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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刑名师爷-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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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楚看见老何头和飞燕也在忙着收拾,招手将飞燕叫了过来,让他把自己的法医物证勘查箱提来,然后才告诉夏凤仪说自己要去查案。

夏凤仪一听他刚刚到就有活干,显然这蔡知县对他很是器重,不免替他感到高兴。

蔡知县和孟天楚出了内衙,来到殓房。衙门殓房在衙门西南角,衙门大牢旁边。三面有窗,光线倒很明亮。

尸体停放在正中一张板床上,盖着白布单,张老汉和张老二父子两站在一旁,王译王捕头和宋翔宇捕快两人站在另一侧。张老二两眼直勾勾盯着王捕头,眼中如同要冒出火来一般。王捕头神情沮丧,耷拉着个脑袋。

第74章 解剖真相

孟天楚将尸体盖着的白布取了,叫王老汉父子帮忙将尸体衣裤全部脱掉,自己背过身拿出解剖手术刀和骨锯,因为双方争议的焦点是张老大头部那一撞,是否是导致死亡的直接原因,所以决定直奔主题,解剖头部。

他先用剃刀小心刮掉全部头发,观察头皮表面,果然在后脑枕部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皮下血肿区,用解剖刀自一侧耳后经颅顶至另一侧耳后作弧形切开,将头皮前后翻转暴露出颅盖骨,后脑枕部血肿相应部位有凝血块,将血块擦去,相应头骨处未发现骨质受损。

这一刻,孟天楚心中已经大致有了低,根据案情来看,张老大是受创之后第二天早上死的,有一个过程,所以如果张老大死于这次创伤,很可能就是死于颅脑出血。这种出血无外乎硬脑膜外血肿、硬脑膜下血肿和蛛网膜下出血几种情况。而硬脑膜外血肿,几乎全部都与颅骨线性骨折有关,现在没有发现颅骨变形或者骨折,基本可以排除硬脑膜外出血,现在就看看是否形成下腔出血或者蛛网膜下出血了。

孟天楚用细齿骨锯沿前后做圆周形锯开颅骨内外板,摘掉颅盖骨。经过检查,硬脑膜外没有发现血肿。他将检查情况与众人说了之后,这才继续解剖,沿正中线剪开矢状窦,没有发现血栓,再沿锯缘剪开硬脑膜及大脑镰前端并向后牵拉与蛛网膜分离,暴露出两侧大脑半球,经过观察,在硬脑膜和蛛网膜下腔均无出血。

现在,孟天楚断定,张老大的死与头部撞击板凳没有直接因果关系。那次撞击,仅仅造成张老大后脑皮下出血,没有引起骨折,也没引起颅内出血。

孟天楚简要作了解释之后,张老汉和儿子张老二对什么颅内出血引起死亡的机理当然是一窍不通,但对于颅骨上没有骨折这一点都明明白白看在了眼里,在一般人看来,连头骨都没有裂,人怎么会死呢?所以两人刚才凶巴巴的气势一下子蔫了。

王译王捕头和宋翔宇则满脸都是兴奋之色,又是感激又是崇拜地望着孟天楚。如果不是这会儿还没解剖完,王捕头恐怕要跪倒叩谢孟天楚为他洗脱冤屈的恩德了。

张老二耷拉着脑袋说:“既然我哥不是撞在板凳上死的,难道他真的是阳寿已尽,给阎王收了去了吗?”

鬼怪之说当然是孟天楚胡编的,听了张老二这话,便说道:“要查明你哥死亡原因也不难,咱们继续解剖就是,一定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孟天楚接着将大脑摘除下来,经检查没有发现损伤和病变,排出大脑受创或病变而死的可能。

孟天楚Y字型剖开死者胸腹部,切开胸锁关节,揭去胸骨,暴露胸腔,张老大那肥大的心脏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正常情况下,人的心脏一般和人的拳头差不多大小,可张老大这颗心脏,差不多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而且,左心室肥厚而左心腔却非常的狭窄。据此,孟天楚初步认定张老大可能死于肥厚性心肌病。

这种病人生前一般没有任何心脏疾病的征象,在一些外界因素影响下而诱发心电紊乱,导致心室纤颤而死亡。

接着,孟天楚按照法医解剖常规对颈部进行解剖,然后解剖检查了各器脏,一切正常,没有发现病变和损伤。

解剖完毕,孟天楚指着那颗肥大的心脏对张老汉说道:“你儿子就是因为长了一颗比一般人大两倍的心脏,争吵和情绪激动诱发心电紊乱而猝死。”

张老汉和儿子张老二自然搞不懂这种病的死亡机理,但看见这肥大的心脏,怎么看都不正常。又想起张老大当时撞了脑袋之后就说不舒服,天也晚了,连饭也不吃便回房睡觉了,这才一睡不起。不由对孟天楚所说也就相信了。

张老汉道:“那我儿子不是白死了吗?”

