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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佛堂春色-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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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侍女痛得尖叫一声。

住在群芳院的是彝国的姑娘,院中其他几位姑娘都梳妆好,出门要往正厅去规矩,这声尖叫引起了她们的注意。除了苏念锦有昭平县主的特许,带进来两个侍女,其他的姑娘都是由园中的侍女伺候。对刘姑娘找侍女麻烦,脸上都流露出不赞成的神色。

刘姑娘冷冷地盯着侍女,厉声问道:“你这该死贱人,是不是趁着收拾房间时,把我的翡翠玉镯偷走了?你要么赶快把玉镯还我,要么,我就禀报管事嬷嬷,狠狠地教训你!”

“姑娘明鉴,奴婢连看都没看到什么翡翠玉镯,更别说拿走了。”那侍女道。

“今天早上,我房里就只有你进去过,不是你拿的还会有谁?”刘姑娘恼怒地质问道。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侍女急得直摇头,“奴婢真得没有拿姑娘的玉镯。”

“你不承认,我就打得你承认。”刘姑娘气极,挥手给了那侍女两巴掌。

“秀依,你还是先查问清楚,别错怪了好人。”与刘姑娘交好的一位蓝衣姑娘劝道。

“这贱人不肯承认,还要怎么查问?那玉镯是我故去的祖母留给我做纪念的。”刘秀依气得跺脚,眼眶微红。

“这么珍贵的玉镯,你就该放好些啊。”蓝衣姑娘蹙眉道。

“姑娘,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拿姑娘的玉镯!”那侍女委屈地掉下了眼泪。

刘秀依不相信她的话,用力踹了她一脚,“你还快把玉镯交出来!”

苏念锦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见侍女哭了起来,忆起往事,同情之心顿起,上前道:“刘姑娘,这件事,还是请管事嬷嬷来查吧。”

“请嬷嬷就请嬷嬷,让她来断断谁是贼!”刘秀依气呼呼地怒瞪着那侍女,认定是她拿了玉镯。

苏念锦轻轻浅笑,道:“等嬷嬷来了,事情就清楚了。到时还请诸位做个证,我看到刘姑娘昨夜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离开了房间。”

刘秀依闻言,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

蓝衣姑娘察颜观色,知道刘秀依八成是冤枉了这个侍女,暗叹了口气,事情都没查清楚,就在这里打骂侍女,问道:“秀依,你想想,是不是把玉镯忘在了什么地方了?”

“行了,这事我不追究了,你退下吧!”刘秀依也知她莽撞了,挥手故作大度地道。

“谢谢姑娘!”那侍女行了礼,低头退到一旁。

时辰不早,几位姑娘带着侍女出门去正厅,她们都没留意到在院中扫地的那位老嬷嬷,也根本不知道,她们在院中的所作所为,都有人在盯着。

过了两天,就到了五月初四,蚕娘她们午后就开始包粽子,为明天的端午节做准备。宋箬溪闲着无事,丢下在睡午觉的邺疏华,跑到厨房里凑热闹,只她没手劲,捏不紧粽叶,糯米从上头放进去,从下头又出来了,半天也包不好一个。

“这粽子也太难包了。”宋箬溪手指都泡皱着了,才在绿袖的帮助下,包好一个的粽子,轻吁口气道。

“少夫人,您还是去做百索吧,明天好送给几位小公子小姑娘。”香绣笑着提议道。

“匣子里有上百根,够我送几年了。”宋箬溪拿起粽叶,继续包粽子。

邺疏华一觉睡醒,发现睡在身边的人不见了,忙起身来寻,一路找到了厨房,见宋箬溪手忙脚乱地包粽子,哑然失笑,问道:“璎璎,包了几个粽子?”

宋箬溪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抱怨道:“这粽子好难包,我才包了三个。”

邺疏华走过去,洗了手,拿过一张粽叶,动作娴熟地包好一个粽子。

宋箬溪惊讶地看着他,“你会包粽子?”

“在庙里的时候,会包素粽子送给施主。”邺疏华解释道。

欧阳氏一听这话,心疼地道:“少城主,少夫人回房去歇着吧,这些事是奴婢们份内的事,不是您们该做的。香绣,青荷,你们也别做,伺候少城主和少夫人去。”

邺疏华和宋箬溪被欧阳氏给赶出了厨房。



小故事 第二百二十九章 愚蠢人做愚蠢事

天刚破晓,宋箬溪就被满院粽子的香味给唤醒了。

端午节的习俗,各国差不多,都是吃粽子、在门上悬挂艾叶和菖蒲,斗百草,佩戴香囊,也少不了最热闹的龙舟竞渡。

登瀛城的龙舟竞渡在绮春园边的清漪河举办,宋箬溪没有去成,昭平县主的胃又不舒服。邺繁和邺疏华要为龙舟点睛,不能缺席。宋箬溪和邺淑婷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昭平县主,父子俩这才放心出城。

