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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地火明夷-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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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真川如蒙大赦,道:“是,是,那多谢邓小姐。”

一听王真川要和邓小姐一船过江,苗进和已抢道:“哎呀,邓小姐,人老就是不中用了,我肚子突然痛了起来。侯先生,只能麻烦你送邓小姐了。”

侯功山张了张嘴,却没说话。邓小姐道:“苗伯伯,您身子不适吗?侯先生,那请您送送苗伯伯吧,我不要紧的。”

侯功山长舒一口气,没口子道:“好好。”郑司楚却是心头雪亮,忖道:这邓小姐真是养尊处优,不知轻重。王真川定然就是顾清随的亲属,很快就要被抓了,那姓侯的姓苗的急着躲开他,邓小姐还把他叫上一船。不过邓小姐是邓沧澜之女,她是肯定不会有事,对自己来说,现在却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傅雁书回营接的,肯定是搜捕顾清随在东平城亲属的密令。以傅雁书之能,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在林先生席上把王真川捉去,林先生自己也难辞其咎。邓小姐却自己提出要带王真川过江,这样等如给林先生解了一场大难,难怪林先生这么急就去备船。现在自己该怎么办?他本来也想提出要同船而去,心里却又是一动。

这个少女真的是不通世事,将这机密事走漏口风吗?

郑司楚心思极是缜密,算计深远。虽然在这片刻之间,他心里已转过了好几个念头。苗进和说肚子痛时,她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隐约的笑意。就是这一丝笑意让他对邓小姐最初的估计有些拿不稳了。

苗进和与侯功山两人以送邓小姐为名告辞,无疑是想脱离眼下这是非之地。但听得邓小姐要带王真川离开,苗进和马上就借肚子痛再次脱身。本来侯功山自食其果,逃都逃不掉,只能送邓小姐上船。万一傅雁书在码头上将王真川捉住,邓小姐当然不会有事,但侯功山可逃不过“送王真川逃跑”的罪名了。可邓小姐让他送苗进和,又让他也脱了这一场大难。这个少女,分明是暗里在帮他们解围。

她是真的不通世事吗?

郑司楚越来越觉得不对。邓小姐年纪不大,但眼里分明有种超过她年纪的智慧,此事分明是她计划好的,不然早不说晚不说,就等傅雁书一走便说出这件大消息来,时间掐得恰到好处。但她到底是想救王真川,还是要把王真川捉住、只不过不想牵连林先生?饶是郑司楚足智多谋,此时也想不出端倪来。他见邓小姐和王真川便要出去,再不多想,站起来道:“邓小姐。”

邓小姐没想到这施正突然说话。她站住了,回身道:“施先生,有何指教?”

一看她的态度,郑司楚再无怀疑,眼前这少女绝非不通世事的寻常少女。他道:“邓小姐,我也有急事要回东平城,邓小姐既然要回去,能不能搭个便带我过江?”

邓小姐怔了怔。她倒没想到这商人还不知轻重要自寻麻烦,不过此人既是外乡人,想来也没什么大碍,何况郑司楚的笛技让她多少有点好感,她含笑点了点头道:“好啊,那请施先生一块儿走吧。”

这时林先生已带着施国强过来了。他走到邓小姐跟前,行了一礼道:“邓小姐,船已备好,请您动身吧。”

邓小姐微微一笑道:“多谢林先生,请代我向绣姐姐问好。”

邓小姐自己也有辆马车,却只带了一个车夫和两个女伴。林先生亲自坐了辆车送行,王真川和他同坐一辆车,郑司楚和沉铁的车走在最后。一离开林先生家,沉铁便低低道:“施先生。”

沉铁的声音极轻。郑司楚拉开前窗,也低低道:“怎么?”

“下一步怎么办?”