孟天楚简直哭笑不得:“你儿子的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他自己的疾病导致的死亡,所以,你怪不到旁人的。当然也怪不到王捕头。所以你们停尸在衙门口,这就没有任何道理了。”

张老汉看了看儿子张老二,叹息了一声:“孩子,咱们把你哥的尸体抬回去埋了吧。”

孟天楚又道:“你们与江家屋檐排水的纠纷,王捕头的调处是合情合理的,你们非要江家拆毁屋檐,让雨水淋湿他们家房屋那也不对,这样吧,毕竟他们家屋檐伸到了你们地界内,他们有错在先,但已成事实,两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应该相互忍让,就让他们补偿你们一些银两,然后自己出钱修一道排水渠将雨水引到你们院子外排放,你的意下如何呢?”

儿子都死了,张老汉也无心再纠缠这些小事,再说孟天楚所说也公平合理,比上次的调解方案还多了一项补偿银两,当下点头答应了。

孟天楚趁热打铁,指派王捕头和宋捕快两人跟随他们抬尸体回去,当即进行调解。江家见张家死了一口子人,也是心生同情,所以调解很快达成一致,江家一次性补偿张家纹银六两,自己出钱在屋檐下修建一道排水渠将雨水排出张家院子外。就此了结此案。

捕头王译和宋翔宇两人回到衙门时,孟天楚正在内衙收拾家呢。知县蔡钊见他们两回来了,便召集全衙门佐官、六房书吏和三班衙役,隆重介绍了自己的新任刑名师爷。

孟天楚一到仁和县就侦破了一件大案,帮蔡知县解了围,这件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衙门,所以蔡钊才一介绍,众人便震天价喊好!其中有真心赞叹的,当然也有冲着蔡钊面子的,也有三心二意敷衍了事的,也有大树底下好趁凉的。

接着,蔡知县吩咐在仁和县最好的酒楼“望海楼”设宴,一来补上请刑名师爷的这礼节,二来庆贺这头痛的衙门口停尸案迅速成功告破。

第75章 酒醉之夜

这次宴请包括衙门佐官县丞、主簿、典史,还有儒学教谕、训导,吏户礼兵刑工六房的长官司吏,蔡知县的钱谷师爷、书启师爷,军队里就邀请了杭州卫仁和县百户所百户。另外就是仁和县的有功名的乡绅名流。满满坐了一堂,蔡知县以前请师爷也就自家人排上一桌酒席也是了,这一次遍邀仁和县社会各界名流参加宴会,显然是想表达对孟天楚的敬重和感激。

酒桌上蔡知县对孟天楚破案能力赞赏有加,王捕头更是感激涕零,连连给孟天楚敬酒。众官吏乡绅们那更是溜须拍马,聪明人都知道,真儿八经要走门子,那还得从师爷这走起才是正途,因为知县老爷不懂刑名,案件该怎么判,还不是师爷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这一通酒喝下来,散席的时候,孟天楚已经被灌了个晕晕忽忽,这才被送回了家。

夏凤仪和飞燕正坐在内衙刑名师爷院子的客厅里说话,见孟天楚摇摇晃晃被送了回来,赶紧上前搀扶他坐下,飞燕连忙去准备醒酒汤,孟天楚醉眼朦胧望着夏凤仪:“娘子,你们还没睡啊?在等我吗?”

夏凤仪道:“是啊,不等你我们这么晚了还坐着干嘛,好久没看见你这么醉过了。”

“是啊,的确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喝酒了。娘子,为夫喝酒醉了才回来,你不会生气吧?”

夏凤仪脸色甚好,轻声道:“今天这酒是该喝的,你不仅顺利地当上了刑名师爷,还一到这里就侦破了一件大案,解了知县老爷的围,也给咱们挣了脸,是该庆贺庆贺,就算知县老爷不设宴庆贺,我们自家也会给庆贺的。”

孟天楚大喜:“真的?”

飞燕道:“是啊,少爷您今天破案的事情,整个衙门都传遍了,都说你轻而易举就把这案子给解决了,好厉害呢。我和少奶奶一直在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孟天楚得意地挺了挺胸脯:“我不是早就说了嘛,本少爷才高八斗,不是灯草而是个宝呢!”

