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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重生之大科学家-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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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老爷要去衙门,老赵又利索地打了个千,才一溜烟跑出门去。

在孙元起印象里,即便是在城里住一夜,老赵似乎没啥东西要收拾的,小包袱卷儿一打,分分钟就好。谁成想过了半个时辰,也没见老赵出现。心中疑惑,这时代却又没有手机、没有QQ来联络,只好走出门瞻望。

说来也巧,出门就望见老赵和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一块儿,牵着马车远远地走过来。近到跟前,才发现车上的帷幕换了,以前是半新不旧的蓝布,如今却是崭新的青毡子。孙元起有些奇怪:“老赵,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有,这车上的布什么时候换啦?”

老赵作势打了自己一耳光:“小的没有侍奉过大老爷,刚才差点误了大事!”

“怎么啦?”孙元起很是疑惑。

“俺单以为老爷去衙门,只要带足长随便是了。刚才遇到老郑,听他说了才明白,原来老爷坐的这马车和轿子都大有讲究。老爷您是四品大官,自然要用青布,蓝色是五品以下用的。为了换这车上的布,四处寻摸,才耽搁至今。好在遇到老郑,才没酿成大祸!”说罢,老赵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孙元起拍拍脑袋:这老郑又小题大做了,吓唬老赵是个乡下人不是?

既然老赵辛辛苦苦地忙到现在,自然不能说些见怪的话,只有默认事实,却对那八个保安说道:“这回去城里没什么事儿,你们就不用去了。”

老赵闻言,立马摆出比干、魏征忠心苦谏的架势:“老爷,这可使不得!您平日在学校随便些倒也罢了,如今去衙门,那可是讲规矩、讲排场的地方,怎么能随便呢?万万使不得呀,老爷!”

“……好吧!”孙元起屈服了。

一路无话,进城到了廉子胡同。门房自然认识这位侄孙少爷,早有人上来请安,不待通报,便把自己往院子里让。

在看到孙元起的时候,已有人进院子报告老大人。他坐在正厅没多久,老大人便一身官服走了出来。祖孙两人的官服大体倒是一致,不过老大人官服上补子绣的是仙鹤,孙元起的却是云雁。

话说这身官服,好比领导的车牌,确实很有些威慑效果。刚才从德胜门进城,午后时分城门附近有些拥堵,孙元起便下车透了透气。结果把门的兵丁抬眼瞟见孙元起,见他这么年青,猜想肯定不是什么大官,便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看看究竟。等走近前时,看清官服上的补子是云雁,走的立马变成跑的。打千请安之后,兵丁起身几声吆喝,喧闹的城门洞里就闪出一条路来。

孙元起跪拜问安后,老大人说道:“百熙,你这回进城,是准备去衙门应卯吧?”

“是的,叔祖父。”孙元起恭敬地答道。

老大人赞许地点点头,说道:“之前,王中堂和老夫说了,说你去拜见他时甚是恭谨端重。这非常好。想来你也去拜会荣尚书了,怎么样,他没难为你吧?”

孙元起能从话语中感受到老大人的拳拳爱护之意,当下愈发恭敬:“荣尚书丝毫没有难为我。去的时候,袁宫保也在那里,和他们说了会儿话,我便告辞了。”

老大人微微颌首:“袁项城倒是个人物,你可以和他认识一下。”

旋即老大人道:“百熙,你这次去应卯,难免会遇上同僚。那些侍读、侍讲,多是靠资历熬上去的,年龄大些,见你这么年轻便是侍讲学士,再加上你是洋进士,不免会倚老卖老、言语刻薄些;而那些修撰、编修,则多是科举第一甲出身,不是状元,就是榜眼、探花,见你位居自己之上,难免会有自炫之态、嫉妒之心。他们言高语低,你且冷眼看他、笑语答他,不可因为一时意气,伤了颜面。”

感情我这个官帽,只能在平头百姓面前横横,那些科举正途出生的官僚都看不起我啊!那我还去上班干什么劲儿?找虐受气么?

孙元起有心想找理由不去,却见老大人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只好应道:“是!”