郑司楚低低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见机行事,断土还在客栈。”

把断土丢下,沉铁亦觉做不出来。他不再说话了,只是赶着车。郑司楚在车中沉思着,打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如果只是为了捉拿王真川,邓小姐实在不必出这种花样。王真川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邓小姐应该不可能以身试险地来诱捕他。那么,她便是想救王真川了。

仁。

他想起了老师常常对自己说的那个字。枪术的真谛是一个“仁”字,兵法也是。但这话除了老师,旁人从来不这么说。虽然与邓小姐只是初识,郑司楚却在这少女身上看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那就是仁心。

邓小姐是真的要救王真川,自己又怎么可以不择手段,以她做人质逃生?他在车中沉思着,想着万全之策。本来以为到了东平城,总要准备花几天时间才能得手,可情形一变再变,自己的计划几乎赶不上变化,现在只有随机应变了。

先前坐来的船正停在码头上,此时天色已晚,这时候还要过江,施国强看样子多少有点不情愿。但林先生亲自送行,他也没办法。在码头上林先生向邓小姐说了不少抱歉之类的话,送了邓小姐上船,见郑司楚的车正要上船,他走了过来,敲了敲车门道:“施先生。”

郑司楚拉开车门道:“林公。”

林先生压低了声音道:“施先生明日过来便是,请不必多虑,王先生的事情邓小姐说了,不会牵连到我的。”

林先生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施正见王真川要被捉了,吓得再不敢过来,因此一定要来交待一句。郑司楚道:“真的吗?”他倒没想到邓小姐居然会对他说这么明白。

林先生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本来我也只怕自身难保,不敢留施先生,还好邓小姐年轻,漏出口风来。既然她将这担子挑下了,您就不必有所疑虑了。”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道:“可惜王先生终究保不住。”

郑司楚恍然大悟,心道:一定是你吓得魂不守舍,邓小姐都看不下去,这才宽宽你的心,你还道她年轻不懂事。只是林先生说王真川还是保不住,他倒是一怔,“林公此话何意?”

林先生道:“王先生的舅父是顾司长,这回谁也保不住他。虽然邓小姐解了燃眉之急,不至于让他在我家里被抓走,但将来他哪里还敢露面?下半辈子只有隐姓埋名了。”

原来如此,那邓小姐还是想救王真川。只是,她一个年轻女子,真的如此大胆妄为?还是受父母指派?郑司楚想到此处,试探着道:“邓小姐真要救他吗?为什么不救人救彻,让邓帅或可娜夫人向大统制求个情?”

林先生又看了看周围,苦笑道:“施先生,您不知道这些事。可娜夫人虽是大统制胞妹,这些年为了避嫌,什么事都不插嘴,邓帅就更不会求情了。大统制要做的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大统制看来连可娜夫人的面子都不肯给。郑司楚皱了皱眉道:“林公,不要怪我多嘴,您就不能收留他吗?”

郑司楚说这话时轻描淡写,其实心里已捏了一把汗。这句话看似只是句闲话,其实却可以引出许多下文。只是自己一个初来乍到的商人,对王真川如此关心未免也让人生疑。林先生道:“我何尝不曾想过,但此事已然通天,看来以后的事要靠王先生自求多福了,可能要去句罗避避风头再说。”

王真川的琵琶当真了得,郑司楚猜他可能打过把王真川收留下来的用心。这般一试探,林先生果然中计说了出来。他装作吃惊的样子道:“这么严重吗?唉,可惜了王先生这一手绝妙的琵琶之技了,流落异域,再难返回家乡。”心里却道:邓小姐果然是要救王真川,这倒好办多了。

听得这施正这般说,林先生几乎要流下泪来,心道:这施先生虽然爱财了点,却也是性情中人。他是乐痴,有爱才之心,只道旁人都是如此。郑司楚关心王真川,他听来只觉这施正对王真川惺惺相惜,更令人感动。郑司楚见他只顾感动,心中大急,暗道:还没回过味来吗?他又叹了口气道:“可惜我明年才要去句罗一次,不然……”

林先生眼中突然一亮,道:“施先生,您要去句罗?”

郑司楚一看他的模样,心里便是一跳,忖道:这人上钩了。但他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懊丧的模样道:“是啊,要进些句罗的山参貂皮。这是惯例,连关防文书都是提前就备好了的。”

林先生眼里已满是希冀地道:“施先生,虽然只是初识,但我见施先生你也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施先生可否答应?”

郑司楚几乎要笑出声来。林先生极是爱才,他猜这林先生定下了心,知道自己不会受牵连,就肯定会想着要救王真川,现在一试,果然如此。他故意沉吟道:“林先生是说,要我将王先生带去句罗吧?”