飞燕还待要说,夏凤仪道:“老爷喝醉了,飞燕你去打水服侍老爷安歇吧。”

飞燕答应了,搀扶着孟天楚站起来到了卧室,这卧室是标准的里外间,里间主人住,外间住伺候的丫鬟。路上已经说好了,等有了家,孟天楚要住里间,夏凤仪和飞燕住外间,所以白天的时候特意要了一张大床安置在外间。

飞燕搀扶着孟天楚来到里间拔步床上坐下,赶紧跑去打水,回来的时候孟天楚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了。飞燕给孟天楚脱了鞋子和长袍,使劲抱着他的一双脚移到了床上,把他放平,盖好被子,见他呼呼睡得正香,这才放心,吹灭了几间的灯,到外间和夏凤仪洗漱睡了。

半夜,孟天楚被渴醒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四下里黑古隆冬的看不清楚,晃了一下脑袋,有点清醒了,新到这里,一切都还不熟悉,一时之间分不清东南西北,翻身下床,摸索着找到了拖鞋,睡眼朦胧摸索着出来找茶壶,不留神一脚碰在一根独凳上,咣当一声响,随即听到外间飞燕的声音道:“少爷!您要什么?等等,飞燕来给你拿!”

孟天楚还真看不清四下里情况,干脆站着不动。片刻,飞燕撩开门帘,提了一个小灯笼小碎步走了进来,只见她身上披着一件桃红色短衫,来不及扣好,里面猩红色亵衣在灯下若隐若现,睡眼朦胧问道:“少爷,您要什么?”

“我渴了,想喝水!”孟天楚飞快地瞟了一眼飞燕那诱人的亵衣,又赶紧扭开头。

飞燕揉了揉眼睛,说道:“少爷您先上床,当心着了风寒,飞燕到厨房给你倒热水。”

“不用了,桌上有凉茶,随便喝一点就行了。”说罢,伸又要去拿桌上的茶壶。

“那怎么成!”飞燕急忙拦住他,“你醉了酒不能喝凉的,不仅容易翻胃,喝了酒身子虚,也会伤着身子的。”不由分说,连抱带拉将孟天楚弄回了床上躺下,给他盖上被子,这才说道:“少爷稍等片刻,飞燕马上就拿热水回来。”

“不用了,现在生火太麻烦了。”

“不用生火的,少奶奶说你喝酒了晚上肯定叫渴,所以让我已经在厨房炭炉子上温着一壶水,就给您预备着的呢。”说着话,飞燕已经提着灯笼撩门帘出去了。

孟天楚心中感到暖洋洋的,这种感觉只有自己小时候才有,小时候生病了躺在床上,妈妈就是这样给自己掖被子端茶送水的。唉~!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好不好。

正想着的时候,只见外屋灯光亮起,飞燕已经提了灯笼快步回来了,手里提了一个茶壶,将灯笼放在桌上,倒了一大杯温热水,端到孟天楚面前:“少爷,喝水吧,温开水养胃的,想着你还要睡觉,没给您冲茶。”

“你还真细心!”孟天楚接了过来,咕咚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擦了擦嘴角,把杯子递给了飞燕。

“还要吗?少爷。”

孟天楚摇了摇头:“啊~!喝一大杯温开水,真舒服!好飞燕,你真会体贴人!”

飞燕嘻嘻一笑:“哪个奴婢不是这样伺候主人的。以后晚上要什么,你就招呼飞燕好了,别自己起来,晚上寒露重,你们少爷身子骨精贵,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可就是我们作奴婢的不是了。”

孟天楚躺回床上,瞧了一眼飞燕猩红色的亵衣里高高鼓起的胸脯,半真半假低声说道:“飞燕,上床来陪我睡好不好?”

飞燕白了他一眼,可这一眼娇嗔的味道更多一些:“晚上我和少奶奶还在夸你,到这会子又露出狐狸尾巴了,嘻嘻,睡吧,明天还有好多公事等着你呢。”放下帐帘,拿着灯笼出去了。

是啊,明天,公事,明天自己就要真正走上刑名师爷的光荣岗位了,能胜任吗?当然能!心里这样鼓励着自己,可总觉得还是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第76章 原来真的不懂

第二天,孟天楚睡得朦朦胧胧的,就听到清脆的当当声音传来。心想怎么大清早这内衙有人敲钟,让他想起了中学时上课的钟声,转个身正要接着睡,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进来,紧接着床帘一挑,飞燕清脆的声音道:“少爷!云板响了,该起床了。”

老天爷,原来这是衙门的起床闹钟!怎么弄得跟军队似的,起床睡觉都还要个准点。说不得只好爬起床来,坐在床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惹得飞燕格格笑。

飞燕拿来孟天楚的衣袍,服侍他穿衣,打来水给他洗漱。然后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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