府上下数百条人命。难保他不用“色杀”之类的绝招来对付她。就算她只把小王爷圈养在后宫之中,不宠幸他,难保这厮不会再瞅准机会故技重施,来个行刺什么的。而且,小王爷肯不肯嫁她还是个未知数呢。真是个让人头疼的祸害。不过钱钟亭能说出这么个主意来,倒是有几分老臣谋国的意思在了。

长流沉吟片刻后道:“这样吧,秦风回去再同顾将军商量一下,先拟个条陈出来,算一算如果调集嘉陵关人马即刻西进所需的花费,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这招能否奏效,还寄托在洛轻恒需要多长时日夺位称帝。一旦玳国情势有变,则需立刻回防,而且军队一旦西进,聂湛必定察觉。届时,再想收复西凉便难上加难。

此刻殿中三位臣下都在暗忖:如果陛下眼下已然大权在握,能将地方上的兵马调动自如,又何愁西凉不平。

长流想的则是:眼下虽然还不能,但朕终有一天要做到四海归一!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陛下眼下最棘手的问题还是手头紧。猫读的书不多,不过越看历史,越发现许多事情都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最新更新

案几上的蜡烛已经燃成了一捧泪;窗外天色微明。

落下最后一笔,秦风抡了抡酸痛的胳膊,站起身在不算宽敞的公房里走了几步,只等天色大亮之后便去面见女皇。眼下看来;按人马钱粮算;倘若即刻发兵;尚有几分胜算。兹事体大;他必须即刻向陛下禀报。

中和殿前;江淮一见旺财;便好似遇见救星一般迎上去:“旺公公;我有要事禀报陛下;陛下现在何处?”如今整个宫里也只有长流一人叫全旺财二字;大部分人则尊他一声“旺公”,江淮这样叫还算自持身份的。

旺财笑道:“江统领早啊。陛下正在御花园习剑。咱家偷空回来给陛下安排早膳。”

这么说就是在后宫了。“劳烦旺公公给通报一声,我真有要事。”江淮知道长流有早起习武的习惯,从前在齐王府他只要自己寻过去就是了,现如今这样做却是大大不妥。这些事也是江正澜提醒过他的。原先江淮尚未觉察,还道殿下成了陛下,不过改个称谓,他一样是她的下属。直到最近他才慢慢体味出这一步登天之后的差异来,别的不论,便是旺财在他面前的自称都已改了。

旺财微一沉吟,点头道:“江统领随咱家来吧。”旺财跟随长流多年,知道陛下每日少吃多餐,因而极容易饥饿。如此,每日有几个时段是老虎胡须拔不得的,其中之一便是晨起还未进早膳之时。起床气加上腹中空空,脾气之大可想而知。皇帝也是人,一样要好吃好睡才能心情舒畅。只是,他也知道陛下的章程,倘若现在不去通禀,耽误了正事,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今福海之前又被长流下令植回了梨花,不过正值深秋,看上去只有光秃秃的一片,无景可赏。反倒是湖对岸景色颇为可观。

朝霞与金燕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密林深处,一道纤白人影在枫树与银杏的分界处翻飞,雪亮长剑映出绚烂晨霞,身姿飘忽起落之间动若流云飞卷,周身林叶却为凌厉剑气所催,如急雨般萧萧而下。红色的霜叶和金色的银杏分别凝成两幕稠雨,落至半空欲下未下之时,素华身影一个翻转起落,彩叶顷刻又凝成两股旋转的流波。

长流这才收势,整个人如定海神针一般直坠落地,还剑入鞘。四周落叶亦随之缓缓落定,竟是汇成了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八卦图。

江淮隔了老远的距离,见长流从林中缓步而出,素白衣袍落满朝霞彤色,周身却似被染了一层金边,不由微笑道:“卑职参见陛下。陛下好气色。”边说边跪下去。

“存瓒来了。平身吧。来得正好,同朕一道用早膳去。”事实证明,一个人吃饭,便是对着满桌山珍海味也甚感寡淡无味。不过如今她当了皇帝,与臣子一同用饭叫赐宴,对方定然诚惶诚恐。面对一个神经紧张的人吃饭,她自己都会倒胃口。别的皇帝回到后宫还有佳丽各出奇谋温柔小意地侍奉,她却连这等艳福都享不到。不过,江淮就是这点好,虽态度较以前恭敬了许多,却还不至于让长流不自在。

“卑职有要事禀奏。”江淮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封用蜡油密封的急件来。虽不知信中内容,但他清楚陛下一直在等玳国那边传来消息。

长流倒并未感到意外,江淮一大早便来后宫寻她,必然事出有因。长流将“沉渊”往旺财怀中一抛,接过信拆开,一字一句读罢,不由叹道:“天意。”如果说皇上真的是天子,那洛轻恒两世为帝,较之她这一世逆天改命,无疑才算得上真正的天命所归。他不过花了一个多月的时日便已率领大军一路杀至都城,将他老爹和两个哥哥都给砍了。一夜之间血洗帝都,共五万多人死于这场夺嫡之争。日前,原焕这小子忽悠那帮太学生道,女皇陛下与玳国婚约未解,此时若明着大婚,定会引起玳国不满,还可能触发两国争战。那帮学生本不知晓洛轻恒缘何被召回玳国,只被原焕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虽不甘心,到底还是散了。却不知果真一语成谶。

