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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罂粟的情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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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人强行将欧易扬绑回了欧家老宅,禁足在卧房里。

欧易扬不服气:“我为什么要让给他,她是我的妻子。”

欧瑞华怒斥着:“当初我就不该让你一意孤行,娶了她,不仅没有为欧家生下一男半女,还尽招惹麻烦,我就你一个孙子,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

“爷爷,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你好糊涂,这世上漂亮女人有的事,你再执迷不悟,迟早要死在她的手上。”

“人早晚都有一死,我宁愿死在她的手上。”

欧瑞华见易扬执意不肯,多说无益,回到书房,他把管家叫来,吩咐:“把那个女人给我做掉!”

正文 她又走丢了

“依依,你还记得这个吗?”凌昭将一枚鸽子蛋大的水蓝色钻石戒子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这本是很久以前就该完成的动作,迟了四年,今天拿出来,却有点伤感,物是人非。

依依瞪着戒子看了很久,眼睛里只有好奇与新鲜,凌昭很是失落,握着她的手,头偏向窗外成片的蔷薇,看着柔嫩淡粉的花朵正迎风而立,娇美弱小却能抵抗严寒,依依就是这样的女孩,生在浊井污巷,却能遗世独立,她怎么能被眼下的困难打倒,他要有信心才是。

扶着她到床边坐下,他弯下腰帮她脱了鞋子,再把她的双腿抱上床,他说:“你坐了这么久,也累了,小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慕珍闯进来的时候,凌昭正在客厅看依依的诊断书,常婶一脸的委屈:“老板,这位小姐闯进来,我拦不住。”

慕珍愤怒的纠正:“我不是小姐,我是客厅坐着这位先生的太太,请叫我凌太太。”

常婶愣住了,原来这位凌先生已经有妻子,那他怎么还敢把依依留在这里,而且夜里还同宿,她不禁摇了摇头,被另一个男人抢过来,也只是金屋藏娇,现在原配还找上门来了,常婶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发话。

慕珍说:“这件事你打算要瞒我多久。”

“你不是知道了吗。”

“是至诚告诉我的,我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打算告诉我。”

“你过来坐。”凌昭示意让她坐到沙发上来,面对面谈谈。

慕珍却坐不住,她说:“我要见见她。”

“她不方便见你。”

“她应该就在这里吧,迟早都要见的,有什么不方便的!”慕珍径直的就往房间去找。

推开主卧室的门,她背对着她躺着,悄无声息,似乎睡得很香甜,慕珍按捺不住,她抢了别人的丈夫,竟然能这样心安理得。她走过来,拽住依依的胳膊,将她摇醒。

美好的梦被人扰醒,依依不高兴的揉了揉眼睛,当她看到慕珍燃着妒火的目光,她吓得抱紧被子,不知所措。凌昭立即上去抱住她,安抚着:“别怕!”

他当着她的面对另一个女人如此呵护倍至,慕珍感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被凌昭不屑的踩在了脚下,她对依依说:“我知道你们以前很相爱,可他现在是我的丈夫,你不能因为你想要快乐就践踏我的快乐,你现在是可耻的第三者。”

依依的眼睛除了害怕,看不到其他的色彩,她缩在凌昭的怀里,怯怯的,没有慕珍想的娇纵蛮横,强词夺理。

“你说完了就麻烦请离开!”凌昭有些不耐烦。

慕珍发现依依的举动很反常,恐惧中透着一点呆呆愣愣,似乎听不懂她的话,她试探着问:“她怎么了?”

“她得了失忆症,而且心智也不同于常人,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慕珍大惊:“怎么会这样?”

