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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江山美色-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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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精神大振道:“萧大人,你真会说话,安伽陀死了吗?”

“你怎么知道?”萧布衣倒有些奇怪。

“师父说的。”李淳风有些自豪道:“师父看人面相极准,他说前几日见到安伽陀印堂发黑,定有大难,安伽陀又一直对别人说,自己泄露了天机,定遭天谴,这不,老天要收他了。”

萧布衣沉默半晌才道:“原来如此。”

二人回转了袁天罡住的地方,发现袁天罡居然还在喝酒,萧布衣失笑道:“袁道长,外边如此热闹,你倒坐的安稳。”

“我算定你们没事,别人我如何管得了许多。”袁天罡微笑道:“如果要在冰天雪地去看热闹,或者是在家喝暖酒的话,我宁愿选择后者。”

萧布衣连连摇头,“看来我是蠢人了。”

“萧公子不同,我知道萧布衣每次出手必有目的所在,”袁天罡望了眼萧布衣手上的书卷,有些诧异道:“这是从安伽陀那里取来的,难道安伽陀真的死了?”

萧布衣点头,把书卷丢给了袁天罡,“麻烦道长帮我看看,这里有记载天机方面的内容吗?”

袁天罡展开翻了翻,眼中有些惊诧,翻看了半晌,这才合上了书卷,有些不舍的递给了萧布衣道:“没有,是摸骨之法。”

“哦?”萧布衣也不接书卷,只是问道:“道长并不详细翻阅此书,是否觉得此书不堪一阅?摸骨之法也是相术的一种吧?”

袁天罡微笑道:“摸骨称骨都是相术,贫道虽和安伽陀不熟,却知道此人学究天人,每做高深的言论。我本来以为他只是研究天机,没有想到他对相人也是大有研究,此书并非不堪一阅,贫道正在研究称骨,只怕看了摸骨之书后,会舍不得还给萧公子,索性不看了。”

萧布衣长身而起,大笑道:“既然袁道长喜欢,反正我留着也没用,那不如送给道长算了。天色将晚,我也要回转了,道长和这位兄弟若是喜欢的话,有空可去太仆府转转,我是非常欢迎的。”

“萧公子等一下。”袁天罡突然道。

“哦?”萧布衣止住脚步,“道长何事?”

“你可记得我曾说你眉梢额头有黑云笼罩,近日只怕有血光之灾?”袁天罡沉吟道:“贫道并非危言耸听。”

萧布衣双眉一扬,“敢问道长如何破解?”

袁天罡苦笑道:“破解方法就是远离东都是非之地,可我看萧大人多半不会这么做。”

萧布衣缓缓点头,“目前我是不想走,也是不能走。不知道道长可能具体看出我血光之灾应在哪里?”

袁天罡目露难色道:“萧公子,非贫道故作神秘,而是贫道也不知道。你要知道命由己作,福由心生,同样,这祸也是由心而生反应到面相。贫道观人面相推测,却也不过是由人而断,萧公子虽是豁达,不经意间却是愁眉紧缩,杀机暗藏,这说明萧公子已经处身一不得不应付的漩涡之中,贫道说是预言,其实不过是提醒而已。但我想善有善报总是不假,萧公子对我们师徒都是平白施惠,不求回报,平日里想必也是如此,如果这样,善因得善果,关键时候有贵人出手帮忙化解难题也是说不准的。”

萧布衣知道他说的其实和没说一样,但仔细想想,却是平日做人的道理,看来袁天罡并非传说中的那么神,很多时候更多的是用智慧来推断命理罢了,“多谢道长提醒,不过我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萧某不求害人,但求自保,唯有小心应对就好。”

“萧公子胜在豁达,强在置身事外,”袁天罡微笑说道:“人一偏执,祸端必生,很多事情,公子顺其自然就好。”

萧布衣点头谢过袁天罡,已经大踏步离去。

送走萧布衣后,李淳风有些艳羡道:“师父,我总觉得萧大人和我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他就有如此的豪气,我却没有?”