昭平县主胃不舒服的原因是她早上贪吃,蚕娘包的粽子小巧又坚实,吃起来非常可口,咸蛋黄、栗子和鸡肉粽子各吃了一个。糯米虽能温暖脾胃,补益中气,但是粘滞,难于消化,不宜一次性食用太多,尤其昭平县主的胃本来就不好,吃多克化不了。简单点说就是昭平县主吃撑了,胃胀得难受。

宋箬溪接过菖蒲递过来的碗,道:“母亲,起来喝点消食茶,胃会舒服些的。”

邺淑婷扶昭平县主坐起来,把大引枕塞在她身后。

昭平县主微皱着眉,让宋箬溪喂她喝完那碗消食茶,扯着丝帕按了按嘴角,面带歉意地道:“都是我这馋嘴惹得事,害你们没能出城去看龙舟竞渡,要留下来照顾我。”

“龙舟竞渡又不是只有今年才有得看,明年再去看也一样的。”宋箬溪笑道。

邺淑婷扶昭平县主躺回床上,笑道:“母亲不去,我们去也没什么意思。”

昭平县主笑了笑,喝了消食茶,休息了一会,胃没有那么难受。

邺淑婷见她脸色好转,就提议打牌玩。

摆开桌子,三人打牌,周嬷嬷帮着数醒。

宋箬溪的手气极差,连续十把都是烂牌,眼睁睁看着的彩头的银豆子,一颗一颗的全跑进了昭平县主和邺淑婷装钱的匣子里。

“嫂嫂,打这么久,你还一盘都没放。”邺淑婷又放了一盘,数了醒,伸手向两人收钱,还出言刺激宋箬溪。

宋箬溪把银豆子数她,顺便瞪她一眼,这丫头那壶不开提那壶。

昭平县主抿嘴笑道:“下盘就轮到毓娴放了。”

宋箬溪摸完牌,就很想把牌丢回桌子上去,这把是什么狗屎牌,不是二小一大,就是三张小,没有大牌,没有胡子,拿什么放,继续输。

打到正午,打了几十盘,宋箬溪一盘都没放,匣子里的银豆子输得就剩一颗独苗了,看着空空的匣子,撇嘴道:“我输光光了啦!”

“嫂嫂,别急,下午让你盘本。”邺淑婷抱着匣子,笑得一双杏眼弯成了月芽状。

宋箬溪和邺淑婷陪昭平县主吃过午饭,就在碧纱橱里歇午觉。

小睡起来,三人继续抹牌,宋箬溪的手气如同上午一样的差,连输六盘,这牌打得她差点要憋出内伤来了,道:“香绣,去摘柚子叶泡水来给我洗手。”

“嫂嫂,为什么要用柚子叶泡水洗手?”邺淑婷问道。

昭平县主笑,帮邺淑华解惑道:“据说用柚子叶泡的水洗手,会让手气变好。”

“香绣快去摘柚子叶,再输下去,我家嫂嫂就要哭了!”邺淑婷笑着打趣道。

宋箬溪问道:“输这么点我就哭了,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邺淑婷笑,“不是不是,我家嫂嫂是最大方的,嫂嫂你多输点给我。”

宋箬溪轻啐她一口,“你想得到美。”

“香绣,朱栾院里种有柚子树,我陪你过去摘吧。”菖蒲笑道。

两个侍女带人去摘柚子叶。

只是柚子叶泡水依旧没有洗去宋箬溪的霉手气,输,还是输,直到申时正邺繁父子回来,她还是一盘没放,输得彻彻底底。

众人起身给邺繁行礼。

“在摸牌玩啊,输赢如何?”邺繁笑着让众人起身,问道。

昭平县主笑道:“毓娴一个人在输。”

邺疏华见宋箬溪噘着嘴,笑问道:“输了多少?”

