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杀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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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出手的消息告诉她。
“太好了！”文眯跳起来一把搂住丈夫，“这样，能把酒店的本钱收回来吗？”
“看最后谈成的情况了，如果能把本钱收回一大半就不错了。”大头知道，对方不会出太高的价。因为来国华到酒店去考察的那天，正是吃午饭的时间，酒店的客人寥寥无几。
“那你把酒店卖掉后，把这里的房子也卖掉。你答应我，咱们到海南去买一套房子。”
“好呀，我也想离开这里了。”大头说，他想，即使你不说，我也该走了。
他问妻子：“你还记得今天柳絮的悼念仪式吗？完了之后咱们早点走。”
妻子点头说：“怎么会忘？不是完了之后还要接受警察的询问吗？”
大头考虑，参加完仪式，还要到柳絮家吃午饭。然后就是接受警方的询问了。从柳絮失踪后，他没有再踏进柳絮的家门。
他在不停地想这样的场景，他只记得那天的patty晚会，晚会后的事他就记不得了。他到底去干什么了？他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还记得，第二天早上他洗澡的时候，满身的污秽，两手、牛仔裤和T恤上都是污渍，他只能记得起这些。
对了，本来他想在第二天早上收拾一下后院的。他自言自语地说：“好，等到警察问的时候，就这么说。”
那边换衣服的文眯听到他说的话，连忙问他在说什么，他回答说没什么。然后就把衣服穿好，等着妻子化妆。等仪式完了警察问我时，我就这样告诉他们。他还在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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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29）
她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职业裙装。林达想，幸亏自己将衣服先带过来了，要不在这种特殊的场合，穿的太随便了会让柳絮的父母认为她对其女儿的悼念仪式太不重视了。
她看了一眼吴思理。上次见他的时候，他穿着一件夹克衫。今天他穿的也是那么正式。一身深灰色的西装，里面白色的衬衣，系一条黑色的领带，他和自己裙装的颜色倒很搭配。林达庆幸自己穿对了。吴思理穿着一套藏兰色的西装，里面穿着白衬衣。衬衣上打了一条浅兰色的领带。这套装扮应该很适合参加正式场合。
“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吴思理看着林达身上透出的高雅气质，小声地赞叹道。“我想，咱们今天的穿着适合到任何场合。”吴思理接着说。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再说，你穿得像新郎官一样。”林达笑着回敬他。
吴思理笑着调侃：“那么，谁是新娘呢？”
林达很坦然地笑了，再没答腔。她刚才一说出来那句话就有些后悔，这是一句惹火烧身的话，还显得有点轻浮，所以，在吴思理说过后，她自觉地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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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吴思理也没有就这句话继续说下去。吴思理看着后院工人在填土，他问林达：“警方再没发现什么吗？这样就算完了？”
“是呀，那还能怎么办？”
他们看了一会工人干活，林达说：“好了，咱们走吧。”她将手提包换到另一只手上，然后将院门锁好，将报警装置打开。吴思理欣赏地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做这一切，然后和林达一同走出大门。
吴思理说：“你不要开车了，坐我的车吧。”
林达一夜也没休息好，巴不得这样。在林达上车的时候，吴思理搀了他一把，这让林达感到很舒服。这段时间她觉得一切都那么糟糕。等林达坐上车后，他提醒林达系上安全带，林达觉得他真是想得周到。他自己边系安全带边说：“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是认为没能劝说住你，让你这么仓促地买了这幢别墅。”