“你问得太多了。”

听到她心智不正常,慕珍的心里有了一丝侥幸,凌昭现在护着她,不过是念着旧情,可怜她,她做不了任何事情,只是个累赘,凌昭不会笨到喜欢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慕珍问:“你应该送她去医院。”

“慕珍,我们离婚吧!”凌昭说出来的时候,心绪复杂。

慕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此刻的语气坚定,毫无留恋,重重的击痛了她的心。

“不,我不离婚。”慕珍说:“这对我不公平,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是我陪在你的身边了,现在她回来了,你就让我走,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而且父亲也不会同意的。”这是慕珍唯一的底牌。

“这个我会跟父亲说。”凌昭起身来,怀里依旧紧抱着依依,他说:“我现有的存款都给你,对于你,这已经很公平了。”

“你以为我没有钱吗,我要你的钱干什么,如果可以,我拿钱给她,让她离开。”

“你真的要我把话说破吗?”

“什么话?”慕珍的心里的阵抽/搐,一股冷汗爬上背脊,她在害怕什么,她说不出来。

“你对依依做了什么,你心底应该明白,你是个体面人,还是留点尊严自己离开的好。”

凌昭站在那里,目光炯炯,光从木帘子的间隙透过来,映在他的脸上,深遂的脸部轮廓更回的刚毅有致,也更加的阴霾,她突然发现,她是不懂他的,从来都没有懂过,他的正直儒雅不过是个表面,正是这个让人迷醉的外表下,有颗深有城府的心,如果他什么都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娶她?

凌昭说:“你走吧,至于离婚手续,我的律师会联系你的。”

“不,我决不离婚。”慕珍大声的吼了出来,她不能离婚,这段婚姻的得可谓是费尽心机,她的感情都付在里面了,现在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随你吧,我最尽没多少时间给你争这个。麻烦你出去,她需要休息!”

他已经下了逐客厅,如果她不走,未免也扁低自己,她说:“我先走了,但决不罢休。”

凌昭一直没把慕珍放在心里,想着随她去吧,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有依依,再苦再累他都认了。

经过这么一闹,常婶看凌昭的眼神也不自然了,一个有家事的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着实让人很难理解。不过她对依依倒是更细心了,怕她再受伤害,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凌昭准备重新筹备开公司,他在北京喝酒的时候结识了一个朋友,做钢材生意,人也很实在,虽然万事开头难,只要肯干,不愁钱不来。

他一忙起来,白天依依的起居只能交给常婶,但只要下班,他就会尽力的往家赶,晚上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趁着天气好,常婶带着依依出门晒太阳,宏达万人广场上很热闹,她怕依依走丢,还特意将她的手抓得紧紧的。

商场门口有卖打折的外套,平日几千块的衣服现在只在一百多块,常婶也想买两件,挤在人堆里挑选,当她挑好衣服付了钱才发现身后的依依不见了。

常婶顿进吓出一身冷汗,立即给凌昭打电话:“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姐她一眨眼就不见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从一个一千多万的合同签字会上跑了出来,然后报了警,她若是个正常的女孩,遇到坏人,就会想办法化险为夷,可偏偏她已经孤弱得如一叶浮萍,随时都可能会随风化去。

他真的是急疯了,围着广场来来回回找了很久,夜深了,他跪在无人的空旷的广场上痛哭了起来,他到底做了什么孽,如果他罪孽沉重,那就报应在他的身上,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依依!

***

在书房里,欧瑞华问管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交待下去了,估计现在应该办好了。”

管家办事欧瑞华向来放心,他坐在转椅上,面朝中庭的明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只盼着孙子也过着这情关,将来必是顺风顺水。

他补了一句:“事情办利落点,免得出纰漏,一定不能让易扬知道,否则又要闹一场。”

话间刚落,书房的门就被用力的推开了,欧易扬站在门口,问:“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欧瑞华说:“一些生意上的事。”

“你骗我。”欧易扬看了一眼管家,虽然他是个很谨慎的家伙,可是就在刚才,他眼底明明有一丝惊慌,他们刚才在说如果他知道会闹一场,那肯定是关于他的事,近期只有依依的事让爷爷很不愉快,莫不是爷爷对依依下手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过来,上前抓住管家,问:“你们把依依怎么样了?”

“少爷,你听错了,我们不是在谈肖小姐。”

“不,休想骗我。”

欧易扬掏出随身的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后退两步,吼着:“快告诉我,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个孙子可是欧瑞华的心头肉,看到孙子又犯混了,如果稍不留意伤到他怎么办,反正那个女的现在已经死了,让易扬知道也好早点死心,欧瑞华如实的说:“我是找人对付她的。”

“那她人呢?”