“两匣子银豆子。”宋箬溪看着又快要空的匣子,憋屈地道。

“才输两匣子,不多不多,你们继续玩。”邺繁笑,转身去了卧房更衣。

侍女们忙跟着进去服侍。

昭平县主笑道:“离吃饭还有一个时辰,我们继续吧。”

继续的结果就是宋箬溪输得一颗银豆子也不剩,财去人安乐,见时辰不早,辞了邺繁和昭平县主,和邺疏华回了漱玉院。

“都怪你啦!”宋箬溪把输牌的错怪在邺疏华头上。

邺疏华在榻上坐下,长臂一搂,把她抱入怀中,笑道:“你的手气不好,才会输的,等手气好了,再去赢回来就是了。”

“我手气不好的原因,还不是你昨夜让我用……帮你。”宋箬溪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弄得我手好酸,都抓不到好牌。”

“那有这种说法。”邺疏华俊脸微红,凑到她耳边,“璎璎你好坏,故意整我,撩拨我。”

“我就那么那么了一下,你就那样了,是你自制力不够。”宋箬溪娇嗔地斜他一眼,推卸责任。

“在你面前,我没有自制力。”邺疏华亲了亲她的脸颊。

宋箬溪抿嘴笑,嬉闹了一会,把晚饭传了进来。

随着夜幕降临,喧嚣的登瀛城渐渐安静下来。

苏念锦坐在烛灯下看书,侍女用剪刀剪去一段灯芯,让光明亮些,道:“姑娘,您歇会吧,都看了快一个时辰了。”

“已经看了这么久吗?”苏念锦放下书来,掩嘴打了个呵欠,转身看向窗外,淡淡的月光洒落下来,园中不知疲倦的小虫还在鸣叫,晚是如此的宁静美好,树叶随风摇曳。

突然一把匕首从窗外飞射进来,苏念锦下意识地向旁边避开,失去平衡从椅子摔了下去。匕首将桌上的烛灯射落在地,屋内陷入了黑暗中。

“姑娘!”侍女惊慌地喊道。

苏念锦趴在地上,惊魂未定,想应声,却发不出声音。

“姑娘,您怎么样?您有没有事?您有没有受伤?”侍女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苏念锦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着急地问道。

“我没事,没有受伤。”苏念锦声音发颤,应该是姨母派来的人,她们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慢慢地爬到窗子下面,小心翼翼地往外看,院中月光如水,树影婆娑,没有看到人影,那个射出匕首的杀手是隐藏在暗处等待时机再出手,还是一击不中已经离开了呢?

这时,隐隐有声响传来。

“姑娘,有人来了!”侍女激动地道。

苏念锦坐回地上,双手抱着脸,姨母是在给她的警告,如果她不听话,执意要参选,姨母下次派人就是来取她性命了吧!她瞒着姨母,不顾脸面的五公子示好,机缘巧合下才走到这一步,她绝不会回头,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侍女摸黑从地上捡起蜡烛,点亮,屋内重见光明,上前扶起瘫坐在地上的苏念锦。去拔插在桌面上的匕首,匕首纹丝不动,“姑娘,这怎么办?”

苏念锦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目光一转,道:“别动它。”

侍女听到脚步往这边来了,着急地问道:“一会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实话实说。”苏念锦面罩寒霜,她不会让她们再有机会掌控她的,走到门边,打开门,跑了出去,扑进管事嬷嬷的怀里,“嬷嬷,救命!”

“苏姑娘,出什么事了?”管事嬷嬷扶住她。

“刚才有人要杀我,幸亏嬷嬷来得及时,否则我就死在他的手中了。”苏念锦哭喊道。

护卫们忙冲进房里,插在桌上的匕首证实了苏念锦的说法。苏念锦现在算是彝国来贵客,她要出了事,彝国会借机生事。

邺繁得知后,加强了留湘园的守卫,想到陈夫人接苏念锦进城的目的,又想起前天魏灵娟曾进城送过粽子,昭平县主让她去探望过陈夫人,立刻派人把邺孝安叫了来,劈头问道:“刺杀苏氏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邺孝安单膝下跪,道:“父亲,苏氏说起来也算是儿子的表妹,儿子是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请父亲明鉴。”

“孝安,你应该知道欺瞒我的后果是什么!我再问你一次,刺杀苏氏的人是不是你派出的?”邺繁的声音里带着凛冽的怒意。

邺孝安身子抖了一下,心里的防线被邺繁强大的气势给击垮,“是……儿子派的人,儿子不是想杀她,儿子只是听从庶母的意思警告她一下。”

邺繁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孝安,你今年多少岁了?”

邺孝安愣了一下,答道:“儿子今年三十一岁。”

“三十而立,你这么大的人,还听从妇人之言,做出如此不智之事,你实在太令为父失望了。”邺繁对这个庶子已经不抱希望了。

“父亲!”邺孝安仰面看着他。

“以后你就安分的呆在安公府,当你的闲散公子。”邺繁再次剥夺邺孝安上堂听政的权利,还把他禁足在公府里,已是彻底放弃他。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求父亲,再给儿子一次机会。”邺孝安磕头道。

邺繁冷冷地道:“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邺孝安知道邺繁言出必行,多求无用,面如死灰地退出文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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