“不要说你没有,这世上像萧公子这样的人,我只怕也是少之又少,万中无一!”袁天罡眼中有了难以理解的含义,轻轻的叹息一声,他叹息的很轻,李淳风只是心驰神往的望着萧布衣远走的方向,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有萧布衣的威风八面,却没有发现师父表情的古怪。

※※※

萧布衣回转太仆府后,径直回转房间,只想拿出龟壳敲碎听个响,才走到房门前的时候,有些发愣,他第一时间觉察到房间有人,想了想才推门进去,发现贝培居然坐在房间里。

对于贝培的这种不请自来,萧布衣早就司空见惯,他的龟壳宝剑都是随手放到床头的衣柜里面,在别人眼中看的很重的天下,在他眼中不过是弥天大谎而已。

贝培见到萧布衣进来,抬起头来道:“你回来了。”

萧布衣知道这是废话,只是今天又是死人又是天机的,说他不寒心也是假的,只是他比别人知道的多,胆子也比别人大些,还能镇静的回转睡觉,见到贝培抬头的那一刻,总觉得他眼中藏着什么。他知道贝培是女人,却是一直没有拆穿,这个贝培也是一直留在他身边,和出塞般,少有话说,这让萧布衣一直不明白他到底想着什么。

“贝兄有事?”

“在出塞的时候,萧兄救过我一命。”今天的贝培没有咄咄逼人,扭过头去,只是望着红烛。

“若是没有贝兄,出塞的时候我早就死在历山飞之手,何来后来的救你?”萧布衣缓步找个椅子坐下来,“我知道贝兄虽然脾气差一些,可对于我来说,关爱之情丝毫不假。”

贝培没有回头,良久才站了起来,伸手到了萧布衣的面前,托着黑黝黝的一件东西,“这个东西送给你。”沉吟了下才道:“这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出手向来都是有所目的,我知道你救我却是发自内心,如此一来,我总觉得欠你人情,这东西给你后,我们以后彼此都不欠什么了。”

“是什么?”萧布衣伸手接过那个东西,才发现入手极轻,柔软如棉,抖开了一看,才发现好像是个背心。

贝培也不多话,拔出匕首在那个背心上划了两下,他的匕首锋锐非常,竟然割不破背心,萧布衣不由咋舌,“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贝培收了匕首道:“这是外域进贡的一件护身甲,我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他们总是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种护身甲可挡刀剑之伤,但是抵不住内劲,上次我被陆安右砍了一刀,幸得没有外伤,就是因为穿了这件护身甲。只是他刀掌都带有内劲,我虽然刀剑伤不了,却还是难免受了内伤。今日就把它送给你,只希望你以后能平安无事。”

萧布衣微愕,“这是你的护身甲,你送给我,你用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贝培本有柔情,转瞬又变的冷淡。

“我不要。”萧布衣摇头道,又把护甲递了回去。

“为什么?”贝培愕然。

“你要走了?”萧布衣突然问。

贝培犹豫片刻这才点头,“可能要走了。”

“你又有任务?”萧布衣轻声问。

“你怎么知道?”贝培讶然,露出了一丝警惕之意。

“我知道你搬到太仆府,不是因为没有地方住,而是一直想要保护我的。”萧布衣感慨道:“我还没有谢谢你。”

贝培眼中有了复杂之意,“你比那个胖子要聪明多了,他可是一直想要赶我走的。不过你说的有问题,不是我要保护你,而是裴小姐让我到京城保护你,只是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他说到这里有些黯然,萧布衣要是不知道他是女人的话,多半不会发觉其中的伤感,“怎么不需要,我觉得前所未有的需要你的保护。”

“真的?”贝培眼前一亮,转瞬黯淡,摇头道:“只是,只是就算再有人保护你,也不会是我了。萧布衣,在东都的这段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觉得感情多少有些流露,贝培嘶哑了声音,“我是不会忘记在东都的悠闲,你不要误会成别的。”

“你的任务可是有极大的危险,这才需要你向我告别?贝兄,我知道,你本来不是这么没有把握的人。”萧布衣皱眉道。

“人生有没有危险的时候吗?”贝培淡淡说了一句后,转身要走,却被萧布衣一把抓住手臂,贝培身子有些僵硬,冷冷道:“你还要问什么?”

“你比我更需要这件护甲。”萧布衣不容置疑的抓过贝培的手,把护甲塞到他的手里。

“萧布衣,你有时候能不能聪明一些,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笨?”贝培望着手上的护甲,霍然抬头,双眸闪亮,“你可知道这护甲千金难求?你可知道多少习武之人做梦都想拥有这种护甲?你可知道以你的武功,加上这件护甲后,以后就算碰到历山飞都是无惧?你可知道我给你这件护甲,其实是,其实是因为裴小姐对你极为重视,可这样的一件护甲你却弃如敝屣?”