“对了,你知道翰林院在哪儿?”老大人问。

“……”

这问题真把孙元起问住了。老佟在庚子国变的时候,就是在翰林院门口没了的。对于这个位于皇城以南的翰林院,孙元起还是知道的。可这翰林院被“回族杰出将领”董福祥带领“英勇的”回族士兵一把火给烧了,剩余部分也被英国使馆占用。如今翰林院自然不能在那里。

以前看《申报》,里面提到过,翰林院掌院学士昆冈昆中堂在翰林院大部份烧成废墟一年之久后的1901年6月,曾上奏朝廷,报告翰林院被毁情况,并请求朝廷拨款兴修,顺便也把翰林院焚毁之罪责归于八国联军。可是这奏折内容不知怎么就让各国公使知道了,于是给朝廷在京全权大臣发出正式照会,要求立即澄清事实,更正错误。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纠纷。

其实清廷对内、对外满脑门子官司刚有眉目,未必会认真对待奏折上对洋兵焚毁翰林院的指证。只是外国人自己一出来正式照会,清廷官员就不便再假装糊涂,当即传递消息,疏通情况。而肇事的昆中堂闻讯而动,即刻做了更正和声明。

至于以后,翰林院搬到了哪里、朝廷是否拨款兴修,孙元起就不得而知了。

老大人不待孙元起回答,便自己说道:“原来翰林院,已经大半毁于庚子国变时的战火,余下部分也被英吉利使馆所占用。现今翰林院衙门已经搬到了中南海对面的府南街,你可别走错了!”

连自己工作单位在哪儿都不知道,这说出去确实有些丢人。孙元起一脸羞赧地答道:“谢谢叔祖父提醒!”

老大人端起茶碗:“那你去吧!记得明天早上去早些。”

一二一、茨菰花白小如萍

辞别了老大人,刚出门,孙元起就看见老郑和老赵站在一块儿,心里奇怪:刚才在学校的时候,老赵还说碰见了他,如何一转眼也到了京城?莫非是学校有什么事情?

当下便问道:“老郑,你什么时候进的城?有什么事么?”

老郑还没来得及答话,老赵抢先说道:“老郑在老爷前头来的,说是先进城给老爷租顶轿子。”

孙元起这才看见路边树荫下停着一顶青盖、青帏的轿子。在清末,轿子有凉轿和暖轿之分,供不同季节使用。凉轿用于夏季,轿身较小,纱作帏幕,轻便快捷,通风凉爽;暖轿用于冬季,轿身较大,厚呢作帏,前挂门帘,轿内放置火盆。现在孙元起看到的就是一顶凉轿。

在轿子边上,还站着两个中年力夫,想来是抬轿的。

自己一个活蹦乱跳的青年人,却要两个中年的轿夫抬着走,确实让孙元起觉得有些咯应,便道:“咱们不是有马车么?如何又要租轿子!”

老郑说道:“老爷有所不知。在京城里,文官去衙门向来是要坐轿子的。如果是马车,那便乱了规矩,会惹人闲话的!”

在老赵、老赵的眼里,完全是血可流,头可断,规矩不能乱。

“还有这规矩?”孙元起不信。

老郑笑道:“当然啦。这坐轿的规矩还多着呢!同样是这轿子,像老太爷那是一品大员,轿顶子便是银的,外面罩的是皂色盖帏,在京城里轿夫可以用四个人;而老爷你是从四品,顶子便只能是锡的,罩的是青色盖帏,在京城里轿夫可以用两个人。这可丝毫错不得,错了便是僭越!”

见孙元起皱着眉头不说话,老郑还以为孙元起嫌弃轿子小,便开解道:“老爷不必在意。京城有句俗话,‘一洗千古,编不过夏。’就是说翰林官升转最快。像老爷您是侍讲学士,不出三年,在京不入阁做学士,便要转为部堂、京堂;如果外放,一省学政那是跑不掉的。要知道,我大清的宰辅,绝大多数都是做过翰林官的;便是六部九卿、封疆大吏,也大半翰林出身。所以,老爷您十年之内必然坐上四抬大轿!”

孙元起心道:我可不是想轿子的问题。再说,十年之内?大清顶多还有六年,便要嗝屁着凉喽!

既然租了轿子,明天权且用上一回吧!孙元起如是想。于是说道:“老郑,你让他们先回去吧!轿子我们抬着,明天早上再用。”

老赵也说:“是啊,我们带了八个人来,便是换着用也够了!”

老郑道:“这抬轿子也是有学问的,普通人可抬不了!比如两个轿夫步法要一致,否则坐轿的人颠得难受;再比如抬轿时要换肩,不会换肩膀,走不了不远就得歇会儿。所以,咱们带的这几个人,一时半会儿可做不了轿夫。”

老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老爷以后都要用轿子,那俺们家里是不是也得备一顶?”