林先生见这施正举一反三,简直是自己肚里的蛔虫,更是希望大增,深施一礼,轻声道:“是,是。施先生,我也知道您行商不易,打乱了计划只怕会遭损失,这点损失由我来补足吧。”

郑司楚本来还真个要扮到十足市侩,再开一笔价,以示这施正虽然也有爱才之心,却也爱财。但见林先生为救王真川如此卖力,不忍再去骗他,故意想了想,一咬牙道:“其实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早去大半年而已。林公笃于友情,施某虽然不才,岂敢被林公小看了?便走这一趟吧。我看他与我一个叫……雷芷新的伴当长得相仿,正好让他冒这雷芷新的关防文书。”急切之间他也捏造不出姓名,便顺口把宣鸣雷和申芷馨的名字揉到了一处。

林先生听得这施正说来头头是道,连关防文书都已备齐,这施正和王真川以前毫无交往,谁也不会想到他有个伴当就是王真川,而且又是走惯句罗的,旁人更不会疑心。想到王真川绝处逢生,他心境大佳,又向郑司楚深施一礼道:“那多谢施兄援手,我即刻去跟邓小姐说。”

他劲头一来,已急急跑上船去。郑司楚心想邓小姐一直对这事装作不知,这般一说等如把事情挑明,让她怎好回答?岂不是太不知轻重。正待拦住他,心里忽地一转念,忖道:这样也好。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贪财的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正有点不知轻重。他不知邓小姐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疑心,但林先生这样说,反倒可以打消她的疑心。他扭头对赶车的沉铁道:“上船吧。”

郑司楚和林先生一番对话沉铁都听在耳中,沉铁对郑司楚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在一边听起来,郑司楚这番鬼话丝丝入扣,全无破绽,心道:人真是怎么长的,难怪太守极其看重郑公子。

他赶着马车一上船,却见林先生正在邓小姐车前兴冲冲地说着什么。虽然说得很轻,但郑司楚也知道定是说自己愿送王真川去句罗之事。待郑司楚的车上了船,林先生已迎过来道:“施兄。”

郑司楚小声道:“邓小姐怎么说?”

林先生压低了声音道:“邓小姐从头到尾并不知道此事,明白了?”

郑司楚心中不觉又要窃笑。林先生到现在才算明白过来也算难得,想必他因为家境豪富,根本不用关心这些。他也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是,是。王先生呢?”

“他在舱里。”林先生说了一句,又压低声音道,“施兄,下了船便带王先生走吧,不要和邓小姐多说话。”

这话正中郑司楚下怀,他点了点头道:“林先生放心。”心里突然有点促狭,说道:“林公,此番我耽搁了行程,只怕要损失数百金币……”

林先生这话倒听得出来,道:“施兄放心,一切损失皆由我来补足。”

郑司楚只是顺口说一句,把林先生对自己这个贪财市侩的印象敲敲定,但听林先生顿也不顿就答应下来,他也不禁有点感动,心道:其实,林先生为人当真不错。便不再多说,向林先生拱了拱手道:“林公,您为人仁厚,定有福报。”

上了船,与王真川见过,现在的王真川哪还有先前的傲慢,只是向他感激涕零。郑司楚心中却在窃笑。这一趟本来难上加难的行动,没想到凑巧发生了这件事,现在居然一切迎刃而解,似乎上天也在关照自己。他宽慰了王真川几句,让他不要外出,自己走上船头。

他走上船头时,施国强正在桅杆上挂红色号灯。晚上开船,因为看不了太远,因此每艘船都要挂上一个号灯,以防相撞。见郑司楚上来,施国强还笑了笑道:“施先生,吹吹风啊?”

郑司楚道:“是啊。”大江阔有二里,上一次郑司楚一家是坐螺舟渡江,什么也看不到,现在他站在船头,看得大江两岸的灯火星星点点,一派繁华,海风正从大江下游吹来,隐隐不知从哪里带来一阵幽渺的歌声,真有点歌舞升平的祥和景像。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一阵气苦,心道:难道,有一天我真要领兵攻打这里吗?

他在军中日子不短,攻城掠地,杀人和被杀都看过了不少。在军中时,想的只是夺取胜利,别的什么都想不到。但现在却越来越有种迷惘。

如此美丽的城市,有一天会被战火吞没,真的值得吗?

他呆呆地望着前方,正默默想着,耳畔忽然响起了邓小姐的声音:“施先生,您要去句罗吗?”

听得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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