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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益生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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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开笔帽。他旋笔帽的动作很快,像是被人追赶着。他在信封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字,然后推到家廉面前。
  家廉看了,惊讶得合不上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家义惨淡地笑笑,说:“还记得我下去扫盲那晚不?你问过我到底喜不喜欢她。”他摇摇头,像是要把内心的愧疚和痛苦都摇去。“如果不是她二哥,她应该就是你的嫂子。”
  伴着大成殿清脆的风铃声,他终于把自己对梅秀玉的感情和盘托出。这份巨大的失落,那么痛苦,又那么美好,像一朵罂粟花,开在他内心深处最不为人所知的地方,缓慢释放着带有毒素的芳香。
  家廉问:“这些话那天晚上你为啥不说?说了,兴许我还能帮你。”家义苦笑道:“咋帮?叫她出来,说我想见她?”他摇摇头。“暂且不说她出不来,我们也找不到个地方见面,就是见了面,我跟她说啥?我抱过她,亲过她,最后啥话都没给她一句。”家廉说:“这得怪你。要依我,早把生米做成熟饭了。”家义两眼盯着墙壁,说道:“事情没落在你身上,你当然说得轻巧。”家廉说:“事情落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像你。”家义说:“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像我这样的,娶谁,不娶谁,回家,不回家,跟谁近,跟谁远,好像所有人都说了算,唯独我自己说了不算。”他抚着前额,手指掐着太阳||穴,一脸痛楚地说:“这些年,梅秀玉就藏在这儿。”他拍拍胸脯。“像文火一样,慢慢烧,就差把我的心烧成焦炭。”
  家廉把家义写过字的信封拿在手里。家义清秀的字体让梅秀玉三个字带上了一种诗意。他问:“为了她,你真的一辈子不结婚?”家义把信收进抽屉,说:“有合适的,还是要成个家。实在不行,让组织上帮着找一个算了。”家廉不屑地撇撇嘴。“快别扯了。成家又不是安排工作,哪能由组织上说了算。”家义看他的认真劲儿,笑了,说:“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家廉说:“你不当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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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慧对家廉无功而返很是失望,说道:“我说了叫你别把胸脯拍得太早吧。”家廉不好说出梅秀玉,只得听任家慧和繁丽数落他。家慧见家廉也说不通,只好再打别的主意。想来想去,想到了邱德成。
  遇上个星期天,家慧、家廉带上繁丽一起到章达宣家去玩。这个时候,邱德成和他媳妇国华一般都在家。国华小时常在益生堂玩,和家慧、家廉都很熟络。
  听家慧倒完苦水,邱德成一脸神秘地笑着说:“家义的心事,你们都摸不透。”家慧忙问:“那你说说,他都有啥心事?”家廉一旁打岔说:“你们别听他的。他跟我一样,吹牛不看天高地厚。”邱德成挑衅地看着他。“我要不是吹牛呢?”家廉在他肩上一拍,说:“你要不是吹牛,等我有了儿子,认你做干爹。”邱德成看了繁丽一眼,挤眉弄眼地说道:“你的儿子在哪儿呢?你要再不着急,我们这些弟兄可都要帮忙了。”繁丽羞红着脸叫道:“国华,你看你们德成。”国华把邱德成一搡,笑着说:“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谁的便宜你都想占,也不看看四姐在这儿。”家慧笑着在家廉身上拍了一掌。“都是你在这儿打岔。德成,你快说说,你有啥办法。”
  邱德成虽说平时爱图个嘴巴快活,却知道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他望着家慧一笑,说道:“四姐,详情你就别问了,反正这个忙我给他帮了就是。”家慧喜出望外,说道:“德成,你真要把这事做成了,谢媒礼四姐一样不少你的。”
  事后不久,家义到文教科办事,邱德成在走廊上拦住他,不由分说把他拽到自己办公室,开口就问:“一屋人都急翻天了,你这儿咋还按兵不动?”家义说:“你这没头没脑的话把我听糊涂了。”邱德成说:“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哥今天是特来给你保媒拉纤的。”家义笑着拱拱手,说道:“多谢,多谢。我现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神仙都比不上我快活。”邱德成鼻子一哼。“快活个屁!没听人家说:‘单身汉,单身汉,黑里睡觉蹴个蛋。心口窝贴住剥郎盖( 膝盖 ),脚后跟对着屁股蛋。快活起来赛神仙,害起病来喊皇天。’你呀,前思啥,后想啥,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家义说:“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邱德成问:“你是不是非要逼我说出来?”