“我知道。”萧布衣认真点头。

“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是个蠢货。”贝培咬着牙,双眸紧盯着萧布衣,看起来有些哀伤,并没有咄咄逼人的光芒。

“我知道这护甲的珍贵,我也知道这护甲其实是贝兄送给我的,我更知道这护甲在贝兄心目中的珍贵,你把护甲送给我,实在是因为在贝兄眼中,你我的情谊比这护甲还要珍贵。”萧布衣握住了贝培的手道:“可是如果在护甲和贝兄安危中让我选一个的话,我宁愿选择后者。贝兄,无论前途如何危险,我总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而不是你的遗物!”

贝培愣在当场,垂下头来,一跺脚,伸手抓过护甲转身离去,说了一句,“萧布衣,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萧布衣望着贝培闪身夜幕之中,无奈摇头,才关上房门,身后又传来敲门之声。萧布衣打开房门,见到贝培深沉如夜的眼眸,“贝兄还有什么事?”

“我若是死了,你以后会不会想起我?”贝培低声问道。

“你要是活着,我想忘记都难。”萧布衣含笑道。

贝培幽幽叹息一口气道:“有时候我不过是枚棋子,死活又怎么会是我自己能够控制?萧布衣,谢谢你,谢谢你今天陪我说话,我走之前,能不能请求你做一件事情。”

贝培一直都是以冰冷示人,从不求人,从他口中说出个求字实在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萧布衣毫不犹豫道:“你说,只要我力所能及就好。”

“我只请你以后,如果有那么一点闲暇的话,翻来覆去想想我的名字就好。”贝培说完这句话后,一咬牙,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萧布衣愣住,没有想到贝培居然求他这么个事情。

他以为贝培求人的话,那问题多半严重到不可解决的地步,翻来覆去想想他名字就好,这算是什么请求?关上房门坐在床榻上,萧布衣喃喃自语道:“贝培,翻来覆去?贝培,翻来覆去,培贝,裴蓓?”想到贝培是裴阀的人,难道他也是姓裴?他让自己翻来覆去的念他的名字,难道就是提示她的真实名字?贝培叫做裴蓓?想到这里的萧布衣不解摇头,只觉得女儿心思难以琢磨,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偏偏要搞的这么复杂,智商稍微低点的这辈子都成疑团了。只是贝培好似诀别一样,这次裴茗翠又会叫她去做什么?

※※※

萧布衣对于贝培的行踪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上床头的衣柜中取出包裹,打开看看,龟壳竟然还在。

对于贝培是否翻过他的东西,或者知道他有龟壳,萧布衣大为怀疑,可是贝培虽然任性,脾气不小,又是个女人,但很多时候实在比君子还君子的。

掂量着两块龟壳,萧布衣微微沉吟片刻,挑出一块放在桌面上,凝气在掌,一掌拍了下去,他多少有些紧张,想起李玄霸的举重若轻,不知道自己到底和他相差多少。虽然和李玄霸一直没有交过手,萧布衣却对此人大为忌惮,他一掌拍下,龟壳碎裂,果然弹出了一块钢板,只是他用力之下,钢板连同龟壳都被他硬生生的拍到桌子里面,镶嵌一般。

萧布衣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掌力的随心所欲,最近他习练易筋经从来没有松懈,只因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武功不可或缺。可如今已经没有了当初习练时的精气弥漫,而变成气血平和,但是感觉只有更加的敏锐,当初他记得虬髯客曾说过,易筋经要九起九落才有大成,虬髯客自己修炼四十余年,不过是练到第七重,他说萧布衣初始要由动化静之时,才算练气入门,只是以萧布衣的根基,大约要三年才能第一重有成。萧布衣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算是一起一落,可这又如何可能?

不再去想武功到底练到了什么地步,萧布衣伸掌一拍桌面,力随意动,竟然又从桌子里震出那块钢板,萧布衣伸手抓住,发现钢板上面只有一个字,其余的都是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饶是萧布衣目光敏锐,也是看起来颇为吃力。钢板上的字是个‘藏’字,也是简体,萧布衣看到那个藏字,又见到上面画的密密麻麻的图样,无法不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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