孙元起摆摆手:“算了。以后十天半个月才去衙门一回,哪用费那么多事?”

第二天早上,孙元起带着几本学术期刊,坐上那顶青色小轿,晃晃悠悠地来到府南街的翰林院衙门。才下轿子,随行的老郑已经上前喊道:“翰林院侍讲学士孙大人到!”

把门的兵丁顿时一愣:孙大人?没听说翰林院里有这么一号人啊!

见孙元起穿着官服走过来,兵丁赶紧过来请安。孙元起等他们起身之后,说道:“大家伙儿可能不认识我,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元起,字百熙,江苏淮安人,半年前刚升任侍讲学士,随后就奉旨到西北公干,今天这是第一回到衙门。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兵丁们更愣住了:嗯?怎么这么年轻就是侍讲学士了?都是侍讲学士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官架子?会不会是冒牌货的?

心里虽然怀疑,可是人家官服上的补子明确地表明,眼前这人是如假包换的从四品。兵丁们不敢怠慢,毕竟翰林院里除了一年难得见上几回的掌院学士,再加上满、汉各三名的侍读学士,就数眼前的这位官大了。当下口中连称“不敢”。

孙元起又说:“我是第一次来,对衙门里面不熟悉,你们找个人帮我指引一下吧!”

早有机灵的人站了出来:“小的黄三福给老爷带路!”

孙元起便跟着这黄三福往院子里走。院子里并没有想象中衙门的肃穆,也没有琅琅的读书声,到处都是一片静谧。难道我来得不巧,进而是周末?哦,清代衙门似乎不用星期纪日。据说翰林院不用每日点卯,所以,大家都旷工干私活儿去了?

想到这里,孙元起低声问道:“黄三福,今天衙门里都有哪些大人在啊?”

黄三福道:“回老爷的话,今儿侍读学士许老爷、恽老爷,侍讲翁老爷,修撰刘老爷,编修吴老爷、陈老爷、朱老爷在。”

“那你领着我,先去挨个拜访一下吧!”

黄三福真是玲珑,不用特意吩咐,便领着孙元起按照翰林院的规矩,依着登科次第前去拜访。其中侍读学士许泽新、侍讲翁斌孙都是光绪三年(1877)的进士,科第最早。依着年龄推,人家登科那会儿孙元起才一岁!

孙元起在黄三福的带领下来到读厅,只见两个中老年人正对着几张黑乎乎地纸仔细探究。接过黄三福送上的名刺,年轻些的翁斌孙大致看了一眼,便招呼道:“过来,过来!百熙快过来看看,你说这张水前本的《瘗鹤铭》拓片是不是真的?”

至于五十多岁的许泽新连眼皮都没抬,仍在审视那张黑纸。

孙元起进了屋,恭敬地叫了一声:“拜见许老前辈、翁老前辈!”

“你精通金石学么?”许泽新这才说话。

“……不懂!”在去甘肃遇到叶昌炽之前,孙元起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门学问。

“哦。”许泽新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比划着拓片上的字迹,仔细揣摩其中笔意。

翁斌孙指着拓片上的“重”字说道:“许兄,小弟记得端陶斋所藏的明拓本,此字末笔似乎未损。而此本已淤损太半,几乎不可辨识。以此来看,说是水前本,恐怕不妥吧?小弟觉得是西贝货!”

“不然!贤弟你看‘翔’字、‘遂’字,左半远比康熙年间拓本多,至少是明季所拓。说是赝品,恐怕言之过早吧?”许泽新手指仍在勾勾画画。

他们的言语对于孙元起来说,好比是突然闯进量子力学课的中文系学生,每个字都能听明白,每句话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呆坐了片刻,孙元起赶紧起身告辞。两人也没有强留,仍全神贯注地研究那几页破旧乌黑的纸张。

紧接着,孙元起又去拜访了光绪十五年(1889)金榜题名的侍读学士恽毓鼎,这位好些,在读《资治通鉴》。询问了几句之后,他又拿起了书卷,孙元起识趣地退了出来。

至于光绪十八年(1892)登科的陈伯陶、吴士鉴,两人正在瀛洲亭里下棋,局面已经进入白热化的中盘搏杀。“观棋不语真君子”,孙元起看了几眼,表示对围棋一窍不通之后,放下名刺便离开了。

最后是见去年的状元公刘春霖、榜眼朱汝珍。两人一个在皱眉苦思,一个在屋里焦躁的走动。黄三福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位老爷在分韵吟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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