“别这么说，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不是被人鼓动几句就做决定买这么大价钱的房产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林达坐在车上，突然有一种感觉，好象今天为柳絮召开的悼念仪式也是为兰芝的。
林达把这种感觉说给吴思理听：“我原来对参加不认识人的葬礼，感到很不舒服，但今天参加柳絮的葬礼怎么就没有以往的感觉？”
“那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我想，可能他们是我的亲戚吧？而且我认为天堂是存在的，她们的灵魂肯定到了天堂。虽然他们死的时候都很恐惧，虽然他们的死相隔了100多年，但他们却被埋在了一起，凶手在恶意中成全了他们的灵魂在一起。我想，她们现在肯定在一个温暖、和平、没有暴力的天堂里生活。”
吴思理看林达这么说，就露出了惯有的微笑。
“那你说说，那个凶手会在哪里呢？我是说杀害兰芝的凶手。”吴思理问她。
“他会下地狱的。”林达恨恨地说。
“那么，你认为杀害柳絮的凶手与杀害兰芝的凶手是一个人吗？”
林达反问他：“你认为凶手可以转世吗？”
吴思理很认真地说：“我如果那样说，就像个小报记者了。别忘了我也是律师，我重证据。我认为绝对是两个凶手，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就在我们周围活动着。”
他们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吴思理拉着林达在滨河路上开了好一阵，然后转上盘山公路，最后来到公墓区。这里青松翠柏环绕，凝重肃穆，烘托出举行葬礼和悼念仪式的氛围。
他们到了不一会，陆续就有其他人来了。林达对吴思理说：“吴经理，你说，这里面有没有杀害柳絮的凶手？”
“如果他就是竹林镇的人，他当年既然没有胆量逃跑，那么现在他也不会跑的，他很可能就会在参加葬礼的人中间。”
林达的脸上出现悲愤的表情，“这太可怕了！他杀害了我的亲戚，却能若无其事地来参加悼念仪式？这个家伙该有多么狠毒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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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30）
“我昨天晚上11点半给我姐姐打电话，但没有人接。我想她可能上完课之后和朋友聚会去了。但今天一大早，确切地说，从早上8点我就开始给她打电话，不管是手机还是她的座机，都没有人接。我很担心！”她的声音有点惊慌。
“我想没什么事，最近找卜博士咨询的人太多，她为了躲避记者，晚上经常把电话线拔掉的。这样，我马上到她那里去看看。你放心！”小于嘴上这么说，但她也有点担心了。因为按这个时间，卜医生即使拔掉了座机的电话，但手机应该开机了。
卜矣说话的口气显得轻松了一点，“那太谢谢你了！我也不想今天麻烦你的，只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好象我姐姐出什么事了。”
“你别瞎想，你姐姐能出什么事？她的脾气很好，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卜矣不好意思地解释，“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刚睡着，就做了个梦，梦见我姐姐来看我，她推开门进来。我很吃惊，‘姐姐，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上个，我可以去接你。’我姐姐没有笑容，但她对我说：‘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以后就没机会来了。’我问他为什么，她没说话，却把我一把抱住，我看着她的脸，我姐姐已经泪流满面了。我也有种和姐姐诀别的感觉，也哭了。”说到这里，小于听出了卜矣好象又要哭了。
她劝卜矣：“梦只不过是梦，你别多想。”
“真的，我心里很不安，这个梦境太清晰了。你不知道，我和姐姐的感情最好，她有什么事都会先和我说。”
小于当然知道，她们姐妹情深，每周至少要打两次电话的。当卜医生一说起自己的妹妹来，眉飞色舞，一脸的自豪。她妹妹是海归人士，在国外获得博士学位。眼下在北京一家外资企业做财务总监，小于见过她一次，那是个非常能干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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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别多想，我一会就到她那去，过15分钟，我或者让你姐姐给你打过去。”小于挂断了电话。