  家义被他说得绷不住了,随口应道:“你说,你想给我找个啥样的?”邱德成立刻像念戏文似的说道:“姑娘名叫李兰茹,茅山中学优等生。家住西乡李家梁,有一老父和姐亲。母亲过世整两载,姐姐已经嫁他人。世代土里刨食吃,无商无官无医生。都说姑娘人本分,还有何忧请言明。”家义扑哧一声笑起来,说道:“怪不得章伯人前人后夸你,你跟他简直是一神对。”邱德成说:“你听着,后面还有呢。”家义说:“行,行,你说。”邱德成比画道:“两鬓乌云垂挂,一朵人面桃花。言语不多不少,举止……举止……”正搜索枯肠,家义笑着接了句:“举止不疯不傻。”两人相对一阵大笑。邱德成说:“闲话少叙,你说咋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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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堂 第一章(40)
家义沉吟着,梅秀玉的形象突然在脑子里清晰起来。邱德成见他不说话,盯着问道:“啥时候我把人领来你们见见面?”家义说:“人家出身这么好,能同意跟我吗?”邱德成说:“没有七分把握,我不会轻易跟你开口。”家义说:“成也好,不成也好,你还是先跟人家实话实说,免得日后翻梢。”邱德成追着问:“要是姑娘同意,你就没意见了?”家义一笑,说:“你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咋的?”邱德成两手一拍,说道:“找个时间,叫你俩见个面。”
  家义调进学校时,李兰茹还在读书。对他有印象,也很敬重。听邱德成说他虽然出身不好,但个人表现不错,领导上很器重,已经是个党员,心里就悄悄默许了这件事。还有一个小秘密,她从未对人说过,那就是家义的口琴,在她记忆里一直留着印象。
  两人见了面,李兰茹还是称呼家义汪老师。邱德成说:“怕是要改口吧。”李兰茹羞红着脸不置可否。
  家义看她,人虽然长得结实,脸上却带着灵气。两只眼睛圆而明亮,嘴唇饱满,一头油黑的短发贴在耳后,显出她的健康和活力。她的长相,衣着,还有谈吐,确像邱德成说的,透着一种朴实。
  家义忐忑不安地问:“我家里的情况,邱德成都跟你说清楚了?”李兰茹率真地点点头。家义又问:“你条件这么好,跟我交往不怕吗?”李兰茹扬着脸反问:“怕啥?邱德成说你已经跟家里划清界限了,还入了党。”家义还不放心,又问:“要是有人拿这个说你,你咋办?”李兰茹倔强地说:“我走得直,行得端,谁嚼舌头也不怕。你们城里人就是这点不好,喜欢说是非。”家义笑了,说:“我们城里人不好,你还跟我交往?”李兰茹羞涩地低了头,轻声说:“我妈活着时,要我以后找婆家找个读书人。我觉得,你就是个读书人。”这几句话,让家义感到一丝温暖和踏实。
  分手时,两人客气地握手道别。李兰茹暗暗在心里感叹:到底是读书人,又生在城里,一个男人,竟长了一双棉花手,又软又温暖。家义则感觉到李兰茹的手骨节粗大,明显是过早用力造成的。
  相处了几次,邱德成就催他:“要是没啥意见,赶紧定下来,好请我们喝喜酒。”家义敷衍他:“想喝酒我请你下馆子。”邱德成说:“下馆子我还用你请?你赶紧给我句稳当话,我好去四姐那儿交差。”家义说:“再等等,这事急不得。你得让人家姑娘想好。”邱德成说:“我问过小李了,人家没意见。”家义还是说:“再等等,再等等。”邱德成说:“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到时候你要再这样模棱两可,我可就替你做主了。”
  家义觉得这件事也许真需要邱德成来做主。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恍恍惚惚,怅然若失。这段时间他时常做梦,总是在梦里跟梅秀玉纠缠不清。这一晚,他又梦见和梅秀玉在一起。两人旁若无人地穿街走巷,一路到了花溪河西边的鳌鱼背。
  花溪河水由西而来,在这儿迂回向前,圈出很大一片河滩,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有的灰白,有的青黑,浑圆朴拙地铺满了一河滩。再往上是荒草地,四季杂草丛生。从西边流放下来的木排或竹排,都在这里拢岸。这儿过去至今一直是处决死刑犯的地方。