欧易扬直接逼问管家,执行的人肯定是他派的,他最知道结果。

管家说:“刚才打电话来人已经抓到了,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不,不会的。快打电话过去让他们住手!”

打电话过去,那头一直没有信号,欧易扬抓着管家就往外走:“带我去找她。”

正文 命悬一线

管家把车开到一个废弃的垃圾站,欧易扬对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又踢又踹,后来铁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三十几岁,面容邋遢的瘦小男子,他见到齐管家,点头哈腰的说:“您怎么来了,你交待的事我都办好了!”

欧易扬一听,冲上前去拽住他,问:“她呢,人在哪里?”

齐管家说:“这是我们家少爷。”

瘦小的男子恐慌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刚才把她扔上后面山上去了。”

“快,快带我去找,找不到我就杀了你。”

果然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山坡下发现了依依,她趴在那里,绿草掩映着她的身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欧易扬问:“你把她怎么了?”

瘦小的男人吓得不敢说话。

欧易扬纵身跳了下去,抱起依依,翻过身子一看,她脖子上一条清晰的血迹,她被人割破了喉咙!

欧易扬害怕得颤抖起来,她死了,她被杀死了,他不敢相信,怒吼一声来驱赶脑海中的困顿,他对着齐管家大叫:“备车,去医院!”

他仍抱着一丝希望,她不能死!

去医院的路上,车一直没有停过,遇到红灯,一律直闯,待到依依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瞬,欧易扬崩紧的神经依然没有松懈,他抓住齐管家,说:“为什么,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她是我太太,是欧家的少奶奶,你竟然敢对少奶奶下手。”

齐管家说:“少爷,这是老爷子的命令。”

“你少拿他来压我,如果她死了,你得给她陪葬。”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担忧让欧易扬有些筋疲力尽,他瘫坐在地上,头无力靠着墙支撑身体,他以前有想过,如果她死了,他就安生了,可是当她真的要死了,他才发现,她是他这辈子都逃不掉的劫,她死了,他也就完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看到白色的衣服在闪动,欧易扬冲上去拉住医生,问:“她怎么了,死了吗?”

医生说:“她的声带被割断了,幸运的是气管还没有完全断掉,她现在还有生命迹象,已经送去重症监护室了,她能不能活下来,还得寄予她是否有顽强的生命力。”

她太虚弱了,像一个易碎的白瓷娃娃,欧易扬不敢进去,只是隔着玻璃静静的看着她。

第二天下午凌昭赶了过来,他的耳目众多,依依的情况是瞒不过他的,欧易扬已经想好,他不会再退让了,就在生死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来和这个傲慢的男人抗争。

凌昭*ICU的时候,他也没拦他,只是说:“小声点,别吵着她。”

依依完全没有意识,全身插着许多管子,面色惨白,*干裂,像一朵渐近枯萎的花朵,凌昭不敢伸手去触摸,只怕她像手中的沙,慢慢风逝。

医生把诊断报告送到到他手里,上面字字灼心,出了病房,他揪住欧易扬,问:“是谁干的?”

他知道不会是欧易扬,他不否认他对依依是爱的,尽管会伤害她,但绝不会杀了她。

欧易扬朝他猛的一推,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我和依依一直好好的,不是你跑来插这么一手,我们会很幸福的。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凌昭也不想跟他作口舌之争,眼下这些都没有意义,依依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

慕珍也到医院来了,她偷听到凌昭在书房里打电话,他正在联系北京一位专家来为依依做声带恢复手术,她才知道,她被人割了喉,生命垂危。

她的命真大,这样都没有死,慕珍的心里的厌恶诅咒的,如果她死了,眼下的所有难题都解决了,她很想看到她奄奄一息,涉临死亡的样子,所以她来了,没有告诉凌昭。

病房里没有人,她轻轻的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心电图的嗒嗒声,扣得慕珍心里也嘣嘣直跳,她暗付,她在紧张什么,连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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