小于虽然劝说卜矣放心，但她却担心了，她曾经听卜医生说过，人发生什么意外时，首先给关系最密切的人托梦。想到这些，她也着急了。她顾不上再仔细化妆了，草草抹了点护肤霜，提起自己的小挎包就出门了。
她出门打了辆“的”。她从放下电话，心里就忐忑不安起来，她想不出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不到15分钟，车就到了卜兮的家。她下了车给了司机10元钱，司机刚想给她找钱，她嘴里说“不用找了！”人已经跑远了。
卜兮的办公室距离小于住的地方有5站路，正好在黄河边上，地理位置很好。与小区一墙之隔，实际上应该说是仅有一道铁栅栏之隔，就是一个很大的花园。眼下，郁金香开得正艳，五颜六色的郁金香，据说都是从国外引进的品种，一朵朵盛开的花就像祝福的酒杯，高高地举向天空。这里真是面向黄河，鲜花盛开的地方。小于昨天还和卜博士一起在花园里散步来着。但现在，小于根本没心思赏花。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卜兮的办公室门口。
卜兮买下了一楼的两个单元，她将两个单元打通了，走的是一个大门。左边三间屋子作为诊所，右边的三间是她的卧室、书房和客厅。但从左边的办公室后门可以通往她私人的客厅和卧室。上班时间，从办公室通往私人客厅的门锁着。小于一看，卜医生卧室的窗帘都还没拉开，早上送来的一瓶鲜牛奶还摆在窗台上，报纸也插在报箱里。她一看表，快11点了，卜医生从没有这么晚不起床的。
小于拿出钥匙，她的手有些发抖，把钥匙插了几次，才把钥匙插到防盗门锁孔里。
她打开防盗门，经过一个长长的过厅，这里通常是病人等待的地方，一溜靠背椅没什么异样。她走过过厅，进到办公室里面。外面的阳光灿烂，她一点都没注意到办公室的灯是开着的。她先来到自己的接待室发现，每个抽屉都是大开的，有一个抽屉被扔在地上，抽屉里面的文件都没有了。其他的东西都被扔在地上，连花盆都被扔在地上摔碎了，花和土散落一地，她的接待室被洗劫了。
小于的脑子发蒙，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卜医生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卜医生的办公室。
一开门，眼前一黑，她不由自主地发出骇人的尖叫。卜医生的身体沉重地倒在椅子上，她的头歪向一边，一只脚上的鞋已经掉到一旁。她的眼睛圆睁着，眼神里显出惊恐，眼珠向外凸着，似乎要掉出来。嘴也张得很大，好象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好象抓住了什么东西。她的脖子上勒着一条绳子，凶手用的劲很大，绳子在喉咙的部位深深地勒进了肉里。
小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扎着跑到街上的，她惊恐地大喊着。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已经围了一圈人，他们是听到她的尖叫而跑近来看个究竟的。
小于腿发软，站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她现在才清醒过来。她的老板、也是她的朋友，被人杀害了。她忽然想起来卜医生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人被杀害了，那么她会很快转世的。”她心里想：卜医生，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31）
等人都来齐了，柳直告诉他租来的面包车司机，请没有开车来的朋友都上面包车。大家分头乘车一起往墓地开去。
到了墓地，柳絮的一家人保持平静和庄重，没有谁大喊大哭，对这一点，林达很佩服。
林达就站在柳直夫妇的后面，对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很清楚。柳叶抱着柳絮的骨灰盒，骨灰盒用红绸子包裹着。尽管她看到严过忆眼睛里浸满了泪水，但很安静，并没有痛哭失声。柳叶的丈夫抱着刚过百天的孩子，也很平静。
柳絮的好朋友开始读悼词。悼词写得情真意切。写出了柳絮的可爱，写出了她们的友情，读悼词的姑娘悲伤得有一阵都读不下去了。柳叶禁不住哭了起来。林达的眼睛也湿润了。这时，她看到严过忆将外孙女从女婿手里接了过来，将小女孩紧紧搂抱着，小女孩的脑袋紧紧贴在姥姥的胸前。
“请掩埋我的身躯吧
我的灵魂会陪伴着你们
但我更想回到过去
回到你们中间
和你们一起走向未来”
我爱你们，我的妈妈
我的梦和你们多么得相像
可你们有了今天和明天
我却在冰冷的坟墓里
祝福你们——”
姑娘读着诗句，已经满面泪痕。林达看了看严过忆，她面露悲切，两行泪水顺着清瘦的面颊流下来，但还能控制住，尽管被谋杀的是她的一个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