  中国人自古有着看杀头的嗜好。逢枪毙人时,平日空寂的河滩上人头攒动。胆小的,站在远处哨两眼,听一声枪响。胆大的,则连死囚犯的眉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茅山人都说,一到夜晚,这里常有鬼魂出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或没有下巴,或没有后脑勺,一色地穿着玄青的褂子,在河滩上轻飘飘地游来荡去。人要不小心遇上,轻则被迷惑,重则会被鬼魅偷了魂魄,拿去做自己的替身。里面有个姑娘,不少人在月色黄昏时远远见过背影。都说穿着一件玄青色棉坎肩,无论早晚,四季,从不离身。茅山人都说她是冤死鬼,嫂子偷汉子,把丈夫药死了,却栽赃在她身上。杀她的那天,突然漫天黄沙。刽子手被沙迷了眼,一刀下去,以为已经取命。谁知尘埃落定后,却见那姑娘顶着半个脑袋,咧嘴冲着人笑。一河滩的人顿时被吓得失了声。有些胆小的,半个月后才能出声说话。平日一到夜晚,这里除了猫狗,难见半个人影。
  梅秀玉轻声细气说:“你领我到这儿来做啥?我怕得很。”家义拉着她的手,找到一处疯长的杂草堆坐下来,说:“这儿人少,没人看见我们。”梅秀玉眼波闪烁地说:“这段日子你去做啥了?总也找不见你。是不是有意躲着我?”
  家义看着她的眼睛,心里风起浪涌地不能平静。梅秀玉的脸庞像玉石一样细腻、润泽,颀长的脖颈子在夜色里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家义隔着衣服把手贴在她凸起的胸前,感觉到一股气流通过指尖传到身体里,使身上的每一丝肌肤都鼓胀起来。
  梅秀玉推开他的手,羞恼地说:“你不说清楚话,我再不许你碰我!”家义问:“你要我说啥呢?”梅秀玉低着头,扒开他的衣服,说:“让我看看你的心还在不在。”家义由着她把衣服解开,竟看见胸腔里空空的,啥也没有。梅秀玉怨艾地笑着,说:“看看你,连心都没了,还总哄我说心里装着我。”家义情急生智,说:“我的心整日整夜都在你身上,自然是找不到了。”梅秀玉便撩起衣服,果然见自己胸腔里有两颗心连在一起,这才转嗔为喜。
  
益生堂 第一章(41)
家义两手环住她的细腰,低头吻在她唇上,让两人的舌头厮缠在一起。梅秀玉倾倒在他怀里,两臂又像青藤一样绕上来,嘴里咿咿啊啊地呻唤着说:“你要了我!你要了我!你咋总不要我?”家义说:“我是想着要你呀。可我总在乡下忙着扫盲,没时间见你。”梅秀玉自己解开中式对襟褂子,抓住家义的手放在胸前,问道:“你在乡下想不想这个?”
  家义觉得自己被一股突然而至的潮水淹没了,人整个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忙不迭地说:“想!咋能不想?”梅秀玉说:“即是想着,就快拿去呀!还等着人家来请不成。”
  家义像一只气球直往上飘,正想找到一个地方降落下去,背后突然响起阚书记的声音:“找了半天,原来你在这儿猫着。”家义头皮一炸惊跳起来,梅秀玉被他带倒在地。
  阚书记说:“不是通知开会吗?你咋不到?”家义心慌意乱,语无伦次地问:“你咋知道我在这儿?”阚书记不解地说:“这不是学校的后操场吗?老远我就看见你。”
  家义四周看看,果然是在光秃秃的操场上,学校老师几乎围成一圈站着,冉老师和柳老师都在。远处教学楼上还有几个学生靠着栏杆朝这边张望。他心里惊悚地泛起一丝剥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窘迫和恐慌,身体里却依然充盈着一种意犹未尽的沮丧。突然想起梅秀玉还在地上敞胸露怀地躺着,弯腰去看时,竟是岳老师,扬着一张胖脸得意忘形地说:“我一直跟在你后头,是我跟阚书记说你在这儿的。”家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乍然睁开眼,才知是在梦里。
  李兰茹慢慢感觉到了家义的犹疑不定,她虽然没说什么,家义却从她眼里看出受到伤害的退缩和猜疑。他焦虑着,再三犹豫要不要把梅秀玉的事情告诉李兰茹。可是话到嘴边,始终没有勇气开口。他对自己说,没有结果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他把抽屉里锁着的、没有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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