密信接下来的内容都是对在玳国建立情报机构的简报,目前看来还算顺利。凌照办事也算机灵,不光成功逃过玳国帝都晋安城的那场血洗浩劫,还顺利与当地的商户搭上了线。早在凌照投入长流麾下之时,长流便已请了一个玳国人教他玳国的语言文字,并讲解玳国习俗,她自己还曾暗地里检验过他的功课。因而几年学习下来,凌照到了玳国适应得倒也不慢。

“旺财,你速去宣顾将军到中和殿见朕。”

旺财见长流面上表情一改自林中出来时的轻松舒畅,变得端凝冷肃,当下哪敢怠慢,忙忙地去了。

虽则朝中诸事千头万绪,但饭还是要吃。

江淮一路跟在长流身后,路过泛着漫漫金波的福海、穿过飘满桂香的金园,跨过正阳门前宽约两丈有余,分隔内外两廷,被朱红宫墙围拢投下一半阴影的长巷。这条巷子他从前当侍卫的时候便已走过无数次,因而只作平常。却不知长流登基已然有些时日,每每经过此地,仍不免感慨跨越这一巷之隔,耗去数载艰辛。

来到中和殿时,早膳已然摆好。就连江淮都不得不佩服旺财的本事。不大的年纪,事无巨细,桩桩件件都处理得妥当利索。如今虽则高胜还担着大内总管的虚名,但实际已被架空荣养起来,待遇虽高,说出去的话却再也没了分量。一朝天子一朝臣,道理亘古不变,只是这后宫如今已变了天,不知何时外廷亦会整肃一新。

长流用了一碗八宝香米粥,两个蟹粉汤包便停筷不用。江淮见她不再动筷,虽然还未感饱,却也不敢再用。

正巧旺财进殿道:“回禀陛下,顾将军和秦大人一道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

江淮闻言连忙站起下跪,道:“陛下政务繁忙,卑职告退。”身为禁卫军副统领,他的职责是保卫女皇陛下的安全,碍于身份,不宜参与军国大事,也不能同任何外臣太过接近。因着这点,江淮在江正澜的点拨之下,连顾非都已经开始渐渐疏远。只是顾非为人磊落,又常在军营,未必发觉罢了。

江淮还记得江正澜当日所言:“陛下虽然信任倚重你,然而为父只要当这个九门提督一日,你便一日不得升任禁卫军统领。眼下邓荣超领着正职,你为他的副将,表面看当然是因为夺宫之日,邓荣超斩杀何辰功不可没,由他替补进位理所当然,而你资历尚浅,不宜擢升过高过快。但,实际上,邓荣超临阵倒戈,陛下虽对他此举大加赞誉,心里却未必信任他。而你虽是陛下的心腹嫡系,却有一个掌管九门的爹爹,因而你二人互相监督掣肘,对陛下才最有利。儿啊,你要牢牢记住,陛下已经是晞元女帝,不再是齐王殿下了。”

秦风、顾涛进殿的时候,长流已脱去练功服,换上玄色深衣。

二人同时跪拜,口呼:“参见陛下。”

“平身。”

顾涛是被传召而来,见秦风手握奏疏,便稍稍欠身相让。

秦风即刻上前一步,道:“禀陛下,西进预算在此。”

长流从旺财手中接过奏疏,一目十行扫过去,不禁越看越心惊。她虽然不知兵,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句还是听过的。不过她却从未想过,运输粮草的队伍需要庞大到如此地步。

粗略估算,平定西凉需要出动一支十万人的军队,而耗时最快一个月,最慢则无法估计。秦风按一个月计粮草,每个士兵一月吃五十斤粮食,外加一匹马的食量以重量计算是人的十倍。十万大军中按一万骑兵算,一月共需耗费粮食五千吨。如每辆马车配两匹马拉动一吨物资,则共需马车五千辆,如此又需要一万匹马。而这些马一路上也要吃饲料。此外还得加上行军露营所需的帐篷之类,拉动十万大军的后勤物资约共需战马六千匹。

长流虽然从未有领兵打仗的经验,但她心中明白,这些数字还只是纯理论上的,实际上的消耗必然更多。例如道路崎岖难行,车辆损坏造成粮食在路途上的遗失损耗;马匹死亡,造成运粮车未能及时跟上,敌人袭击粮仓,等等。

她眼下却还未曾考虑到,如数以千计的马车组成的一支运输队奔赴前线,则必然要防止敌军偷袭。而保护这些车辆又需要额外加派军士,这些士兵便不能充作沙场上的主力。另外,相比用来作战的人马,运输队自然要迟缓得多,势必会拖慢整个军队的行军速度。如此一来,前锋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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